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你诚意

快要下班的时候，梁臻被简熙叫去大超市买点东西，去的时候还一直说让陆然等他，会给他买好吃的。

        “不是买来大家一起吃吗？”

        “嘿嘿～他们以前刚来的时候我都买过啦～”梁臻咳了一声，“现在轮到你了～”

        陆然歪着头，看着梁臻欢快地跑远了。

        “唉，好累啊。”陆然趴在前台桌上，嘟囔着嘴。

        “噗，这就累了？”文小骏正在擦拭着客桌，听到陆然说的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而已～”

        “啊——”陆然更颓丧了。

        “陆然……你别听他的……”简阳倒完垃圾回来，有些生气地说，“他就喜欢诓人，尤其是像你这种刚来的……”

        “你……”陆然欲言又止。

        “嗯。”简阳回忆起以前的事来，还有点委屈：“他以前把我坑得可惨了……”

        陆然露出怜悯的神色。

        “我哪有啊。”文小骏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太笨。”

        “你！你还……说……”简阳又气我又委屈，急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了行了！”简熙瞪了一眼文小骏，“不准欺负我弟弟。”

        “有靠山就是好啊。”文小骏擦完，瞄了一眼简阳。“像我这样没有靠山的，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文小骏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简阳却莫名感觉到身后一阵发凉。

        本就胆小的简阳吓得躲在了陆然的背后，只露出两只眼睛。

        正在看戏的陆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护着身后的简阳。

        文小骏摘下眼镜把上面的雾气擦干净：“不至于，你怕什么？”

        简熙看不下去了，等到文小骏走到她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伸了伸拳头，以示警告。

        “行行行，不逗你了。”文小骏微微一笑很吓人。

        “下班了下班了！”陆然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表，等一指到点，就激动地拍桌子。

        “哦～”

        “啊…”

        文小骏和简阳同时出声。

        开心的陆然转身准备去更衣室，结果却被简熙叫住了：“陆然，你先别走，还有一个客人。”

        陆然：？

        可是他不是已经下班了？

        可恶！

        “不能跟他说已经打烊了吗？”陆然显得有气无力，“我现在好累的。”

        陆然眨了眨眼睛，试图用美色蒙混过关。

        简熙在此刻却丝毫不为所动：“不行，你必须去。”

        然后又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去了给你100块。”

        “啊，这么少……”陆然还是有些不情愿。

        “200？”简熙又提价。

        陆然似乎还有些为难。

        “300？”

        陆然明显动摇了，却还是没张口答应。

        “你别太过分啊。”

        简熙心想要不是那位出的钱我才舍不得给那么多小费呢！

        “好吧，那就300吧。”

        陆然又靠自己多赚了几百块钱，兴奋得不行，走路都有些飘了。

        他走到店里得那位客人面前，也没注意眼前的人是谁。

        陆然微微低头：“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点你行不行？”

        “不行！”陆然下意识开口，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程孜！你有毛病吧！”陆然一见是程孜，刚才还微微弯下的腰立马挺直了，“你故意卡我下班点是不是？”

        “没有。”程孜勾唇，“只是恰巧而已。”

        陆然冷哼一声，他要是能信程孜这狗比的话才是见鬼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走？”陆然恶声恶气地说。

        “接你下班。”程孜语气淡然。

        陆然惊悚了一瞬，睁着眼瞅着程孜，仿佛程孜说了不得了的话一样。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陆然摸着下巴思考，“还是感冒发烧了？烧坏脑子了？”

        程孜解锁手机，语调拉长：“那我跟陆阿姨说你穿女——”

        陆然：操！！

        他飞速抢过手机，紧紧护在怀里：“你不许跟我爸妈讲！”

        程孜摊手：“我乐意。”

        陆然的内心小人在疯狂掐程孜的脖子：“死程孜！狗比东西！就知道威胁劳资！等我有一天抓到你把柄弄死你！”

        “好的呢，这位客人，请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程孜淡淡地说，“看你诚意。”

        陆然：。

        “手机。”

        陆然没说话，把手机递了过去。

        “明人不说暗话，你直接说要什么行不行？”

        “你现在能给得起？”程孜上下打量了一眼陆然。

        陆然：……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陆然放软了语气。

        “看你表现。”程孜依旧是那句话。

        “草！程孜你tm耍我呢？！”陆然气的跺脚，怒吼一声：“给我等着，看以后抓到你把柄不弄死你！”

        “我等着那一天。”程孜点点头，又说，“那等会还是告诉阿姨吧。”

        “你踏马的威胁我？！”陆然抓狂了，怎么这死程孜就跟他过不去呢？！

        “我都说了看你表现，”程孜顿了顿，“就你现在这样是求人办事的模样吗？”

        陆然：……一万个草泥马。

        “滚！你爱说不说！”陆然用力甩了甩菜单，恶狠狠的瞪了程孜一眼，“不吃你这一套！”

        “哦。”

        “………”

        妈的，果然有程孜在，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陆然气哼哼的，转脸就走。

        听到身后哒哒哒的打字键盘声，本来还特别嚣张的陆然开始怂了。

        他回头看了后面一眼。

        程孜气定神闲地玩着手机。

        陆然苦着脸，假意咳嗽了一声。

        程孜并没有理会，只是挑了挑眉，不戳破他的心思

        。

        “喂——”眼看程孜的手指点在了发送的按键上，陆然忍不住喊了一声。

        程孜睨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手的动作却停顿了。

        陆然碰了碰程孜的胳膊肘，小声说：“能不能别跟我爸妈说我在这里上班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密呢？”程孜声音懒洋洋的，在陆然听来格外欠揍。“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陆然忍气吞声地说。

        “你的人情值多少？”

        “你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帮你打架也可以，随便什么事情都行。”说完陆然有点后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是必须在不违反任何道德底线情况下和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程孜的手抵着下巴，好似在真的思忖陆然说话的可信度。

        “到底行不行？！给个话！”陆然真的要被挠心挠肺挠死了。

        “行，”程孜有些勉强说，“说话算数。”

        “那当然，你陆哥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陆然拍了拍胸脯，偷偷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多亏他机智聪明躲过一劫。

        为了庆祝两人难得的一致，陆然跑去后厨要了一杯糯米酒和奶酪，放到程孜的面前：“吃吧，我请你的。”

        程孜没接：“可是我不饿。”

        “没事啊，”陆然了结一桩心事，看程孜也有点顺眼了，“带走就行。”

        “好。”程孜接过陆然刚刚打包好的袋子，“你什么时候走？”

        “你问这个干嘛？”陆然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本来刚才就下班了，马上要走了，还不是因为你耽误了。”

        “哦。”

        哦？

        你哦个屁啊你！

        陆然又收回了刚刚对程孜的一丢丢好感，他扭头就走：“我下班了，拜拜了您嘞！”

        陆然走到前台，简熙头也不抬地说：“辛苦你啦，小骏和阳阳本来想等你或者和你说一声的，不过看你跟你竹马有要事在聊，就先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陆然点头，纸和笔拿下来放在桌上。

        “梁臻还没来吗？”

        “没有，谁知道这臭小子跑哪个超市了，去那么长时间。”简熙算账算的头疼，无奈地说。

        “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去吧。”

        陆然跟简熙打了招呼之后去了更衣室。

        他哼着歌，慢悠悠地脱衣服，反正还要等梁臻。

        陆然刚把衣服套上的时候，沈彦宇进来了。

        陆然还以为是梁臻：“梁臻，你回来了？”

        “我是沈彦宇。”

        陆然探出头，尴尬地说：“呃，我还以为是梁臻回来了。”

        “嗯。”沈彦宇背对着陆然，随口应道。

        两人都不说话，除了开锁和衣服摩擦的细碎声音，气氛有些微妙。

        陆然一会儿功夫就换好了，他走到门口，纠结了半天才说：“那个，沈同学，我先走了哈。”

        没等沈彦宇回复他，便急急地开门走了。

        沈彦宇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神色莫测。

        “妈呀，差点把我给憋死了！”陆然一出来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真的感觉跟沈彦宇待在一块太让人窒息了，还不如他妈的跟程孜待一起，好歹还能骂两句痛快一下。

        “陆然！”

        陆然刚缓过神，就被迎面冲过来的梁臻撞了个满怀。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梁臻可能是因为跑过来的，手里还满满的都是东西，停下来的时候气有些还喘不过来。

        “没有，”陆然帮他提过两袋东西，“我只不过是想先换好衣服再出来等你。”

        “嗯嗯，”梁臻满口应着，手伸进塑料袋里掏出来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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