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枪战（下）

　　“别叫了，我在这儿。”厨房里传来了史蒂文虚弱的声音。麦克急忙一个健步，躬身窜了过去。

　　入眼之处，一片狼藉。麦克寻声摸去，发现自己老爹正躲在厨房远离街道的一头，家里早餐台的后面。墙壁上被打的千疮百孔，幸亏早餐台是没有偷工减料的大理石，不然老麦怕是就要变成德州孤儿了。

　　这是史蒂文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开枪打人。枪战刚开始的时候，他壮着胆子，胡乱朝外边喷了好几枪，也不知道打中了什么没有，就被AK压回了厨房。

　　等到副警长大人慌乱的爬到墙角，感觉有些不对，一摸腹部，仿佛有点湿润，再低头一看，心想坏了，手上都是血。

　　本来史蒂文是一点也没感觉，直到暂时脱离了枪战，摸出一手血以后，才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史蒂文靠着早餐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高中时候的初恋女友，刚在警校毕业的雄心壮志，非洲战争爆发的时候想要去参军结果被露西哭着阻止，有了麦克和卢克以后的天伦之乐。

　　恍然间史蒂文甚至看见了天使，正在对他微笑，这时忽然听到了麦克的呼唤。

　　麦克第一眼就看到老爹虚弱的坐在地上，嘴唇毫无血色。第二眼再看，手上包括地板上都有一抹血。没看第三眼，麦克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热血冲头，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可能，老爹你没事吧！”麦克声音也有点打颤。看着地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自诩临泰山崩而不变色的麦克，此时心乱如麻。

　　史蒂文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事的，我命大得很。”

　　愣头青铁头娃约瑟夫，紧跟着麦克弯腰冲进了厨房，看到这个情况，他老人家反倒没那么慌张。这也是脑回路比一般人清奇所带来的的好处，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上来就慌了手脚。

　　在父子俩上演经典剧情的时候，愣头青警官伸手一把撕开了防弹衣的魔术贴，一颗弹头咣当掉到地上。

　　“……”一阵尴尬的沉默。

　　“哦，原来没打进去，只是皮外伤。安德森你不会死了。”约瑟夫决定打破这个沉默，让气氛更加尴尬。

　　“……”

　　“咳咳……你看我就说我没事吧。”史蒂文感觉刚刚的剧痛消失了一样，开口想甩锅给麦克。

　　“那你为什么刚刚脸色惨白声音虚弱。”麦克为了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眶，并不肯接这个锅，并冲老爹扔了回去。

　　“……”

　　“外面枪声好像快停了。”这里面只有铁头娃还关注着战况。

　　麦克看史蒂文没事，也没在管他。拎着枪挪到前门，找了一块被打碎的镜子朝外面伸出去。

　　透过镜子，靠着点眼看要黑，但还没全黑天光，麦克看到有对面的枪手，开始有序收拢，靠近车门，像是准备撤退，但还在等什么信号。

　　头一辆SUV被打的满是弹孔，眼看是不能开了。不过好在枪手也剩下的没几个，都在后面靠着第二第三辆车。

　　零星还有子弹打在车身上，但是总会同时召来黑手党这里，两到三支突击步枪，暴风骤雨的回击。

　　麦克这次谨慎了一点，没有贸然开枪。

　　不过半分钟，两个身穿奇怪黑色风衣，拿着AK，身手尤为矫健的枪手出现了。这两人一边开火一边迅速的穿过了马路。

　　其中一个黑衣人朝着马路尽头有M16枪声传来的方向两个短点射，M16瞬间哑火。这标志着两位优秀老兵，勇敢警察的牺牲。

　　另一个黑衣人朝反方向猛的回头看向了麦克的位置，好像早就发现他一样，抬手就是三枪。要不是麦克缩手够快，可能他刚刚17年历史的粉嫩小手，就跟那个镜子一样碎了。

　　“还好没莽过去，有高手啊。”麦克心有余悸想。

　　若是老麦没有吃一堑长一智，还像开始那样莽一梭子就跑，怕是现在本书就第四次完结撒花了。

　　老麦还不知道这两人竟是职业者。

　　所谓职业者，也不是说就能刀枪不入，或者遇到普通人一定能毫无悬念的秒杀，那是超人或者挂笔。

　　职业者也是血肉之躯，他们强大之处在于某当年身体素质的卓越，或者对于某一类战斗擅长，比如刚刚那两人强大的感知，以及精准的枪法。

　　但是如果没有高科技装备辅助，哪怕是超凡职业者，只要不是有着物理防御类或者身体强化类的能力，别说突击步枪，几发九毫米手枪弹，就能让几十年苦练的成果付诸东流。

　　毕竟再怎么说，碳水化合物组成的人体，是不可能跟人类数千年科技成果的火药武器比强度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职业者再吊，点四五撂倒。

　　因此许多现代的职业者的训练，都跟枪械或者防御枪械有关，比如午夜枪手。

　　这个职业从西西里岛的午夜刀手演化而来，是意大利黑手党几百年来立足的基石。近两百年来随着枪械的发展，逐渐从力量敏捷方向，转变为敏捷感知方向。但是主攻的战斗风格一直是黑夜强袭，可以说是为了黑帮式战斗量身打造的职业。

　　康福德堡的警官们还有麦克，在这一刻其实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不是他们以为的普通的黑帮枪手，甚至不是精锐的雇佣兵。是职业者！是金钱，科技和神秘底蕴堆出来的黑帮战斗机器——午夜枪手！

　　“砰砰砰”麦克被旁边突然打响的枪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铁头娃警官！

　　这厮拿上了麦克老爹的雷明顿，从厨房窗户探出半个身子，使出了传说中的兰博式射击法！施瓦辛格，史泰龙在那一瞬间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帅多久，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还没落地就有几发子弹蹭着头皮飞了过去。

　　这黑影正是康堡呼保义老麦。两人连滚带爬跑到早餐台后面投奔副警长。

　　老麦跟这愣头青认识不到五分钟，但是已经明明白白的看出来他的本性，这厮就是一个莽夫！老麦甚至对自己一开始怀疑他有可能是黑帮卧底有些羞愧。

　　刘德华那样的才能当卧底！你几时见过傻强跑到警察队伍里当卧底！

　　“谢谢啊麦克。”铁头娃摸了摸头脑袋，等枪声一停，又准备抄着喷子上去莽了。麦克赶紧一把拉住。

　　“你是康堡巡警约瑟夫，不是美国队长史蒂夫！再露头会死的！”麦克恨铁不成钢的说。“等支援到了再说！”

　　“应该不会有什么支援了，你觉得温斯顿警长带着几个值班警员打得过这些混蛋吗。”史蒂文苦笑道。

　　“联邦法警呢？”铁头娃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要是能来早就到了。”麦克接过话帮老爹解释道。说话间又有几发子弹打进了厨房，锅碗瓢盆响成一片。

　　“那就让这些混蛋来我们镇上，杀完人然后走掉吗！”铁头娃不是老油条，还有些警察朴素的正义感。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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