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要打仗了

第166章：要打仗了

“皇上也不知还能撑到多久，你和殿下先成亲。若是你想，成亲后再在相府继续待着，殿下那般疼你，想必也不会不同意。这次的事，就先听娘亲的好么？”

叶绣蕴的声音太过温柔，平日里她性子也是温婉柔和的，可和今日……却有些不同。

温时韵看着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没了，可她不知道是什么，甚至都说不清楚这种陌生的情绪从何而来，到底又是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握住了叶绣蕴的手，说道：“那就听娘亲的，反正我还要再在娘亲和爹爹身边待几年。”

叶绣蕴却是不语，另外一只手轻抚着温时韵的发，眸色越发温柔。

……

纪炳在醒来当日便召见了所有的皇子，包括纪容辅，纪容安还有远在边疆的纪容生。

当初温时雨一行人为了控制他，并没有下烈性毒药，而是下的慢性毒药。毒不至死，只是时间太久，药物已经侵入骨髓，加之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所以如今解了毒，慢慢调理，恐怕也活不过几年。

比起从前健康硬朗的身子，纪炳现今两颊凹陷，面色枯黄，难看了太多。

整个人如同垂暮之年的老者，比实际年龄不知大了多少。

此刻宫中所有皇子全都跪在塌前，温宜兰站在床榻左前侧，她衣着端庄，只是神色却带着几分萎靡。

纪炳看着他们，视线从众多皇子身上略过，最后堪堪停在了纪容辅的身上。

这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情绪，只是终归都化作了积年累月下来的愧疚。

“其他人先下去吧，容辅，容安和容生还有皇后留下。”

纪炳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在众多皇子中，也唯有他们三人最为出色。其他皇子自认没有能与比肩的实力，闻言都没有多说，安静的退了下去。

待他们人一走，纪炳立刻说道：“朕当初留下来的那份密诏，明明说了皇位传给你，为何您又改成了容安？”

纪容辅抬眸看向纪炳，神色不卑不亢。在众多皇子中，他是最不像纪炳的皇子。容貌上或许有几分相似，只是那清冷疏离的模样，和纪炳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他就这样看着纪炳，片刻后薄唇微微动了动：“尉迟若尚在京城，尉迟恭已经派人搜寻尉迟若的下落，不管他找没找到，西戎用不了多久就会开战。比起储君，眼下儿臣更适合同二哥上战场。大哥，现在才更适合那个位置。”

换做从前的纪容辅，绝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

以前的他，不仅坏，还极为自私。他不是个好人，能想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他想要储君之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它。

可现在，他有了更想做的事，储君之位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生于盛世之中，目睹家国势微。眼见着至爱之人的亲人被杀，权势于他来说，而今最是微不足道。

纪炳有些意外，眼里带着几分震惊，似乎没想到会从纪容辅的口中听到这些。他对纪容辅的关心太少，比起父子之情，最多的还是愧疚。

不过当初写下的那份密诏，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愧疚。在他尚有几分清醒之前，特地派人观察过纪容辅。他知道纪容辅手段狠戾无情，然而君主，最需要的便是这些。

比起纪容安和纪容生，他才最适合坐储君之位。

一时无言，纪炳只是看着纪容辅，眸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容安，容生，你们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良久，纪炳开口问道。纪容安和纪容生下意识看了眼神色淡然的纪容辅，一人目光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另外一人，则是带着几分不屑和不易察觉的嫉妒。

最后还是纪容安先行开口：“父皇，儿臣无意储君之位。若是容辅想要上前线，儿臣可同其他皇弟先一同辅助父皇，等容辅和容生大胜归来，再坐上储君之位也不迟。”

“父皇，我对储君之位也没什么想法，您知道的，我只想上阵杀敌。”

纪容生也紧跟着说道，他排行老二，可性子急偶尔还有些孩子气，直来直往的，倒颇让纪炳喜欢。

纪炳点点头，他心中早就有了决定，方才那般，也只是为了试探试探兄弟几人而已。

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的君主，却是三生有幸，有了几个出色的皇子。

“众多皇子之中，只有容辅最适合坐储君之位。和西戎一战必不可免，你和容生上前线历练也好，这和储君一事并不冲突……”

“皇上，边关来了急报！”

“拿进来。”

纪炳眉头一皱，命人将急报拿了出来。也不知信上是何内容，纪炳看完后面色是前所未有过的沉重。他将急报交给温宜兰，让她递给了纪容辅。

“西戎坐不住了，这仗终于要打起来了……”

西戎来犯一事事发突然，好在这些年来纪容生他们早就有所准备，面对弟弟君忽然来袭倒也没有溃不成军。只是眼下边境兵马不足，与西戎这样的大国开战，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资。

边关不太平，普通百姓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

储君一事暂且搁置，纪炳下诏，命二皇子纪容生，八皇子纪容辅前往边境，为叶从生大将军左右副将，阻挡西戎进军，即日启程。

此令一出，重臣哗然。纪容生还好，多年都在边境历练，可纪容辅却不一样。

当初西南治水是有功劳，可行军打仗却是另外一回事，看着就是一个文生的模样，哪里像个武将。

重臣纷纷劝谏，可醒来后的纪炳却不似最开始那般好脾气，直接将进谏的书简摔在地上，指着重臣的鼻头大骂道：“朕让谁去就让谁去，谁要是不服，谁就一起跟着去！也是温相如今不在，若是温相还在，哪里还有你们说话的地方！若是温相还在……他若是还在，定然会明白朕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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