第43章 邂逅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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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女看着群狼争食,你抢我夺的场面,不由得深深地为这些野狼感到悲哀。但转念又想,狼的世界毕竟是兽性的世界。人不也有易子而食的时候吗。“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说得就是在饥荒的岁月里,为了活下去就开始吃自己的子女了,只是自己的亲生子女不好下手,就相互交换着吃。西周时的姬昌明明知道纣王赏赐给他吃的肉羹是用他姬昌自己的儿子的肉做的,但他为了活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口一口吃下自己的儿子。更有三国时的刘安为了讨好刘备,只是为了能让刘备饱餐一顿,竟杀了自己的妻给刘备吃。刘备得知刘安杀妻款待后,大为感动,后来对刘安大肆封赏。
九凤女感到狼的这些举动,与人类的这些极端事件比,不能不说狼的举动是一个伟大的悲壮行动。它们为了种族的延续,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人类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易子而食,甚至为了得到封赏杀死自己的妻子。
估计狼群全都涌向了悬崖底抢食去了,九凤女看准这一机会,一个飞身离开古松,轻轻落在崖顶上。就在九凤女双脚还未立稳之时,突然从茅草丛里闯出一只特别高大的公狼。它一个箭步就闯到了离九凤女一丈之远的地方,来了个紧急刹车。公狼选择了一个草墩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起了九凤女。
九凤女也看清了这匹公狼,她觉得似曾相识。公狼身材魁梧,整体毛色是棕色的,而头部正中心有一块黑色正三角形,两只耳朵的耳尖处,也各有一片桃树叶样子的黑色毛。这是多么熟悉的样子,这不是黑虎吗?
黑虎是九凤女给一只还在吃奶的小狼崽取的名字。这事一晃已经四五年过去了,那时九凤女还在天真道观,她的名字也不叫九凤女,而是牛喜雨。她和天明从狼窝里接受一只奄奄一息的母狼的委托,领养了一只雄性的小狼崽。
九凤女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母狼发出了轻轻的吼声,眼里充满了哀求。她用手比划着说,是不是给你弄点吃的?母狼摇摇头,把眼神在牛喜雨和小狼崽之间转来转去。牛喜雨明白这母狼自知来日不多,是想把这小狼崽托付给自己抚养。牛喜雨比划着说,你放心,我会把小狼崽照料它长大为止。
母狼的眼眶里闪着泪花,感激地伸出舌头在牛喜雨的手背上舔了三下。母狼的这些举动,让人感到一种临终托孤的悲壮。
牛喜雨和天明给母狼放了一些食物和水,抱了小狼崽向母狼告别。他们看见母狼的眼眶里掉下了泪珠。
牛喜雨在羊圈旁边搭了个小小的狼窝,小狼崽需要喂奶,当然狼奶是不可能有的,可以用羊奶代替。那时天明他们养了一群羊,但这群暂时看管的羊中,没有正在喂奶的母羊。牛喜雨让天明每天下山到附近村庄有奶羊的人家那儿讨一碗羊奶来,亲自喂给小狼崽吃。三个月后小狼崽就长大成一种小狼了,这小狼在牛喜雨的精心料理下,日渐强壮,棕毛油亮,额头上的一个黑色正三角形和两只耳朵上的黑色桃树叶格外显眼。牛喜雨就给小狼起了一个黑虎的名字。
为了保持狼的天性,牛喜雨一点都不去约束这狼崽,任其它调皮捣蛋,甚至撒野。狼崽经常把牛喜雨的衣服撕破,器具毁坏,甚至好几次咬伤了她的手指,她都没有狠狠地处罚它。
牛喜雨和天明商量说:黑虎已经长成小狼了,我们不能继续留它在这儿了,应该让它回归大自然了。但如果就这样放回大自然的话很可能生成不下去。我们应该带着它到山上去训练它的捕食能力。
此后,牛喜雨和天明都要带黑虎到山上进行捕食技巧的训练。他们从市场里买来黑虎最爱吃的猪肉,吊在一根长枪上,由牛喜雨或天明手握长枪,在草坡上像舞狮子般耍弄,让黑虎自己抢夺食物。或者把肉放在山沟的对面让黑虎自己越过山沟取得食物。此为,他们还训练黑虎的格斗技巧,让黑虎与他们两人一起格斗,常常有皮肉之伤。
牛喜雨和天明都觉得可以让黑虎回归大自然了。一天下午,他们带着黑虎来到南山。在山上转悠了好长时间后,他们发现不远处的茅草丛中有一群狼,他们就示意黑虎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黑虎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牛喜雨他们,走进了狼群。
牛喜雨还是不放心,他们躲在一块崖石背后,偷偷观察着黑虎是否能够融合到野狼的团队中去,这个团队会不会拒绝接受这个新成员。
果然,他们看见一篇长着灰色长毛的成年公狼,出来挑战黑虎,它上来毫不留情地在黑虎的头颈上撕下了一块皮。刚才黑虎是毫无防备,以黑虎的性格,岂能被欺凌,它马上往身子一缩,对开灰狼的再次袭击,一个腾腿,狠狠地扑向灰狼,在灰狼的屁股上撕下一大块皮肉。灰狼疼得嚎嚎直叫,急忙逃到头狼的后屁股上躲了起来。
也许在狼的世界里,永远是尊重强者,而不会怜悯弱者的。黑虎的这一杀手锏,不仅没有引起狼群的愤怒,反而引得了它们的尊重。只听头狼以低长的三声嚎叫,代表了它发出邀请,黑虎正式加入了这个狼群的团队。
九凤女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看着在黑虎并非孤独的,身边还有八匹狼,这八匹都是年轻力壮的公狼,它们形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圈,眼露凶光地瞪着九凤女。九凤女当然并不畏惧,因为她完全可以用一个简单的法术,让这几匹狼定位在那儿。但九凤女没有这么做,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虎,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当年她放回森林的那匹名叫黑虎的狼。
黑虎也认出了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当年一口一口喂它羊奶,又一招一式地教它捕食和格斗的那位小姑娘。难怪黑虎的迟疑,九凤女的变化的确是很大的,黑虎一时不敢相认也合情理。此刻黑虎的眼神从疑惑转换为深情,它满心欢喜的摇着尾巴走进九凤女。其它八匹公狼也马上换了一副神态,露出了和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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