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待修勿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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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地名、人名、事件均为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架空设定,如有不满,请联系及时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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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会为难人呢,我可没有谈过恋爱啊!”
“好吧,那我就接了这份差。”
贝朗德爽朗一笑,伸手将这份表面不断冒着黑泡、散发出诡异的臭鸡蛋气味的信封接过,同时从邮包里掏出半只心脏,啪的一下将它给印了上去。
他凑到这份奇怪的信封面前,满意地听着那半只心脏不满于作邮票的□□,明白大功告成了。
“这可真是一份真挚的情书,不知道收到它的小姐有多么幸运。”贝朗德说,他的表情无比的真诚。紧接着他听见来人冷笑了一声,并不作声,反而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贝朗德对此习以为常,只是十分苦恼的望向客人走后,那里的地面被腐蚀,形成的一大块黑色胶状固体。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位冷淡的客人啊。”
贝朗德一向自认为敬业,现在,他在他塞满堆积信件的邮包里又添加了一封——特等加急。
“看来不能偷懒了。”邮差先生摇了摇头。贝朗德自己的信件天外来客在他身边扑棱着金色的小翅膀飞来飞去,大概是难得看到懒散的主人工作有些惊奇。
贝朗德伸手抓住了长着小翅膀的信封,也把它放在邮包里。然而他看见自己的邮包却被腐蚀了一大半,紧接着是慌忙逃窜出来的天外来客,和一大堆只剩下半边的信件。
贝朗德拎起在他新接的那份信件——事实上它不仅在地上扑腾的像在油锅里的鱼,灵活的也像条鱼,贝朗德费了好一些力气才抓住它。邮差先生拽着这信件的一角,看它依然奋力地尝试挣脱,无奈摇了摇它:“喂,伙计,安静些,你吓着其他客人了!”
“而且,你提醒了我,淘气的孩子,我得给你戴上项圈。”
地面上被烧焦似的信件周围泛出白光,连同邮包一起恢复如初。它们排好队自行走了进去,整整齐齐地码着。
“你应该学习一下这种乖巧。”贝朗德又晃了晃信封,这时天外来客又殷勤地飞了回来,从两侧凭空冒出纸质的小手,打开自己的信封口,从里面挑出了一条粉色的丝绳,递到了贝朗德旁边。
邮差熟稔地接过,毫不犹豫地在信件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的蝴蝶结,将它捆成了一团——
“伙计,这样,是不是漂亮多了?”贝朗德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无视信件不满的□□,把往空中抛了抛那黑粉相间的不明物体。“天外来客的眼光一向不错。不然,谁能看出你还是份情书呢?”贝朗德再次把憋屈的黑色信件塞进了邮包。
而得到了肯定,天外来客欢欣鼓舞,小翅膀扑打得也更欢快了。它又从打开的信口中抽出一张白纸,扬在贝朗德面前。
“1938年,地球,h国约科里亚镇蒙德街17号,收件人:尤莉瓦·施密特”
“看来,我的客人的青春埋葬在那里啊,可怜的娃娃!”
邮包不满地颤动了一下,但贝朗德未加理会。他在眼前凭空撕开一道裂缝,露出璀璨的星辰,像是深渊的眼睛。贝朗德习以为常,抬脚走了进去,天外来客紧随着他,又飞进了贝朗德邮包里,随着它金色的羽毛遗落了一根在裂缝之外,那眼皮却又合上了,在看毫无丝毫痕迹。
约科里亚是个不起眼的海滨小镇。
波蒙菲诺海的湿润海风时时在约科里亚并不齐整的街道上穿梭而过,三面环山的,那水汽到城边就再无法前进,只在城内转悠着。这里的日头是很毒辣的,一年12月,有十个月约科里亚几乎被晒的没有阴影,在此一道上,蒙德街尤胜。
“似乎我们的客人并不是一位称职的好男人啊,我是否应该可以讨要恶劣环境增加的费用呢?”
贝朗德站在蒙德街的街道上,只感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混着海滨特有的咸湿,旁边垃圾桶间溜过硕大的老鼠,睡着醉生梦死的流浪汉,唯一一家破旧的酒馆门前趴着一只死气沉沉的猫咪,其木质招牌朽坏了很久,结着蜘蛛网。
正午时分,蒙德街并无什么生趣,那酒馆里寥寥数人,小倌无所事事地趴在柜台上,凝视着从那上面爬过的一只蚂蚁,不厌其烦地将它弹下去,然后蚂蚁又爬上来,小倌又将它弹下去,不时还打一个哈欠,不久一只肥硕的苍蝇嗡嗡停在他的鼻尖,小倌才转移注意力,奋力地扑赶着,为达到目的时嘴里还低低地咒骂。
贝朗德站在餐馆门口,带着一种游览的态度。
邮包动了动,传来阴测地声音,嘶哑的、宛如蛇吐信:【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可爱的信件先生,就算是特等加急,也应该允许邮差有自己的乐趣。”贝朗德压住了邮包,那便不再动弹了。“还是说,您迫不及待想要被递到一位可爱优雅的小姐手上,从一位帅气十足的邮差手里?”
“如果这样的话,那真是遗憾,我不提供特等加急之上更快的服务。”
不过邮差先生看起来有些失望:“你为什么要挣脱我给你捆的蝴蝶结呢?”
贝朗德进去讨了杯威士忌,他付了钱,小倌眼皮都没掀一下,就随意地划拉了下去,然后顺手从后面拽了一瓶酒出来随意往杯子里一倒,算是完成了任务,继续赶自己的苍蝇去。
邮差尝了一口,咋吧了下嘴,劣质酒液的味道意外的辛辣。
他又从指尖弹出几枚钢镚,落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小伙子我看你有前途,这点小心意收好了!”那小倌很快便不赶苍蝇了,迅速地、小心地将这几枚钢镚塞进口袋里,还谨慎地四下望了望。这时他才正眼看邮差。
“客人打哪来?”
“这块地盘隔壁,伯克瀚。”贝朗德随口扯了个地名。
“哟,还是个外乡人!”小倌登时对贝朗德肃然起敬了。约科里亚太小了,几十年如一日的过,在这出生在这死,镇上的人几乎都没出过镇。
贝朗德乘胜追击,逮着这小倌说了一通好话,惹得他心花怒放。话匣子开了就收不住了。
“客人你也有眼光,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第一个有人看出我还有点东西。”
“客人,今天我就跟你讲句实话,他妈的,我就是运气差,没投个好人家,不然早就混出去了,他妈的。今天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跟你说!以后来约科里亚就来找我,往哪里一报我小二子的名字,就说是我哥们,办事情都往方便里去做!”
挤在贝朗德旁边的一个客人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调笑着:“小二子口气蛮大啊!”
“就照你这么说,还瞧不起我哩?“小二子有些不高兴。
“哪有啊,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小倌不就在这里?”那客人笑着走了。小倌注意力才拉回来:“客人你也是外乡人,来这穷乡僻壤的干嘛?又混不到个富贵。”
贝朗德向小二子拍了拍鼓鼓的邮包,那里探出来一些雪白信纸,以及别致的黑色情书的一角,表面毫不引人注意,内里却与躲着的天外来客暗潮汹涌。“干什么,就一给人打工的,怎么知道老板心思。”
小倌晓得了,而且被引发了共鸣,忙不迭和他诉苦。贝朗德和他叽里呱啦讲了一下午,像是丝毫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这小倌被讲得飘飘然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贝朗德说了,贝朗德听得饶有兴致,尤其是关于那铁匠家女儿尤莉瓦的风流韵事,更是八卦得开心。
“她啊,她啊!”小二子不以为意的样子,周围的客人们爆发出一阵哄堂的怪笑。
“那个——尤莉瓦是个——无可救药的——□□!”
大腹便便的胖绅士挤到了贝朗德旁边,衬衫扣子几乎系不住,这么热的天气,他坚持西装革履,头顶冒出了晶莹的汗珠。
胖绅士把本就瘦弱的贝朗德胖到了一边去,他大声发表着议论,本不大眼睛被脸颊上的肉挤到了一起,几乎成了一条□□。邮差先生能感到胖绅士张开口,呼出肥肠、培根、啤酒混合而成的腥臭口气。这让他有些不适。
小二子尖叫:“天呐!天呐!是警署的穆勒官老爷!我竟没注意到你先前来了,真是太怠慢了!”
“天呐!是警署的穆勒官老爷!”其他客人也刚刚发现一样,大喊起来。穆勒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
“您需要来点什么吗?”小二子殷勤地问道。
穆勒指了指贝朗德面前还剩半杯的酒液:“给我来个和这伙计一样的就好了。”小二子响亮地回答,开始在柜台里人真地翻找。穆勒拍了拍贝朗德的肩,碰到知音了一样:“外乡——人,你——来自伯克——瀚?那真是——太巧了,我早年——也去——那里游历过,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他说着,大声喘着粗气,像是下一秒就要两眼一翻昏倒了似的。
穆勒是约科里亚少数几个出过镇的,在这块地方颇有点威望。小二子此时已经将酒杯斟得满满的,还细心地擦拭干净了杯壁上残存的酒液。穆勒伸出他肥厚舌头,在杯沿上留下了一圈油亮的水渍,然后像牛一样吸溜了一口,然而酒液入口一瞬间他的眉毛就开始上下跳动起来,整张脸上的肥肉开始颤动。
“尤莉瓦,尤莉瓦怎么了?”贝朗德无意听穆勒带有炫耀色彩的客套,他对客户心上人的兴趣更浓,
满堂又爆发出先前那样的哄堂的怪笑。
“尤莉瓦——她是个无可救药的□□!”客人们七嘴八舌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此时天色渐黑,酒馆的灯打了起来,人也逐渐聚集了。新来的客人打听着他们错过的趣事,然后加入了大笑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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