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冒险的第三十八天

阿萝拉跳得很开心。

        莱戈拉斯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用女步跳完了这支舞，这首歌结束的时候他立刻就逃之夭夭了，不过阿萝拉可不缺人跳舞，她有那么多矮人朋友呢！

        矮人们围成圈跳着舞把她围在了中间，兴奋起来的阿萝拉还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绝活——太空步！

        她上辈子还在地球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小偶像有个绝活就是太空步，她只会最简单的后滑步，倒是她喜欢迈克尔·杰克逊的老师在这方面更擅长，可见追星才是学习的最大动力！

        这个表演起来宛如平移的舞步真的很酷，阿萝拉的朋友们纷纷表示他们也想学，一开始阿萝拉还很高兴，后来被缠得实在受不了的她赶紧拉着抽完烟斗的比尔博去跳舞了。

        在所有和她身高不符的双人舞中，比尔博绝对是受到阿萝拉最轻柔地招待的那个。

        面对这个拥有最大一块龙鳞的朋友，阿萝拉在和他做举起上抛动作的时候都会友善地先征求对方的意见，而非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饶是如此，一支舞下来比尔博感到自己的腿都在发软。

        和阿萝拉跳舞实在是太刺激了，对心脏不太好。

        连跳了好几首歌的阿萝拉重新回到了宴席上，她端起自己那杯加了冰块的饮料，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她咂了咂嘴，不知道是不是冰块加的有点多，她觉得这杯饮料比她喝的第一口更涩更凉一点。

        巧合的是莱戈拉斯正在不远处，他正托着腮盯着各式各样的蛋糕，看来是在纠结哪一个更好吃。

        “这款奶油的很不错。”阿萝拉建议道，她决定提醒一下这个有消极怠工之嫌的小王子，“对了，你去找国王陛下了吗？”

        “还没有，我很怀疑我ada有什么时候能和我好好说话。”莱戈拉斯叹了口气，突然看见阿萝拉的眼睛都直了，他也顺着阿萝拉的目光望去，这次他的眼睛也直了，“维拉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尔博把一长串项链交给了瑟兰迪尔，高大的精灵王为此弯下了尊贵的腰，他接过妻子的遗物，郑重地称呼比尔博为“精灵之友”。

        旁观的索林也不甘示弱，他称比尔博为“矮人之友”，比尔博被两位王夹在中间，笑得像个傻子。

        “他可真幼稚。”莱戈拉斯吐槽自己只顾和矮人呛声的亲爹，“难以置信！”

        “我好羡慕。”同样的一幕阿萝拉则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感慨，“又是矮人之友又是精灵之友，再来一个人类之友，这称呼就齐了。”

        莱戈拉斯的表情像是被迫尝了一口酸柠檬：“羡慕？”

        他完全不懂阿萝拉的脑回路：“有什么可羡慕的？再说了，他们不都是阿萝拉之友吗！”

        本意说这话是想嘲笑的莱戈拉斯却看见了阿萝拉的泪眼汪汪：“谢谢你莱戈拉斯，你嘴真甜。”

        莱戈拉斯：……

        算了，阿萝拉的脑回路他一直不太理解，如果他认识阿拉贡，阿萝拉的这个哥哥一定会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告诉他“认真你就输了”。

        阿萝拉推了一下莱戈拉斯的后背，指了指已经开始认真欣赏珠宝的瑟兰迪尔：“快上，趁你ada高兴的时候，赶紧！”

        被推出两三步的莱戈拉斯很想回头瞪一眼阿萝拉，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瑟兰迪尔望过来的视线，一向在父亲面前都怼天怼地的金发精灵居然有一点紧张，他清了清嗓子，大步走到了ada跟前。瑟兰迪尔刚刚收起了宝石项链，国王的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泪光，莱戈拉斯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他不可能还听错。

        “你母亲很爱你，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底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他试图回忆起母亲的脸，但只能找到一个很模糊的印象。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幽暗密林的王后就在一次精灵和奥克的冲突中死去了。

        精灵的死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所以和人类矮人不同，死去的精灵没有坟墓，偌大的林地王国也没有王后的画像或者雕塑，又或者，是因为被国王下令全部毁掉了。

        王后成为了禁语，没有精灵再提到她。

        哪怕作为她的儿子，莱戈拉斯也只能凭借着为数不多的回忆去思念去想象，他知道他终有一日会西渡可以和母亲重逢，可那又应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呢？

        “我知道，我也很爱她，我从未怀疑过这点。”莱戈拉斯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那你呢？”

        “……什么？”

        “如果你没听清楚的话，那……我可以再问一次。”莱戈拉斯硬生生地改了口，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一天，阿萝拉告诉他“你可以直接问清楚”，她说的对，他也不想再装傻了，“那你呢我的父亲？你爱她吗？”

        瑟兰迪尔愣住了，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儿子，他没想到莱戈拉斯会真的问出口。

        他了解他的儿子有多骄傲，他的小叶子向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软话，对待感情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更多，虽然他们是在用精灵语对话，可一旁偷听的除了矮人人类，也有别的精灵。

        当着别人的话都直接问出口不像是莱戈拉斯的风格，而更像是……阿萝拉的。

        “看起来你和她玩得真的很好。”瑟兰迪尔不由得感叹道，但他的回答显然让莱戈拉斯非常不满意：“不要转移话题！”

        “我爱着你的母亲。甘道夫和我说，你是我的妻子留下的最珍贵的宝物，而我一直忽视了这一点，我知道这个没几句实话的巫师难得说对了一次。”瑟兰迪尔微微低下了头，国王陛下在隐晦地道歉，“如果这是你想问的，我也爱着你，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感觉到一股情绪不受控制地冲进了他的眼眶。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上扬的唇角，让自己不要那么失态，可他失败了：“我也爱着你，ada。”

        “当然这不代表我会同意你出门。”瑟兰迪尔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他们父子之间难得的温情，这也迅速让莱戈拉斯跳脚：“阿萝拉这么小她ada就同意她出来环游世界了，为什么我不行！”

        看在这是自己儿子的份上，瑟兰迪尔忍住了说“那也不看看你有她一半的脑子吗”的冲动，而是相对委婉了点：“不行就是不行。更何况，她确实比你优秀。我指的并不是武力。”

        “……我承认。”难得的，莱戈拉斯没有生气，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一点，“可我继续待在密林也不会有任何改善，所以我才想和她一起出去。”

        “你要前往何处，莱戈拉斯？如果是因为陶瑞尔，那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改变了主意。”瑟兰迪尔还记得传话的侍卫精灵回禀他的那句“如果陶瑞尔不能回去，我也不回去”，他一直都觉得自家儿子在气他的老父亲这点上特别有天赋。

        “陶瑞尔？”莱戈拉斯愣了一下，过了一秒他才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这两三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要忘记了，“不是因为她……也不是因为我失恋了想离开，至少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

        虽然一想到留下来说不定还会撞见好几次和奇力恋爱的陶瑞尔这一点更坚定了他打算离开的念头，但莱戈拉斯还是对ada的猜测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我也不清楚我们会去哪里……但我有目标。我想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我想去看看不一样的景色。”

        “……这是阿萝拉的梦想，不是你的。”

        “原先不是只是因为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一点！当我知道的时候，这也是我的梦想了。”莱戈拉斯决定迅速解决他烦人的爹，“反正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总能溜出去的。除非你把我也关起来，还得时时刻刻都看着我。”

        瑟兰迪尔被这个逆子的发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知道莱戈拉斯没在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到！何况还有逃狱的矮人们给他做了个榜样的现在！

        “如果不去的话，我一定后悔的，ada。”莱戈拉斯的语气突然变软了，一句硬话一句软话的谈判技巧还是他从阿萝拉身上学到的呢，“精灵有着足够漫长的生命，可自诞生起的四百多年我都过得千篇一律的日子，我渴望着冒险，发自内心。”

        “阿萝拉虽然有很多很多缺点，”说到这里莱戈拉斯皱了皱眉，“显然，她眼光不太好，居然觉得矮人也能当朋友；她有时候特别孩子气，总是会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当然看在她还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人类份上，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感谢人类和矮人听不懂精灵语，否则莱戈拉斯的这番发言一定会引来大大的白眼，要说孩子气就属这位密林王子最孩子气了！

        “不过她是一个可靠的朋友，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要是我一个人我肯定看不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开心的事，可她不一样。”莱戈拉斯想到了一件事笑了，“她居然把龙的鳞片全扒干净了！还说这是什么‘阿萝拉之友’的信物！”

        莱戈拉斯炫耀似地给他ada展示了一下他的龙鳞：“看在她先给了我和陶瑞尔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么土的要死的名字了。”

        瑟兰迪尔抖了抖眉毛，他突然意识到，他有看到索林和巴德都有拿着这个，而他，伟大的密林国王瑟兰迪尔，居然没有！

        “那你会发现你的朋友有个新的缺点了。”瑟兰迪尔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闹剧，“很显然，她酒量不行。”

        莱戈拉斯眨了眨眼，转过了头。

        一个又一个的矮人被阿萝拉抛到了天空，又掉入了阿萝拉的怀中，幸存的矮人们发出了尖叫四散地躲开，可阿萝拉的身姿异常地灵活，她总能精准地抓住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的矮人。

        大部分和她相熟的矮人都被她得手了，这个扎着小辫子的黑发姑娘嘿嘿地笑着，脸上挂着的邪恶笑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大坏蛋，哪怕是比尔博这次都没躲过她的魔爪。

        索林也被迫玩起了丢高高的游戏，他一回到阿萝拉的怀中这个孤山之王就闪电般地从阿萝拉的怀中跳了下来，脸庞通红——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害羞还是在窘迫了。

        只有聪明的奇力眼疾手快地躲在了陶瑞尔的身后，他抓着女精灵的下摆怯生生地探出了脑袋，无往不利的阿萝拉在陶瑞尔面前碰了壁，她试图绕过女精灵，可每一次都被挡住了。

        “好吧。”阿萝拉没有纠缠，遗憾地说，“他是你的，我知道。”

        这句调侃让陶瑞尔羞红了脸，可她还是坚定地挡在了奇力身前。

        和矮人们玩完的阿萝拉又将目标对准了人类，巴因有点脸红但没太反抗，蒂尔达玩的就很开心了，她一直拍着手大喊：“再来一次！”

        这下矮人们松了口气，头疼的变成了巴德。

        “她这是怎么回事？”巴德问着矮人，好奇的莱戈拉斯也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是谁在饮料里面还混了酒！”葛罗音有些欲哭无泪。

        矮人们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阿萝拉她一杯倒！”

        “听说她上次喝醉的时候打晕了一堆试图阻止她的精灵士兵！”

        “她还冲出去杀了十个奥克！”

        “她家的客厅都被她砸烂了！”

        巴德：……

        虽然ada爱喝酒，但被管着从没喝过酒的莱戈拉斯也倒吸了口凉气，他决定以后他都不碰这种东西了。

        酒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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