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找到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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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心神一震,整个儿人怔住。
“焕儿?焕儿你别吓阿娘,别吓阿娘好不好?”
萧景焕的眼睛还半睁着,但是原本握在她掌中的小手,却无力地垂下。
刚刚那一瞬间,苏辞只觉眼前都黑暗一片。
萧景焕张着嘴,很是小声地说:“焕儿给阿娘惹麻烦了,对不起,阿娘……”
苏辞将他抱在怀里,才刚的余悸未消。
“焕儿不是麻烦。”她声线仍然颤抖着,“阿娘说过,焕儿是阿娘的命,没有焕儿,阿娘也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焕儿哪里不舒服,就告诉阿娘好不好?”
苏辞不住恳求着,“焕儿,你告诉阿娘罢,告诉阿娘……”
但是萧景焕没有再给她回应。
孩子看着她,视线有些空茫,张着唇,却只是艰难吞咽着口水。
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苏辞紧张地松开了孩子,跑出去,冲陈昌道:“阿翁,焕儿他……”
“怎么了?”
“还请阿翁帮帮忙,请个太医替焕儿诊治。”
苏辞说着,直接跪了下来。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焕儿还那么小,身上遭受着那么多连大人都无法承受的疼痛。
苏辞只需想想,都觉得难受。
只是她不晓得如今萧无骞的态度。
所以便连想要请个太医过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陈昌也起了急,但仍是宽慰着她,“你别担心,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太医过来瞧瞧。”
便将苏辞拉了起来,带着人走了进去,看着萧景焕的情况。
所幸在这期间,孩子都没再出什么问题。
只是苏辞依旧提心吊胆的。
很快,太医赶了过来。
苏辞央求道:“求求你,一定好好瞧瞧他到底如何了。”
陈昌知道她的意思。
于是他低声在苏辞耳边道:“你只管放心,老奴亲自叮嘱过,他会尽心的。”
苏辞怕的是什么?
宋细细处处针对于她,太医院里的人收买了不知几何。
苏辞此时也免不了多加警惕,生怕焕儿非但没有得救,她还会被误导,反而过来害了孩子的性命。
此际得了陈昌的话,苏辞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些许。
只还是错也不错地凝着太医。
唯恐有个万一。
陈昌见状,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
太医仔仔细细地给萧景焕查检之后,转身过来与她详述。
“怎么样?”苏辞着急地问。
太医有些为难,道:“孩子身体里似乎有什么阻碍着血液流动,长久以往下去,非但会出现今日四肢无力的状况,日后或会影响呼吸。”
想了想,又记起什么来。
“现在孩子情况已很是危急,现在仿佛还有吞咽困难之症,时日久了,就是不出其他意外,也会因不进饮食活活饿死。”
太医每说出一句话,苏辞的心便越往下沉一分。
直到最后,苏辞已然有些站不住。
若非是陈昌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搀着她坐下,只怕就一头栽了下去了。
待得太医将一切情况说明后。
苏辞方才不抱任何希望地照例一问,“太医能否有法子?”
枯血症……
这种怪病,许多医者闻所未闻,不晓得具体症状如何,更不必说医治了。
然而苏辞还是想要搏上一搏。
万一呢?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拼着自己最后一口气,替焕儿找到医治的方法。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不能不为。
原以为这一次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
苏辞见太医久不回答,便也不再作任何的幻想,只请陈昌让人将其送回去。
只是在临走前,太医回身过来,与她道:“若是能够找到药神,许能有法子。”
苏辞沉重的心猛地一跳。
药神,也即是谢阿蛮的师傅。
但是天底下谁人晓得药神在哪里?
谢阿蛮如今又在萧无骞手上,萧无骞认定了她与谢阿蛮有所图谋,可还会愿意让她一见谢阿蛮吗?
苏辞心情沉重,坐在萧景焕的病床前,沉默得厉害。
萧景焕四肢无力,哪怕只是简单一个抬手的动作,他都需要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他勉力将手放在了苏辞手背上。
两人同样瘦得让人可怜,一大一小两手放在一起,却暖和得不得了。
“阿娘,焕儿会死吗?”
若是他死了,或许阿娘就不用再受那么多委曲了。
其实方才太医与苏辞说的话,都是避开萧景焕,走到外面谈的。
但是他年纪虽小,心智又何其聪颖?
只消一看阿娘的神情,这般凝重,必然是不好的结果了。
苏辞反手将他的小手包住,在他手支撑不住垂下时,另一手便托着他的手肘。
“不会!”苏辞回答得坚定不移,“阿娘不会让焕儿死的。”
她的焕儿,要健康平安地长大。
萧景焕心肺因枯血症受损,呼吸时只觉牵扯着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得紧。
只说出方才那么一句话,就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苏辞见状,立即将他整理好,说道:“焕儿放心,阿娘一定会找到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刚刚太医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药神,焕儿就有救了。”
她拍着萧景焕的小小脑袋,一面宽慰着,“焕儿的病其实不严重,只是焕儿不乖乖休息,所以才会这样难受。”
苏辞只一味想着,怎么才能让萧景焕暂时宽解心态。
是以,也就忽视了,孩子那尚且乌黑发亮的双眼,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吃了太医给的药,苏辞正哄着萧景焕睡过去,陈昌进来了。
他拍了拍苏辞的肩膀,轻声与她道:“皇上来了。”
苏辞的手一顿。
整个儿人都显得有些僵硬。
站起来,苏辞见萧景焕已沉沉睡了过去,沉着气问:“阿翁,皇上会怎样安置焕儿?”
在萧无骞的眼中,她犯了那么多的错误,罪该万死。
还有卢湛一事……
凭借苏辞对萧无骞的认识,他又怎会不牵连到焕儿身上去呢?
“别想太多,皇上不会对孩子怎样的。”
陈昌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让人小心把萧景焕抱起来,便往外带走了。
苏辞不舍,“阿翁,焕儿……”
“放心,孩子一定好好的。”
母子之间,被迫这样分离,实是人世间极其痛苦之事。
陈昌见之不忍,便还想让苏辞再看孩子一眼。
殊料身后一道冷沉声音传来,“朕还以为,你与卢湛过得欢快,连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都忘了呢。”
他当然不会好心让苏辞见到萧景焕。
不过就是想告诉她一个事实,萧景焕如今还在他手上。
纵然她想要与卢湛双宿双飞,也须得考虑再三。
萧景焕便是一个不得忽视的羁绊。
这也是萧无骞在面对苏辞与卢湛两人之间,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让她有所顾虑的条件。
萧无骞来了,陈昌自然晓得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他忙得将萧景焕与其他闲杂人等都撤了下去。
一时安静。
面对萧无骞审视的目光,苏辞开口,“皇上,苏辞能否请求皇上一事?”
她力量有限,能做的事情,唯有放低自己的姿态去恳求。
“何事?”萧无骞被她的语气弄得百般不适。
“请皇上放过谢阿蛮,让苏辞与她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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