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姜言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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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一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歪果仁的脸,金发碧眼白皮肤。一声惊叫出口的同时,手亦挥了出去。
惊呼出来的不是人声,手也不是人手,是鸟鸣!是绿毛翅膀!
大卫眼见将军府送来的‘大将军’,睁睛醒来不像秦副官所说的,焦躁疯狂般地似得了抑郁症。倒更像是受了惊吓,惊惧得一双绿豆大的黑眼珠咕噜噜地打转,眼尾的肌肉抽抽直缩,一双翅膀更是舞出了东北花手绢的效果。
不免好奇地对着它的脑袋上手一戳,“噗通”一声,‘大将军’便僵直着身子从架子上摔下了地,瘫成人字形又昏了过去。
大卫看着自己的手指,足足怔忡了一分钟。也不管地下的鸟儿如何了,手舞足蹈地出门买了礼品,去武馆拜谢师傅让自己练成了中国功夫的一指弹。
姜言事后表示,那刻纯属心中太过惊惧,以至于对身体失了撑控,脑袋磕到地上砸晕了。
……
镜子前,姜言看着里面映出来的鸟,若她没记错,这是书中所记载的亚历山大鹦鹉吧!红嘴小眼绿身子,脸颊为灰蓝色,颈部长着一条灰蓝色的细窄条状羽毛,沿着蜡膜到眼睛有一条黑色羽毛,腹部黄绿色,外侧翅膀的覆羽带有紫红色,尾巴的羽毛绿底外加蓝绿色,尖端黄色。
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颈下的羽毛秃了一块,露出的嫩肉圆圆地鼓着,上面道道划出的伤口结着黑色的痂,犹如一颗大号的肉色草莓,或似一颗脓包瘤,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抬起棕色的利爪,镜内的鹦鹉亦跟着照做,轻叹一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变成一只鹦鹉的事实。
环顾四周,这是间宠物店,一家开在48年l城中心街的宠物店。
你要问她咋知道的,谁让店主这个歪果仁,碎碎念的功力太强,就是神游太虚,依旧有一句半句入了耳。
犹如此刻,“军军,你虽然是只鹦鹉,但你的智商高啊!咱不能只将眼光放在对外貌认知的美丑上。你应该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志向。比如,跟着我学学武,扎扎马步,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如此这般,你身上的毛,待哪日再病发起来,要拔也不这么容易了……”
“……作为一只鹦鹉呢,爱美虽是天性。可若想当一只有理想有抱负的鹦鹉,光计较美丑是不是太俗了些……相比较来说,坚毅的个性,不屈的精神……如我,与师兄对练虽百败而不折……才更难能可贵……”
姜言扭头睨了眼歪果仁戴了口罩,还依然掩不住的青紫红肿破皮脸,乌黑难睁的熊猫眼。拖着两个翅膀一步步走向门口,隔着玻璃门,望着外面匆忙行走的各色路人,满心郁郁。
身为一只鹦鹉,一只早被歪果仁卖给老j手下大将,一名于45年1月26日至48年12月20日带军驻守l城,迫害坑杀***人士无数的刽子手下讨生活的鸟,能不能活上月余都难说,哪还敢提什么理想抱负。
立志!练武!姜言展了展双翅,抬了抬脚爪,这不是净胡扯吗!
再说,作为一只宠物鸟,她最该做的不应是吃吃喝喝娱乐下主人吗?
晃了晃脑袋,昏昏胀胀的让姜言烦躁得以翅捂额,却遮了大半个身子。
大卫看了只想笑,从昨天醒来开始,这鹦鹉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戾气疯劲几乎全消不说,又新添了呆萌、爱耍宝的个性,每一个动作都堪称鹦鹉界的经典。
“军军,你怎么了?”寻问的语气,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怎么了?她也说不清楚,她似乎懂得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不大的脑袋里总有些片面的碎片在闪过。
她知道自己叫姜言,应该是一名14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说应该呢,因为这行字曾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想,大脑便昏沉疼痛起来……绞得她都有些想吐。
“我头疼。”胃更是难受。
大卫一口咖啡喷在了柜台上,“噗呲呲”的乐得不行,哪有一边说自己头疼,一边用翅膀拍胸口的,这只鹦鹉太逗了。若不是卖的是将军府,他真想再买回来调教一番给自己做个伴。
姜言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又朝外看去,路上行人匆匆,多是一脸菜色,街上虽有小贩,卖食物小吃的却全无。想来为了这座城市能得j放,b路军已于城外驻扎,而g军困守城内,想来粮食水果蔬菜柴火日渐短缺了吧。
一只白鸽飞落在身旁,歪着小脑袋不住地打量着姜言,难掩好奇地问道:“军军,店主说你被自家主人吼了一嗓子,伤了玻璃心,得了抑郁症,被送回来医治几天。什么是玻璃心?什么是抑郁症?”
姜言一时呆怔地僵在当地。没错,宠物店里二十几只不同品种的动物,她能听得懂几只的言语,其中就有这只小白鸽。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脑中突然插播出的一段精彩画面。
前天,男女主人于卧房玩妖精打架,原身这只鸟不知为何突然闯了进去,双翅交叠捂脸尖叫不停:“流——氓——!抓流氓啊!抓流氓——!哇……不得了!长针眼了!长针眼了!我要长针眼了……”
真的,姜言以人格为原身这只蠢鸟做保,它真的真的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近卫队的瞬间闯入,让女主人梨花带雨哭泣连连,让男主人暴跳如雷狂怒不止。
近卫队被罚,宠物‘大将军’亦免不了男主人的一顿训斥。原身这只鸟被突然翻脸无情的男主人训得一时想不开,疯狂地啄拔起自己颈下的羽毛,若不是被秦副官眼急手快地单手砍晕了它,这会醒来的姜言怕是只秃毛的鹦鹉。
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斜视了小白鸽一眼,姜言有苦说不出,只得在心里不停地吐槽:“懂不懂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说好的动物界的相亲相爱呢?咱能不扯伤疤吗?”
一只宠物蛇,不知怎地钻出了笼子游了过来,尾巴尖轻点玻璃门,高昴着头,颇为文艺范地对着小白鸽解释道:“这门上装的透明物饰就是玻璃,玻璃心想来便是人们常说的透明琉璃心,琉璃晶莹剔透千尘不染,说实话我也想要一个。”
“切,就你会谝白。还想要个琉璃心,脸咋就那么大呢。咋不说要个抑郁症呢,好叫你像‘大将军’一样,将自己颈下的毛拔掉一把。”一只黑色的肥猫踱着方步,傲骄地对着青蛇冷嘲热讽道。
小白鸽听了,看着青蛇认识思考了下,转头仰脖对着姜言寻问道:“它又没毛,怕是要扒皮吧?”
真是够了!姜言伸出爪子,指尖对着木质地板狠狠的一划,顿时尘嚣飞溅。
三小只齐齐缩了缩脖子,小白、小黑对上姜言扫过来的眼神又退后了一步。唯有小青,似要显示出蛇性里的一丝文人的风骨,为着刚才下意思的缩头有了点羞恼,摆尾滑前半步,对着姜言殷殷劝诫道:“你这是破坏店里的公物,是不对的。亦不能仗势欺人,或狐假虎威恃强凌弱。前几日,你在狱中仗势抓瞎了魏先生的右眼,让l大中文系的一众师生恨你欲死……”
姜言的爪子“啪嗒”扣落在地板上,一时傻了眼。魏先生,哪个魏先生?
脑仁一阵疼痛袭来,一段文字在脑中闪过。
魏先生,生于1902年9月25日,原名魏长生,后改名魏瓒,字泽人,山东l城人市。著名的教育家、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
其生平:
1902年魏瓒生于山东l城,生父早亡,母亲靠替人洗衣裳将他养育。七岁,因聪敏好学,得人资助入私塾读书。
十七岁,考入t津南大中文系,五四运动中成为南大学生中的领头人,并先后创作出了极具现实讽刺意味的小说《旧旅人》、《血色》、《苍茫大地》等。
1920年加入中国gong产党,坚定了gong产主义的信仰。
毕业后留校任职,同时发展革命事业。
46年9月1日,为l城jie放,他入l大任中文系系主任。第二年9月25日,他于课堂上被bao密局的人当场逮捕入狱。
姜言看着自己的双爪,毁人眼睛,心下一塌,一股无力的悲怆弥漫心间,那该是怎样的凶残狠戾。
毁的还是这么个人物的眼睛,姜言只觉罪孽深重,心下难安。虽然不敢奢望以后,可若有以后,她更怕自己某一日掉了马甲,无故多了一位大佬的仇视、敌意加身!
连日于睡梦中,姜言总会梦到位身着长衫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一手书本,一手教鞭。看不清的面容含着哀怨悲切,模糊的五官只余清晰的两个幽幽黑洞,在不断地流淌着血泪。
血淋淋阴森森地浸染了整个梦境,扰得她心神难安,愧疚难当。
睁眼醒来,静默半晌。抖了抖汗湿的羽毛,一股积沉发酵的汗味散在鼻间。她径直飞向店员小丽,连声道:“洗、洗。”
后墙专门布置了一排八个宠物洗漱池,自制的水箱里刚上了热水。
小丽今年19岁,去年护理学校毕业,不知为何没去学校安排的医院上班,而来了这里。
她人温和手轻,姜言从开始被人扶侍的不适,到此刻的惬意闭眼轻哼,也不过几日光景。
颈下缺了块羽毛虽丑,可她更难忍受良心上的谴责。趁着大卫出门学武,小丽忙着给各宠物修毛捉虫,她从后门溜出。
姜言飞出后院,穿过窄狭的小巷没待飞高,一个网子兜头罩了下来。若不是这几日,她时时观察着外面的行人,耳听着玻璃门外报童的吆喝,行人、店客于实事上的私议,留了个心眼,低头一躲。这会儿怕已成了锅中的一碗汤,火中的一串烤肉。
就算如此,飞快升高躲过地下投射的树枝砖块土疙瘩弹弓,她亦惊出了一声冷汗。
城中达官富户还好,多有余粮积存,普通市民贫户怕已断炊,正到处寻摸吃的。墙角墙头长起的野菜,水中的鱼虾,空中的鸟雀,无不是他们的口粮。
不敢低飞,升在半空,转个圈,她便迷了方向,难辩东南西北。
如此这般,连着偷偷地跑出去几回,均是无功而返,她连监狱在哪个方向都没弄明白。
这日,大卫久久没见动身出去,姜言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时钟。
不知是不是鸟脸上的心思太过浅显,还是这几日的作为被大卫所知。他坐在柜台后,品着咖啡,对着走动个不停的姜言道:“别转了,今日将军府的女主人来接你出去。”
……
6.6l白色宾利车里,被女主人倪裳揽在怀里的姜言,透过车窗,一路不眨眼地打量着外面,这座被水环绕的古城。
前几日均是高空鸟瞰,朦胧不清,今时近距离接触,她更是看得仔细,将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间。
所谓“城中有水、水中有城、城水一体、交相辉映”便是l城的独特城市风貌。
车子顺着中心街穿过一座座石拱桥,停在一处挂了任宅的四合院前。
倪裳拎着包带着谢瑶下车往里走去,门前的仆从快步上前,帮着司机提了礼物跟在后面。
刚一进院,倪裳一扬胳膊,“去”。
姜言顺势展翅高飞,一个盘旋后俯冲下来。
似听到院内的姜言情不自禁溢出的鸟鸣,正房屋内一前一后飞出一白一绿两只鹦鹉。
小葵花凤头鹦鹉一马当先冲到姜言面前,叫嚷道:“军军,你怎才来?娇娇诞下六个蛋崽,正不知哪个是你的呢?”
“郭爷,莫要胡说,六个蛋崽自然都是军军的。”同为亚历山大的鹦鹉从后面追上前,急急反驳。
“才没胡说呢。那些日子你不但和军军同房了,亦和我亲热不已。为此,我将自己珍藏的两大包葵花籽都送给了你。如今孩子都生,你咋就翻脸不认了。”郭爷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又急又快。
被拦在当下的姜言听得摸不着头脑,“什么蛋崽?”就她所知,动物界雌雄合体才能育崽吧,她和娇娇怎会?
“军军?”娇娇一声惊叫,羽尖点着姜言,泪光点点满面悲戚地似在看一个负心人(当然满脸的羽毛,若没有极佳的观察与想象力,是发现不了的)。
郭爷亦是一脸愕然,“柳下惠?”
“我是女的。”姜言怒叫一声,那都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你是女的?”两声鸟叫齐鸣,看姜言的眼神更像看二傻子了。
“我听我家女主人说,军军前些日子似乎得了抑郁症,不会连脑袋也病傻了吧?”
“看这样子极有可能,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了,只可怜了我那还没孵化的孩子。”
“都说了那六个有我的一半。看军军这病得不轻的样子,怕也照顾不好你们,另一半也跟着我得了。”
姜言模糊的有着前世作为人的记忆,自不愿跟两只鸟儿一般见识,懒得听它们在院里胡说八道。
绕过还在争吵的两鸟,坠在倪裳后面飞进了屋。
正厅当中,一张镜面乌木大四方桌前,一、二、三、四,围了一圈的女人正搓麻将。
见倪裳进来,四人忙着手中的牌,并不见起身。只听右侧位上,身着瑰红印花旗袍的女子打趣道:“哎呀!不羞了,愿意出门见人了。啊呀呀!又将你们家‘大将军’接了出来,不怕再让它撞见……”
倪裳面色一红,心下羞恼:“云姬,也就你好性儿,家里的这些泼猴一个个的牙尖嘴利,你也不管管。”
对面的女子听得不乐,“倪姨太只管和小三斗嘴就是,拿我们剩下的两姐妹开什么刷啊!”
倪裳窄窄的袖口里,抽出条粉白洋绉手帕一甩,气道:“这不是,被她当头一句气糊涂了。”
“听听、听听,幸亏当日我是让我们家老爷领回了任宅,若当真应了麽麽的要求,跟着胡将军去了小洋楼,就看今日倪姐姐这张嘴脸,焉能还有我的好了。”
“你——!”倪裳气得素手一指,待要说些什么,主位上的云姬怕家里的这些猴儿,当真将人惹恼了。忙劝解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特别是你,小三,倪姨太来者是客,哪来的这么多话。”随即将手中的牌一丢,失了兴致,挥了挥手:“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来。”
几人闻言牌一推,一阵风走得无影无踪。屋内当下只留了云姬、倪裳和谢瑶。
云姬将倪裳让到一旁的沙方上坐了,让仆人沏了茶拿了点心,转而看到送进来的礼物,寻问道:“怎么上个门,还带了礼物?”这不年不节的,时下各方又正是物资紧缺。
轻啜了一口八宝碗茶,倪裳狭促道:“堂堂任市长家,还怕收礼不成。”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今什么世道,我是真怕还不起。”转着手间的玉面指环,云姬幽然轻叹。
倪裳扑哧一乐,“姐姐就是多思,外面如何也碍不着你我姐妹吃喝玩乐,左不过有任市长和我家老胡呢。
我这次来,还不是听你前几日打电话说,你家娇娇为我家大将军生了六枚蛋崽。
老胡说娇娇为我家大将军生育有功,怎么也得将它日后的伙食送来才好。
今日我可是专门去大卫那儿接了大将军,过府来探。”
……
余下她们又说了什么,姜言全然听不见,只觉得耳朵一阵阵嗡鸣,搭在架子上的双爪一个没握紧,倒挂而下。
她是他,还娶了妻生了子,并一窝生了六个。
为夫为父,责任加身,重若泰山。
莫奈何,她心只余一片迷茫不安,慌乱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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