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最后一站是茶水间，冰箱啊、微波炉啊这些都随便用，但是每个星期得清理，这有排班表，待会儿把你名字写上。”李文文叽叽喳喳的跟何知秋介绍。

        “咖啡壶也能用吗？”何知秋走过去看，疑惑的问到”怎么这儿的表上只有戚队的名字？”

        “啊，那个就戚队用，我们平时都不喝咖啡，熬夜的时候直接买那种罐装的。咱们队是谁污染谁治理。”李文文回答道。

        只见何知秋拿着笔在冰箱，微波炉以及咖啡壶旁的排班表都签了名字，李文文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拽着她说“呀，到饭点儿啦，快快，老头儿的饭很难蹭到的。”在出屋子前，她回头看了看咖啡壶那儿的表，戚彧、何知秋。心想‘唉，谁见了不说一句般配！’

        说是迎新，由于午休时间不长，大伙就选在分局旁边的一家东北菜馆吃的，简单的聚餐也没有喝酒，饭后回局里陶叶带着何知秋去各个后勤部门领设备“文文说你是东北人，中午的家乡菜正宗不？”

        “还不错。”何知秋回答道，其实她已经14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不怎么记得家乡菜的味道，甚至已经不怎么记得家乡了。想起这些愁绪渐起，何知秋有些无奈，觉得自己越年长越矫情。为了甩开愁绪她岔开了话题“我跟着大家也称您陶爷行吗？”

        “嗨！小家伙儿们就叫着玩儿，你随意，我就是工作时间长而已。”陶叶说道。

        ‘前刑警一队队长，后因伤辞了队长的工作，举荐了戚彧，本可以在后勤养老的，但是不放弃一线工作，队里所有队员包括队长戚彧都尊称陶爷。’何知秋回想着林远声的介绍，低头笑了，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儿都能让人心怀敬佩与向往。

        ”何儿啊，你的很多论文我都看过，很不错，你现在就是差实际经验，你要无所畏惧的面对自己选择的刑警这个职业给你带来的一切，知道吗？“站在办公室门口陶叶拍着何知秋的肩膀说道。

        何知秋回望着他，感觉这位老警探似是看明白了自己却没有点破什么，她回答“我会努力的，陶爷。”

        下午的工作就是熟悉内部的办公系统，没有案件对刑警队就是朝八晚五的一天，至要下班时，戚彧来到办公室和陶叶商量了一下宣布明天队里没有案件的话就分小组研究悬案，李文文从内部网给何知秋发信息“秋儿啊，咱俩一组呀～～～”何知秋回了个“ok”

        五点到了，大家开始收拾下班了，有人敲了敲门，众人抬头只见是迟莫拎着饮料来了。“哇！莫大这是有喜事嘛？”季林嚷嚷着过去挑饮料。

        只见他把饮料放下，向何知秋走去说道“大伙儿自己挑啊，小何儿请的客，外卖哥们在门口打不通你电话，急的人家啊，我一看是你的帮你提溜进来了。”

        “啊，手机静音来着，我给忘了。”何知秋解释道。

        迟莫用下巴指着饮料问“有我的不？”

        “算上你了，就你爱喝的那个茶我买了好几瓶。”何知秋边关电脑边说，突然停下了动作看了眼手机“我以为我记错日期了呢？”然后看着迟莫“除了帮忙，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啊，我是帮你忙嘛，我是帮人家外卖员，人都急疯了，你给人多加点儿跑腿费啊。还有，你来这儿工作，就打算发个信息通知我一下就行了？”迟莫坐在何知秋桌子上嬉皮笑脸的问到。

        “我这不是给你买饮料了？今天在熟悉工作呢，打算明天中午带饭去你办公室找你吃饭的。”何知秋头都不抬边收拾东西边说。

        “带饭？也带我一份呗。”迟莫跳下桌子去拿饮料了，拿了两瓶，递给了不知何时来到办公室杵在那儿的戚彧一瓶“戚队，小何儿请客的，我记得你也爱喝这个。”

        戚彧愣了一下接过了饮料“谢了，你俩。”

        “我就一个饭盒，我给你点外卖。”何知秋已经收拾好了，经过迟莫的时候说到，看到戚彧向他点了一下头“戚队，明天见。”转身看见了办公室都没走的大家又有些迟疑“都…不走吗？”

        陶叶先回过神，“不是，下班了，不用紧张，大家这就走了，拜拜啊”

        “大伙儿，拜拜”何知秋点点头就走了。

        季林在何知秋走之后一个箭步奔向迟莫“莫大，你俩搞对象呢？”只见整个屋子的人伸长了脖子看向这边，而刚要迈步离开的戚彧也停了下来。

        “没，没没没，你个喇叭精可别瞎说。我俩好朋友。不是搞对象，也不会去搞对象哈。”迟莫说完回头看见还没走的戚彧，“诶，戚队，抽根烟去啊。”

        “我一天限量两根，抽完了，明天请早吧你。”戚彧难得的调笑了一番后也走了。

        步调轻快的离开了分局，戚彧朝家走去，他家离警局也就15分钟的路，大部分时候戚彧都是溜达回去，回家的途中还能把晚饭解决了。戚彧来到平时经常来的馄饨馆，刚进去就听见老板娘爽朗的声音，“玉米馅的？有，哎呀，还好我今天准备了两人份的。”

        “怎么准备的那么少？玉米馅的多好吃啊。”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

        “嗨！这街坊邻里的都不爱吃这个馅儿，没人点，就一个小伙子，他每周一都来点这个吃，我一般就给他留一份，今天玉米买多了嘛，就多备了一份，这不赶巧儿了。哎，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了嘛。”老板娘一抬头看见了进来的戚彧赶紧招待“小戚啊，你来啦，还是老三样吧，快找地儿坐，我给你们下馄炖去了。”

        何知秋和戚彧看见对方都呆了一瞬。

        戚彧仿若回到了大学刚刚喜欢上何知秋的时候，他当时经常能在各个地方偶遇何知秋，就连在食堂的冷门窗口他俩都前后脚买过相同的冷门食物，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来着，我们真有缘份，估计人家当时想的是我像个变态似的跟踪她吧。

        何知秋虽面上没表现，心里却有些焦躁，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她下班后除了林远声没和其他同事打过交道，她现在有点儿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两人一时都僵在了原地。

        “戚队。”何知秋先打了招呼，但是她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而戚彧似是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回话。

        “哎！你们认识啊。那正好坐一块呗。”老板娘的出现解决了俩人的僵持，但是给他俩了新的问题‘他/她肯定不想跟我坐一块。’这个想法浮现在俩人的脑海。

        “你杵这儿干啥呢，快去坐下，别挡我买卖啊。”老板娘因着和戚彧很熟，开起了玩笑。‘算了，他/她又没想办法解决，就这么着吧’俩个人又不谋而合了，戚彧走过去坐在了何知秋的对面。

        老板娘拿来了两份小菜，一听饮料、一听啤酒。两个人向演默片儿似的，安静的吃着喝着，直到老板娘送来馄饨，“来来来，小戚的是大份儿的，闺女的是小份儿的。闺女啊，小心烫啊”

        等何知秋吃下第一个馄炖，站在原地没走老板娘又开口“咋样，香不？”

        何知秋眼角弯弯说道，“好吃。”

        “哎呀，其实我也喜欢这个馅儿，但是一直就小戚一个人点，现在又有你了，咱就是知己知己啊！”老板娘拍着手，“呀呀呀呀，我得去后面忙了，闺女你慢点儿吃啊。”说完又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后厨。

        何知秋看着老板娘的身影，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吃馄饨。戚彧在吃饭的间隙瞥到了何知秋的笑容，一下子咬到了舌头，何知秋闻声望了过去，脸上还挂着笑，问到“还好吗？”

        ‘不好，我一点儿也不好。我担心你又误会我跟踪你，我厌恶自己被你这家伙扰乱心绪，我还因为看见你笑走神咬了舌头，我一点儿也不好’杂乱的思绪充斥在戚彧的脑海，他咽下馄饨回答道“没事儿，烫了一下”

        吃完饭，老板娘给结账，“一起结吗？”他们俩都无所谓，掏出自己的付款码想买单。‘那对方是不是还得请回来’这个想法惊现俩人的脑海，‘坚决不能这么吃饭了，胃会受不了的！’

        俩人同时说，“各买各的。”

        出了馄饨店，俩人告别，戚彧发现俩人顺路，马上拐进便利店买了包烟，出了便利店，拿出根烟后想起答应他爸的话，就没点，收起来往家走去，虽然心绪被扰乱了，但马上就回家了，能彻底放松下来了，他这么安慰着自己。而当他望着站在在小区门口幼儿园前边散头发边发呆的何知秋的时候，狠狠的吐了口气，把刚收起来的烟重新拿出点上了，何知秋听见打火机的声音闻声望去发现了戚彧，俩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我家住这儿。”戚彧指了指小区，想了想还是把未尽的话收回了肚里。

        “我刚搬来。”何知秋说道，然后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俩人的尴尬‘待会儿回去就查查有没有教人如何在下班后跟老板相处的方法’她疯狂的头脑风暴但是面上不显自己的无措，对着戚彧笑了一下说道“戚队，明天见。”说完发现这是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一时觉得有些玄幻。

        戚彧吐了口烟想到今天竟已经和这家伙告别了三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明天见。”

        俩人一齐走进了小区，一路走到了各自的楼下俩人竟还没有分开。‘搬家吧，太尴尬了’这个想法一起出现在俩人的脑海里。

        只见何知秋向北回她家的单元门，这次戚彧终于不跟她顺路了，他俩各自回到自家的单元后发现自己就住在人家对面，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戚彧回到家里回想起当时想追何知秋找好友支招，任谁都夸一句他俩有缘分，连假期做志愿者都分派到一个福利院，当时知道她那天也去的时候，我想干什么来着，对了，告白。戚彧自嘲的笑了，她当时一定很厌恶看见我吧，毕竟在她眼中我是个跟踪狂啊。还好，我住这儿快六年了，要不又该被她怀疑了。越想越烦闷，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在餐厅喝，两眼无神的盯着窗外，今天看见的何知秋太多了，好像现在还在自己眼前等等，不是好像，戚彧瞪着在对面窗户正给植物浇水的何知秋，发现了这令人‘惊喜’的事实——那家伙搬到我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了。

        何知秋进家给植物浇完水，抬眼望窗外也看见了在餐桌旁喝啤酒的戚彧，因害怕跟他对视，马上低下了头。如果对视了要不要打招呼，打完招呼接下来该做什么何知秋一窍不通，所以赶紧离开了阳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回想起大学时在戚彧不断的追求下，何知秋不胜其烦想去投诉时林远声说的话“阿秋，他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事实上所有的大学生追对象都是这些套路，写信、送花什么的。而且有些事情就是碰巧了，这次福利院是正好把你俩派一块儿了，我其实觉得你俩挺有缘的，就食堂做的那个破冷面你俩都能吃到一块儿去。算了，这些不提了。但是阿秋，不要被你的过去困住自己，也不要因为你的过去伤害别人。”

        何知秋并没有把戚彧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林远声，潜意识里，何知秋并不想相信他是个跟踪狂，但是事实证据摆在那里。最后只是和戚彧的家人要来了戚彧不再追求她的承诺。何知秋回忆起她初次见戚彧时他帅气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想到‘毕竟学院之光啊，谁舍得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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