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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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忧和上官且歌的故事。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五彩绸布满府里府外,鼓乐声起,鞭炮声落,宾客亲朋满堂齐聚,到处是一片喜庆。
忠顺王府世子与楚国公府嫡女的大婚……
“行庙见礼,奏乐!”
楚一忧任由众人推扶至香案前,与新郎并立,大婚礼服裙角偏长,所见之处皆为一片红……她只得小心地跪了下去。
“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升,平身,复位!跪,皆跪!”
“升,拜!升,拜!升,拜!跪,皆跪,读祝章!”赞礼者不断地用他那洪亮的声音提示道,就见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起了祝章。
“升,拜!升,拜!升,拜!”赞礼者继续唱道。
这权贵人家就是麻烦,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一步都不能落下。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赞礼者唱完这句话,拜堂仪式结束……
众人看着这一对新婚夫妻,男子身材高大,英俊不凡,颇有大将之风,是忠顺王年镇北的世子,将来想必也该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而今又因为大婚,整个人意气风发极了。而娘子,虽在红盖头之下看不清面貌,但是她身材袅娜,亭亭玉立,又是楚国公府里的嫡女千金,想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一桩婚事,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和啊!
人看着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开始导行,而新郎年寻华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要入内堂,这一桩美满姻缘已经成了。
“慢着!”一个凌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大堂上,而发出声音的不是什么别人,正是穿戴着凤冠霞帔亭亭玉立的新娘子。
“一忧,怎么了?”年寻华看了一眼众人诧异的面容,还有座上父亲那不悦的眼神,连忙凑近新娘子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事咱们待会再说吧!”
“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就要说清楚!”楚一忧忽地扔掉手中的彩球绸带,放大了声音说道:“年寻华,当着众人的面,我且问你,一乐的腿是不是你派人伤的?”
“这……”年寻华不禁看了座上的父亲一眼,脸色羞愧至极,眸眼略带闪躲,而后说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年寻华,我再问你,我的贴身丫鬟绿拂是不是被你一掌打死的?”楚一忧立在堂上,明明看不清她的面容,众人却能想像到她那凌厉的眼神,不为别的,只因为她那一身冷冽的气质。而明明是代表着喜庆的大红衣裳,现在看起来却带着嗜血的味道。
“一忧,你听我说!”年寻华向前走了两步,楚一忧却是向后退了两步,对他如避蛇蝎。
呵!要听他说什么呢?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说他有多爱自己,又或者说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再也不会相信了!从他一个京城世子无缘无故出现在江南就应该怀疑,从他与自己毫不相识却拔刀相助就应该警惕,从他为了帮助自己差点把命丢了还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就该觉得可笑!
这世上,哪有无条件就对自己好的人?自己,终究还是太过天真,竟然幻想会有一个人这样默默对自己付出,守护自己一生一世。
楚一忧掠起一抹讽刺而凄然的笑,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身上中的血花毒是不是你下的?”
“一忧…”年寻华不禁心虚,这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年寻华,就为了一个不可靠的传言,值得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做这些卑鄙下流的事情吗?”楚一忧冷笑,为了那样东西,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吗?连感情这东西也拿来骗!可是楚一忧从来就没听爷爷提过这东西,可笑的是,年寻华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传言来接近自己。
那些动人的点滴并非偶然,不过是他的有意安排罢了!
一乐重伤,自己方寸大乱,是他及时出现,那一句“阿忧别怕!”轻柔似水,让自己第一次觉得还有人可以依靠,午夜梦回都会笑醒;“人生得一知己红颜,死而无憾矣!”平湖赏月因为他的这句话,七年女扮男装的自己第一次再拾红妆,重施粉黛,只为悦己者容;“阿忧,我愿一生相伴,许你一世长安,嫁给我吧!”万丈烟火,十里红灯,自己终于踏出心房,为他披上这大红嫁衣……
但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高士是假的,那个爽朗大方把酒言欢的年大哥是伪装的,那次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也是骗人的,而自己,竟然真的被他的花言巧语搞得晕头转向去了!
一想到一乐的双腿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废掉,下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楚一忧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自己曾经答应过一乐会带他游遍大江南北,赏尽天下美景的,可是现在她还能带他去吗?
还有绿拂,那个俏皮可爱的小丫头,自己曾经戏言要给她找一户好人家的,那个傻丫头却说要服侍自己一辈子,可是现在这样一个美丽的生命就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这样无声无息地没掉了!
楚一忧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她低头看向手上的月老红线,和年寻华在月老庙前相许愿的情形又不禁浮现:他扶着自己的手虔诚地跪在月老面前,轻声呢喃:“月老作证,年寻华愿用一生去守护阿忧,此情不移,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比自己听过的所有乐曲还要动听,生生地撞进自己的心……
那一刻,全世界的花好像都开了……
那一刻,自己真的是醉了……
两文钱一条的编织红线,就让自己输了心吗?
“我楚一忧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答应嫁给你,就不会反悔,三跪,六叩首,九升败各种礼都做足了,那我也就不欠你了!”楚一忧忽地一笑,继续说道。她那戴着翡翠玉镯的手忽地伸至头顶,那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绸盖头就这样飘了下来,露出一张怎样的倾城之貌。
凤冠之下那女子面如满珠般生生地将人吸引,楚一忧薄薄的唇瓣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就听她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欠你了,但是你欠我的必须还!”
“哐!”的一声,攒满明珠的凤冠就这样重重地掉到了地上,大如豆粒的珍珠就这样一颗颗地散落于地,滚到了大厅各个角落,楚一忧一头青丝如瀑般落下,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年寻华不禁有些看呆了,眼前之人容颜,整间屋子都似乎因她的容貌而亮了一亮,那光芒太过耀眼,令他无法移目,连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都毫无感觉。
众人也不禁有些看呆,待发现年寻华胸前的那把匕首,更是惊住了!
“一忧,你…”
“噗!”楚一忧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往刚才的地方继续刺深了一刀,年寻华不禁吐出一口鲜血。
此刻的楚一忧,全身都带着嗜血的光芒,狠绝,果断,却有一种莫名的动人之处!
楚一忧将目光看向手中的匕首,心,不禁又抽动了一下……
“自古宝剑赠英雄,但是今日我要将这把鸳鸯匕首送给阿忧,希望我不在阿忧身边的时候,这把匕首能代替我守护好她!”声音轻柔地能滴出水来,脉脉含情……
“还有一刀!”楚一忧一咬下唇,再次将刀子拔了出来,鲜血从刀尖流至她的手心,抬眸看着那个人苍白的脸色,心,竟然莫名地在隐隐作痛,剩下的这一刀,她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她是南疆国不受宠的三公主,遭南疆皇后设计,花样年华嫁给北宸国即将入土为安的老皇帝为妃,成了五皇子的养母。
他是慵懒魅惑,杀伐决断的北宸国新皇,他是卫国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却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是南疆满腹算计,心若琉璃,万千宠爱一身的太子,他是晋国美若惊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
她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却从她嫁入北宸国起,便让她夜夜侍寝。
她是敌国的太后,割数座城池,烽火戏君,只为搏她展颜一笑。
她是他一奶同袍的亲妹妹,精心设局,屠戮数城,只为接她回国,封她为后。
她是他的劫,这山河为她倾覆也罢,举世繁华不及她莞尔一笑。
她爱他,却只叹缘薄,盼来世为他妻。北宸国灭,他身中剧毒,葬身火海,绝无生路。
她想他,却只能别离,一生知己却永不相见。卫国摄政王获罪于天,万箭穿心而死。
她恨他,却只能无奈,一步错步步错,南疆国太子覆灭北宸,收编卫国,不顾伦理,娶她为后,他曾经活着是为了算计天下,如今却只算计她。
她怪他,却只能心疼,他为她散尽繁华,褪去一身孤傲,只因她说她不爱瞩目殊荣。
“快传大夫!”年镇北惊声叫道。他抬起头,狠狠地看向那个刺杀他儿子的凶手,喝道:“把她拿下!”
场上顿时来了十几个护卫,团团围住楚一忧,但楚一忧丝毫不惧,她抹掉嘴角残余的血珠,扔掉手中匕首,一个轻功将挂在房梁上的红绫扯了下来,要拿下她,先问她手中的长绫答不答应。
红绫飞舞,裙摆飘扬,冷剑森森,剑光凌人,楚一忧一袭红衣立在十几个精I壮的护卫中间,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连气势都不显逊色。
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心人伤心事了!
楚一忧看着对面那个一脸难以置信的男子,他依然英俊高大,只是再也不是她那豪放风趣的年大哥了……
“华儿!”终是年镇北当先反应过来,一个纵身,一发掌力,震开楚一忧,将自家儿子揽在了怀里。
“噗!”楚一忧也生生地喷出一口鲜红的血,血珠滴在大红的裙摆上,开出朵朵妖娆的花,这一刻的她,竟出奇地摄魂动人“住手!”一个拐杖叩地,而后是一个极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不正是年过古稀却依然健壮的楚老国公吗?
“楚国公,你孙女今日犯下这弑夫的大罪,而且还是我忠顺王府的世子,难道你想包庇不成?”年镇北看着躺在地上正被抢救的年寻华,冷冷地开口道。
“年寻华被我姐姐捅了两刀的帐要算,那我楚一乐的双腿被打断的帐又要怎么算?”一个温润中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极有气势。
众人一看,是一个极其年少而清秀的男子,他身着儒生布襟,白衫长袖,脸色苍白,剑眉星目,温文中略带杀气。看这过人的相貌就知道这男子并非一般人,日后必成大器!只不过他的双腿竟齐膝没去,只能坐在木制轮椅上,神色冷峻而萧杀,眉宇间出现的悲愤与忧虑之情更是让人心中一动,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啊!
“一乐!你怎么来了?”楚一忧不禁叫出声,自己不是吩咐一乐在城外茶亭等她吗?他怎么还是来了?
“姐姐,你要我放你一个人在这独自面对危险,一乐做不到!”楚一乐对上楚一忧那略带责备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一忧,你过来!”楚老国公捋了捋他那泛白的胡须,而后说道。
“是,爷爷!”楚一忧从那些个护卫中缓缓走出,到了楚老国公面前,一个跪地,俯身说道:“忧儿不孝,给爷爷惹麻烦了!”
当初楚国公极力反对她嫁给年寻华,但是自己,还是那样一意孤行,险些酿成大错啊!
“楚国公,这件事,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年镇北站起身,厉声说道:“是把楚一忧交给我还是交给大理寺处置,做个选择吧!”
“不必!”楚国公一挥手,将拐杖放下,猛地将随从的贴身宝剑抽了出来,剑光一闪,只见满堂的红绫已成碎条,若雪花般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年镇北心中一惊,这楚琉年年纪一大把,功夫却丝毫没有减弱,今日他年府险些喜事变丧事,如果再和国公府动起干戈,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
“楚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年镇北面上不动,只是挑眉看向楚琉年,他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哈!”楚国公一笑,对上年镇北的目光,而后说道:“交代是要给的,不过国公府的人当由本国公处理!”
话刚落,剑光在众人眼前一闪,楚一乐不禁惊叫出声:“姐姐!”
楚一忧跪在原地,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楚琉年的背影,最疼爱她的爷爷竟然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这样一剑刺入自己的腹中!
这个人,是她认识的爷爷吗?不,不是,一定不是!
江南大旱那年,她姐弟俩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时候,是那人找到了他二人,拉着她的手说:“孩子,跟我回家吧!”
夏日炎炎,房内书声朗朗,窗外是那人慈祥的笑容。冬日严寒,练剑声却没有断过,有那人挺拔的身影。
“爷爷,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傻瓜,做爷爷的对孙子孙女好还需要理由啊!”
“可是你的孙子孙女有好多啊!十几个,不,二十几个呢!”
“这个啊!因为你们是最特别的啊!”
楚一忧不禁苦笑,最特别的?难道爷爷会这般照顾他二人的原因也是为了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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