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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平县主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如云才淡淡一笑,看着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莫往心里去,安平县主从小就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皇后娘娘宠得很,虽性子跋扈了些,可心地却是好的。”
“如云姐姐多虑了,我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怎么敢同县主计较?”倾城这才抬起头,面上扬着乖巧的笑容,也学着安平县主称呼如云为如云姐姐。
倾城向来聪慧,这会儿子更是想的明明白白,虽说如云只是名宫女,可到底是伺候在窦皇后身边的人,连窦皇后宠爱有加的安平县主对她都这样客气,她一个小小丫鬟,又怎么敢不敬重?
如云看着倾城那刻意疏离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苦笑,好容易才借着话头拉进了些距离,可如今都被安平县主给搅乱呢!想及此,如云心中直觉得有些无奈,但是想着事儿都已经发生了,自然也没有转寰的余地,如今也想着只好慢慢想法子呢!
转念间收了心思,如云便引着林鸾进了屋子里,却没发现屋子里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甚至连方才如意公主喝剩下的茶水都没来得及收,见此,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轻声说道:“你就坐在这儿稍等片刻吧!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更是唤了名小宫女来收拾了桌子,吩咐完了这些事儿之后,她便转身要走了,见状,倾城更是笑着说道:“多谢如云姐姐了。”
如云走后,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倾城和一名守在门前的小宫女,她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特地留下来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毕竟这里可是皇宫,若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才会觉得蹊跷。
连如意公主都不在了,倾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然觉得是百无聊赖,倒也是学着如意公主方才那般,东瞅瞅,西瞧瞧。
站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坐不住了,这才走到琉璃窗前,安稳的坐在锦杌上,她知道,既然是窦皇后吩咐让她过来,加上宁王的身份,这宫殿中,她无疑是安全的,可凡事不能大意,一旦有丝毫松懈,说不定隐藏的危机就会突临,这是她这么些日子以来所领悟到的真谛。
这菱形的红木雕花琉璃窗虽不大,却恰好能将左右两便的游廊和前庭里的景致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名守在门口的小宫女飞快的看了林鸾的背影一眼,心里暗暗觉得惊奇,这人倒是奇怪得很,怎么放着舒适的靠椅不坐,偏坐到窗前的锦杌上去?
倾城并未发现那小宫女惊异的目光,她正透过清透的琉璃窗,目光定定的望着前庭那棵落光了叶,显得有些枯败的悬铃木出神。
她原以为随着如意公主进宫,窦皇后见到她定然为难她一番,即便不是这样,好歹也会夹枪带棒一番,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窦皇后居然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呢?想想,她倒是觉得有些蹊跷!
这个念头一起,林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太可怕了!
难道窦皇后将她与如意公主分开是另有打算,到底是打算为难她,还是为难如意公主呢?如意公主无权无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饶是窦皇后再不喜欢如意公主,也不会对如意公主怎么样的!这样说来,那窦皇后这样做是对了对付她,若说是当初的她对窦皇后还有几分威胁,但是现在的她却是是这幅丑陋的模样,窦皇后又要担心什么呢?
顿时,倾城只觉得脑中似塞进了一团乱麻,她揉了揉隐隐抽痛的额角,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两道人影正从右边的游廊缓缓走来,心里不由一凛,忙侧了侧头,往左墙边挪了下,既能最大限度隐去自己的身影,又能看到来人。
屋子的大门恰好是在她的背后,也就是左手方向,对方自右面走来,若想进屋,就必须从琉璃窗前经过,不过,这两人显然并不是往屋子里来,只不过沿着游廊走了一小裘,便沿着台阶走下游廊,往前庭的悬铃木走去。
这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都披着狐裘披风,不过从装束上看,显然是一男一女,等拐下游廊后,倾城才发现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宦官。
琉璃窗虽清透,可凭着倾城的眼里,还不足以看清那么远的距离,况且自从那两人走到悬铃木旁,也不知怎的,周身竟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让人愈发看不真切。
既然不是来这儿,又和她没什么干系,倾城也就不再执着的盯着人家看了,只是外头有了人,已经不好再坐在窗前,否则被发现,难免会被扣上偷窥的嫌疑,再者,说不好这两人是什么皇子公主之类的尊贵人物,她还是避而远之最好。倾城想着便转过头,准备起身移到中间的靠椅上去,结果刚一起身,还未容她踏出一步,原本紧闭的琉璃窗忽的一下便被打开了,呼啸的寒风夹杂着一声恼怒的厉喝灌入屋内,“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偷窥!”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倾城哀怨的皱了下眉头,这声音,听起来还十分耳熟,果然,她一回过头,就看到安平县主那张气呼呼的满月脸。
“见过安平县主。”倾城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似的,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同皇宫犯冲,还是同这位窦皇后与眼前这个安平县主犯冲?
安平县主可不管倾城在想什么,她目光凌厉,神色倨傲,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着林鸾,呵斥道:“还不滚出来,不过是个前朝余孽身边的丫鬟罢了,别以为皇后娘娘这会儿子在面见你们主子,你居然就这样放肆?哼,像你这样的身份,若不是沾了你那名不正言不顺主子的光,还能进皇宫?”
听闻这话,倾城原本还算恭顺的神色倏然冷了下来,她这话的声音很大,怕是周遭的人都听见了,以后如意公主可还是要来皇宫中的,若是这般,如意公主以后可该如何做人?
想及此,她原本屈膝行礼的身子缓缓站直,原本清冽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冷冷看着眼前一脸厌弃的安平县主,一言不发。
安平县主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又怎么会将如意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小丫鬟放在眼里?如今她见着倾城脸上写满了冷意,心中很是不悦,当即更是厉声说道:“怎么?你还想反了不成?我好没有叫你起来,你竟然敢自己站起来,可是不想活呢?”
说着,她见着倾城脸上没有一丝胆怯,依旧写满了倔强,顿时她脑海中的怒火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尖声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这个贱民给我拖出来!”
尖锐的喊声远远传开,就连站在悬铃木下的那对人儿都被惊动了,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了这边,不过这扇菱形琉璃窗本就不大,窗前又有安平县主的身影挡着,一时间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形。
跟在身后的宫女内侍一听,拔开脚就准备往屋里去,按吩咐将这个惹怒县主的人给抓出来。
安平县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倾城也不是那种轻易会妥协的人,身子一挺,轻声说道:“安平县主要将奴婢抓起来吗?若是被人知道了,难道不会觉得难为情吗?”
淡淡的语气,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却直指对方的心窝!站在游廊下与林鸾隔窗相对的安平县主,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从小女儿家的恼怒,逐渐化为狰狞,紧咬的牙关中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如今,安平县主真的是恼怒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般与她说话,即便是皇上,同她说话时均是温声软语,这个丫鬟,竟敢当众斥责她?这叫她县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只是倾城仿佛没有听见安平县主的质问,黝黑的眼眸如墨玉般,闪着熠熠的光芒,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婢的意思是,若是安平县主如今冒冒然将奴婢抓起来,定然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毕竟奴婢好端端坐在那儿,可是什么话都没说,更加没有冒犯安平县主,在旁人看来,定然会觉得安平县主您嚣张跋扈,甚至是做贼心虚。”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落在安平县主耳中却像是惊雷一般,窦皇后是她的姑母,她生母早逝,而她的爹爹更是在十多年因当跟随皇上,打仗而死,所以这些年来,皇上和窦皇后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更是想要弥补她,所以这才导致她越来越嚣张跋扈。
“好,好,我不知道一个小小丫鬟居然还敢污蔑本县主!”安平县主捏紧了手中的锦帕,眼底充满骇人的狠戾,死死的钉在那张让她恨不得撕裂的小脸上,厉声道:“狗奴才,还不快把这个辱骂皇室血脉的贱人给我抓出来!”
已经离门口不远却被倾城所说的话镇住的宫女内侍们蓦然醒神,再也不敢做多耽搁,纷纷涌进暖阁内,伸手就要去抓扯倾城的身子。
“不必劳烦你们,我会走。”倾城眼疾身快,稍稍两步,就避开了伸过来的手,紧接着一个转身,就往门外的游廊走去。
那些个宫女和内侍见她自愿出去,心里不由都松了口气,虽说是安平县主的吩咐,可这个丫鬟好歹也是秦王府中的丫鬟,说不好郡主此番举动会惹的宁王妃不高兴,有窦皇后在,宁王妃自然不会将安平县主怎么办,但她们不过是些奴才罢了,虽说宁王府妃向来和善,但若是怀恨在心可怎么办……
正当她们思忖的时候,倾城已经走出了屋子里,一门内外却如隔冰火两重天,她拢了拢身上那件褂子,方才进屋后特地没有解下,为的就是应付突发之状,没想到此时却成了有备无患。
想及此,她更是在心里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到底,想必她真的与皇宫相冲吧!这一次,怕是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吧!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般,倾城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就是丢了性命而已!
倒是安平县主盯着那纤细的人影越走越近,嘴角逐渐泛起一丝冷血的笑容,原本还担心做过了惹得二表嫂不高兴,二表嫂知道她对表哥的心意,若是被二表嫂知道她动了宁王府的人,兴许二表嫂会小题大做!
只是如家,她万万没想到倾城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一来,怕是再没有说她什么呢!这下子,想必僖贵妃也能答应当初答应自己的承诺了!想及此,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宛若雪天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只是这娇艳的面容下却是藏匿着蛇蝎一般的心肠!
当倾城走到离她还有三尺远时,安平县主再也按耐不住心头嗜血的冲动,张口就要遣人取刑杖,她要看着这个贱人被一杖一杖打至毙命!
只是还未容她嘴里的话吐出口,永顺就已经小跑到了游廊下,冲着安平县主打千道:“给安平县主请安,宁王请您过去一叙。”
“过去?”安平县主歪头一看,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又转头望向那颗高大的悬铃木下的人影。
想必,方才的争吵被二表哥听到了吧?安平县主心里的怒火一冷,脸上不由浮起一片懊恼,狠狠的瞪了眼倾城,没好气地说道:“把她也给我押过去!”
她虽是县主,又养在窦皇后身边,可到底是外姓之人,这点,安平县主自是清楚的。此处乃是窦皇后住处,是窦皇后平日起居的地方,若方才真敢在此动粗见血,说不准会引起窦皇后不高兴的,这些日子来,窦皇后的性子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想必二表哥是看穿了其中干系,才让永顺过来,及时止住了她的冲动吧?
想及此,安平县主心里暖腾腾的,脚下的步态愈发轻盈。
而她身后的宫女内侍们就犯难了,这次安平县主用的是押,不是抓也不是带,若他们真放倾城这般走过去,铁定立马就会倒霉。
其中一个小宫女很是为难,她看了看安平县主决绝而去的背影,又瞥了瞥倾城,面露同情地说道:“你看……”
倾城抿着嘴,看着安平县主的背影,眼底的寒意却是越来越重,她要真被人押过去,怕怕是不仅仅是她,就连如意公主与宁王妃的名声都要毁了,毕竟如今她也是宁王府的中,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的闺名,只是纵然她死了,也不能为宁王妃与如意公主找麻烦的。
想及此,她更是杵在原地,什么话不说,也不动。
那宫女见她仍直挺挺的站着,又想到安平县主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两相权衡之下,便壮起胆打算强行将她制住押过去!
只是,她们刚动手,去而复返的永顺便适时的出声道:“倾城,宁王有请。”
倾城垂下眼睑,掩住了轻闪的眸光,嘴角翘了翘,也不理会围在边上的宫女宦官,抬起腿便往悬铃木下走去。
打从一开始,她就看到了永顺的行踪,她料定那树下的人让永顺过来,定不是加罚,不然由着安平县主腾便是了,横竖她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至于那树下的女子是谁,倾城看不清,也不知道,可男子,她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八九分的判断。
倾城虽一直提心吊胆,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仔细观察过周遭的情况,她初次遇见安平县主,安平县主正带着宫女四处寻找宁王,而自己来到偏厅里,绝对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安平县主去而复返,还将自己的身份摸了个清,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离开这儿不远就被人截住了。
正是这个人,不但告诉了安平县主宁王的下落,还将自己的身份底细一并告之,由此,她便断定,那树下的男子,就是四皇子。
只是,那个告密的人,到底是谁?倾城暗暗拧紧了十指。难道是如云?倾城眼前忽的闪过一张含着笑的脸,心底不由一沉,如云是窦皇后身边的人,难不成是受了窦皇后的指使,故意让安平县主为难自己?
可,为何如此?她现在对窦皇后已经是一丁点威胁都没有,为何窦皇后还要冒这个险状?难不成,窦皇后真的想对自己赶尽杀绝吗?想及此,倾城自嘲的笑了笑,这宫里,果然是步步为艰,哪怕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会身不由己的落入旁人的算计中。
前庭在怎么宽敞,也总有走到尽头之时,只是随着越走越近,倾城反而觉得寒气越来越薄,反而暖意阵阵迎面扑来,她本就低着头,缓步而行,这会儿趁着旁人不觉,飞快的扫了眼四周,才发现已是雾气弥漫。
原来那颗悬铃木后,竟是一湾露天的暖泉,虽然已经是隆冬腊月,可泉水竟还热雾腾升,因此站在边上,如阳春三月,丝毫察觉不到半点严寒。
安平县主率先走过去,身上的紫貂裘已经解了下来,露出一见缀着白狐毛的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袄,将她妍丽的小脸衬得越发明**人。
“二表哥。”安平县主一收方才的嚣张跋扈,姿态优雅的给李绍明行了礼,又对边上的粉衣少女含笑点头,轻声道:“云妃娘娘。”
化真笑着点点头,眉眼中也是一片和气,“安平县主。”
李绍明看了安平县主一眼,眼神却是不动声色落到了不远处的倾城身上,淡淡说道:“出了什么事?发如此大的火气。”
温润的嗓音如一泓潺潺流动的甘泉,缓缓泌过众人的心脾,让安平县主的俏脸忍不住飞上两抹红霞,可一提到倾城,她眼中如水的柔意霎时就退了去,她撅着红唇,道:“二表哥,那贱,呃,杨如意身边的丫鬟居然当众斥责辱骂与我。”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倾城刚一走过来,恰好就听到安平县主这句饱含委屈的话语,心里不禁冷冷一笑。
“嗯?”宁轻应了声,仿佛蒙了层雾气般,叫人看不出蕴意的双眸闪了闪,抬眼看向正款款而来的倾城,亲生道:“是这样吗?”
倾城止步,仍旧垂头含胸,一副低眉顺目的摸样,可眉眼间却拧着一层不屈的倔强,低声道:“回王爷的话,巧言令色,奴婢亦辩无可辩。”
“你……”安平县主见她当着面直戳自己的老底,不由勃然大怒,可刚张口吐出一个字,却被一旁的云妃娘娘给拉住了。
“云妃娘娘,你拉着我做什么?”安平县主恼怒的扭过头,却见云妃娘娘正对自己轻轻摇首,又朝边上使了个眼色,这时她才幡然醒悟,二表哥还在边上!
化真见安平县主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就松开了她的袖子,侧过头,饶有兴致打量着倾城,其实她原本也打算放倾城一马的,毕竟现在的倾城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点威胁都没有了,她何不当个好人?只是僖贵妃娘娘那儿……
想及此,她更是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李绍明仿佛没察觉到两人的小举动,温和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那副瘦小的身子上,好看却比旁人少了几分血色的唇微微轻启,“你说吧,放心,我会为你做主的。”
“二表哥!”安平县主一听这话,自然是气得不得了,如今脸色都变了,扬声说道:“二表哥还同她多说做什么?拖下去训一顿,赶出……”
李绍明听闻这话却是蹙蹙眉,但看着自己从小疼惜的表妹,还是投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样的一个眼神在她看来却变成了眉目传情,瞬间便让她咽下了剩余的话,恨恨的瞪了倾城一眼就别过头,不再作声。
倾城站在原地,心却一点一点的陷入谷底,王爷的意思,是打算为她做主吗?正当她觉得讶异的时候,却听见耳畔传来了那依旧温雅动听的声音来,“抬起头来。”
倾城抬起头,李绍明那温润如玉的脸,就这么直直的撞进她眼里,那眉眼间的笑,宛如琥珀般纯净,不掺半点杂质,可这主动释放的笑意却让倾城一愣,立即移开眼,结果扫到边上站着的粉衣女子,她瞬间就瞪大了眼眸,怎么会是化真?
化真见倾城望过来,倒是有些做贼心虚,笑着说道:“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听闻这话,倾城也来不及多想,迅速收敛起眼中的惊愕,冲着她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参见云妃娘娘。”
说着,倾城心中很是讶异,云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嫔,而宁王则是皇上的儿子,他们两人在一起做什么?正当她思忖的时候,却见着安平县主一脸讶异,很是不解地说道:“云妃娘娘,怎么,你认识她?”
不光是倾城感到诧异,安平县主也是一脸惊讶,只有李绍明仍保持着原本的神色。
化真脸上浮现了几分尴尬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浅笑着说道:“倾城是皇后娘娘赐给如意的贴身丫鬟,自然是从宫里出去的,所以我们认识倒也是不奇怪了。”
这话将她们在裘府同住四年的事实一揭而过,倾城自然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话说的越多,纰漏则越多,若是当初的事情真的被大家都知道了,怕是大家都不好过!只是为何化真的话,倒像她们早已深交一般,加上方才宁王那无缘无故的善意,她心里突然警惕起来。
事有反常即为妖,她不得不提防。
得知云妃娘娘和倾城之前认识,安平县主心里大为不满,她冷哼一声,道:“即便如此,也难逃诋毁皇家的罪名!”
化真听了不由蹙了蹙眉,但她知道安平县主自小被众人奉为掌上明珠,性子养得刁钻跋扈,可也不是这般认死理的人,尤其还是在宁王面前,难不成是倾城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到她呢?
不过,照她的了解,即便真有什么,也是安平县主先惹的事,想着僖贵妃娘娘今日交代的事儿,僖贵妃便侧头看向李绍明,试探性地说道:“宁王,你看……”
李绍明领会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缓声道:“安平,不得胡闹。”
“二表哥!”安平县主见着素来疼爱自己的云妃娘娘和二表哥竟隐隐向着那个贱人,好容易才压下的怒火瞬间撩起,愤声叫道:“我才没有胡闹!”
话毕,她更是紧接着转头瞪向倾城,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叫着,“有本事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好觉二表哥与云妃娘娘评评理!”
到底是金枝玉叶,不过片刻的时间,形势就已经逆转了。
倾城稍稍稳下心神,她虽不清楚化真为何会无端站在自己这边,可她到底不是傻子,眼见着有好处,自然不会放过,如今更是淡淡一笑,道:“奴婢不知县主所言何意?方才,奴婢可曾说了什么冲撞县主的话呢?”
安平县主没想到倾城竟敢睁眼说瞎话,怒极攻心下,也忘了喊在场的宫女内侍出来作证,张口就尖声叫道:“你说了!你方才明明就说了我想要胡乱处置你,说我这样做还会惹旁人非议,怎么,这会儿子时间你都已经忘了?可是想翻脸不认帐?”
这话一落,化真就知要糟了,安平县主摆明是掉入倾城的陷阱中,虽说她得了僖贵妃的吩咐,要打听清楚倾城最近的境况,但是面对着安平县主,她更是萌生出想要讨好之意的,要知道,太子与王爷都已经成亲,窦皇后膝下如今只有安平县主陪伴,窦皇后自然将安平县主看的极其娇贵,而僖贵妃与窦皇后的关系眼瞅着越来越不好,身为尹德妃侄女的她自然要好好巴结窦皇后一番了。
虽说她是僖贵妃一党的,僖贵妃在后宫之中也颇为得宠,但说到底,整个后宫中掌管大家生杀大权的人可是窦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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