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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


暴雨过后,出了几天的太阳,驱散了暴雨带来潮湿之气。

        自那天淋了雨染了风寒,身体就断断续续的许久不见好,沈遇安也借此闷在房中几日不曾踏出。

        不知情的人只当是家主体弱,只有沈遇安知道这是突然换了环境还未适应,又遇上暴雨天引起旧疾发作,从而导致的体虚。从军许久积累下来大大小小的沉珂暗疾,一到暴雨天身体情况就不尽人意。

        养病期间梁王爷倒是来看过几次,沈遇安将自己裹的厚厚的坐在一边,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关节用力到泛白,眉头紧锁,一双好看的眸子无力的垂着,见人来了也只是轻轻抬眼看了一下,连话都不想多说。

        梁王爷这会子早没了脾气,终归是陪自己长大的人。随意坐了一会就借故离去,第二日就派人送了许多钱财补药。

        一时间京都的豪绅贵族纷纷猜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沈家主与梁王爷之间的关系。

        今天院内阳光正好,桃子也熟了。沈遇安自觉身体好了许多,搬了张椅子躺在桃树下晒着太阳,手中握着从树上摘下的桃子悠闲的吃着。

        眼神止不住的四处打量,有些人呐~只要精神好了些就坐不住了。

        恰逢学堂放假,顾随在房中抄书。一颗红润的桃子突然出现视线上移是沈遇安的脸,没了几日前的病态如今倒是看着精神些了。

        顾随伸手去拿桃子,沈遇安微微抬手躲开了他的手,扯起一抹笑:“兄长,可想出去?据说今日赶集市。”

        顾随:“……”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自从生病以来连着几天都不见沈遇安出门了。

        算了,就当感谢沈遇安冒雨去接自己的恩情了,说来他这病也是因为自己而染上的。想罢,停下手中的笔。

        沈遇安见人停笔,便知这是默认了。笑的更加真心了,愉快的将桃子塞在顾随手中转身离开。

        两人和江管家说了一声,江管家还有些不放心。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吧?家主身体还未完全好……”

        沈遇安一本正经道:“不碍事,这是为沈府的未来做打算。”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自己一颗想要出去的心。

        顾随轻轻看了面无表情的沈遇安一眼。呵,小骗子,倒是很会装。

        街上很热闹,商贩早早支起摊子买些小玩意和吃食,带来的收入虽不多,却也足够养家糊口了。

        妇人带着儿童走在街上,笑着看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忽而笑骂几句快步跟上。

        沈遇安看着眼前一片繁荣的景象眼眶微热。自己从军的初衷仅仅只是为了军饷,后面见到了许许多多受到战事波及的百姓就想要国泰民安。

        京都是个好地方,官员清廉百姓安康,老百姓敢无忧无虑的行走在大街上不用时刻携带着刀剑防身,若有朝一日全天下的百姓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周边国家近十年内不一定会发起战争。不过三十年以后呢?百年以后呢?千年以后呢?谁能保证得了。

        沈遇安突然回神:“顾随,你知道那儿有听书的吗?”

        “听书?有个地方。”顾随带着沈遇安过去,要了一间雅间唤了一些茶几碟点心。沈遇安见还没开始便散漫的坐着,衣服松垮垮的漏出来精致的锁骨。

        顾随视线在沈遇安锁骨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飞快得扭过头喝了一口茶水按住心头的燥热,非礼勿视。

        穿衣服都不好好穿,不成体统。

        大堂中央空出一块场地摆放了一张檀木桌,一人着青袍坐在桌前,见人越来越多也不慌张,反而慢悠悠的喝起小茶,捻起一块点心闭上眼细细品味。在坐的宾客也无人催促,规规矩矩的坐着或吃或喝或与侍女调笑嬉戏。

        那人忽而睁开眼,坐正了身板摸了摸下巴幽幽开口

        “各位老爷们,且听在下道来。诸位可都知那位有名的活战神沈将军?”

        “自然是知道的。”众人应和。

        说的竟是自己,沈遇安一改散漫的样子有了兴致。

        “话说那个沈将军啊,年纪轻轻但是上阵杀敌却如割韭菜一般,一杀一个准。次次凯旋而归,北疆的女子对他可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试了,哎呀,那个小祖宗就是不开窍啊。”

        “你们猜怎么着?”

        “竟是把那些个娇滴滴的姑娘拉到军营里一番操练……”

        ……

        “咱们的皇帝老儿呢,咱们的将军可是喜欢的打紧,特意在将军出征的时候花重金打造了一栋豪华的府邸,待将军归来时就赏赐给将军。可惜了将军没那个福气啊,还没住个几日就传来北疆又有战乱,将军身披战甲跨上汗血宝马就一路飞驰赶往。”

        “你们想不想将军回来了?唉呀,可惜了咱们英俊威武的将军回不来了!”

        “据前线传来消息,战争胜利了可是将军回不来了!在与北疆的纳塔将军交战之时不慎坠马,被身后的战马踩踏而亡。”

        “话说北疆的纳塔将军也是个惜才的人,立刻吹号角呼唤众将士,撤退。并承诺百年之内不在攻打我国,以此祭奠战神的陨落。”

        “遗憾,真是遗憾。”只是在场众人这不争气的嘴角却止不住往上扬。

        战马踩踏而亡沈大将军遇安面无表情的喝着茶听人说自己的故事。

        让他们给自己安排一个死法就这样?真特么糟心。期待吧,骚年们最好不要遇到自己。

        顾随微微皱眉,沈将军怎么也不可能是这样的死法……

        “荒缪!沈将军那么英明神武的人。你我皆是受过将军庇佑的人,怎么能在人走了之后随意编排他人!”

        沈遇安带着赞许的目光投去,好孩子有眼光。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的光鲜亮丽的,腰系镶翡嵌玉的金色腰带,身披缀金绫罗,脚踏流云纹烫金靴,就差大声嚷嚷自己家富得流油了。

        不是沈孟泽又是谁呢?一旁的沈娇娇在人们的视线中早已羞红了脸,扯着某人袖子低声细语劝人莫要闹,跟自己回去。

        沈孟泽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说到:“不要管我,滚开。小爷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忘恩负义的孙子。”

        “招财!快,带人给我砸了这店,看他还敢不敢乱讲了!”

        说书人急忙起身拦着人,“哎呦”一声扑倒在地“小少爷啊,这这使不得啊,您若是砸了可就是毁了小人的饭碗唉。”

        “沈将军英明神武,小的怎么敢随便乱说,这不是前阵子我家军营里的远房表哥告诉小的。不然小人哪敢乱说?”

        “好你个奸商,别都不会道听途说倒是蛮厉害啊?”

        沈孟泽正欲发泄,沈遇安这时抬手在人肩膀拍了拍,沈孟泽转头看到人立刻萎了,结结巴巴道:“兄兄……兄长,怎么怎么来了?还还把那个小杂……”

        沈遇安亲抬眼睑冷声“怎么,我若不来你怕不是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拎着某人的后颈强迫其低头,浅声道:“抱歉,家弟教导不周给您填麻烦了,不过在下还是很赞同他的观点。”

        说书人:“?!”你怕不是逗我?

        沈遇安带着人走出店铺,勾住人肩膀附身在沈孟泽耳边低语:“这种事不要明着来,下次背地里慢慢搞。好孩子,有前途。”

        沈孟泽感觉人靠过来还有点担心,听完他的话双眼圆瞪一副不可思议,忽而又一副恍然大悟,耳边渐渐染上绯红。

        沈家主的性子似乎和他们说的不符合,怎么办?好喜欢唉。

        顾随跟上前面的人,好奇他是怎么把人说服的,明明刚刚还是一脸阴郁的模样现在就一脸欢快的样子,真是奇怪的人啊。

        沈娇娇颤抖着身子跟在他们身后,脑中不住得想着会怎么解决自己。鞭打,棍棒抽打,囚牢……

        越想越害怕,一张小脸被自己吓得惨白惨白。

        沈遇安侧头看了一眼沈孟泽身边的沈娇娇,小姑娘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着实有趣,不由得轻轻一笑摸了摸耳垂收回视线。

        沈遇安含笑的眉眼映入沈娇娇眼中……一如凛冽寒风吹过带来淡淡松香,沈娇娇的脸不可避免的红了。

        这个插曲打乱了沈遇安的计划,时间也不早了,只能先送人回去,又去沈家的铺子逛了一圈回去。

        难得出来一趟倒也……不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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