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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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步兵丢弃行囊铠甲,急速行军。此距渭东六百里,三日之内务必赶到。”
洛靳愕然,本来是十日之期,如今却要三日内行军六百里。算下来一日可得行个两百里!
且不谈别的,就说自己这些年读的史书兵书上,最快的行军速度也达不到两百里一日。要不是深知世子秉性,连他都要以为世子这是在戏弄人。
看来这又是一场硬仗。
洛靳面色凝重,不再耽误时辰,在夜色下领兵去了。
晋砚一一分配了任务之后也翻身上马,调马疾行。
一众士兵皆有分调,独独黎七没有被调用。
她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晋砚离开的方向,两腿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两匹快骑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从旷野中驶过。
风刃如刀,刮在面颊之上,冻得面上麻木地失去了知觉。
晋砚带着五千骑兵渐渐偏离了三军行进的方向,黎七一愣,闷声不响地跟上。
大约三个时辰过后,东方既白。黎七掠过面前的官道,看一路树影花草从面前飞逝。大概猜出了晋砚要去的地方——信陵城。
果不其然,又行了三个时辰,直至晌午,一行人才到达目的地。
五千骑兵在信陵城外勒马而停,城墙上的守卫顿时疑窦丛生。这两日并未接到有军队要从此借道的消息。
“喂——”为首的守将陈尤操着一口粗犷的乡音朝着城楼下喊话道:“你们是谁手下的部将?”
陈尤暗中对左右都使了眼色,示意弓/弩手戒备。
晋砚身侧的小将似乎是想回话,被晋砚抬手制止了。
黎七挑眉看向晋砚,似有不解。
只见晋砚突然一改平日的凌厉作风,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儒将模样。
风尘仆仆,他翻身踉跄下马,过程中还紧紧抓着缰绳,生怕自己摔了下去。
站稳后,他拱手作揖,恭敬地放声道:“回这位将军,我们乃是廖成华廖将军部下。因与燕敌作战时被冲散,一直被敌军追杀至此。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开一开城楼,让兄弟们歇息片刻。”
城楼上,守将身侧的一副手倾身到他耳边:“老大,廖成华身边确实有个儒将,听说是甲丑年的榜眼,叫刘文若,眼下看来您就是这人了。太守交代了,若是廖将军的人到了,务必要好生相待。”
陈尤舌尖顶了点牙根,又看了城楼下的那人一眼,朗声确认道:“不知阁下名讳?”
“晚辈姓刘,名符,字文若。”
“是他没错!”旁边的副将应声附和。
陈尤心中有些犯嘀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将,有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最终,没读过书的陈尤将这种压迫感归结于文化人的气度。
他微微颔首,放弃了探究,大喝一声,“开城门。”陈尤后来回首往事时才知道,自己曾经的这个决定做的有多明智。幸而他放弃了探究,否则他便是双脚都踏进了坟墓。
事实也的确如此。晋砚做了两手准备,若是智取不成,那便强攻。私下里早已经有暗卫接到指示,将暗器对准了陈尤的脑袋。但凡他有任何犹疑,那精巧的梅花镖将会横穿他的脑袋。
炫目的日光下,城门洞开。五千铁骑大大方方地入了信陵城。
晋砚俯首道谢。嘴角无声地掠起了一抹冷笑。
确定了来人是廖成华的手下。城门始开,便已经有士兵去禀报太守。
信陵城的太守邱凝,闻讯匆匆赶来。
与晋砚甫一照面,他便热络地拉过晋砚的手,亲切道:“刘贤侄辛苦!此番前来,可是带来了廖大人的指示啊?”
“刘文若”温然而笑,颔首称是。
邱凝未曾见过刘文若其人。方才远远观之,一时只觉他贵气逼人、相貌独绝,衬得身后满堂皆黯然失色。
想不到廖成华这等贼眉鼠眼之辈,身边竟有如此清雅的公子哥。邱凝暗中腹诽,不禁生出些将此人招为女婿的想法。
早就听闻刘文若乃是廖成华的得力谋士,如今看来,气度才学皆是不凡。若是能与此人结为姻亲,不但面上好看,想来他与廖成华这半吊子的盟友交情也能更牢固些。
一番思虑权衡过后,邱凝回首对小厮道:“去请小姐出来践酒。”
言罢,又乐呵呵的将“刘文若”引至上坐。
“将军连夜行军,定是十分疲乏了吧。请将军稍待片刻,饭菜马上就上来。”
黎七规矩地站在一众骑兵之间,心下一片疑惑茫然,不知晋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冒充成廖成华的谋士究竟意欲何为。
按理来说,信陵城的守军与他们同为晋军,现如今晋国腹背受敌,没道理自己人还要互相防备欺瞒。
不过,依照晋砚的思路,他会这么做大概只有那一个原因——邱凝和廖成华互相勾结,怕是要叛国!
黎七心中一颤,不由因此猜测湿透了衣襟。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有些想法一旦生了根,便在心里盘根错节,无法抹去。
结合方才城墙守备军的严密防守与警惕,以及当晋砚说明自己“刘文若”身份后,太守的热络。黎七立刻发觉方才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与胆寒。若信陵城真的与显安成南北两厢呼应,勾结燕贼叛国,那渭东的局势只怕是更加艰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等到渭东被燕贼蚕食殆尽之时,恐怕整个大晋也是气数将尽了。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明面上能看出来的,而是那些潜伏在暗中,阴沟中的蛇鼠。它们会在你最松懈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不多时,一众婢女端着珍馐美馔、美酒嘉肴,鱼贯而入。
晋砚坐在上位,邱凝次之。
只听得邱凝拍了拍手,婢女立时退下,转而又上来一批新的绝代佳人。个个儿粉黛微施、穿红着绿,笑起来满室生辉,皆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接风宴席摆在露天出处,示豪爽不拘小节之意。
因此,在场的士兵皆可一饱眼福。
美人在座前翩翩起舞,赏心悦目。
其中有一曜流华观的女子,生得倾城绝色,可与明月争辉。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黎七骤然想到这首诗,觉得再贴切不过。那曼妙的舞姿,教她一个女子,都看呆了去,忍不住啧啧赞叹。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歌舞,还是在六年前在京都的宫宴上。那时年纪尚小,还不曾随军,她跟随长嫂入宫,去参加萧贵妃的生辰宴。那时殿上的歌舞也如今日般惊艳的。
从军时多困乏无聊时,几时能有这般好的曲目观赏。黎七和一众士兵皆是一副模样,撑圆了眼盯着台上,活像那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于是,她也就没瞧见晋砚一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
轻罗粉衫,袖底生风。那绝色女子对父亲所说的贵客,起初尚有几分冷淡轻视。可自从上了台,见到了人,几乎是再也不能从刘文若的身上移开眼了。
那青年此时已褪下冷硬的铠甲,着一身常服。可便只是这一身常服,穿在他身上也自有一番数不尽的蕴藉风流。
他面上的线条若刀劈斧凿。沉默时嘴角微微下沉,不怒自威;谈笑间,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儒墨雅致。
舞鞋在地面上几番旋转轻点,她几度将罗袖抛向这个叫做刘文若的青年。
但见青年眉峰疏冷,不见笑意,刮过她面上的眼神不善,如刀似剑。
邱水柳叶眉微低,有几分新奇——这世上当真有不好美色的男子?
晋砚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于人群中精确地捕捉到某人的目光。
心底划过一丝火气,这女子当真如此绝艳?竟能让他盯着瞧了两柱香。
晋砚端起桌上的杯盏,在手中反复摩挲得出神,就是不饮。直到邱凝朗声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晋砚本就有些贵公子的骄矜,当即便不悦地蹙眉,想要发作。转念才想起:现如今自己是儒将文生刘文若。
他压下心头火气,展颜而笑,“晚辈失礼,方才一时思虑当今天下局势,不曾听见太守唤言,还望海涵。”
邱凝当即摆手:“哪里哪里!刘将军日理万机,心怀天下,为我等终生大计日夜奔走。老小儿不胜感激,哪里敢生怨怪之心!”
“早就听闻刘贤侄美名。年十八,未出豫城门,便知天下局。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所谋之事,那是无一不应啊!待到助我和廖兄的大业功成时,刘贤侄定然也能名扬四海、青史留名呐。”
邱凝虽没见过刘文若,却将这马屁拍到了极致。若是真的刘文若在此,那定是听得身心通畅、眉开眼笑。不过可惜了,坐在他面前的刘文若不仅是个冒牌货,还是个以冷面著称的修罗。是以,他的这番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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