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衣钵

　　没错，此人正是田芳田三弦。几个人也没时间多问，紧跟着田芳向东南方向疾奔过去，说来也怪，一路上七扭八拐没有碰到一个官兵。不多时，众人来到了一个残垣断壁的后面，田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累死我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没这么累！”田芳嘟囔着。

　　七王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确累的够呛。

　　“田先生，我儿伯农现在在哪里？”七王爷开口问到。

　　“你还问呢！辛亏我遛地早，不然就得被一锅端了！”田芳继续说，“千岁也不用感激我，我其实想带伯农遛了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提前跑了，太玄了！”

　　“你为什么要带伯农走？”七王追问到。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要命了！想不想出去！”田芳丝毫没有示弱的表现。

　　七王正要发火，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火把闪烁，来了一队官兵。几个人急忙低下头，隐蔽在断墙后面，这些官兵似乎是找了累来这里偷懒的，到了断墙前面坐下，有几个还拿出了烟袋锅抽起了烟，

　　“唉，听说了吗？这次京里来人可给了咱们镇守好多赏赐，还许下了京中四品侍郎的官位，可真是下本儿啊！”官兵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说到，

　　“那根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半夜不让睡觉，这么冷的天儿！”

　　“那没办法，你就是吃这碗饭的！京里来的人是安国王府的。”

　　“不可能，谁不知道安国王和颍王千岁是死党！”

　　“你看，你还不相信！我年前去京里安国王府办差，就是这个人带我们进的安国王府！”

　　七王爷在断墙后听到此番话后顿觉五雷轰顶！安国王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手，他又为了什么对自己下手？！他和安国王伯易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从小亲近无比，长大后又共同随先皇开疆扩土，成就一番霸业，在军中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先皇开国后立太子之时，由于七王的母亲早年乱军中女扮男装救了先皇的命，先皇就有意立七王为太子，当时安国王也极力拥戴七王，怎奈他和七王都是庶出，文武大臣联名上书，反对费嫡立庶，此时也就作罢，但是先皇对七王信任有家，此时正值七王原配王妃随夫出征的时候生死不明，先皇就将京城旺族卞家的小女卞氏赐与了七王做王妃。七王爷本心也没有登大宝之意，只是安国王经常提醒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今皇上内心对他必有忌惮。于是七王爷才做了一些防身自保的准备。

　　此时听说这一切有可能是安国王幕后操作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许就是村野的一些闲话，不可轻信。还是自己亲自回京查个明白的好。

　　“怎么能出城？！”他问田芳，田芳一把捂住了七王的嘴，表情扭曲的看着他。七王意识到现在还处在危险境地，好在环境嘈杂，没有人听见七王的话。

　　过了一会儿，官兵们又开始去别的地方检查去了，田芳这才放开了手。王爷已经开始适应了那个刺鼻的味道了，而且似乎有这个味道更让他放心。

　　“你要害死我啊！我可还有好多事要办呢！”田芳埋怨道，说完他也不管七王是他们是否能跟上，就自顾自往城墙边上跑去，七王和三个侍卫跟在他身后紧跟。

　　寿阳镇的外城墙大约四五丈高，上面有马道，供兵士巡逻。平时士兵每一炷香的时间在城上巡逻一次，今天镇守有令加紧城防，所以就每炷香巡查两次。七王爷跟随田芳来到东南城墙根儿下。这里杂草丛生，有的地方有一人多高，在草丛中，七王突然听见了轻微的水声。借着天色微亮的光线，七王发现有一条水道通过城墙流到城外，此时正式初冬时节，水道上面还有一层薄冰，隐隐约约还闻到了一股臭味。此时七王明白了，这是一条排污水道。突然七王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副竹背篓，被楼里正式自己的世子伯农。

　　“怎么！你没把伯农先送出成啊！？”七王气急败坏的说。

　　“你喊什么？！不要命了？！要不是你儿子放心不下你，非要我也带你一起出城，我们早就走了！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他打了一针，目前不会有事的！”田芳说。

　　七王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懂，但是他知道伯农暂时没有危险，而且他没想到，十几岁的孩子能替自己安危着想，真是懂事了。

　　“田先生，你先把我儿送出成，我们给你断后。”

　　“我觉得很对，那我们先走了！”田芳并没有客气，蹲下身将背篓背在身后，正要下水，突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大喊，“快来人！反贼在这里！”紧接着上面扔下来的火把把周围的荒草点燃了，火光中他们看见一队官兵离他们越来越近。

　　“你们快走，我断后！伯农儿还得请田先生照看，本王如能活着出去，定当涌泉相报！”七王回头朝已经下水的田芳喊到。

　　“王爷放心，老天注定你儿子是我的衣钵，我亏待不叫他！王爷保重啊！”田芳依旧没有客气，头也不回地带着伯安游出了城。……

　　天亮了，喊杀声渐渐停止了，寿阳镇又恢复了平静，老百姓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反贼。后来他们听说那天晚上反贼进了镇子，镇守大人奋勇擒拿，击毙了反贼的首领，为国立功，他们还听说在镇子里灶王庙住的那个神医田先生是反贼派来的奸细，也一同被抓了，送到了京城大牢。

　　不久后，寿阳镇贴出了安民告示，大意和传说的相仿，看告示的人们络绎不绝，人们发现在告示旁边还有一张通缉令，被通缉的人有三个，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数天后，京城传来天大的消息，皇上驾崩了！因为皇上还没有皇子，所以众大臣拥立安国王伯易为大贞国皇帝，改国号为昌庆，尊受大贞开国皇帝为贞高祖皇帝，先帝为贞文帝。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陈年往事大多数人都已经淡忘，多少腥风血雨都已经化为尘土。

　　昌庆八年，大贞国中原腹地突然流行了一种怪病，好多人开始身上奇痒难忍，接下来就是浑身长满水痘溃烂流脓而且高烧不止，还有好多人精神恍惚，六亲不认。个别有所好转的人，身上脸上水痘破裂结痂，最后留下的疤痕，奇丑无比。

　　这种怪病甚至传到了京都禹城，而且还进了皇宫，有好多宫女和太监都得了这种怪病，无法治愈，最后都被隔离在了皇宫的后园，即使这样，每天也会有新的病人被送过来。

　　忽然有一天，太监来报“万岁不好了，四皇子也长了水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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