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羊遇奇事

　　牛喜雨一大早就牵了一群羊到天真山的向阳山坡上去吃草。放羊这差事，原本轮不到牛喜雨的。放羊本是天明的事，今天牛喜雨让天明替她去采一种草药，这草药天真山上还没有，要到比较远的更深的山里才有。牛喜雨以命令的口气对天明说：“你的腿脚麻利，把我到尖峰山去采一下天魂草，我来替你放一天羊。”

　　天明对牛喜雨的话向来是唯命是从的。他就把羊鞭交给牛喜雨，还不忘嘱咐几句。

　　牛喜雨给他做了个怪脸：“不就是放羊吗？我不再是你以前的那个小妹妹了，我都已经十五岁了，这点小事都会做不好吗？”

　　天明说：“你是第一次放羊，你懂得破案，但不一定懂的放羊。”

　　天明说，现在是春天，羊在冬天是吃枯草的，现在一下子有那么多青草吃就容易吃坏肚子。就像穷人家的孩子，平时粗茶淡饭，过年时突然有肉有鱼吃，十有八九会吃拉肚子。羊与人一样，所以你先牵着羊的山的北坡树林下放一个时辰，让他们先在青草不多的地方慢慢吃一阵子，然后再到向阳的山坡上去放，那里青草又嫩又长，羊吃到午时后，就应该吃饱了，你就把羊赶到没草的向阳山坡上，让羊在山坡晒晒太阳。你自己也可以晒晒太阳。

　　“对了”，天明指着一头长着长长的角，身体特别硕大的羊说，“这是头羊，羊看见嫩草会抢着吃，到处乱跑，反而吃不饱，这时你只要拉住这头羊，让它乖乖地听你，其它的羊也就不会乱跑了。”

　　牛喜雨说，放羊还这么复杂的，我倒是没有想到，放心吧，我按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对了，客官一定会问，这道观里不是吃素的吗？怎么还养羊儿？是的，道观里所有的道士和道姑，包括杂役都是吃素的，他们不会去养羊儿。

　　这群羊的来历有点蹊跷。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傍晚，天明起来洒扫庭院，忽听到后门口有咩，咩的羊叫声，觉得非常奇怪。白天在山坡上偶尔也会见到附近村庄的人会在那儿放羊，但从来不会有人把羊牵到这道观边上来的。天明觉得好奇，就打开后院的边门。这门一打开一群白白但不胖胖的羊就夺门而入。天明数了一数，不多不少，刚好十八罗汉的数。这道观的后院是断然不能养羊的，否则这清静之地岂不被骚扰？

　　天明一个劲地拼命赶，但羊群似乎成心要与天明作对，他越赶那些羊儿就越往里面钻。天明没办法只好双手抱起羊，一只一只往门外送。但只要天明一放下，这羊就又从门外冲进来，搞得天明直喘粗气。

　　天明将此事报告了天真道长，道长说，既然不肯走，那一定是我们道观与这群羊有缘。而且羊善良知礼，外柔内刚这些品性本是我们道家所推崇的。来的都是客，就暂且把他们留下吧。

　　道长亲自过来指导怎么安顿这群羊。道长说：“今天先让这群羊在柴房里住一宿，明天你们到附近各村去问一问，是否有人丢失了羊群。如果没人认领，你们几个干杂役的就在这后院边门的旁边彻一间专门的小屋作为羊圈。你们轮流着去放羊。”

　　结果是天明他们问遍邻近村庄，皆说没人丢过羊。就这样天真道观就开始有了羊群。今天刚好轮到天明放羊，牛喜雨就代替天明去放羊了。

　　牛喜雨按照天明的吩咐，先来到山的北坡，这里积雪融化不久，青草刚刚长出，混合在枯草中，羊果然吃的很慢。羊儿吃得特别认真，特别有耐心，一点儿也不乱跑。牛喜雨想，放羊倒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过了一个时辰，牛喜雨按照天明的吩咐，把羊群赶到了向阳的青草坡上去了。羊群一见到嫩嫩的青草，一大片一大片的，到处都是，就一下子撒开腿，高兴地撒起了欢。刚才的认真劲到哪儿去了，有了这么都嫩草，羊儿反而耐不住性子了。它们这儿吃一口，又跑到那儿吃一口。牛喜雨想把跑乱了的羊赶拢来，可羊儿一点儿也不听话，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时牛喜雨才想起了天明说的头羊。当时她没有认真听，现在想起来了，天明是告诉她，先要头羊搞定。她抓住头羊的角，让它安定下来，果然其它的羊见头羊都乖乖地听话了，也就一下子聚集过来，不跑了，随后便乖乖地吃草了。

　　很快午时已过，牛喜雨自己吃了个早上带出来的烧饼，喝了几口山泉水，觉得饱了，她想羊也该吃饱。她便把羊赶到了向阳的岩石坡上，那儿没有草，没有树影，吃饱了的羊儿在那儿赖洋洋地躺下休息，享受免费的日光浴。

　　羊儿都躺着晒太阳，迷着眼睡午觉了。牛喜雨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也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忽然刮来了一阵大风，把牛喜雨和整个羊群都刮走了。而此刻的牛喜雨正在做着一个奇怪又非常真实的梦。

　　牛喜雨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一位英俊的少年来到她面前，看这少年的年纪大约十七八岁。比自己稍大一点儿。少年说，这羊群原本是他的，他以前是一位羊倌，放着这群羊儿。那天他遇见了一位神仙，让他跟着他去修道成仙。他就答应了，这群羊也就没人放了。神仙指点他，让他把羊赶到天真道观去，那儿的人一定会收留这群羊的。现在他是来感谢她的。

　　牛喜雨说：“放羊的功劳她一点都沾不上，她只不过是今天更天明交换了一下活儿。”

　　少年却说：“不管怎么样，我邀请你去我们修炼的地方去参观一下。也许对你有好处。”

　　说着少年拿出一把小小的扇子，这把扇子还没有手掌大。他把扇子放在手心，吹了一口气，扇子就立刻大了起来，大得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他拿起这把巨大的扇子，轻轻一扇，并有一阵飓风刮来，就这样牛喜雨和羊群都被刮走了。

　　对于牛喜雨来说，这只是一个梦，被风刮走的整个过程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依然甜甜地睡她的觉。

　　过了很久，牛喜雨才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一见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她不知道自己在梦中突然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这就是九凤山，传说中有神仙的地方。当然那时不叫九凤山，九凤山是因为后来九凤女出了名后，人们就把此山成为九凤山了。至于当时此山叫什么名，也没有记载，千余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原来这山的名字了。所以我们只好在故事中一律称此山为九凤山。她看看，身边的羊一只只的都在安静地吃着草，她数了一下，十八只，一只都没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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