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周深x你】日常片段18记忆

        仅设定勿上升

        （本章为周深视角，可能需要看过《穿越》才能比较明白情节发展。也要感谢群里的小伙伴们陪我聊天，让我有了灵感。）

        我真的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天，我也能拥有一次“莉莉的经历”。是的，我竟然也，回到了过去。

        我死死盯着因为被我握在手里而一起带过来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清清楚楚显示着：15:05，2018年6月20号星期三。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个一睁开眼睛就身处的环境，是我很熟悉的地方啊：莉莉以前租的房子的小区附近！

        我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一天了！我感觉一瞬间大脑里的线索都被联系了起来：这就是我和莉莉第一次在她真实的时间点见面的日子啊！同时也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啊！所以，这是上天希望我也来进行一点小小的改变吗？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比如……由我来再告白一次？洗刷掉前两次被拒绝的命运？

        我急切地往她家楼下的长椅走去，我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在那里苦恼纠结。因为她的这段经历在我们俩有一次又一起看了个穿越时空电影的时候，已经细细地聊过了，我完全清楚那天发生过的全部剧情了。

        可是，就在我马上要走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她妈妈！

        快点躲起来！这是我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没办法，我躲在稍微靠近了一点的大树后面，心里觉得很是无奈：自从有次莉莉和我委婉说过，并且我也不经意地旁听了一次她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家里人并不看好我。倒也不是针对我的什么地方，单纯就是不满意我的职业。尤其是莉莉的妈妈，她很害怕女儿被骗或者受到伤害，毕竟娱乐圈里的声色犬马是真的复杂。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如果是我有一个女儿的话，我也会这么想的。何必去赌这个人肯定是娱乐圈里少有的好男人呢？概率这么低，还是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命运去作赌注呢？

        所以，她能够勉强不管我们在一起的这件事，已经很让我感到意外了。不过，这也从侧面验证了她家里是真的很宠爱这个女儿啊，明明父母都已经这么担忧了，但还是会被女儿反复保证着“我现在很幸福，过得真的很开心”的话所动摇。

        我又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我还没和莉莉在一起啊！她妈妈应该也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才对呀！唉，算了算了，还是先躲着看看情况吧。

        我看见莉莉妈妈走到她身边，莉莉这才发现了她妈妈。

        “妈妈！你怎么来了？”她很吃惊地站了起来，然后马上站不稳似的晃了一下。

        “哎！你这孩子，”她妈妈一把扶住她。我也差一点没忍住喊出声来，还好最后是扶住了。“你这是中暑了吧？哎呀，要不是你爸爸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你这可怎么办啊？”她妈妈扶着她往外走：“听妈妈的吧，咱们回家去找个工作吧？你爸爸就是当着你的面没好意思说出口来，他在你走了之后都和我说的无数次了，我都要听的受不了了。而且你看你这都没法好好照顾自己，我这两天做梦就梦到你不太好，所以这才过来了。来，妈妈先带你去吃点凉面什么的消消暑，然后我陪你在这里待几天处理好后续，就和妈妈回家去吧？”

        “妈妈，我还是想留在上海……”

        “哎呀，这里有什么好的啊？有什么你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呢？”

        “……”沉默。我一下子明白了此刻的莉莉是什么状况下的她了，是那个从十一点一直等到了下午两点，在烈日炎炎下等待了三个小时，从失望到绝望地确信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的那个莉莉！

        她妈妈发现莉莉没有说话，感觉到仿佛真的有希望一样：“而且你爸爸最近身体还不太好，肯定特别想他的宝贝女儿能陪在身边啊！”

        “爸爸……他……真的很难过吗……”

        “唉，是啊，你忘了你临走的那天吗？他……”

        随着两个人的走远，对话渐渐听不清了。我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坐到了刚刚莉莉坐过的位置。这是怎么回事？这和莉莉跟我讲过的版本不一样啊，明明她没有遇见她妈妈啊。而且，她是要离开上海了吗？那……我们怎么办啊？

        不行！我抬头看了看楼上她家窗户的位置，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既然回来了，就一定能够把莉莉留下来！

        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分析过，楼上的这个莉莉，肯定是事情的关键点！好！我站起身来，准备去和这个莉莉商量一下怎么办好。因为不管是她妈妈还是她自己，她都是最熟悉的人。

        我站在她家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我又用了力气，重新敲了一次。这回等了一小会儿之后听到有人一边走近门口一边带着刚睡醒迷糊的语气问着：“谁呀？”地打开了门。

        而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在莉莉打开了门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的全身开始化为金粉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而我则像是观看视频倒放一样，身边的一切场景都在飞速的改变着！我感觉自己变得头昏脑涨的，仿佛被硬塞了什么东西进脑子里，又好像被人从脑子里抽空了什么一样，太阳穴不住地在跳动，下一刻一片白光闪过……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熟悉的窗帘和天花板。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拿起身边的手机一看：2021年6月20号星期日。

        我侧过身一看，莉莉不在。咦？她是今天要上班的吗？因为她的弹性工作制，我也记不清她的上班安排，一般都是她会在微信里告诉我她近期的安排。我打开微信，正准备看一下置顶的聊天对话框，却感觉到后背一冷，我立刻坐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在我的微信里，没有置顶聊天！

        我马上又点开了通讯录，搜索莉莉的名字，居然没有这个联系人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我这才注意到床上也没有她从迪士尼买回来的玩偶。我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惊恐地发现整个家里既是熟悉的样子又充满了陌生的空白：客厅沙发上没有了她喜欢的那个抱枕和小被子，餐桌旁没有了她常常会买点鲜花放进去的漂亮花瓶，衣帽间里没有了她的衣服和鞋子，厨房冰箱上没有了那贴的满满的迪士尼冰箱贴，洗漱间也不见了她的保养品化妆品，阳台上也没有了她的浴袍浴巾干发帽……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莉莉是离家出走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所以她先是取消了我手机里的置顶聊天，又删掉了自己，然后把家里和她有关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心里立刻感觉到一紧：我的莉莉，她一定是非常伤心绝望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行！我得快点去找她！

        我正准备随便换身衣服出门找人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声。我整个人立刻从紧绷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她应该是发现了吧，不管是什么事情其实都是误会。

        我嘴角带着笑意去开了门，迫不及待地都没去看可视门铃：“大小姐，下次能不能先问问我再……”

        璐璐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有点意外，皱了下眉头：“不好意思啊璐璐，我还以为是莉莉回来了。”得，我转身准备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还是要快点出门去找她。莉莉从来都不是会耍小脾气爱作的女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我不知道的误会……

        “……莉莉是谁？”

        我僵在原地，然后马上回身看着璐璐：“璐璐？！你和莉莉不是最好了吗？！是沈莉啊！”

        她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沈莉？我有认识这个工作人员吗？还是说，她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我这一瞬间心里好似激起了万千风浪，回想起之前的梦，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个猜测，先去工作室！工作室肯定有人还记得莉莉的！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工作，只好把事情先拖到明天再说，好在都不是特别急的工作。

        残酷的现实逼着我必须正视我前面的那个猜测：我之前不是做梦了，我是真的穿越回到过去了。我不应该上楼去见莉莉的，我回忆起看到莉莉消失的一瞬间，心脏抽痛地闭紧了眼睛。我肯定是做错了什么，导致了时间线的崩溃，为了让一切都能重回正轨，所有人有关于莉莉的记忆，都被消除了。

        除了我。

        我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当打开客厅灯的一瞬间，我才好像真正感受到了失去莉莉的感觉。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在家里为我开着一盏客厅的灯，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边刷手机边等我回来了。

        我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然后就发现，我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怎么办？莉莉？我怎么办啊？！我现在知道我做错了，可是，莉莉，我该怎么办啊！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再回去一次啊？不然，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啊莉莉！

        我坐到隔音房里的椅子上，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待得住的地方了。因为这里本来就几乎没有放过什么莉莉的东西，所以和之前的房间样子几乎就是一样的。我还可以幻想着，她现在就在卧室里躺在床上看着视频或者小说。

        我想到这里心脏又抽痛了一下，感觉到疼痛真实地压迫了我的心脏。我受不了的反复深呼吸着。怎么办，家里好安静啊，怎么办，要是我等下出去房间她没在卧室里，我该怎么办啊！

        我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出了问题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这些荒诞的想法。镇定点，镇定点，没事的，我默默地和自己说，用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胸口。莉莉应该是出差了而已，没关系的，等几天她就回来了。可是，我马上又痛苦地想到，她的工作根本不出差啊，经常出差的人明明是我啊！

        我是真的要崩溃了吗？不行啊，还有好多人，好多事都等着我呢……不行啊，我得撑住啊。但是……我忍不住痛的弯下腰去：那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我要考虑到所有人的生活，所有人的快乐，那我呢！我的生活没有了！我的快乐不见了！我要怎么办啊！！！我终于痛哭出声来。

        是的，是的，我知道这样子对一个男性来说很丢脸。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能看到这样的我，而唯一能看到的人，能安慰我说：“我们这种容易流泪的体质只是因为比较感性而已啦，你内心超级强大，大家都知道的好不好？”这样的话的人，她，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得更凶了。

        莉莉，我是能熬过很多艰难的时光。但是那时候的我，都有你呀！如果你出现了，陪伴我支撑我鼓励我的时候，我真的可以从你这里获得安慰和勇气，重新出发；如果你没出现，我就会想着，说不定你很快就能出现了呢，或者我希望你下次看见的我，不是一个陷入低谷里走不出去的周深，而是我们都希望的那个“闪闪发亮的周星星”啊！

        但是，现在，我还要怎么振作自己啊？尤其是……我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尤其是，是我导致了你的消失！我感觉头疼引发的生理性眼泪和心里难过导致的眼泪简直混到了一起去！头疼、心痛、眼睛也疼的要命……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隔音房的地板上。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当我又慢慢想起一切的时候，开始遗憾这种可以把脑海清空的时间怎么这么短暂呢？

        我缓缓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得去工作室了，工作不能再拖后了。如果，莉莉……我竟然开始享受起这种心里像是扎了一刀一样的疼痛感，如果莉莉知道我这么颓丧的话，也会很失望吧？她也许会说——我情不自禁开始想象着她的神情和语气，“周星星！你是小朋友吗？！只顾着自己不管别人，这才不是我的大明星会做出来的事呢！”

        是了是了，我的莉莉。我会好好去上班的，你就不要对我失望了吧。

        铭哥看了我的样子好像吓了一大跳：“深深？！怎么回事？！”

        “没事。”我笑了一下，“昨晚……没睡好。”

        “是因为那个沈莉吗？”我不意外他会提起这个名字，毕竟我昨天像是在工作室发了一通疯一样地问大家，相信没人会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了吧。“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找这个人，”铭哥叹了口气，有点担忧的看了看我，“我托人帮你问问吧，你还知道除了名字以外的信息吗？”

        “我还知道她的工作单位。”不过我心里清楚其实没什么用了，因为我昨天下午在车上看过了她们公司的网页了，我在她的部门里没有找到她的名字。

        我的莉莉……我承受不住地闭了闭眼睛，我的莉莉，被我亲手，给弄丢了……

        几天之后的一次演出，我居然在台下看到了她的朋友。就是那个有着一个小女儿，也很爱把她当成是自己大女儿一样对待的那个朋友。我知道现在我和这位女士唯一有联系的莉莉不见了，她很有可能不会认识我是谁，但还是忍不住想去问问她。

        “您好……”我感觉自己特别忐忑。

        “哎？周深？”

        “您记得我？！”

        她好像有点被我吓到了：“额……你刚刚还在台上唱过歌呢，我有看过你的综艺节目。”

        ……原来是这样。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我这回没抱希望地说：“请问您认识沈莉吗？”

        “沈……莉？”她疑惑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干脆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对记人不是特别擅长。所以如果不是很熟的那种，我都不太记得……”

        “……没关系。”我虽然已经听过太多否定的答案了，但是听到莉莉这么要好的朋友也说出“不熟的人不太记得”这样的话来，还是觉得很难受。“那不打扰您了，再见。”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姑娘居然说出：“莉莉姐姐……”

        我连忙蹲下身来：“你还记得莉莉吗？”

        但是她又像是弄不明白了一样，懵懵地摇了摇头。

        我暗暗地笑自己还在妄想着期待着什么：“没关系，那再见了，小囡囡。”我站起身来又回忆起以前，在心里说：你还欠我一声“姐夫”这个称呼呢。不过，也许我再也无缘听到了吧。

        回到家里，我换好衣服后照例开了一罐啤酒。看来人总是会变的，我居然有一天也会培养出喝酒的习惯来。我喝了一口难喝的啤酒，感觉像是在喝药一样。对不起莉莉，我知道这个习惯不好，不过你一定要理解我，我真的是在喝药啊莉莉，这是我的止疼药啊。

        一罐啤酒见底了。刚刚好，我放下易拉罐，闭上眼睛枕到沙发靠背上。我知道，我的药，马上就会出现了。

        “周深深！你今天遇见囡囡啦？”你坐到我旁边来，凑上前和我说话。

        “是啊，”我小心翼翼地感受着你触碰过来，却一点也不敢碰到你：“她好像长高一点点了。”

        “是吗是吗！这个年龄的小孩子看来真的长得很快啊。”你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怎么样啊。”我看着你，佯装着不开心。

        “哎哟喂！您怎么还和囡囡一个小孩子吃上醋了呢！”你一脸的无奈：“周先生，你好像真的三岁不能再多了。”

        “那周三岁现在想听你说句好听的！”我好想摸摸你的脸或者亲亲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努力克制着自己。

        你的眼神变得好温柔，轻轻一笑，露出了你嘴角的小小的可爱的梨涡：“我最最最最……最喜欢周星星啦！”

        “我也是，”我抚上你的长发，“我也最……”

        “莉莉？！莉莉？！！！”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不应该试图想要碰到你，我怎么就记不住这件事呢！怎么就没有记性呢！！！

        “莉莉！对不起！莉莉！再陪我一会儿吧！求求你……我还没有说完话啊莉莉……”我坐不住地倒在了沙发上，开始无法自控的哭了起来。我现在真的很讨厌这样总是哭的自己，但是我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啊……怎么办啊……

        我从那天之后问过自己太多次的“怎么办”了。大家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的。我以前也相信，我也希望时间能告诉我“就这么办”，但是，莉莉，你能不能再和我说说话啊，我还是没找到该怎么办的方法啊……

        “周深……你能不能……别再哭了……莉莉她……肯定是不想……看到你……老是哭……你能不能……别……再哭了啊……”我一边抽噎一边说话，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自己，还是现在藏起来的你：“……莉莉……你看到我哭……不要难过……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想要惹你也……难过的……莉莉……你……千万不要……不要哭……好不好……我会……会心疼的……莉莉……”

        “深深！我找到了一个最符合你说的那个沈莉了！”

        接到铭哥电话的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这也是我的幻觉了。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我出现幻觉的时候莉莉都会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真的吗！真的吗铭哥！”

        “是啊！花了好大力气去筛人呢！确实是叫沈莉，也确实是在那家公司上班……”

        怎么会呢？我后来又去核查过，她们公司里没有莉莉啊。

        “不过这个沈莉就在上海这边差不多一个月就换到一个小城市分公司去上班了，我把资料发给你，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到人。”

        ！真的是莉莉！她原来是回了家乡的分公司！所以，是和我回到过去那时候听到的一样！她最终被她妈妈说服回家了！所以她是以为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才绝望地离开了上海吗？

        我急忙又打电话给玉铭：“玉铭！我明天……”

        “张铭哥和我说了，我已经让蕾蕾订好了机票，她应该马上就会发到你手机上了。去吧，深深，希望你回来后能开心一些。”

        “谢谢大家！”

        这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我带着口罩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虽然市中心应该比较繁华和人多，但是可能因为城市不大人口也不够密集，并且工作日的下午一般人应该都在上班的缘故，居然街上行人看起来不太多的样子。我正在愁怎么找到莉莉的时候，居然就看到了莉莉和另一个女生从我对面的街角走了过来！

        居然这么巧合吗！我猜到莉莉应该还是会像以前有的时候那样，会在工作日里休息，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想我认出她身边的女生了，是她给我看过照片的表姐。我还记得莉莉告诉过我，这个表姐比她要了解娱乐圈太多了，特别爱看娱乐圈新闻。

        果然，我听见她表姐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对莉莉说：“这个人好像周深啊，不过周深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呢？”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明显两个女生都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然后我慢慢地把口罩摘了下来。

        “居然真的是周深！快快快！莉莉！帮我拍照！我要和周深合影！”

        莉莉好脾气地接了她的手机，有点不好意思地和我说：“额……不好意思啊，我姐她比较激动。请问……您方便和她合个影吗？”

        “……好。”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说完了话，又合了影。我觉得体内仿佛抽离出来另一个自己，语气嘲笑又可怜的对我说话：这回你死心了吧！你的莉莉是真的消失不见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是沈莉！根本没有对你的那些记忆！

        “咦？莉莉你不合个影吗？你不是还挺喜欢听他的歌吗？”

        “哎呀姐，人家私人行程又不是出来营业的，我就不用啦！而且我听歌就够了啊。”她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拉着她表姐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必去寻找我的莉莉了。

        因为，她只留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了。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找到了“怎么办”的方法了，不过我的生活好似恢复了正常，除了……我还是戒不掉的每天一罐啤酒的习惯以外。

        “深深……”铭哥坐到我身边。

        “嗯？怎么了？”我正在思考过几天的中秋晚会上的歌曲旋律到底怎么唱会更好听。

        “嗯……上次帮我找人的朋友，前几天吧，和我聊天的时候，碰巧就说到了那个沈莉……”

        我手中的笔顿住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自然：“嗯，怎么了？”

        “她们公司好像是让各个分公司都派代表来上海，举办个什么活动，所以……所以……”

        “嗯，我明白了。”莉莉要来上海了吗？不对，是沈莉，要来上海了。

        我本以为我已经完全不会被影响了，但是当和东方卫视那边对接要在哪天去上海的哪里录制中秋晚会节目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提出了我的建议：在周六的南京东路，这个只要是游客就肯定会去的地方。

        “您确定？”对方导演像是怀疑我说错了话一样：“周末的南京东路？外滩？人肯定特别特别多啊……”

        “嗯，没事。”我难得走神地想着，最近上海的天气还好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热了，她来工作顺便出门玩的时候，应该不会很难过吧。

        录制那天人果然很多很多，不过我全程都是微笑地看着人群。我不知道我到底希不希望见到她，但是我确实得承认，我的确是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她。

        但是，一直没有看到。

        也许我们在全世界万千人中的偶遇机会，已经都被我给用光了吧。

        这一夜的外滩，南京东路，人群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仿佛汇集了全上海的年轻男女一样。可是，我望了又望，找了又找，却始终没有遇到你。

        我在这一刻才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原来，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一份记忆了……

        “你可下醒了！”莉莉眼睛里的泪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我忍不住想帮她擦掉，伸出手的一瞬间才发现手背上的输液器：“我这是……？”

        “你发烧了。”

        我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居然发现璐璐和玉铭都在。什么情况？

        莉莉看明白了我的想法，边擦眼泪边给我解释：“昨天半夜，你突然开始发烧，刚开始我想着帮你物理降温，看看会不会好。我以为你就是感冒加重了。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叫不醒，就害怕了起来，连忙叫了璐璐他们，然后又折腾了一大天，你这才醒了。”

        “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烧糊涂了吗？周小深，”她满脸的好笑又好气，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明明退烧了，还说什么胡话啊。”

        不过，她可能因为还是心疼我在生病：“我当然记得你啦，我的大明星，也是……”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的男朋友啊。要快点好起来呀！别让我一直这么担心你啊！”

        我松了口气，终于能完全放松地笑了出来。

        “遵命，我的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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