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母妃！"萧憬琛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紧紧地抓住郑姝懿的衣袖，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父王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与困惑，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郑姝懿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这个她深爱着的孩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缓缓地开口，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琛儿，公公说得对。你的父王，是已逝的慧仁皇太子。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叫我母妃。"
  "母妃！"萧憬琛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袖，眼中满是坚定，"我不是皇伯伯的儿子，我是父王母妃的儿子。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郑姝懿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沉溺于情感的时候。她轻轻挣脱了萧憬琛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琛儿，你必须要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你只能听命行事。"
  萧憬琛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理解母妃的话。他猛地冲上前去，抓住郑姝懿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可是母妃，我不要！我不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父王要谋反？为什么皇祖父要这样狠心？为什么啊？"
  郑姝懿的心如刀绞，但她知道她不能哭，她必须保持冷静。她用力挣开萧憬琛的手，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琛儿，没有为什么。在这个皇宫里，上位者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没有选择。"
  萧憬琛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不解，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头，痛苦地嘶吼着，"不！我的父王是萧御衍！不是萧御彻！我只认萧御衍为父王！"
  郑姝懿的心痛如被万千利刃同时割裂，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挥起手掌，狠狠地甩在了萧憬琛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她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的父王，是惠仁皇太子。”
  萧憬琛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他连连摇头，口中呢喃：“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
  郑姝懿紧握着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猛地抓住萧憬琛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要明白，你的血脉，你的身份，都决定了你身上肩负着重任。你是惠仁皇太子的儿子，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为你的父王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紫宸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年迈的皇帝萧辰渊从殿内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沧海龙腾图案，腰间束着汉白玉四块瓦明黄马尾丝带。虽然胡须已经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乱，显得威严而庄重。
  他的出现让整个紫宸殿外都充满了肃杀之气，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郑姝懿见状，赶紧将萧御衍放下，拉着萧憬琛一同跪在了地上。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参见陛下！”
  萧宸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倒在血泊中的儿子身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颤抖着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太子谋逆，证据确凿，废为庶人。一干人等，杀无赦！”
  萧憬琛听到这句话，顿时慌了神。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郑姝懿紧紧按住。他转过头，眼中充满了乞求：“皇祖父！我父王他……”
  郑姝懿心中一紧，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陛下！太孙受了惊吓，现下情绪不稳定，请陛下莫要怪罪。”
  萧宸渊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他的目光在萧憬琛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郑姝懿：“琛儿刚刚说什么？你喊他什么？”
  郑姝懿心中一紧，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太孙只是受到了惊吓，才会胡言乱语。”
  “朕没问你。”萧宸渊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放开他！”
  郑姝懿心中一颤，但还是依言放开了萧憬琛。她紧张地看着萧宸渊，生怕他会对琛儿不利。然而令她惊讶的是，萧宸渊并没有对琛儿发火，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既有失望，又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此时，天空仿佛感应到了人间的哀痛，大雨再次倾盆而下，紫宸殿外的地面瞬间被鲜血与雨水混合，形成了一道道血红的溪流，冲刷着地上的罪与恶，雨水无情地侵蚀着整个大地。
  “父王！”萧憬琛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郑姝懿的心猛地一颤，她抬头看向萧宸渊，只见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放肆！”萧宸渊怒喝一声，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冰冷与威严。
  “陛下息怒，琛儿他……”郑姝懿想要为萧憬琛辩解，但话未说完，就被萧宸渊打断。

  “他已是庶人，你还要做庶人之子不成？若你承认是庶人之子，朕可以成全你。”萧宸渊的声音冷若冰霜，让郑姝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琛儿，快说你是惠仁皇太子的儿子，快啊！”郑姝懿焦急地催促着萧憬琛，她的声音在雨中显得如此无力。
  然而萧憬琛却默不作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迷茫。郑姝懿心中一急，将他护在身后，然后跪在萧宸渊面前，声泪俱下道：“陛下！陛下刚刚下旨将琛儿过继到了慧仁皇太子名下，他便是慧仁皇太子的儿子。陛下最宠爱的儿子，慧仁皇太子唯一的儿子。”
  “陛下！刚刚您最后一个儿子，已经自尽了，琛儿是您最宠爱的孙儿，是您唯一的继承人了。求陛下，求您。母后在天有灵，慧仁皇太子在天有灵，都看着呢？”郑姝懿的额头重重地磕在湿漉漉的地上，没磕几下，就已经红肿起来，直到磕出了鲜血。
  萧宸渊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冷酷。郑姝懿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直视着萧宸渊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终于，在郑姝懿的坚持下，萧憬琛开口了：“我是……惠仁皇太子的儿子，我是……大梁的皇太孙。”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郑姝懿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抚摸着萧憬琛的头，温柔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萧宸渊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们母子二人，然后下令道：“送太孙回东宫。将庶人萧御衍送回辰王府。”
  听到这话，郑姝懿的心沉到了谷底。萧宸渊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即将失去东宫的一切，往后辰王府便是她的住处。
  萧憬琛被带走时，他的眼神还依依不舍地停留在萧御衍身上。而郑姝懿则默默地跪在萧宸渊面前，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痛与无奈。
  离开紫宸殿回东宫的路上，大雨依旧滂沱而下。萧憬琛眼泪伴随着雨水滑落脸庞，她无声地痛哭着。身处皇权之下的他们，也不过是皇权的奴隶罢了。
  回到东宫后，萧憬琛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悲痛与恐惧，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在雨中回荡着，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悲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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