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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校园篇之白月光×青梅(16)


圣诞节的事情之后,司年明显能察觉到,方眷在躲着自己。

        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方眷,变得不敢和她眼神对视、不敢肢体触碰,甚至连她桌兜里,两人混在一起的书都分了出来。

        司年不过去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看见那些书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她桌上,方眷像是趁着主人没在家,悄悄翻了垃圾桶的大狗,看见她时一脸的欲盖弥彰。

        司年说不清心里是好气还是好笑。

        不过等方眷接水回来的时候,她桌上多了一支木制发簪——那是方眷后来给司年补上的“道歉礼物”,簪头雕刻的是一朵小巧精致的白梅。

        方眷什么也没说,只把那只簪子收了起来。

        她又成了白天趴着睡觉的方眷,两个人也又一次的陷入了冷战。

        很快,高一就迎来了他们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考试为期三天,最后一天是个难得艳阳高照的日子。

        下午三点,终于结束了考试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班级,热闹的吵嚷声和午后的阳光一起顺着后门照进教室,司年坐在王彬的位置,那里正好能正面晒着太阳。

        最近的辛苦忙碌和身体上的疾病让司年的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仿佛那光亮能从她单薄的皮肤上透过去似的。

        她在膝上放了一杯热水,发呆的时候就盯着水杯里随动作起伏的气泡。

        王彬则是背靠着墙,他看向司年身边的冯雪,正和她争执自己手里的朝天椒到底是不是巧克力做的。

        司年被他的吵闹惹得有点心烦,冯雪却被他说得半信半疑,王彬又趁机说:“你没看过之前的那些综艺吗?连门把手都是巧克力做的,你不信你尝尝,要真是巧克力做的,你就借寒假作业给我抄,要不是,你们组不是正好轮到明天打扫卫生吗?我就帮你打扫卫生,让你早点回家,怎么样,你怎么着都不赔吧?”

        司年没什么兴趣地半眯着眼,抬手虚掩着口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她忽然听见楼道杂乱的脚步声里,有一道脚步声再熟悉不过。

        再睁眼的司年连眼角的湿润都没来得及擦去,她双目如水一般地看向王彬,脸上笑盈盈的,歪头问道,“那我尝了,你也替我打扫卫生?”

        辛辣的痛感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司年几乎立刻被辣出了眼泪,她咳了一声,却不慎把一粒辣椒籽呛进了气管。

        火辣辣的痛感在喉咙里蔓延,司年只觉吸入肺里的空气都是灼热辛辣的,她双手捂住喉咙,蹲在地上,企图这样的姿势能挤出更多肺里的空气,好把嗓子里的罪魁祸首也给挤出来。

        司年的脸很快涨得通红,她咳得厉害,甚至觉得嗓子里有了丝丝腥甜,冯雪被司年这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吓住了,刚反应过来要去找水,就被一股力道甩到了一边。

        “这怎么回事?”

        冯雪刚被甩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方眷这一身怒吼吓得浑身一颤,方眷半跪在司年面前,又看向手里还拿着半截辣椒的王彬。

        那阴恻恻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王彬被那目光骇得吞了口口水,头皮发麻地低声解释,“那什么,闹着玩来着,司年就吃了口辣椒,不小心呛到了”

        司年抽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那叫人听着心惊胆战的咳嗽声也没停过。

        方眷现在没空和王彬算账,她听清了缘由之后就撕开了手边的面包包装袋,撕了一块塞进司年嘴里,“吞下去。”

        面包太干了,司年吞咽得艰难,方眷见状,伸出一只手掌落在司年脖颈,拇指贴着食管向下。

        随着那口面包被咽下去,司年嗓子里的灼痛感也瞬间缓解了不少,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逐渐变成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只是呼吸稍重,气管里的辣刺激就又卷土重来,司年立刻呛得眼眶通红,她伸手抓住了方眷拿着面包的手,就着她的手又吞了好几口面包,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那面包是方眷早上和中午没来得及吃饭,考完试去超市顺手买的,被司年几口下去,还剩一小半。

        捏着剩下的面包,方眷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庆幸她中午还好没有吃饭!

        意识到这一点的方眷再一次一僵,她攥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心,嘴唇抿得很紧。

        她不行她现在做的这一切,仿佛都是她对顾兰时的背叛!

        可和司年拉开距离这件事,又像是飞虫对火光的逃离,她违背她的基因本能,纵容让人自己跌入黑暗,火光近在咫尺,她却

        司年像是又活过来一样,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方眷的自我挣扎,脱力地把额头抵在身前人的肩膀,缓了片刻才抬起头。

        她眼尾的嫣红更加明显,眼睛里的水光清澈透亮,她看向方眷身后的王彬,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呛到了。”

        方眷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拒人千里之外,她很快松开了扶着司年的手,站起身,把王彬叫了出去。

        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们正忙着批改期末的试卷,课代表搬着作业,在教室和办公室来回奔波。

        短期的学习旅程结束,不管成绩好坏,大家都格外放松,于是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寒假的计划,气氛轻松而又愉悦。

        直到一节课上了一半,方眷和王彬两个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不知道方眷和他说了什么,王彬脸色不大好看的和司年道歉,道歉之后的王彬就一直沉默地玩着自己的手机。

        王彬话多,他的沉默让他们组的气氛,在整个班里看起来相当尴尬,冯雪发现后,就转过来和司年聊天。

        她手里拿个本子,封面是一个大大的星盘,笑得神神秘秘地说要给司年算星座。

        方眷淡淡瞥了眼,又低下头划拉着手机。

        呵,星座这种东西,亏她也信!

        不过司年相当配合,报出自己的生日之后,冯雪就翻着本子,说天秤座女生的性格特点。

        “天秤座女生,性格温和、容易相处,在乎身边人的感受,善于社交,有很高的审美天赋。”

        方眷的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嗤笑,心说司年开学第一天就因为不肯换座和自己吵了一架,那也算是容易相处的话,那自己应该也算是和蔼可亲的。

        又听冯雪接着说“但是做事容易想太多,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变得伤感,却很少和别人倾诉,有什么不高兴的只会憋在心里,自尊心很强,外热内冷,只有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自己暴躁的一面,对主动联系这件事,总是担心自己自做多情。”

        司年浅浅笑了笑,“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凭方眷对思念的了解,这句话多半是为了哄冯雪的场面话。

        她自己显然不认可这些,可这更侧面证明了这段话对司年性格判定的准确性——司年不愿意袒露自己的内心,她甚至可以在心理医生面前假装正常。她柔顺的伪装下,是对一切试图掌控自己的反抗。

        所以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她的语气一定是认可的,她愿意给别人一个虚假的皮囊,也乐于承认

        这些,只有这些判定是准确的说到了她的内心,她才会半真半假的说出这种,熟悉的人一听就带着敷衍的话。

        所以这些评价里,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呢?容易伤感?自尊心很强?外热内冷?还是总担心自己自作多情呢?

        冯雪哗哗翻着本子,说:“我再给你算”

        她话没说完,隐约察觉到方眷若有似无的视线,冯雪有些尴尬地看向方眷,试探地问道,“方眷,你要不要也测一测?”

        话刚说完她就觉得她疯了。

        这半年的同学生活并没有让她和方眷的关系有任何的好转,方眷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没得也莫名其妙,常常让冯雪陷入摸不着头脑的迷茫。

        后来她也就不再主动和方眷说话了,毕竟她的主动除了能够得到尴尬以外,也不会有回应。

        冯雪做好了接受拒绝的准备,在方眷说出“八月八号”之后,她想都没想的接了句“好吧,没关系。”

        顿了顿,她才意识到什么,呆滞的“啊?”了一声。

        方眷又一次重复道,“我的生日,八月八。”

        她像是在关爱听障儿童,冯雪手忙脚乱的翻了一阵儿,说:“八月八号,狮子座。”

        “性格霸道直率,有很强的领导能力,争强好胜,好奇心强,且胆大包天。”

        “但是容易死要面子活受罪,有时候会缺乏坚定的立场,吃软不吃硬,容易被激怒,最受不了的,是别人说狮子low”

        方眷在面对自己这方面,比司年坦诚的多,她并没有什么抵抗的就接受了这些总结。

        只是冯雪越念声音越小,她看方眷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说:“年年,我给你看你的适配星座。”

        她生怕方眷又要说什么,几乎不喘气地说道,“天秤最适配的三个星座:双子、水瓶,还有”

        她翻了个页,“还有狮子!”

        方眷一愣,紧接着用力向下压了压嘴角,低下头又看着手机,她的眉心舒展开来,显然是屏幕上正在刷新的页面取悦了她。

        冯雪接着说,“天秤最接受不了的,是说她对象丑。”

        刚刚加载完毕的手机摔在地上,方眷低头去捡,旁人看不见的紧皱眉头里满满都是疑问。

        狮子最接受不了别人说他low,天秤最接受不了别人说他对象丑,合着这说法,就全是针对她的呗?

        方眷一整晚都在那那句“说她对象丑”生闷气,直到晚自习放学后,司年扫完了地,又去讲台上擦黑板。

        今天是他们组值日,黑板上是写得满满当当的各科作业。

        司年正要踮起脚去擦顶上的,忽然被方眷从手里接过了黑板擦。

        以她的身高,擦到顶一点也不费力,司年就转过身去收拾讲台。

        这时候,王彬已经潦草地拖了一遍地,把拖把扔回去之后头也不回地说,“我拖完了,先走了。”

        司年看着王彬的背影,又看向方眷,不期然和她的眼神对个正着,司年说:“你和他说什么了,王彬好像生气了。”

        方眷把手里的黑板擦扔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她想起冯雪说得话,褒贬不明地说:“你还真是在意身边的人感受。”

        顿了顿,她又不大情愿地解释道“没什么事,王彬大大咧咧的,明天就好了。”

        司年没再说什么,拿起桌上的毛巾去了水房。

        方眷见状,也拿了一条,慢了半步跟着。

        回来的司年擦讲台桌,她就背对着司年擦黑板。

        方眷心里很乱,她想问司年那晚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她想问她为什么和顾兰时说的传说,是槲寄生做成的飞镖杀了光明之神,和自己说得,却是槲寄生下的情侣要接吻。

        她想问那晚为什么去找自己,为什么在自己亲了她之后,她不顾深夜回到了学校。

        女性朋友之间的亲密相处,不都是这样吗?就像冯雪不也很爱抱着司年黏黏糊糊吗?

        嘶,想到冯雪,她就生气。

        可她为什么要跑呢?

        方眷心里有个不确定的、未知的、恐惧的念头

        “我先走了,你记得关灯锁门。”

        犹豫间,司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后门,看她正要离开,方眷情急之下叫住了她,“站住,我有话问你。”

        方眷几步走过去,“那晚”

        她开了个头,却迟迟没有下文,司年的眼睛看着她,似乎透过她的皮囊看到了她的灵魂。

        方眷只能再一次躲开了那样的视线,嗫喏着,说“那晚,我听说顾兰时向你表白了?”

        司年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她后退了小半步,像是嗤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没答应他。”

        方眷的眉头紧紧锁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行。”司年语气平淡,她转过了身:“随你吧。”

        方眷心口忽的一滞,她宁可司年是歇斯底里,是阴阳怪气,也不想看她近乎放弃的平淡语气和神色。

        一股被抛弃的巨大失重感向她袭来,方眷赶在司年离开之前一把合上了后门。

        司年的鼻尖离那门几乎只有一寸的距离,她呼出的气息在青色的铁门上凝成了一小片水雾,水雾旁边,那只漂亮的手掌重重抵着后门,浮起的青筋从手背蜿蜒上小臂。

        司年正要转身,却被另一只手掌按住了肩头,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方眷就站在她身后,说“你别回头,我有话问你。”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灯熄了。

        司年抬头望着暗掉的灯管,“到熄灯的点了吗?”

        方眷:“应该是停电了,你别怕。”

        方眷能感觉到司年的脑袋又低下去,像是不服气似的,低低的说:“我不怕。”

        方眷的紧张在那一瞬间散去了,她在黑暗里的到了最大的安全感来面对未知,说出的话也顺畅的多。

        方眷问道“你那晚为什么没在我家住下。”

        司年放假的时候常常被带到方眷那里住,家里的一应日常洗漱用品也都是齐全的,可她还是选择了凌晨一点回到了学校,甚至为此还发了两天的高烧。

        天知道司年第二天酒醒,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之后,在那紧闭的次卧门前演练了很多久。可门推开,里面根本没有有人使用的痕迹。

        她的纠结、窃喜、自责,和那一点被强制压下去的一点点希冀,就像是迎头浇了一桶冰水,化成了让她头晕目眩的失望。

        为此,方眷甚至有些怨司年,为什么逃呢?

        “因为我不想在你家里通宵照顾一个醉鬼,可以了吗?”

        司年试图从方眷的环抱里挣脱出来,可肩上的手掌力道却忽然加重了,她死死按着司年,脚尖抵着司年的脚跟,像是贴在司年后背似的,说话声音就像是通过司年的颅骨传到了她的神经,自然而然的引起司年的细微震颤。

        她说:“我记得,司年,我都记得。”

        司年果然不再挣扎,她呼吸加重,肩膀随之起伏,“记得?你记得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逃跑的原因和我一样吗?”

        方眷的呼吸都停住了,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迫切的等待着司年的答案。

        如果一样,如果一样

        可司年只是冷笑了一声,“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方眷,放开我,我要回宿舍!”她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那只按着门的手掌顺势抱住了司年的肩膀,两人贴的更近。

        被风吹开一条缝隙的门泄进来一束月光,像是方眷乍然泄开明朗的心事。

        方眷咽了口口水,“就当我求你。”

        司年拔不开那条手臂,胸口起伏地更加厉害,方眷的脑袋深深埋进司年的肩膀。

        “司年,你教教我,你再教教我。”

        “这个实在太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

        司年的肩膀松下来,黑暗中,她一脸茫然地望着面前的门。

        从前的所有世界里,她都没有体会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被捧上高高的触不可及,仿佛只是为了证明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炊烟红尘里的点滴日常,她这样下凡入世的谪仙人纵使完美无瑕,但在爱情方面,也并不是无往不胜。

        男主们终究会选择那个真实而有许多弱点的女主,他们不是因为对方的完美而相爱,而是相爱之后,可以接受对方的所有不完美。

        可这种并不公平且充满幻想的爱情在司年看来,就如同她半真半假和系统用咏叹调唱出来的——伟大而莫测的爱情一样,只是系统的唱高调行为。

        她本人不屑且暗自嘲笑。

        她以为她一直在反抗系统对她设定的束缚,她拼命想要挣脱系统设定的原本轨道,可直到现在她才忽然意识到,她心里发自内心的、自己不会拥有情感的这种想法,还是来源于系统给她这个人设的核心设定。

        不同于方眷情窦初开、对这尚未被世俗广泛接受的情感的恐惧和迷茫,司年内心的迷茫更甚。

        人类因为拥有心脏的跳动而活,她一个数据,是因为核心的设定而成为具体的形象,可她要是打破了这设定,她还是她吗?她还活着吗?

        司年的声音很轻:“我教你,谁来教教我呢?”

        方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她喘不上气,也忘了怎么呼吸,只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落水之人抓着手里唯一的浮木。

        她之前的纠结和仿徨都散去了,她只能抓着唯一一点希望,问道:“那你告诉我,你那晚逃开的原因,究竟和我一样吗?”

        “就这一句话,司年,你就回我一句话!”

        过了不知多久,方眷才终于感觉到司年极轻的点了点头,方眷深吸口气,这些天的压抑和猜测就像是决堤的大坝,滚滚波涛翻涌着冲上心头,成了她焕然一新的底气和决心。

        门开了,外头的银白月光瞬间将两个人照得透亮,方眷拉着司年往外走,她越走越快,最后一路跑下楼梯,到了一楼。

        停电的教学楼里,只有一班的教室里有着微弱的橘色光芒,方眷并没有多想那是什么,她紧紧拉着司年的手上前。

        “顾兰时在吗?”

        顾兰时听见动静,这才转过身,见门口站着的方眷和司年,心中一时感动,一左一右端着两份蛋糕出来。

        司年看见了,挑了挑眉毛没出声,方眷压根没看见那些,她在顾兰时开口的前一刻,抬起她们十指相扣的手。

        “顾兰时,我没法帮你追司年了,她现在和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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