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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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悦酒楼——
“真不愧是京都第一酒楼,”宁岑在三楼单间里向下四望而去,抚栏叹道:“光是这四人高的酒架就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
酒楼中一处通门,三处通窗。除此之外壁上层层格格,分门别类地归置了天下窖藏,引得无数男儿尽折腰流连于此。
拥有一个酒窖,满列天下珍藏,那得是多少男儿的梦!
单间的格挡是雕金镂空的样式,是以一眼便能望得到底。
黎七坐在其中,无心搭理宁岑。只揽着一壶茶,不停地斟灌,时不时抻长了脖子往楼下盼。
宁岑自得其乐,心情甚好地转了几圈,最后走到黎七身后,甚为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方至嘴边的一口茶打歪了去。
“这次多谢黎兄破费了!”宁岑破天荒地称她一声黎兄,“待到军中发了俸禄,我立刻便还你。”
黎七心虚地冲他干笑了两声,要不是实在不愿冒险从晋砚门口走过,她哪里舍得这么花银子。
黎七伸手悄悄探了探瘪了的荷包,心道这天悦酒楼真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金山银山都不够她这么败。
宁岑这小子说到底也是个死要面子的,原本她好说歹说他偏是不听,执意坚持要走那条道。
最终她提议给些银票雇个小厮去传信,以他这个侄儿的名义将姐姐姐夫约见在天悦酒楼。费尽口舌编出无数理由,譬如这般既称得上场面、也尽得到礼数云云,他斟酌再三,这才松口。
看他此时如此跳脱的模样,想必是早就将方才的纠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你怀着孕身子重,走慢些。”
“哪儿有这么娇贵,几步路都走不得了?”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女子身侧站了一悉心搀扶的男子。那男子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护着她的侧腰,以免楼中来往的酒客撞到了她。
二人询问了小厮几句,便由小厮一路引着行上了三楼。
黎七坐在单间隐隐有些紧张,唰地站起身,上下整理了一番仪容。
宁岑瞧着她的举动,颇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姑姑来了,这人激动个什么劲儿?
尚未来得及走至门前,门便恰时开了。
“叨扰了,你二位要等的贵客到了。”小厮打了招呼,颔首弯腰,“小的就先下去了。”
黎七一怔,见了来人,双目霎时间便染上一层薄雾。
眨了眨眼,隐去眸间异色。
那边沾亲带故的三个人寒暄了一阵,宁燕这才将目光放到黎七身上:“这位公子是?”
“哦,这是黎七。”宁岑接过话头,“是我军中兄弟,此番来京无处可去,特来投我。”
无端被他拉低了辈分,黎七嘴角一抽。
罢了,这塑料兄弟情好歹也是三百两纹银换来的。
“赵大人,赵夫人。”黎七拱手行了一礼,“昨日恰与宁兄闲谈,对新式科举有些愚解。又正巧听闻提出者赵大人是宁兄姻亲。在下愚钝,想着术业有专攻,便厚着面皮跟来了,待会儿可得请赵大人赐教。”
不待赵行舟接话,宁燕冲着黎七嫣然一笑,替丈夫答了:“阁下如此抬举,我们又怎能怠慢。小兄弟若不嫌弃,行舟他定然是知无不言。”
这话说得巧妙,既满足了黎七请教之愿,又不曾让人有叨扰之愧,可谓是大方得体。
再观赵行舟,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眉目含情,眼珠子长在她姐姐身上似的,一直注意着宁燕的一举一动。对妻子僭越的行为不见半分苛责。
四人两两相对而坐。
少息,一盘盘珍馐便轮番端上来了。
黎七说是来向赵行舟讨教的,却自二人进门多半时间都将目光黏在宁燕身上。
宁家的子孙,不论男女都是要奔赴战场的。
宁老夫人一生生育了五子二女。唯二的女儿便是宁燕与宁檩。因宁燕是早产儿,故而生来体弱,提不起刀枪剑戟。由此才养在京中,成了唯一的例外。
看到姐姐如今出落得愈发明艳,身体也不似从前病弱,她暗自高兴,对姐夫愈加满意了。
可这幅画面看在别人眼中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赵行舟蹙眉,一个外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妻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他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宁岑的面子上,他是决计不能容忍这般垂涎燕儿的人有这般接近她的机会。
饭桌上只有宁燕和宁岑能搭上两句话,讨论的边关话题还挺沉重。
黎七在氛围伤感凝固时,主动出声化解,“有一次,一打探敌情的探子从远处冲进将军的帐篷大喊"报!!!!!"你们猜怎么着,那将军竟无奈地伸开了双臂。哈哈哈——”
黎七一个人笑了两声,发现其他人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她。她笑声渐弱,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不好笑吗?”
赵行舟无语。
宁岑一本正经地问,“你说的这个将军我认识吗?”
宁燕听了宁岑的这一句倒是爽快地笑出来了。
黎七渐渐憋红了脸,默默抠出了一座紫禁城。
这顿晚膳赵行舟食不知味。这样不快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席末。
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一个眼风都不想甩给那讨人厌的家伙。
分别时,黎七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根玉簪子,眼睛亮晶晶的:“赵夫人,送给你。”她昨日花光了所有积蓄,在良玉阁买了两根玉簪子。嫂嫂和姐姐一人一根。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把要这两根都包起来时,对面的掌柜冷哼一声,露出了瞧负心汉的目光。
宁燕瞧着簪子顶端十分夸张地镶了一朵大大的金花,她哭笑不得地收下了,“多谢!”
“啪——”不远处传来一声脆响。
宁燕循声望去,只见独坐在桌边的赵行舟手上的一双筷子变成了四根。赵行舟与她相视而笑,强作无事发生。
待妻子转开眼去,赵行舟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就再忍一时,如若这个叫做黎七的男子再敢不识抬举地调戏他的妻子,他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照延,今日刑部的那桩案子多谢了。”宋瑞桃花眼上挑,笑得招摇。
走过柜台时,随手抛出一定金子:“老规矩,四楼雅间议事,那层不准领人上来。”
“是是是——”小厮忙不迭地应下这位大财主的要求。虽然人态度是轻慢些,但是给的银子足够啊。有钱的都是大爷!
宋瑞与晋砚一前一后抬脚登上了楼阶。
宋瑞打趣道:“你怎么回事?回京还没两日,整个京城都传出你是断袖的流言?”
晋砚充耳不闻。
宋瑞回头睨了他一眼:“你要说是流言吧,那么多朝臣皆说是宫宴上亲耳所闻,他们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叫人不得不信啊——”
过二楼转角。
那人拖长了音调,啧啧可惜道:“刑部难熬啊,屁事恁多,哪里抽得开身去参加宫宴呐。这么精彩一场戏兄弟我竟然错过了,可惜可惜!”
身后那人仍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难不成真是你自己承认的?”
转眼二人已经提步上了三楼。
就在晋砚的官靴踏上四楼的第一阶时,步子顿了顿,收了回去。
“黎七,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赵氏夫妇已经先一步告辞,黎七二人也正打算动身回宁府。
黎七点头应了一声,提了没喝完的两坛酒率先走出了隔间。
一抬眼,猛地撞上某人如鹰隼般的凤眸。
黎七往后退了两步,快速钻回了隔间,背对窄门而坐,装作一普通的食客。
“你搞什么?快起来走了!”宁岑一脸莫名,出声催促。
黎七在一旁坐如针毡,扯了扯他的衣衫,将一根手指递到唇边央求性地示意他噤声。
宁岑吃人嘴短,难得没有太违逆她的意思。虽然看不懂这人这是要做什么,却也还算配合。
黎七背对门口,故作镇定地饮了一口茶,随即被呛得眼泪直流。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正想含混过去,却在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一袭玄色。
宁岑眉头一皱,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翻了个白眼,才不去管他们的恩怨,自顾自顺了两坛好酒径离去了。
黎七:“……”真是我的好侄儿。
黎七坐在原地瑟瑟发抖,当即扯了袖子四下遮掩起面容。奈何穿了一身劲装男服,没有广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是徒劳。
晋砚被她的举动气笑了,缓步走到她面前,“你祖籍不是在维阳吗,怎会出现在此处?”
黎七心中咯噔一下,欲哭无泪。这也太巧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晋砚却没有轻易饶过她的意思,继续咄咄逼问:“莫不成——是不识方向,辨不清南北?故而,才误入了京都城?”
晋砚每说一句,她端坐的身子便矮上一截。
辨识方向乃是作战带兵最基本的要求,她自然听出晋砚口中的讥诮了。
撒的谎被人当场拆穿,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红着脸,嘴硬地给自己找补,嗫嚅道,“绕……绕了些路,正准备回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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