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年痴呆李奶奶

早上十点多，林季华带着七八个亲戚和自己的父母来到萌萌府上，萌萌的七大姨八大姑也相继都来了，幸好萌萌家有点面积，要不都坐不下这么多人，好不热闹。

        一堆人在屋里摆着桌子，喝酒喝茶说事，有点嘈杂，萌萌知道艾薇儿怕人多，便抱着它出了门，留下林季华和长辈们交涉，反正他本来就是自己工作上的领导，什么事他怎么定，就怎么样吧，再者自己也很放心他做事。

        出了门，萌萌看着门口的街道都没怎么变样，不禁回忆起童年。

        以前隔壁住了一对双胞胎，小花和小叶，和她都是年纪差不多一般大女孩子，三个人小时候后在一起玩了好几年。

        双胞胎的姐姐比较文静，妹妹就比较调皮，后来到了读书的年纪，因为她们要去城里读书，就分开了，记得分开的时候，自己还哭了好久。

        双胞胎是隔壁李奶奶的孙女，李奶奶是这里的老住户，而萌萌一家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听说她的儿媳妇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儿子常年一直在外面谋生，好多街里街坊甚至都不知道李奶奶还有个儿子，也不知道他是在外面做什么的；所以街坊们以前都挺照顾李奶奶的；同时李奶奶也是个好心人，也经常回报邻里，相互帮衬，大家关系都很好，小时候自家饭不好吃的时候，萌萌就经常跑到李奶奶这边吃饭。

        想到李奶奶，好多年都没见过了，也没有听父母怎么多提起过，再说，也好久没有两个发小的消息了，不如去看看她吧，顺便问问双胞胎现在怎么样了。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自我介绍是李奶奶的陪护。

        院子还是记忆里那个院子，除了好像翻新过以外，也没什变化。

        李奶奶的坐在院子里，葡萄树下的躺椅上，萌萌轻轻走到她身边和她打招呼，老人却没有多大反应。

        中年女人叫过来萌萌，告诉她，老人得了老年痴呆症，脑子不怎么够用了，只认得她这个陪护，平时也不多说话，只有儿子和孙子回来探望的时候才认得他们，会胡言乱语两句。

        萌萌懵了一下，李奶奶的儿子，自己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可是李奶奶就是俩双胞胎孙女，自己心里很清楚啊，哪里又冒出个孙子来，难道，李奶奶有两个儿子？虽然不怎么了解李奶奶的家庭，但是以前听父母说起过，李奶奶的儿子现在虽然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但是很有钱，每次回来都开好车，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拿；至于孙子，父母可没和自己提起过。

        萌萌带着心中的疑惑问陪护阿姨：“你确定李奶奶有孙子？我从小和她两个孙女一起长大的，可真没见过她孙子，不会是外甥什么的吧？”

        陪护阿姨一本正紧地说：“我骗你做什么？我就是他孙子找来照顾她的，挺帅气一个小伙子，前一两个月还回来过一次，她的儿子，我也见过一面，倒是你说的，她孙女我可是来这一年多，一次都没见过。”

        萌萌心不死，又问：“李奶奶是两个儿子么？在我映像里应该就一个啊？”

        “我刚来那会，老太太还没现在这么糊涂，时不时清醒那么一阵子，和我也唠过家常，说她就一个儿子，命苦的很，现在终于有出息了，还说有个好孙子······你说孙女的话，倒是也提起过，不过没怎么多说，也没和我说过双胞胎的事情·····我想是不是她孙女出什么事了？老太太不愿意多说，我也没问，怕把老太太给刺激了。”陪护阿姨解释道。

        不问不清楚，越问越迷糊，萌萌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童年记忆是不是被修改过，一会回家，一定要问问李奶奶家的情况。

        和陪护阿姨寒暄李奶奶病情的时候，老太太突然转过头来忽然叫了一声：“你这不是隔壁方家的小丫丫么？”

        萌萌赶紧凑过去：“奶奶，你还认识我呀？”

        老太太看到萌萌手里的猫，伸手去摸，一边摸一边说：“怎么能不认识了，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红豆糕了，对不对？”

        萌萌笑了笑，看李奶奶喜欢猫，就把艾薇儿放在李奶奶腿上，艾薇儿也没有反抗，乖乖地卧在老人腿上。

        老太太接着问：“丫丫呀，结婚了没啊？”

        萌萌笑着回答：“就快了，今个儿我爸妈正在家里正说着呢，说好了，定个日子马上就结了。”

        老太太眼里突然眼里泛起了泪花：“是呀，你们都不小了，你要是见到我家的小叶了，一定告诉她早点结婚，女娃娃耽搁不得，大了就没人要了!这丫头真让我操碎了心，到处跑，也不回家，我这可怜的老骨头，哎······”

        听老太太说起小叶，萌萌赶紧趁热打铁，问：“你放心，我见了她一定告诉她，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啊，你知道吗？”

        老太太抹抹眼泪，把艾薇儿还给萌萌，拉住她一只手说：“她在很远的地方，小花到处跑着给他爸爸挣钱，小叶到国外去了，澳大利亚，还是美国什么的，好远的，要坐飞机才能去，我好想她······你们小的时候，我还说把你许给我家小花呢，看你都成大姑娘了，都要结婚了，小花是没戏咯······也不知道他现在处对象了没有······”说着，老太太嘴里的话就开始不着边际，大概是脑子又糊涂过去了。

        听起来，老太太得了这病以后，对婚恋自由这方面挺放得挺开，俩女生也能结婚，思想都变开放了！

        萌萌看李奶奶有点发病的症状，怕自己说错话刺激到她，就告别了她们，回了家。

        这时，亲戚们的讨论基本上都结束了。她偷偷问问林季华是什么情况，林季华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略带兴奋地讲：“今年教师节回来结婚，完了带去你度蜜月。这就是今天讨论出来和你有关的结果，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交给我好了。”

        送走一大堆亲戚和林季华家的人，萌萌迫不及待地向父母询问起李奶奶的事，父母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争执、补充，萌萌大概听出来个意思。

        老太太本来是个挺不错的人，和街坊们关系都不错，后来俩孙女被儿子带去外面念书以后，自己也跟着去城里住了好多年，再后来身体不硬朗了，开始恋旧了，想老在故土，所以就有搬回来了；搬回来也没几年，可就一直是一个人，她儿子也不经常回来，慢慢孤独久了，性格就孤僻了，很少和邻居们沟通；身体一向还是很好的，就在前年冬天过完年，得了老年痴呆，她儿子才给老人找了个看护。

        至于李奶奶的家属，父母二人，谁也不清楚，除了见过他的一个有钱儿子，和两个孙女小的时候，再没见过她还有别的亲人，陪护阿姨说的那个年轻小伙，大概是他儿子手下的职工之类吧。

        父母说完，还拿这事和萌萌说，以后要是能回来最好，他们老两口可不想变成空巢老人，李奶奶就是典型的例子，儿子再有钱有什么用，每次回来都是开着几百万的车子，给他老妈找的陪护一个月都是好几千块，可是他从来没给过老太太最想要的，哪怕把俩孙女留一个在老人身边也行啊，孤独和寂寞硬是把老人熬成那样子了。

        萌萌想想也是，这事还真得和林季华好好商量一下，自己结婚以后要是连孝道都尽不了，这辈子活着还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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