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四

　　不知过了多久，当古德里安在胡思乱想的等待中睡去之后，一道缥缈而琢磨不定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梦境之中：“你好，域外的人类。”

�0�2�0�2�0�2�0�2�0�2�0�2�0�2�0�2�0�2古德里安一时间睡意全无，却发现自己的身躯无法清醒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过多惊讶，这个状态应该不是梦境了……而是自己与对方都沉入了自己？或者对方？的意识海。过去，自己年少时偶尔看过关于法师传说的故事都有这么一出。

古德里安好奇地打量着对方与自己，发现自身与现实中被绑在石台上的状况一模一样，就是整个空间也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不由得，古德里安有些分不清自己之前的判断是真是假了。

�0�2�0�2�0�2�0�2�0�2�0�2�0�2�0�2�0�2�0�2“不用怀疑，这里就是你的意识海。这样的场景只是你下意识地想象，你的思想就是这个空间的主宰。”对方看出了古德里安的疑惑，耐心地解释着。

�0�2�0�2�0�2�0�2�0�2�0�2�0�2�0�2古德里安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原理，瞬间整个空间陡然一变。只见古德里安与那虚无缥缈的影子相对而立，周围的场景成了当初他会见沃玛教皇的祭坛三层。

�0�2�0�2�0�2�0�2�0�2�0�2�0�2�0�2�0�2影子有如一道移动的水波水波，环顾了一圈祭坛四周的壁画：“这是我的本体被摧毁之后，法师们用以运送物资的通道吧。”

�0�2�0�2�0�2�0�2�0�2�0�2�0�2�0�2�0�2“世界母树？”古德里安问了出来，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0�2�0�2�0�2�0�2�0�2�0�2�0�2�0�2�0�2�0�2“你可以叫我奥希尼亚，古德里安。”影子渐渐退去了虚无显现出了类人女子形象用柔和的声音说到。

�0�2�0�2�0�2�0�2�0�2�0�2�0�2�0�2�0�2�0�2�0�2“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古德里安看着奥希尼亚尖长的双耳、妖冶的蓝色双瞳有如传说中妖精形象直接问道。之前的梦境定然是她展示给自己看的，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海……不在乎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0�2�0�2�0�2�0�2�0�2�0�2�0�2�0�2�0�2奥希尼亚没有接古德里安的话：“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了魔法帝国已经分崩离析，真理之眼正在崛起……而你，在为自己的自由给真理之眼卖命。”

�0�2�0�2�0�2�0�2�0�2�0�2�0�2�0�2�0�2�0�2古德里安对于奥希尼亚能探寻自己的记忆并不奇怪，纵然是本体被摧毁神格被剥夺，她终究曾是神经。古德里安没有回应，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0�2�0�2�0�2�0�2�0�2�0�2�0�2�0�2�0�2�0�2“掳你来这里的是那些以消灭智慧生物、颠覆所有智慧文明为己任的混乱物种。他们用邪法控制了我本体被摧毁之后残存的部分根须，我也因此能挣脱一丝封印通过这部分残存的根须与外界接触。”奥希尼亚解释道：“你身上的那把剑是帝国时代的产物，从你来到联军营地他们便感知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那把剑，而你将会被作为祭品献给他们侍奉的主。”奥希尼亚说着有些玩味地看着古德里安。

�0�2�0�2�0�2�0�2�0�2�0�2�0�2�0�2�0�2“混乱物种？他们侍奉的主？”古德里安对于自己的境地并没有多大担忧。奥希尼亚给自己展示了那些梦境，如今又现身与自己沟通，她当然不会是被镇压太久而无聊才这么干的。

�0�2�0�2�0�2�0�2�0�2�0�2�0�2�0�2�0�2“混乱物种侍奉的主和我一样本体被法师们摧毁、神格被剥夺，至于被镇压在哪里或者已经挣脱封印就不得而知了。”奥希尼亚说着纤手一挥，一副画面出现在了古德里安眼前。

�0�2�0�2�0�2�0�2�0�2�0�2�0�2�0�2牛头人，妖精？沃玛族，人类等等众多不同族类的生物在向一座巨大雕像顶礼膜拜。那座雕像头生羊角，马脸，蝠翼，牛蹄……这不是自己那个世界关于恶魔的描述？而传说中，帝国法师打穿了它们的位面屏障把它们投入了一座以地心为牢笼的监狱。

�0�2�0�2�0�2�0�2�0�2�0�2�0�2“这只是他们的一个教派，也正是这个教派控制我的残存根须，他们如今就在雪山地下。他们在搜寻我的封印，以用我的灵魂献祭给他们的主。”奥希尼亚妖冶的双瞳闪过一丝狠戾：“我需要你帮我毁灭他们，古德里安。”

�0�2�0�2�0�2�0�2�0�2�0�2�0�2�0�2�0�2�0�2�0�2“……我现在这个状况？为何你不寻求联军的帮助，还有，你的族人呢？”古德里安不解。

�0�2�0�2�0�2�0�2�0�2�0�2�0�2�0�2�0�2�0�2�0�2“联军？他们不过是混乱物种的旗子，再者我能透过封印活动的范围只有残存根须所在之处，也没办法联系他们。我的族人……已不再是我的族人了，画面中你看到那些妖精，就是我残存的族人。控制这些魔化生物的方法就是他们提供的，包过我的根须。”奥希尼亚浮现出有些情难自禁地哀伤：“而你，我能帮你挣脱铁链找回那把剑。以你的实力……确实有些不济，也勉强够用了。”

�0�2�0�2�0�2�0�2�0�2�0�2�0�2�0�2�0�2�0�2古德里安脸色平静，一大把年纪了，被一个曾经的神袛说实力不济，没什么好计较的。换作十年前的自己……哼哼！

�0�2�0�2�0�2�0�2�0�2�0�2�0�2�0�2�0�2�0�2“别不服气，他们的战士大都是能级五或者以上的，法师也最低都是七环。”奥希尼亚似乎看出古德里安的心思。

�0�2�0�2�0�2�0�2�0�2�0�2�0�2�0�2�0�2“没……”古德里安有些尴尬：“那我需要怎么做。”

　　“他们在挖掘寻找封印我的地方时挖到了一处岩浆，暂时被法师封印住了。在你如今身下的祭坛中是他们存储物资的地方，里面有一张七环的爆裂魔法卷轴，你要做的就是拿到卷轴在用你的剑破开封印后把卷轴丢进去，让岩浆吞没这片地下通道。”奥希尼亚把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那我怎么逃离？”古德里安可不想英勇牺牲。

　　“在你丢下卷轴之后我会争夺残存根须的控制权把你送回地面。”奥希尼亚说到。

　　“我如何相信你？”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古德里安严肃地盯着奥希尼亚。

　　“我和你签订灵魂共生契约。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奥希尼亚咬了咬牙说到，只是不知为何眼神有些躲闪。

　　“灵魂共生契约？这是什么？”以古德里安那几近白痴的魔法知识，哪里知道这个契约的功效。

　　“这是一个平等契约，只要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同样，我死了也一样死去。”奥希尼亚简单说到，不过她似乎没有说完。

　　古德里安斟酌了好一会道：“事情成功之后，能解除吗？”

　　“有些麻烦，不过你要是能帮我解开封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奥希尼亚看古德里安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意味。

　　“……我不是法师。”古德里安有些气馁。他的想法有些独特，既然是灵魂共生那不就意味着他能只要奥希尼亚存在一天他就是永生不死的？如果没有什么致命伤害、意外的话，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有这么悠久的生命。他只想找回自由与自己的亲人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要那么的生命做什么？救世主？看着熟知的亲人、朋友老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难受吗？换作别人，或许巴不得永生，但是古德里安比较奇特，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

　　“我的封印，不需要法师也能破开。”奥希尼亚妖冶双瞳直勾勾盯着古德里安。

　　“……再说吧。”古德里安不想在这里花太多时间与精力，他还要去完成沃玛教皇的任务拿到树妖果实的线索。

　　“妖精果实我可以帮你找。”奥希尼亚似乎看穿古德里安的心思：“真理之眼的小法师让你搜寻的事物，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能帮我破开封印。而且，你身上种下的位面坐标已经开始暗淡，再拖下去一两年也许你就回不去了。”奥希尼亚抛出古德里安无法拒绝的诱惑。

　　“……要怎么做？”古德里安被奥希尼亚说服了。

　　“不着急。我们先签下契约，把当前的事情处理完。”奥希尼亚说着神色一肃，然后纤手一挥，绚丽的光华从她身体中爆发出来淹没了古德里安的意识海。古德里安被这一阵光华照得有些迷糊，朦胧之中只听到奥希尼亚柔和的声音念出一段古德里安听不懂的咒语，然后自己也跟着念了起来，接着古德里安只觉得嗡一声整个意识海震了下，最终一切归于平静。待古德里安清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已经从意识海回归了身体。

　　古德里安看了看自己的处境，依然被巨大锁链锁在石台上。他左看右看，幽暗的空间之中一如既往的死寂。

　　“他们会在三个时辰后把你献祭，我们时间不多。”奥希尼亚的声音从古德里安心底升起。

　　古德里安并不奇怪，似乎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用意识与人交流。恺撒这么干，探索小队的七环法师也这么干。现在又多了个旧神袛奥希尼亚。

　　古德里安尝试着凝聚力量发现自己的血液掌控能力似乎增进了不少，手臂粗的铁索在古德里安的使劲下绷紧但离挣断挣脱仍有很大距离。

　　“别费劲，挣是挣不断的。学过如何缩小血肉组织与骨骼移位么？”奥希尼亚的声音有些讥笑。

　　古德里安听着奥希尼亚的话若有所思，然后只见他的右手神奇地从铁索之中抽了出来。古德里安呆了呆，接着左手也从铁索中抽出。

双手解放了，脖子上与胸腹上的就好解决了。蛮力，掰开铁索之间的环扣。不出一会，古德里安便消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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