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现在听候分配的只剩下四个人了。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接着就轮到了罗恩。他这时脸色发青。哈利紧握双手放在桌下。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兰芬多！”

        当罗恩一下子瘫倒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时，哈利跟着其余的人大声鼓掌。

        “里森伊万斯！”

        哈利充满期待地看着里森戴上分院帽，戴上分院帽的那一刻，你的视觉和听觉将一片黑暗，这让里森有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像他前世濒死的时候，不能看，不能说，甚至于听不见一点声音，好像连触感都在渐渐消失的感觉。

        “孩子，你的状态似不太好呀。”分院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谢关心，”里森彬彬有礼地回答道，“那么您准备将我分到哪里呢？”

        “你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呢？”分院帽反问道。

        “是，”里森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拥有想要证明自己的野心，所以，请宣布我这一生的归属吧。”

        “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叫道。

        里森头也不回的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没有回头去看哈利，比起上辈子初到斯莱特林的迷茫。这一次，他看着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欢迎他的到来的人们，心里对斯莱特林多了几分归属感。

        坐在德拉科对面后，里森忍不住抬头向教师席上看去，却正好对上斯内普的眼睛。里森浅浅一笑，满天的星光像是都集中在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在烛光的照射下，他的头发竟隐隐有些酒红的颜色，斯内普一个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莉莉。

        里森明显看见了他恍惚的神色，心里一紧，只觉得胸闷心悸。勉强将头转了过去，同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一起欢迎布雷斯扎比尼的到来。

        实际上，他的心中已经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了，里森好不容易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而后又漏出一抹苦笑，没什么好心痛的不是吗，他没有选择的权力，毕竟他欠他的太多了。

        可是他也是人，也有情感，他也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众人面前，而不是以这样的样子。他有时真的很害怕，因为假的东西一但被人们习以为常后，就可能变成真的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美味佳肴顿时摆满长桌，口腹之欲对于里森来说并没有这么重要。早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长久以来，早就饿坏了胃，但孤儿院里那个不是这样的呢，雷斯夫人又不会给他们买药，胃疼的时候甚至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因为雷斯夫人嫌那费水费电。里森曾无数个夜晚因疼痛而难以入眠，诺恩也没比他好到那里去，两个孩子只好裹着一床被子取暖。

        里森收回虚无缥缈的走神，开始用餐，他的姿势非常标准，光是看着就十分赏心悦目。但事实上里森在考虑让哪户人家收养诺恩，他挑了几户远离孤儿院的、在街坊邻居中口碑好的、夫妻多年都没有孩子的家庭，等圣诞节的时候回去问问诺恩喜欢哪户人家。

        想着想着，里森的思想又有点跑歪了的趋势，他急忙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想法，专注于眼前的食物。

        当德拉科他们正餐才吃了一半的时候，里森已经结束了他的晚餐，开始喝牛奶了。

        坐在里森旁边的布雷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森，里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仔细检查了一边后发现毫无不妥，最后终于放下牛奶杯，拿着手帕仔细擦了擦嘴角后才开口。

        “布雷斯，你吃饱了吗？”里森放下手帕看向布雷斯，笑的十分温和。

        布雷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没有呀，”直觉告诉他应该说真话，理智告诉他应该说假话，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身体的本能反应告诉他不要开口。这让布雷斯心里七上八下，果然，下一秒里森就把他劈头盖脸、不含任何贬义词地骂了一顿。

        事实上里森跟布雷斯慢悠悠地聊了一个晚宴的天，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吃东西是对对方的礼貌。可怜的布雷斯看着他对面的德拉科等人，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还没吃东西呢！可惜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对面的德拉科等人不仅不救他，还更加卖力地在他面前展示食物的美味。布雷斯可怜巴巴地看向里森，对方完全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趋势，时不时地喝口牛奶润润嗓子。直到晚宴快结束了，德拉科才从里森手中解救了布雷斯。

        “里森，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坐在不远处的潘西早就注意到了，里森几乎只吃了一些奶酪，或者容易笑话的乳制品，牛奶倒是喝了小半杯。

        但那些培根、牛肉之类的从头到尾就没有碰过，潘西想来想去，只有里森胃不好这个解释了。

        果不其然，“是的，”里森犹豫了一下，“之前走丢后，就被人送到了孤儿院里去了，孤儿院里孩子多，吃不饱更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就饿坏了胃，不能再吃那些肉制品了。”

        “斯内普教授没有治好你吗？”潘西又追问了一句。

        “不，”里森摇摇头，“这个毛病是从小就落下的，想要根除需要一段时间。”

        “那就好，”潘西松了口气，“看你吃的那么少，还真让人担心。”

        在几人谈话的时间里，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礼堂里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那双闪亮的眼睛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里森听到哈利在哈哈大笑，这让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弯了起来，但笑的人毕竟只有少数几个而已。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里森的笑容一下子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在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斯莱特林的新生被级长带领着往宿舍去，里森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德拉科站在了他的后面，要想得到一位马尔福的承认可不容易，里森在开学前就和德拉科打了一架，彻底把德拉科打服了。级长看了里森和他身后的德拉科一眼，没有说话。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走下大理石楼梯。

        越往下就越冷的气温已经让有些小蛇受不住了。

        “暖意融融，”里森的声音在安静的只有脚步声的走廊里响起，接着，不少冷得手脚冰凉的小蛇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级长回头看了里森一眼，后面者回了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队伍继续前进，又走了一会儿，级长停了下来，对着地窖墙壁上的一幅画像开口。

        “命运。”

        “记住这个口令，除非你们想去外面睡觉。”

        里森看着画像缓缓移开，绿色的光线从中透出，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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