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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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林子,两人正好同周嘉煦一行人迎面碰上。
“大哥!元小姐!”周嘉煦见到人,提了半天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你们没事吧?”
周嘉寅停了下来,但并没有下马,只说:“我们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先送元小姐回府。”
元娇娇也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元宝跟周达就在一旁,见状连忙走了过来。
“姑娘,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元宝哭了出来,“我还以为、还以为······”
知晓她定是为自己担心受怕了好一阵,元娇娇柔声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你家姑娘淋了雨,我先送她回府。”然后他跟周达说,“你送元宝姑娘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周达点了点头。
下一秒,周嘉寅便带着元娇娇离去,周嘉煦望着两人的背影,一脸落寞。
元娇娇回府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冷汗直冒,整个人也都梦魇不醒,这可吓坏了元锦闻和连苇,连夜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看完诊,写了药方,“府上小姐这次感染的风寒有些许的霸道,你们定要好生照看着,先按着药方喝三贴,若是不起效,便再来医馆找我。”
元锦闻亲自将大夫送到了门口:“有劳了。”
连苇拿着一块巾子给元娇娇擦汗,她双颊通红,唇色却发白,从小到大,连苇都没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心疼。
元宝站在一旁,小声道:“夫人,我来吧。”
“你先去煎药,然后再去厨房煮个粥,万一娇娇半夜醒来饿,也可以吃点。”
“好的夫人。”
元锦闻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娘儿俩身边,顺便搭把手,拧个巾子。
“唉,今日周家那纨绔送娇娇回来时,我的心头便开始一阵阵地突突。”
早上,她是看着元娇娇高兴地同周二公子交谈,然后一起去郊游的,却没想到,回来却是周大公子送回来的,坐的还不是马车,而是两人共骑一马,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两人身上都狼狈不堪。
元娇娇简单解释了一番,说是马儿无故失控,还多亏了周嘉寅舍命相救,她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连苇瞧着,周嘉寅的衣衫确实是比女儿的更破些,苛责的话便也说不出了,向他道了谢,便领着元娇娇进屋了。
她还想多询问一些的时候,元娇娇却将她推出了房门,说要沐浴更衣,她无法,只得将心里的不安压下,没想到,晚上还是出事了。
元锦闻听了后,却同妻子说道:“其实,我瞧着周家大公子也没有传闻中那样不堪。”
连苇见他帮周嘉寅说话,美目一瞪,“那城中的传言,还是空穴来风不成?”
“这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
“好了,你别说了。”连苇打断他,将巾子往他手里一塞,“快去重新拧一条过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现下还是照顾我们娇娇比较要紧。”元锦闻不仅经商手段了得,还向来深谙夫妻间的相处之道,该低头时就低头,美好生活一直有。
看着女儿的脸庞,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元娇娇出生的那一日。
那日连苇正在寺庙里祈福,哪知肚子却突然痛了起来,羊水也破了,眼见就要生了,可寺庙是在城郊外,离城还有好一段距离,去找产婆肯定来不及!
幸好那日来祈福的人不少,有位夫人主动提出来可以帮忙,她说她生孩子的时候,便是自己帮自己接生的,所以多少有点经验。
连苇疼得冒汗,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姐姐,我跟孩子就拜托你了。”她拉着她的手说。
那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等元锦闻带着产婆赶到寺庙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连苇正抱着她,满脸幸福与慈爱。
“你快来快来,看看,我们女儿漂不漂亮?”连苇将孩子递给他看。
元锦闻看着襁褓里皱皱巴巴的小婴儿,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连怎么抱都不知道了,一个大男人红着眼,连连说:“漂亮,真漂亮!”
连苇轻轻抚摸着元娇娇的脸,感叹时间流逝之快,元锦闻握住妻子的手,宽慰她道:“你别担心,我们娇娇出生的时候便受到了佛祖的庇佑,这一生都会平安健康的,待会儿喝完药,她就会好了。”
连苇点点头,“嗯,会的。”
元宝煎好药端了进来,然后一勺勺地喂到了元娇娇嘴里,还好,大部分都喂了进去。
喂完药,元宝便对两人说:“老爷,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您们先去休息吧,姑娘这边有我呢,我保证一步不离守着姑娘,还请老爷夫人放心。”
这一晚上下来,连苇也确实觉得有点累了,“那就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过来找我们。”
“好的,元宝记得了。”
元锦闻跟连苇走后,元宝隔一段时间便去探元娇娇的额温,大概是因为喝了药,发了汗的缘故,到了后半夜,她终于不烧了,元宝这才舒了一口气,但她也不敢睡,坐在脚榻上,认认真真地守了一夜。
直到天色大亮,元娇娇才醒了过来,脑袋钝钝的,在缓了一会儿后,她试图从床上起来,但却使不出什么力气,重新倒了回去。
“元宝?元宝?”元娇娇唤了两声。
元宝正好煎完药回来,听到元娇娇叫她,她忙放下药碗跑了进去,“姑娘你醒啦!”
“你来扶我一把,我躺得难受。”
元宝将枕头叠高,然后扶着元娇娇起身靠在上面,看她虚弱的模样,忍不住自责道:“姑娘,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元娇娇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圆脸蛋,“说得什么傻话,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虽一脸病容,唇色发白,但却显出几分别样的媚感来。
知道元娇娇喜欢捏自己的脸,元宝将脸凑得更近了些,“姑娘,你爱捏就随便捏,元宝脸上肉厚着呢。”
元娇娇猝不及防被逗笑,“你个谄媚鬼。”
但下一秒,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元宝说:“姑娘,那趁热把药喝了吧。”说着,她腾腾跑了出去,将药端了进来。
药黑乎乎的,还散发着苦味,元娇娇看了一眼便别过了头,“肯定很苦。”
知道她怕苦,元宝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包蜜饯,“这样,就不怕了。”
无法,元娇娇只得一饮而尽,见她喝完,元宝立即递上蜜饯,让她含在嘴里。
没过多久,元锦闻跟连苇就过来了,看到元娇娇状态比昨晚上好了不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苇还想问问昨日发生的事,顺便再叮嘱一番,但还没开口,就被元锦闻抢了先:“娇娇没事就好了,苇儿,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扰娇娇休息,她身体还没完全好,元宝,辛苦你多顾着一点了。”
于是,连苇就这么被元锦闻拉走了。
出了房门,连苇甩了甩手:“你拉我干嘛,我还有话没跟娇娇说。”
元锦闻:“你是不是还是想说周大公子的事情?”
“难道不该说吗?娇娇涉世未深,极容易被人蒙骗。”
元锦闻:“对对对,该说的,我们一定要说,但是娇娇都说了,昨日多亏了他,你若是再说,不就显得我们忘恩负义了些?”
“但是······”连苇还是不放心,周家那纨绔长得有多俊她是看到的,换做是早年间的她,都会被这副皮囊所迷惑。
元锦闻拉着她的手道:“娇娇也不小了,有的事情她能判断,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管太多,万一,她只是感激人家的帮助呢,你要是多加干涉,万一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这就得不偿失了。”
连苇细想了一番,觉得元锦闻说得也有道理,那她就私底下多关注些好了。
安抚好了妻子,元锦闻便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去街上吃小馄饨,顺便,给娇娇也带一碗回来,你们俩不是最喜欢街角张家的馄饨了吗?”
这么一说,连苇便也觉着有点嘴馋了,张家的馄饨皮薄味鲜,着实好吃,“那便走吧,顺便给娇娇买点糖糕回来,元宝那丫头也爱吃,昨晚辛苦她了。”
“好好好,咱们多买点,你还想买什么也一并买了!”
连苇看他一眼,“你今日不用去铺子吗?”元家的生意遍地都是,远的他都交给信任的掌柜们去打理了,每隔一段时间对对账本就行了,本城的铺子,他隔三差五便会去看一看。
“不用不用,今日我就陪你们。”
连苇也开心,“那我们走吧。”
于是夫妻俩便开开心心地出去吃小馄饨了。
三日后,元娇娇的病就痊愈了,这几日她除了在自己院子里散步透气外,其余时间都待在房里,做做女红练练字,顺便思考思考前几日发生的怪事,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头绪。
元宝同样也怀着心事,她一边研磨,一边也是忧虑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这时,一个小丫环悄悄过来找她,“元宝姐姐,元宝姐姐。”
“你去吧。”元娇娇说。
元宝出去,问道:“小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元宝姐姐,外头有人找你。”说着,小晴的脸上露出暧昧的表情,“是个长相俊秀的男子哦。”
元娇娇也听到了,连忙放下笔走了出来,“什么男子?”
“姑娘,有个男子来找元宝姐姐。”
“他有说名字吗?”
小晴摇了摇头:“没有。”
“元宝,那你快去看看。”元娇娇一脸揶揄地催促她。
小晴也应和:“对啊对啊。”
“哎呀,你们不要取笑我了。”说着,元宝便羞红了脸,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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