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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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松村骏太郎为什么要让我来修车呢?”坐在警车上,云景百思不得其解,悄悄问旁边的工藤新一。
是的,在他的强烈建议下,他们一行人分坐在两辆车上,毛利小五郎带着还有小兰、云归,开着他的车,而他则是跟着工藤新一上了这辆长野县警署的警车,跟着这位姓诸伏的警官去警察局做笔录。
【诸伏这个姓很常见吗?】他听到这位警官的自我介绍时,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多想,转身去“骚扰”工藤新一。
这次来长野县,他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毛利小五郎是位狗头侦探,而眼前小小的工藤新一却是位宝藏侦探。
因此,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当然要缠住这位小侦探来问啦!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毛利先生的电话!”云景摁下接听键。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就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喂,云景啊,大和警官在你们车上吗?”
“大和警官不在。”云景想起大和敢助来时骑着的那匹马,看向驾驶座上的诸伏警官,“大和警官不是说,他是从认识的大叔家骑马赶过来的,所以现在回去还马了。”
“噢,这样啊……刚才一看大和警官不在车上,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把他落下了!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了,挂了啊!”
云景对这位做事风风火火的毛利叔叔颇有些无语,扭头一看新一也和自己一个表情,一下子乐了。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傻乐的云景哥,工藤新一无奈地想,云景哥虽然在专业技术上没得说,可是有时候确实有点跳脱啊……
看着云景哥好像已经调整好心情、不再流露出平川真幸去世时脆弱又悲伤的神情,工藤新一顿了顿,向他解释道:
“我也只是有个初步的推测,具体情况肯定还得等警察的调查——
应该是怕平川真幸和松村芳彦发现什么,同时也是做贼心虚,所以松村骏太郎才想找人来修检车辆,毁灭犯罪证据。而特意请云景哥你来,应该就是看准了你是初来米花开店的,和附近的汽修行没什么联系。他要是请当地人来,松村芳彦和平川真幸都在汽修厂有些人脉,他费尽心思想隐瞒的杀人罪证自然会暴露;而远道而来的你,即使发现了什么不对,他也能随意糊弄过去。
他没想到的是平川真幸早已发现不对劲,我们一行人的到来,也正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
说到这里,小侦探有些沮丧:
“可惜我还是不够敏锐,没有发现平川真幸偷偷服下药物寻死……”
整理着因亲眼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而混乱的思绪,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云景哥,所以松村骏太郎在车上动的手脚并没有起到作用,难道那位知慧夫人真的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吗?可是平川真幸说过夫人平时并没有什么异样啊……”
云景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驾驶座上的那位诸伏警官突然开口了:“虽然告诉普通民众案件的细节不合规矩,但你们是事件的第一经历者,说一些细节也无妨。”
云景和工藤新一惊讶地看着这位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的警官。
“其实松村知慧一直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去年她就曾因和他人结伴轻生,被传唤来警署过……当时她服用的,就是一种后遗症很强的药物……她的心理问题是不是由家庭原因造成的,我们也不好说。告诉你们这些已经很出格了,别的我不能说。”
云景和新一对视一眼,都明白过来。
那位知慧夫人知道自己对于平川小姐多么重要,向来温柔的她不想让平川知道自己在人后如此痛苦、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因此想办法瞒着平川真幸。那天她准备驾车去车站时,可能刚吃了那种治病的药物。在车上接到松村芳彦的电话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引得她后遗症发作,没等到松村骏太郎刻意制造的死亡陷阱起作用,就因病去世了。而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欠下赌债的松村芳彦,以为和自己通话时去世的母亲是被父亲谋害的,却出于私心隐瞒了下来。
之后,心虚的松村骏太郎亲自清理了驾驶位置他可能留下的痕迹,并四处打听哪里有新开的修理行,最后终于找到了云景,来帮他毁灭犯罪未遂的证据。却没想到,先他一步已调查过车辆问题的平川真幸早已决定,杀死这个害得夫人整日郁郁寡欢,甚至最后害死了她的男人。
第一次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事件,云景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天命有定端,二位不必太过困于当下。”
意识到这位诸伏警官其实是在安慰刚见到一桩悲剧的他们,云景心下感动,又觉得这种温暖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诸伏……嗯……真的会这么巧吗……】
刚才这位诸伏警官去别墅里处理后续工作,在他和新一上车后才坐到驾驶位上,因此他也没看清这位警官的长相。此刻诸伏警官在开车,云景也不好打扰,于是干脆直接询问:
“诸伏警官,你有没有弟弟之类的亲戚呢?我有个朋友也姓诸伏,我觉得他和您有点像……”
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开着警车的诸伏警官笑了一声:“我的确有个弟弟……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景光,他叫诸伏景光,现在在警校上学,将来应该会和您一样成为一名警察吧。”
说完这句话,云景一下子感觉,这位温文尔雅的警官无意中与他们保持的距离感消失了。
“我的确是景光的兄长,我叫诸伏高明。既然你是景光的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听景光提到过,说自己交了一位在东大念书的汽修水平很高的好友,想必就是阁下了。”
“是我是我,”云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好友的兄长,整个人兴奋起来,“高明哥,没想到你是长野县的警察啊!”
刚小叙了几句闲话,诸伏高明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不远不近开车跟在后面的毛利小五郎开的车子,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况:
“前面直接通往长野县的道路恐怕被大雪封住了。云景,你现在打电话给毛利先生,让他慢慢把车停在路边。”
没有犹疑,云景拨打了毛利小五郎的手机,由小兰帮忙转告了这个消息。两辆车在风雪中一前一后停在了路旁。
“幸好载着松村骏太郎的救护车先行赶往医院了,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听着诸伏高明的话,工藤新一连连点头,想起平川真幸生命最后笑容的云景却沉默了。
毛利小五郎走了过来,和诸伏高明一起到前方去看被大雪阻挡的道路。由于有一段距离,云景只能看到两个人凑得极近,交流了什么,点点头后又走了回来。
看了看自觉走到他身边的云归,云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车:其实这点儿雪,根本阻挡不了他改装过的车,甚至诸伏高明愿意的话,他可以现场把长野县的警车也改装成一辆铲雪车。
云归对他摇了摇头,暗示他此刻按兵不动是最明智的选择。云景也想知道高明哥和毛利先生商量后的解决方案,摸了摸新一和小兰的小手,蹲下来问了问,确定他俩穿衣的厚度足够抵御寒冷,便沉默地站回原地等待。
“现在天色已晚,雪也未停,今天是没办法开车到警署了。”诸伏高明走过来,对云景说,“大和警官所到的村庄就在这附近,他在那里有些亲友。我和毛利先生商量了一下,联系了大和警官,打算和你们一起到那个村庄借宿一晚,明早借来工具将道路清理出来,再开车回去。”
云景没有意见,三个小孩也乖乖点头。
目测了一下这里到那个村子的路程,云景觉得对他们三人应该没有任何负担,便没有拿出自己工具箱里组装起来可以在雪地辅助行走的小道具。
见积雪较厚,三个成年人一人背起一个小朋友,望着不远处村庄的灯火,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里!”远远就看到两个人站在村口,其中那个边招手边走过来的正是刚与他们分开的大和敢助,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巡警制服、看上去年纪不小的大叔。
二人过来,先是帮他们拂去头顶和肩上的落雪,又自觉地分别要接过云景和毛利小五郎背上的云归和毛利兰。
“不用,小兰这丫头轻得很!”毛利小五郎委婉地拒绝了那位面善的巡警大叔。
云景赶忙也对过来帮忙的大和敢助客气道谢后,婉拒他接过云归的好意。
一旁背着工藤新一的诸伏高明笑着,指指村庄,示意他们赶紧过去再说话,几人会意,加快脚步走进了村落。
站到村子里被清扫出可供行走的道路上,那位陌生的大叔向他们自我介绍:“我是甲斐玄人,这里的巡警。敢助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我拜托了村里的龙尾家,让你们在他家的宅子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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