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群山环抱的湖中之木

　　无尽的虚无中一个巨大的人影在向着远方前进，就像神话中讲述的用自己的步伐来丈量天地的神明一边，本来暧昧不清的混沌被赋予了价值与意义，这就是杜天尊的创世模型，原人之力的特色，作为天地的第一代居民，原人们可以赋予万物意义与价值。

　　而在祂的背后，有一条巨兽正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潜伏者，一路尾随，不管杜天尊奔行的有多快，都无法与那巨兽拉开实质性的距离。

　　但是好在对方没有什么明显的攻击欲望，杜天尊就任由巨兽在后面尾随，也不去驱赶对方。

　　虽然拥有了创世模型，但是莫得谦的大洪水并不像原人这样具有感知和分析的能力，所以祂并不能看到黑暗中的巨兽的实际外貌，但是由于都属于大洪水之力的持有者，所以双方之间还是存在某些微妙的感应。

　　“那是什么？”莫得谦问道。

　　杜天尊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在讨论路过的陌生人那平平无奇的穿着品味一样：

　　“某种巨型的世界歼灭装置，可能是兽形，也可能是异型的，在过去如果旧神们发现了某些无法用大洪水直接进行有效打击的对象，就会派出这样的歼灭装置去进行定点毁灭。”

　　莫得谦问道：“那它为什么跟着我们？”

　　杜天尊冷笑的说道：“可能是它想要你当它的驾驶员呢，你就不问问这次的紧急任务是啥吗？我之前还看见你在查询某些资料，怎么就继续往下面查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被困在这个学校里面，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求知欲？”

　　莫得谦面不改色的胡扯道：“我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不需要再往里面塞更多的内容了。”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只要回想着之前查阅过的那些知识，莫得谦都会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重量，前文提到过众神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和人类类似，但是本质上只是一段历史的剪影罢了。

　　只有处在相似范围，并且能够互相理解的神才会成为同学，但是这种互相理解也仅仅只局限于常识的阶段，并不是大家能够强制性的互相帮助与理解，然后到达一个人人都能幸福的美好明天。

　　这样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个呆在原始世界的原始人干死某个来自星际时代高道德的星际公民。同时也避免某些来自真正的黑暗时代的女巫和愚昧世界审判官发生冲突。

　　但冲突还是不可避免，用莫得谦收集到的说法来说：所谓的历史，也就是【泛人类通史】很多程度并不是一个记录人类生活的多么幸福与美满的童话。

　　它是旧神们用来记录曾经的人们是和祂们多么的相似，如何的冰冷无情和残忍，祂们是如此的热衷于这些记录，以至于旧神都毁灭以后的祂们都还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份【泛人类通史】给保存了下来。

　　这样人们才获得了取得神位的资格，但是毕竟人类并不是正常的获得这样的神位的，所以至少在星神阶段人类能够承受的信息量是有限的，仅仅是了解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基础知识莫得谦当时就感觉自己像被打气到极限的的气球一样，差点爆炸。

　　莫得谦向杜天尊说到：“在我的那个时候看别人想给你看的信息，是一种被大家所赞扬的美德。”

　　杜天尊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说到：“你应该也发现了虽然同属创世之力，洪水之力和原人之力是两种不同的力量，原人之力强调的是身死化为万物的再殖之力。不管被切成多少次，不管被毁灭多少次都会再度在黑暗中赋予万物存在的意义，这就是原人所代表的含义。”

　　说道这里杜天尊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祂看着周围不急不慢的流水，继续说道：“但是大洪水完全不一样，它就是摧毁一切的力量，日中之地的众神希望用它的前身来解决世界坠入的问题，却不想放出了一只他们也无法限制的怪物，除了被神所许可的事物，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样的洪水中被毁灭；而且你掌握的还是更加的危险的类型，如果你不能驾驭它，不能真正的定义大洪水的含义，你最终也会成为一只怪物。”

　　莫得谦似乎明白了什么，紧锁着眉头，追问道：“战争不是大洪水本质一面？旧神们取得了神位，向一切不顺从他们的生命发起征伐，将不顺从的种族都溺毙在他们自己的鲜血之中，这场战斗奠定了祂们无从撼动的伟大地位；这就是我眼中的大洪水的本质，而且这种定义也被系统所认可，还有什么不完整的地方吗。”

　　杜天尊在黑暗中辨别着方向，虽然祂的气势越发的高涨但是祂却开始让莫得谦感受到祂很疲惫，祂过了一会才回应到：“征讨万族的战争确实祂们做过的事情，但这不是全部。就像原人的含义是舍弃自己，换得世界的延续一样，弃绝自身以谋求天长地久。但是我依旧或活着，我没有像真正的原人一样，创世模型是世界的一段历史也是，也是一种力量。重要的不是祂的过去是怎样的，而是你现在能用它做什么。”

　　莫得谦回答道：“你们想要我去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战，向前进吧！造物主。'”

　　杜天尊明明就在莫得谦的身边，但是感觉祂就像落进了一个无边的深渊一样，黑暗包围了他们两个，杜天尊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们已经没有明天了，灾难已经于昨日降临，如果我们不把握今天，我们将一无所有。”

　　“我将让你亲眼见到，那些洪水所代表的罪业。之后的一切自有你来裁断。这便是你的紧急任务。”

　　这是杜天尊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了，之后莫得谦就感觉到了一种力量在推动着自己向上浮去。



　　然后他看见一个新的世界。

　　那是群山环绕的湖中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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