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奠尊长

　　一个电话，让内心无法平静，忧虑丛生，其实又何曾忘记一时半刻，………借用喻恩泰的一句台词………来时形单，去时影孤，何来大丈夫……

　　空行柳树下，不见当年人，轻拂梢头雪，飞鸟抵近身。

　　王小琪紧紧攥在手心之中，俯身胸前，目光清晰的看向室外，曼声道，“我会…好好保存”。

　　回头抚摸着眼前粗衣，娇声问“哥哥为何常着青衣，年节也不曾更换”。

　　“心若游离时，粗布寒衣会提醒到自己，眼前浮华，尽皆一梦”，独孤燕柔声诉说着，略正因拼压而变形的布摇，又言道，“得亏沈妙涵探亲慕容府，如若尚在，如何收场，就算做给别人看，也该称呼我一声主公，你需转告洛逸辰往后慎言慎行”。

　　王小琪恍然明白过后，心生歉念，泪目细语，“是我不好，误会哥哥你了”。

　　独孤燕面带急色，慌忙掠起衣袖擦去王小琪两颊泪痕，劝解道“，……是我沟通不及时，才使有误会”。

　　看着独孤燕慌然所措的神态，王小琪破涕嫣然一笑，四目相对，脉脉温情。

　　说好的守岁，末到寅时只剩独孤燕坐于屋内，就着萤萤烛光翻看着旧日书简，偶尔挥毫摘录着其中精句。

　　久坐之下身子困乏，伸着懒腰走向窗前，掀帘已见日头初起，静静看着园中雪色，凌飞闯入视线。

　　凌飞看到窗前独孤燕，进屋匆匆施礼说道，“梅清昱今日巳时会去长寿山拜祭，属下得报，就立时回禀主公”。

　　“朝廷正旦集会，他不参加吗”，独孤燕疑惑道。

　　“往年正旦集会，会在未时前结束，今改在酉时前开始，倒也不会耽搁”，凌飞回道。

　　“把小雪叫来，准备去吧”。

　　独孤燕吩咐着，走进内室，伸手到仆人前夜浸好的皂角水里，净洗一番后，换身青布衣杉，披上斗蓬，来到屋外阶上。

　　独孤燕每年初一都会带谢洛雪为师傅祭拜，尔后向着家乡遥祭父母亡灵。

　　“小雪，好了没有”。

　　“就好了，哥哥”。

　　二人呼喊应答着，少顷，谢洛雪一身翠绿衣裳显露着身段，乌黑的发髻上簪着昨夜所得的步摇，流苏摇曳的走近，唯一不变的，是手中紧握的随身佩剑。

　　独孤燕注视着面似梅蕊，眉目细琢，涂沫着淡淡唇樱的谢洛雪，柔声笑道，“小雪打扮的如芙蓉如水般，是为昨夜逗弄之语”，话毕，转身折回屋内。

　　“才不是呢，又不是穿给她们看”，谢洛雪站在原地，带有羞涩的低头呢喃着。

　　独孤燕手托裘衣走近，披身谢洛雪，系着绳结说道，“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

　　“哥哥，现时就去父亲墓前吗”，谢洛雪圆溜溜的眼珠问道。

　　“嗯嗯，走吧，小雪”。

　　“哥哥一夜未合眼，身体怎么受得了”。

　　“正事要紧”。

　　二人攀谈着，走向山庄后门，等侯在此的从属，一如往年，把装有祭拜物品的包裹斜挎于独孤燕身上。

　　满山雪柳之中，青石山路盘旋而上，谢洛雪脚踩着青石，嬉嬉笑道，“昨夜让琪琪姐姐装扮的，特意告诉父亲女儿长大了”。

　　“小雪确实…长大了，懂得察颜观色，分辨…敌友了，还能帮哥哥处理…事情了”，独孤燕非练武之人，走到半山腰，就已伴随着轻喘声回复着。

　　谢洛雪搀扶着，说道，“沈妙涵一事吧，相处几日，确是婉约待人，只是我只信哥哥，对她人总有防备”。

　　“不可大意，还需随机应变”，独孤燕嘱咐着。

　　又过盏茶时间，二人来到山顶，跪于墓前，酒肉置于祭台，黍稷梗置于铜鼎之内，火石点燃，烟雾叠叠升腾，捎心意于尊者。

　　跪立一旁的谢洛雪，看着忙碍焚香的独孤燕，扭身叩头说道，“女儿已有心上之人，愿爹爹保佑成全”，说完起身，拿着包裹行到北侧山顶。

　　独孤燕看着谢洛雪的背影，回身缓缓言道，“师傅，小雪长大了，相信不需多久，就可接手山庄，也算帮您了却一桩心愿”，续添着香草，叹息一声，继续言道，“师傅临终嘱托，历历在耳，让一生把小雪只当亲妹妹看待，徒儿不敢忘却”。叩拜着敬向师傅三杯清酒，后起身退步至墓台之下，遥看着谢洛雪所处之地，径直走去。

　　祭品已铺陈地面，谢洛雪跪于雪地，双目紧闭，双唇微动默念着，伴随着踩踏积雪的吱吱声响，独孤燕并排跪立雪地，以手拂尽身前积雪，点燃置于地上黍稷。

　　“此地日日有人打理清扫，何不在此另立衣冠冢，也好时节祭拜，我替哥哥做好了”，谢洛雪关心道。

　　“魏榆乡俗，身殒不可置物于外，不吉利，另者父母一生克守本分，怎敢违逆”独孤燕望着因地冻结，蒸腾而起的烟雾，叹息道，“……已过而立之年，未曾娶妻绵延子嗣，孩儿愧对父母”。

　　下山途中，谢洛雪随在身侧，依旧嬉笑着问道，“哥哥想娶亲了”。

　　“总得有个交待，安慰…也好吧”，独孤燕吞声回着，尔后驻足，言道，“一会还有要事，先去安排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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