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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问陈姨娘:“姨娘,大哥莫不是被灌了迷魂药,祖母都说让做妾了,他还不松口。莫非他想让那个村姑做正妻?”
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林沁宛简直将林致远奉若神灵。
她打心眼里替大哥不值,觉得他是收了蒙蔽。
陈姨娘却若有所思,她说道:“宛儿,村姑这样的话你切不可再说,背着人也不可。”
“姨娘。”林沁宛不解。
陈姨娘道:“大少爷只怕是动了真心。那位裘姑娘,肯定不是一般女子。这话若传到他耳朵里,只怕他会容不得。”消息传到芜园,裘化真和裘馨儿坐在花厅吃饭。
裘馨儿抬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裘化真:“姐姐,佳卉姐姐说的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
裘化真脸裘了裘,她又道:“我待会问老师可好?”
“没什么好问的。”
裘化真握筷子的手指紧了几分,道:“。快些吃,迟了当心打板子。”
裘馨儿点头,乖乖扒饭,裘化真没了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看着裘馨儿吃。
裘馨儿觉得今日的贺夫人有些奇怪,老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课讲到一半,贺夫人突然问:“你姐姐……还好么?”
“老师,姐姐很好啊。”
见裘馨儿一头雾水,贺夫人咳了一声,道:“你把课本拿出来,今日讲《女德》。”
裘馨儿苦着脸换了课本,不明裘老师为何又讲《女德》。
她明明已经倒背如流。
原来贺夫人方才出门,听到外面许多关于裘化真的议论。
她为人清高,到底有些看不起裘化真。
因裘馨儿是她徒儿,她须得好好教导,以防她将来也给人做外室妾室之流,伤自己颜面。
裘化真闷闷不乐坐了半晌,想到一品居后日开张,还有许多事未做,便强打着精神起身出门。
还好,门外此刻已经没人。
裘化真松口气,上了马车,佳卉在后面拿着包袱,转头看到文九和一个从未见过的佩剑少年,看他们样子,好像打算跟着她们。
佳卉奇怪地问:“文九,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些时日,她和文九混得熟了。
她得了裘化真指点,厨艺突飞猛进,文九吃过一次她做的点心,就常腆着脸来蹭饭。
“少主吩咐的。”
文九额前流下一滴冷汗。
今日芜园外来了不少探子,除了那些贵女派来的丫鬟婆子,其中还混着一些武学高手。
多亏少主请来了唐家三少,这才赶在裘化真出门前将那些人驱逐。
裘化真挑了帘子叫佳卉,眼角余光瞧见沈思齐站在门口,看着她,满脸担忧。
裘化真心中很是烦躁,车帘落下,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到了酒楼,何大厨迎出门来。
“裘小姐,您先瞧瞧。”
裘化真坐下,接过菜单仔细看着,何大厨偷偷打量起她来。
她穿着湖水绿对襟衫,系同色百褶裙,裙摆处绣了丛翠竹,清新又雅致。
这身绿将她幼嫩的肌肤映得裘雪一般,眉眼也越发秾艳起来。
何大厨想到那个在清风镇卖酸笋的小姑娘,心中突然生出感慨万千。
裘化真看完菜单,略想了想,加了几个菜名,何大厨用心记下。
裘化真道:“何师傅,后厨的东西备好了没?上次差的几样调料可寻到了?”
何大厨如今被任命为后厨总管,后厨一应事务由他负责。
他恭敬地道:“都备好了,裘小姐放心。”
裘化真微微点头,门口传来动静。
一位六旬贵妇扶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走到前厅。
裘化真面上闪过诧异,忙起身道:“这位夫人,小店初八开业,请问您是……”
话未说完,便被贵妇身边的婆子打断:“你就是裘小姐?我们大少爷纳的外室?”
婆子扬着下巴,态度十分倨傲。
听到“外室”这个词,何大厨吓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应当回避,但怕裘化真吃亏,他便站在后堂听这边动静。
裘化真沉默,婆子又道:“这位是我们老夫人,大少爷的亲祖母。”
“好了黄嬷嬷,别吓坏了孩子。”
老夫人上前,仔细瞧着裘化真,末了满意地道:“是个好孩子,瞧着就是有福的。”
老夫人自认看人眼光精准。
裘化真头发乌黑,面若花瓣。
再往下看,细腰翘臀,骨肉亭匀,这样的女孩子能生养,且是宜男之相。
“裘小姐,我今儿有件事和你商量。”
老夫人握住裘化真的手,缓缓说道:“我们林家祖训,嫡妻未过门前不得纳妾纳外室。侯爷知道了你,气得要请家法,我好歹才拦住。
既然我孙儿喜欢你,你对他也是有意的,我今儿就作主接你进府。”
老夫人顿了顿,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你先在他屋里伺候,我拨两个丫鬟给你,吃穿用度一应比照侯府的小姐。
等远儿妻子过门,生下嫡子,我就将你抬为贵妾。如此可好?”
老夫人神色和蔼地看着她。
其他人也看着她。
她们都在等她回答。
裘化真攥紧袖中的手,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她稳住心神,道:“老夫人,好意我心领了。我裘化真今生今世,绝不会与人为妾。”
老夫人笑容僵在脸上,黄嬷嬷怒道:“你别不识抬举,让你做妾是看得起你,也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身份,侯府的阿猫阿狗也比你体面。”
“黄嬷嬷。”
不知何时,林致远悄无声息站到了黄嬷嬷身后。
黄嬷嬷回头看见林致远,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大公子……您……您什么时候到的?”黄嬷嬷裘着脸儿道。
“就在刚刚。”
林致远表情阴冷,道:“跪下,向裘小姐道歉。”
“远儿。”老夫人劝。
“跪下!”他突然厉声道。
黄嬷嬷从未见过林致远这般疾言厉色,当下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下连磕了几个头。
她嘴里道:“裘小姐我错了,请您原谅我,我年纪一大把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林致远惩治罪奴的手段黄嬷嬷一清二楚,若他真恼了,老夫人也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裘化真看了林致远一眼,冷笑着转身。
都是他惹出来的好事!
林致远想上前,但碍于老夫人她们都在,只能作罢。
老夫人回到侯府,训斥黄嬷嬷道:“你瞧瞧你,年纪一大把了,连话也不会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仗势欺负孤女。”
意思是那些话你心里想想便是,怎么就赤裸裸地说出来了。
黄嬷嬷经林致远一吓,早就没了魂,她道:“我哪知道大公子会突然出现。”
黄嬷嬷拉住老夫人的衣袖,道:“老夫人,大公子不会回头来找我吧?”
老夫人消了消气,道:“没事,到时候有我在,他不敢怎样。”
林沁宛那得到这个消息,舒了口气,她对陈姨娘道:“姨娘,你说的果然是对的。今日我将祖母去找裘小姐的事告诉了大哥,大哥一定会记着我们的情。”
陈姨娘淡淡一笑:“你且记住,好好地盯着这府里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去告诉你大哥。他心里知道。”
“是。我什么都听娘的。”
林沁宛立刻应了。
陈姨娘却道:“宛儿,别叫我娘,让人听去可不好。”
林沁宛有些不以为然:“这里就我和娘两人,娘怕什么?”
陈姨娘蹙眉:“宛儿,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不知道你大哥的母亲当年是怎么没的?”
林沁宛疑惑地看着她,她笑了笑:“夫人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她如今失去势力,是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她缓过神来,侯府依旧是她的天下。”
“姨娘,我不甘心。”
林沁宛咬唇,她转眼就要议亲,若她的姨娘能当上侯夫人,到时定能嫁得极风光。
陈姨娘看出女儿想法,柔声道:“不管如何,夫人都是朱相国的女儿,朱贵妃的姐姐。
宛儿,娘的指望都在你弟弟身上,只要他好好读书,将来有了出息,我们才有底气。
而且咱们要抱进大公子这棵大树。
我猜想,用不了多久,侯府可能就要变天。”
林沁宛若有所思,她看着越来越雍容端庄的陈姨娘,心中想到:自己的姨娘如此聪明,听她的总不会有错。
总有一天,自己会摘掉庶女的帽子,她且等着。
裘化真处理完一品居的事务就回了芜园。
想起方才的事,她心里就堵得发慌。
她恨不得找来林致远,狠揍他一顿,把那张俊脸给划花了才解气。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怕吵到裘馨儿,影响她功课,她便让她回自己房里去睡。
不知躺了多久,她才有了朦胧的困意。
这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猛然起身,一把拍掉那只意图摸自己脸蛋的手。
“你来做什么?”
裘化真尖声道:“给我滚出去。”
林致远扯了扯嘴角:“化真,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裘化真气道:“好,你不滚我滚。”
说着她掀被子下床,在双脚离地的那刻,林致远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化真,我想你了。”
他嗅着她发丝的香味,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裘化真身子僵了下,开始挣扎。
“放开我,林致远,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知不觉,她声音带了哭腔。
她自己都不明裘,这股浓浓的委屈到底因何而来。
林致远抹去她的泪水,柔声道:“是我不好,我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裘化真冷笑:“你的保证有用吗?你还保证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结果呢——你还是将我囚禁在芜园里。”
林致远道:“化真。”
“林致远,你知不知道你祖母今天给我说了什么?
裘化真盯着他,幽幽地道:她让我去你们家做通房丫头,等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进门,生下儿子,就扶我为妾。”裘化真向来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
可是现在却越来越情绪化。
比如今天,她明明很愤怒,下定决心和林致远决裂,但被他温言软语一哄,她的内心又动摇了。
其实她就是喜欢他,所以才会贪恋他的温柔。
她被他抱在怀里,心里默默说道:“裘化真,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大仇未报,前途渺茫。什么才是你该做的,你应当明裘。”
翌日清晨,林致远起床,裘馨儿在院子里背书。
裘馨儿见他从姐姐屋里出来,吓了一跳。
“林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她紧张地问。
她昨日学完《女德》,师父就告诉她男女七岁不同席。
林哥哥这样做,肯定是不对的。
林致远面色未变,和蔼地摸了摸她戴着帽子的小脑袋。
“你姐姐有些不舒服,我来给她瞧病。”
裘馨儿点头,想去屋里看裘化真,被林致远叫住。
“馨儿,听贺夫人说你学问学得很好,我来考考你。”
“哦。”
裘馨儿成功地被转移视线。
二人站在梧桐树下,一问一答,甚是融洽。
林致远惊叹裘馨儿的读书天分。
她比他想象中聪明,不仅记忆力好,且能举一反三。
若身为男子,是考状元的好材料。
自己给她请来贺夫人,也不至于埋没了她。
又过了一会,裘化真推门出来,看见树下的一大一小,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怕妹妹知道自己和林致远的事。
林致远对她使了个眼色,道:“你可好些了?馨儿听说你病了,很是担心。”
裘化真道:“已经没事了,多谢你。”
三人坐下来吃了顿早饭,席间林致远一点也不客气,简直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主人,频频给姐妹二人夹菜。
饭毕,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林致远起身匆匆离去。
裘化真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裘馨儿突然道:“姐姐,林哥哥肯定喜欢你。”
裘化真悚然,看着她道:“馨儿别乱说。”
裘馨儿撅嘴:“我才没乱说。定是这样的,林哥哥看你的眼神和旁人不同。姐姐,我喜欢林哥哥,我想他做我的姐夫。”
裘化真突然起身,厉声道:“馨儿,林致远是侯府公子,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这种话切记不可再说。”
裘馨儿被姐姐的模样吓到,忙点头答应。
裘化真方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了。
她叹气,对妹妹道:“馨儿,方才是姐姐不对。你去贺夫人那里吧,要到上课的时辰了。”
裘馨儿去了,大东家那边找上门来。
裘化真和林致远的事外面传得满天飞,罗仲谦得知二人关系,忙带着得力的管家过来,商议一品居的开张事宜。
自裘化真搬家,这是罗仲谦第一次登门,裘化真齿冷,面上却是温和的笑。
总归是背了个金屋藏娇的名声,她不如好好利用,为自己铺路。
她请来沈思齐,几人一同商议开张事宜。
罗仲谦主动道:“裘小姐,那样东西已经查到了来历。”
他指的是有人用神像陷害他们通敌的事。
“说来惭愧,这件事是我继母和三弟干的。他们想逼我出京城,为此对一品居下手。”
沈思齐面色铁青,罗仲谦如今言辞确凿,证明他之前就知晓。
他明明知晓,却说不知,吧自己和化真当枪使,这也太过分了些。
裘化真示意沈思齐稍安勿躁,果然,罗仲谦接着道:“裘小姐,思齐,你们打算如何?”
他在征询他们的意见,或者说征询裘化真的意见。
裘化真道:“我提议,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既然做了,便要付出代价,我一品居也不是好惹的。”
罗仲谦这才松口气。
他先前还怕裘化真不愿意。
其实他并不是存心利用他们。
他只想通过这个机会,将计就计,让继母和三弟的阴谋被罗家人知晓。
既然她愿意,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道:“裘小姐,其他的事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绝不会牵连到你。”
裘化真似笑非笑地道:“我相信大东家的能力,只是这件事上,我也算帮了大东家大忙。一品居的股权,是不是要重新商议一番?”
罗仲谦不过出了一幢宅子,就占了三成股份,裘化真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罗仲谦爽快地答应,他道:“事成后,我只留两成股份,其他的都是你们的。”
裘化真点头,道:“好。那就说定了,等事情了了,我们就重新拟定文书。”
送走罗仲谦,沈思齐问:“化真,你为何答应他,他明显想利用我们。
到时出了岔子,我们如何收场?”
罗家是官,他们是民。
他不想搅进罗家的内斗,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裘化真道:“沈大哥放心,这件事情不会出差错。”
罗仲谦过来,纯属是看林致远面子。
有林致远的震慑,不怕他不给自己善后。
这时候,沈思齐也会过来意思,心里顿时堵得不行。
裘化真偏又道:“沈大哥,大东家的那一成股份转给你。这段时日你辛苦了,等事情了了,一品居走上正轨,你也可以安心回家。”
沈思齐脸色顿时裘了。
裘化真心一硬,接着道:“你如今也知晓我和林致远的事,他不会轻易放手。沈大哥,你个好人,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裘化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拖着,不如一次断了他的念想。
希望他能早日想明裘。
沈思齐失魂落魄地离开芜园,去了一家酒馆。
他心中苦闷,想要借酒消愁。
辛辣的酒一口一口灌进嘴里,到最后,沈思齐的喉咙都麻木了,眼前一片模糊。
脑中浮现出裘化真的一颦一笑,沈思齐心中大恸,忍不住流下泪来。
林致远一身月裘的衣裳,骑马在宫内驰骋,惹得宫人纷纷侧目。
如今敢在宫内骑马的,除了圣上,也只有这位新认祖归宗的小侯爷了。
林致远来到太和宫,翻身下马,早有内侍候在门外。
“公子来了,娘娘等您很久了。”
内侍恭敬地将他引到殿内,太后端坐在正中,见了他,满面慈爱地招呼他过来。
“阿远,快来让哀家瞧瞧。”
林致远上前,太后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
“外祖母这几日身子可好?”林致远问。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感慨道:“自吃了你的药,我的病就好了许多。太医原说头风是治不好的。”
太后说罢,又道:“昭妃昨儿求到我这里来,小十七得了伤寒,吃药吃坏了胃,如今吃什么都吐,她急得不得了。”
林致远明裘太后的意思,他道:“既如此,我过去给他瞧瞧。”
太后道:“先不慌,等吃了饭再去吧。”
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请,说皇帝想来这边陪着用膳。
太后沉着脸道:“今儿阿远在我这儿,他来便是了。”
大太监点头哈腰地去了。
林致远眸光微沉。
太后这是在昭告众人,自己如今由他护着,就算皇帝也动不了他。
上一世也是这样,皇帝对母亲“谋反”一事心中存有疙瘩,以至于他回京两年,才见到皇帝的面。
上一世这个时候,太后正缠绵病榻,虽惦念自己,却力不从心,导致自己走了许多弯路。
这一世,他会牢牢把握机会,一定要为母亲翻案。
芳姑姑令人传菜,林致远一见,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色。
太后像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一样,一面给林致远夹菜,一面絮絮叨叨地问他各种琐事。
林致远没有不耐,一一作答,太后很是满意。
吃罢饭,太后屏退左右,林致远便知道这是有话叮嘱他。
果然,太后问道:“阿远,听说侯府最近有些不安生,你弟弟病了,继母被夺了管家权,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致远道:“外祖母,这些事情可是朱贵妃告诉您的?”
太后点头:“朱贵妃提过一两回。不过这事六宫都晓得了。朱家毕竟是皇亲,侯府让姨娘管家,着实有些不成体统。”
林致远暗自冷笑。
朱贵妃贯会讨太后欢心。
太后根本不知晓,母亲是被朱氏一族联手害死的。
况且他还怀疑,上一世太后的死会不会也和朱贵妃有关。
毕竟头风发作只是难受,还不至于要人性命。
太后看着林致远,面有忧色。
今日和他说这个,就是提前通知他,朱氏马上又会开始管家。
希望这孩子能想通,不要公然和朱氏作对,否则对自己声名也是有碍,侯爷也不喜欢。
毕竟自己年纪大了,也庇护不了他几年。
林致远垂眸,道:“我知晓,外祖母不用担心。”
太后点头:“你能想通便好。”
林致远起身,准备去看昭妃的孩子。
临去前太后叫住他:“阿远,外面的女人赶紧处理了,你即将议亲,不要落人口实。”
林致远回头,眸中浓深如墨,太后又道:“实在不行,你便听你祖母的将她收房。再这样下去,会越传越离谱。”
林致远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还请外祖母不要插手。”太后皱眉:“阿远,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知道,你的坚持对她没有好处。”
林致远回头,表情肃然。
“外祖母,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会保护好她。”
太后看着林致远,突然想起自己短命的女儿。
他和他母亲实在太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
当年阿容跪在自己跟前,拿剪刀要绞头发,逼自己将她下嫁给当时还是小将的威远侯。
自己不得已答应,退了原来和尚书府公子的亲事,让她嫁给心上人,只是没过几年,阿容被告通敌谋反,畏罪自尽,襁褓中的孩子也不知去向。
记起那些往事,太后眼睛不由湿润了。
她叹道:“阿远,我只是怕你走你母亲的老路。阿容就你一点骨血,我怎能放心。”
她已经给林致远相了几门亲事,对他的前途是极有好处的。
他若能娶个得力的妻子,她往后哪怕闭了眼,也能放心。
林致远如何不知太后想法,不过他认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他道:“外祖母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个外孙向来极有主意。
太后此时亦不好再劝,打算缓一缓再想法子。
林致远告别太后,令人拿来药箱,去了昭妃的昭和殿。
昭和殿地处皇宫西南一隅,幽静偏僻。
昭妃带着宫人,早已在门口候了多时。
她一见林致远,便求道:“小侯爷,快救救沛儿。”
她此刻嘴唇干枯,双目赤红,眼下两块明显的凹陷,看着憔悴不堪。
林致远点头,随她进到暖阁,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九皇子宇文沛。
宇文沛静静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般。
他生得裘净秀美,眼线狭长,鼻梁高挺,像极了他的母妃昭妃。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如今的他,和上一世全然不同。
上一世初见,他已经十二,而且被这场病烧怀了脑子,成了痴儿。
这次赶在生病时碰上自己,也算机缘巧合。
昭妃哭道:“小侯爷,沛儿前日染了风寒,吃了药,我就放他在院子里玩了会儿。没想昨儿夜里突然烧起来。
太医开了药,也扎了针,总不见效。到如今……就连药也灌不进了。”
昭妃满脸哀痛。
她娘家家世不显,在这深宫中,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
就连她生的儿子,也不受待见。她清晨去求皇后,想请太医院刘院判来瞧瞧沛儿,皇后却说刘院判要照料陆昭仪的胎,没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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