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不认输，就不会输

小疏影七岁，第六个月，

        虞夜第一次在外面摔倒，径直倒去，鲜血淋漓，

        在回放视角，人们看到了他嘴角的呢喃，像是他努力想说什么，但终究只化作疲惫的抖动，

        那个凶巴巴的形象没了，

        固执的形象没了，

        死亡面前是平等的，

        ——

        节目组台上，昔日人民医院前主任袁泉站起身，他有些悲恸道：“在小疏影七岁的时候，虞夜放弃了试药，当时业城级别的试药完全救不了他了，我不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但我知道，那会很难。”

        他是医生，他知道医学奇迹背后，一个病人要承受什么。

        画面回放中，

        业城重症病房，医生看着迷茫苏醒的虞夜，紧张问道“你父母呢，你这种情况必须通知你父母。”

        “没有。”

        “我是孤儿。”虞夜眼瞳虚弱看着天花板，沙哑异常。

        “你有没有孩子，让孩子来也行。”医生也问道。

        “她还是小孩子，还在上小学。”虞夜小声道。

        “那你朋友呢，”

        “也没有。”

        医生和护士沉默，

        “请告诉我，扩散到哪一步了”虞夜指着脑袋，歪着头笑着，

        这一刻他的很平静，笑着，甚至近乎有些可爱问道。

        “局部恶度扩散，在接下来你的记忆力和脾气可能会发生变化，你可能会更加暴躁，上火，遗忘，莫名悲恸，还有骤然死亡。”

        “建议立即化疗”

        “不用了谢谢，”虞夜平静回答。

        “我之前看过业城和海城医研所在进行脑癌初阶段研究，还缺自愿的病人吗？”虞夜开口。

        沉默。

        初阶段的研究一般用于接近死亡的病人，或者是其他国家研究，因为这个风险太大，

        “不行的，这风险”医生立刻拒绝。

        虞夜挣扎起身，拔下了针头，看着他们，眼瞳亮晶晶：“我想试一下，看还能活多久？”

        这一刻，

        节目组，袁泉叹了口气，他知道了，

        第二期的实验是医科研进行的，在普通的医院试药对虞夜没用的。

        “踏马的，什么人生！”

        袁泉红着眼睛，他是医生，他知道这种试药是什么的，大部分给动物，给踏马的真正快死亡的病人，几乎无痛感自愿试验的人，

        “会疯的，你会疯的，这是脑子，不是其他部位。”

        袁泉低吼着，他脑海没发不想起，自己在论坛命题看到的试验数据，

        那一批西海医科院有三人成功延续了生命，但他们不再是正常人脑子了，无时无刻的幻听，遗忘，阿尔兹海默症，

        你说，这种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他没说最后一句话，他只是盯着回放，他想知道虞疏影到底多强，

        有资格藐视这个男人，

        凭什么！

        这种意志的人，他会失败？

        所以，性格粗狂直白的袁泉看着虞疏影，一字一句开口：“这种人，只要不是他主动认输，他不会败！”

        虞疏影侧目瞥了一眼，复杂难明，

        两个主持人和在场选手，隐着淡淡不屑。

        部分嘉宾表情平静，

        部分人没经历虞夜的人生，他们只觉得这个尘埃如微末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配得上对比星辰？

        ——

        而现在，

        两个画面，

        一个是小疏影在业城小学，诗歌表演高台上，在[其实分别没那么可怕，65万个小时之后]这首诗歌之后，她已经名扬业城了，

        一个是医科院，虞夜浑身插满了管子，从fwfw切割微血管到fwaf注射，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医生比病人还紧张，他们第一次看到这种活人。

        当时的主治医生亚历兰特紧张的看着，当亚历兰特出现，这个来自澳大利的交换教授，在十二年前他参与了脑癌扩散抑制论文命题，为期三次，之后完美成功，前十年被提名荣誉教育，之后他国籍留在了炎黄，如今已然是国际顶级脑癌领域教授。

        十二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刚测试第一期，新主治医师。

        “他，为什么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亚历兰特用磕磕绊绊的英文问道。

        “怎么了，亚历？”护士好奇道。

        “没事，他表现的生命力太强了。”亚历兰特开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是他没见过这种求生本能的人，

        要知道在病痛折磨之下，尤其是脑癌扩散，这种折磨之下，不可能还有人有这种求生力，

        ——

        节目组台上，灯光闪烁，袁泉知道了，节目邀请了亚历兰特，

        一个如今已然六十岁的老白人走来，穿着西装，他嘟囔道：“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出场，我才不愿意来虚耗时间，一群无知的人，为什么非质疑他呢，知道他承受了多少吗？”

        之后亚历兰特在第八位嘉宾座位，袁泉与其握手。

        ——

        不过现在，没人在意虞夜了，

        因为这是小疏影的闪光现场，她的光芒注定璀璨照亮，

        没有之一。

        回放。

        画面中，当时的校长，赵国昌几乎激动吼道：“让我们邀请二年级1班虞疏影登场！”

        记者围拢拍摄，人群如海。

        虞疏影看着在场人，开口了，

        [洛希极限用一次粉身碎骨，换一次拥抱

        [其实没分别也没那么可怕，65万个小时之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你知道吗？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泯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轰！

        这一刻，

        全场震撼看着小疏影，这一刻只有迷妹的眼神，还有疯狂的呼唤。

        “开始了，她真正要施展了，那个无敌的小疏影来了！”

        “她还是那般姿态，璀璨如星辰明月！”

        “从这一刻，她拉开了诗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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