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天赋终归不嫌多

“那是方家的大衍周天枪诀?”慕白坐在马车里，透过身后的车窗回望。

沈新停与沈兰薇也向身后望去，只见空中藤枪如水，连绵不绝地向地面砸去。

“应该是了。”沈新停答道，“就是不知是方家哪位少爷。”

慕白没有回答，他先前观方涂的大衍枪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今日一看，茅塞顿开，这周天大衍枪诀完全不止三百六十一杆枪，分明是无穷无尽之意。

慕白略有兴奋，参透了这一点，再佐以之前从方涂身上看来的真元运行途径，自己的周天大衍剑术也就可以完善得七七八八了。偷师嘛，不寒碜。

正当三人惊叹周天大衍枪诀的高妙时情况急转直下。青衣男子大破周天枪诀，一息撞破九道高墙。

最后青衣男子一枪穿蛇而过，更是让人震撼莫名。

“那方家弟子怕是有五境了吧。”慕白沉默片刻道。

沈新停点点头，“若是十八岁以下的五境，怕是都能争道子的名额了。”

“但还是败在了那个青衣男子手中。”沈兰薇惊叹道。

沈新停点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凉州的季家。”

“凉州季家?”慕白疑惑道，他只是扶摇司的一个小小的写命人，对这些世家大族了解不多。

“凉州的季家是大楚最显赫的八大世家之一。季家每人都会养有一头名为灾獬的本命兽。战斗时灾獬会化作烟尘融入他们身体中。他们便可身化各种武器，无坚不摧。是走的武夫的路子，战力非凡。”慕白肩头的小松鼠说得有头有尾，显然是对此已烂熟于心。

“你，你能说话?”沈兰薇张大了嘴巴指着小松鼠道。

沈新停也是配合地张大了嘴巴，两兄妹这下看来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年头会说话的妖物多了去了，会说话的松鼠可不多见。

究其原因唯资质耳。寻常动物血脉低微、更没有灵智又谈何修炼?所以寻常动物修炼成妖一般都是有独特机缘。坊间常传的狐狸、黄鼠狼或是蛇鼠在道观、寺庙闻道化妖便是此理。

寻常动物若无机缘断然是没有化妖的道理，不然大楚岂非遍地都是蟑螂妖、鼠妖?

“小、小生南清风，有名有姓的，当然能说话。”小松鼠躲在慕白身后，小声争辩道。

慕白也是点头道:“小松鼠读过很多书，此次是跟我出来见世面的。”

两兄妹赞叹不已，沈兰薇甚至把小松鼠抓到了手上，薅着他的秃头。

小松鼠羞赧地挣扎了一番，见没有用，也便由她去了。还是南忘姐姐好。小松鼠心里如是想道。

“季家所修功法实在特殊，在武夫中战力也是最拔尖的。”沈新停将话茬拉了回来。

慕白点点头，那洞穿腾蛇的一枪让他记忆犹新。“那人怕是能和六境真人过过招了。”

“而且不一定会败。”沈新停接着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人应该是季家的季知遥。”

“季知遥?”慕白对此当然是一概不知。

“也是季家嫡系，据说父母早亡，在季家年轻一代中排行第三。”沈新停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人，在这种世家大族里没个依靠可不好过。”

沈新停说得模棱两可，慕白却懂他的意思。这是个千帆竟渡的时代，像季知遥这种无父无母又声名在外的人，是各大势力要暗杀的首要人选。而且，危险不一定是在季家之外……

马车在中州城内最豪华的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

“江兄，这里便是我家了。”沈新停率先跃下马车，指着高门道。

慕白失神得看着眼前的宅子，说是宅子，实则一眼望不到院墙的边，朱门碧瓦。门前还立有两尊鎏金的青铜麒麟，气派非凡。

仆人推开大门。

一位健壮老者夺门而出，“我两位孙儿回来了?来来来，快来让爷爷看看。”

沈兰薇跑到老者跟前，亲呢地抱住老者臂膀，“爷爷给我准备了礼物吗?”

老者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了缝，“有的、自然是有的。”

沈新停躬身道:“新停见过爷爷，我爹叫我代他向爷爷问好。”

老者笑着捋了捋胡须,“问好干什么，只要他小子每月按时给我寄钱就好。最近爷爷新买了几方砚台，可不便宜。”

“这位小师傅是?”老者看向了慕白。

“这位是江左兄弟，路上遇到的朋友，正好要与孩儿一同上中州求道。”

“晚辈见过沈老爷子。”慕白赶紧抱拳道。

“来来来，都进来。”老爷子点了点头，将三人领进了沈府。

曲折的小径通幽，一路上假山乱石、重岩叠嶂、小桥流水，倒像是在画卷中行走。

“小兄弟不是和尚吧。”沈老爷子突然道。

一行三人都愣住了，沈新停和沈兰薇疑惑地看着慕白。

慕白苦笑道，“沈姑娘一见面就叫我小和尚，我也便随了你去了，毕竟我这模样说是和尚比说不是可信多了。”

“那你怎么没头发了?是天生的秃顶吗?”沈兰薇疑惑道。

“他那是天雷淬体，把头发烤掉了。”沈老爷子哈哈大笑，“你爹当年也是这样。”

兄妹俩恍然大悟，“原来娘经常说爹年轻时无法无天，是这个意思。”

沈新停突然震惊地看着慕白，“江兄三境便能以天雷淬体?”

沈老爷子看了眼自己孙子，接着道:“而且是乙木青雷与鸿蒙紫电。”

沈新停眼中震撼更甚，像是看洪荒猛兽般看着慕白“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下自幼炼体，并且曾机缘巧合得到过一枚异兽血珠，固而体魄堪比武夫。”慕白终究是没敢说自己炼体只有月余，毕竟也得给别人留条活路不是?

“你小子炼体不超过一个月。”老者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慕白的谎言。“我这孙子看似谦逊，实则眼高于顶，你不要怕打击他。”

“老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慕白骇然地看着老者。

“老夫，九境武夫。”老者神色平静。

“小子，你是练武奇才，要不要跟老夫学学拳脚?”

慕白有些傻眼，自己不是练剑奇才吗?怎么又成了练武奇才?

如果自己再读读书，是不是还能考个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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