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还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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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想到办法找到苏辞的代替品时,她暂时还不能要苏辞的性命。
而且萧无骞总是会状似无意地与她谈及苏辞的状况。
宋细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至少,不能太明显,让萧无骞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她对苏辞下的手。
即便,萧无骞不至于为了苏辞去责怪她。
可宋细细就是不想让萧无骞觉得,她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是以她选择了这么一个示威的法子。
毁容水腐蚀性极强,被如此灌进苏辞的耳中,苏辞一只耳朵聋掉之余,也能一尝她当日所受的苦痛。
那么深的恨意,她却只要了苏辞一只耳朵。
算是便宜了苏辞了。
苏辞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苏辞痛苦不堪的样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连日来的积郁心情算是有了排解。
门外却乍然跑进了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对着伏冬咬耳朵,道:“皇上听说娘娘在这里,便朝着这里过来了。”
伏冬脸色一变。
她扯着宋细细的衣袖,将后者冲报复的喜悦中拉了回来,又将萧无骞到来的消息禀告了。
宋细细面色亦是不大好。
不过她倒也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将所有人都给遣退了出去,只留下她与苏辞两人。
苏辞口中的抹布被她给扯掉了。
苏辞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喉间的声音再遏制不住。
痛呼声自她口中发出。
苏辞双手颤抖着去碰触那只被灌了毁容水的耳朵,里面犹如火烧一般,又疼又烫。
宋细细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臂,低声道:“苏辞,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苏辞耳中如烈火灼烧一般,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
苏辞拼了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宋细细的束缚。
可宋细细并不放手。
宋细细故作姿态地抓住了苏辞的手,苏辞在不断地挣扎过程中,在她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她细白的胳膊上瞬间尽是苏辞挣扎时对她造成的“伤害”。
似是觉得这般还不够。
宋细细自己张开口,在她手上咬出了一道清晰的齿痕,有血迹渗出。
苏辞根本察觉不到宋细细的做法,只一味想要将耳中的剧痛除掉,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呜咽声。
宋细细敏锐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果真听得陈昌刻意拔高了的声音。
宋细细就势松开了手,让苏辞推了自己一把,自己向后一倒,径直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推开。
萧无骞甫一进来,就见到苏辞发了疯似的,一把将宋细细往后推去。
萧无骞眼眸一沉。
脸上瞬间难看至极。
他赶忙地步了过去,将宋细细捞在怀里,扶着站了起来。
“皇……皇上?”宋细细故作紧张,伸手去将自己衣袖拉下来的动作显得很是笨拙。
萧无骞一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
他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视线却是越过了宋细细,直接落在了在地上抱头低声呼痛的苏辞。
看似十分痛苦。
萧无骞下意识想要上前去。
殊料宋细细欲言又止,身子又可以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中。
根本容不得他上前去查看。
伏冬见状,便十分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当说的话就该闭嘴!”萧无骞冷冷扫视了她一眼。
直接便叫伏冬双腿发软。
宋细细便有些委屈地道:“皇上……细细知道皇上不喜伏冬,可她是臣妾的贴身丫头……”
萧无骞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而后冲伏冬冷声道:“还不快说?”
伏冬即刻瑟瑟道:“回……回皇上的话,事情是这样的,苏辞她,她说,宁愿死也不要让娘娘恢复容貌,不想要皇上如愿以偿,还……还一直闹着想要自戕。”
“娘娘听说了,便好心过来劝说,没料想,苏辞竟然威胁娘娘,说道不是娘娘死,就是她亡……”
伏冬说完,立即便跪倒在了地上。
若只是对待宋细细的敌意,或许萧无骞不会恼怒。
可伏冬聪慧,添了一句“不让皇上如愿以偿”。
萧无骞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他人如此与自己作对?
伏冬道:“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娘娘一直不要奴婢等人告诉皇上,是怕皇上知道了烦心。”
萧无骞看向了宋细细。
宋细细便回望住了他,体贴道:“细细能够处理得好的事情,不想要麻烦皇上。”
“处理得好?”萧无骞心中无端怒起,“今日,如若不是朕来得及时,你还想要受多少委曲?”
宋细细顿时便认错了。
她低眸,楚楚可怜道:“是细细没用……”
听得宋细细如此自责语气,萧无骞不免觉得自己苛责过分了。
他握着宋细细的手小心翼翼的,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冷冷地看住了苏辞,命人将她架起来。
迫使苏辞不得不面对着他。
萧无骞胸中怒火燃烧得旺盛,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苏辞脸上的痛色?
“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血袋而已,你若真是想死,朕有千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最初的那股子痛劲儿已经缓了过去。
苏辞呼吸沉重,勉力将意识拉回,可耳朵里却还是嗡鸣不断。
根本就听不清萧无骞说的什么。
见苏辞如此反应,萧无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苏辞,你好得很!”萧无骞一连说了三个好。
苏辞才感刚刚缓过劲儿来。
但一看萧无骞与宋细细的模样,就觉得似曾相识的可怜。
才刚她只觉得自己周围乱哄哄的,人声一个盖着一个,让她难以分辨出其中的每一个字句。
可她不必仔细去听,也约莫晓得了宋细细的手段。
她也不过只有这样的手段而已。
苏辞面上的嘲讽没能逃过萧无骞的眼。
他一声令下,旋即有人过来,将苏辞的双手死死按进了辣椒水里去。
苏辞疼得龇牙咧嘴。
萧无骞眼中冷然,没有因为她的闷哼声而有所动容。
这是她应受的!
在她为卢湛承担下一切的时候,她就应当要有此觉悟,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
宋细细见萧无骞竟然连问也不问,便直接这样相信了自己,眼眸当中有些复杂。
她突然便不晓得,萧无骞会因苏辞而如此情绪失控又不理智的时候,到底是好还是坏。
苏辞双手被迫浸入了辣椒水当中去。
她的手臂上尽是这三日来取血留下的伤痕。
如今一遇到辣椒水,火辣辣的痛感旋即传遍了四肢百骸。
令她痛不欲生。
可也正是因此,耳朵里传来的痛楚,似乎也有些许的减弱。
加上时间一久,倒也有些麻木了。
苏辞嘴里的轻哼慢慢地消失。
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狰狞的隐忍,渐渐有些放松了下来。
到底麻木了就不太能够感受到太多的伤痛。
萧无骞始终紧紧地锁住了她的变化。
见此,当即便对宋细细道:“既然她处心积虑,一直都想要伤害你,朕今日便将她给带走,免得你深受其苦。”
宋细细想要拒绝。
可萧无骞字字都说得在理,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安抚了宋细细几句后,萧无骞直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将苏辞带了回去。
无可奈何之下,宋细细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萧无骞将苏辞带走。
还不能有一句置喙。
才刚接连被人灌毁容水,又用辣椒水来浸伤手。
苏辞身上狼狈得很。
疼楚令她面色雪白。
即便下唇已然是被她咬出了一个血窟窿出来,还是没让她的脸色变得好看一毫。
萧无骞对此视而不见。
只是在回去之后,他将众人遣退下去后,萧无骞脸上的镇定骤然间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道明的复杂。
他扣住了苏辞的下颚,迫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眼,问道:“你与萧明彦,还有一个孩子,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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