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她的女儿

“最后一下午了，展完之后我们一起聚个餐，算是为你践行。”有相熟的编辑邀请着秦子舒，她不能理解，在那样的一个小镇，半边烟火气半边跳出尘世，好矛盾。

        “不用了，我想再这里走一走，再看一看。”秦子舒多谢了他们的美意，她远离家乡到这里来读书然后嫁人，好歹也是熟悉的。

        最后的一个小时很快结束，他们筹集了一些捐款，但是远远不够帮孩子们建图书馆和微机室，连通往山下的路，都差点不够修好的。

        “不要气馁，毕竟我们这些人，没有影视明星的那种号召力。”老师安慰着，他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担心秦子舒会想不开。

        “我明白。”

        秦子舒又不是在象牙塔中的小公主，她很清楚。志愿者们帮着将画都取下来收拾好，再分类装进车内。

        秦子舒席地坐在画展外的台阶上，给姗姗发了条信息。“我这边工作结束了，帮我把乐兮带来。”

        天色快要暗下来，秦子舒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走来，她先是不在意，而后站起来，怔怔地看过去。

        周敬儒……他，竟然来了。

        “豆苗儿！不要闹了！”周敬儒一把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抓住，动作熟练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骑坐着。

        “啊！妈妈说，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可以翻起小裙子的！”豆苗儿的理由很充足，她哼了一声，责备着周敬儒。

        周敬儒正要将她放下，就看见不远处的秦子舒。

        “你……你好。”秦子舒以为会很尴尬，没有想到却是意料之外的淡定和自然。

        好像那是在梦中演练过好多遍，自然到顺口就说出来了。

        “你好。”周敬儒看着她，她模样没有大变，纯色的长裙飘逸，多了些仙气儿。

        “那个，呃，画展已经结束了。”秦子舒笑了笑，她当然不会漏掉那个滴滴溜溜儿转动的黑眼睛。

        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比乐兮要小一些。

        “你自己进去看吧。”周敬儒放豆苗儿下来，他想跟秦子舒说说话。

        豆苗儿站在两个大人中间，她扯着秦子舒的裙子。“阿姨，你好美啊。”

        “谢谢，你漂亮的像个小天使。”秦子舒夸奖着，这是周敬儒的女儿吧，真好。

        他抱着她的模样，让秦子舒眼眶都潮湿一片。

        乐兮就没有被爸爸抱过，她的乐兮。

        “妈妈！”

        乐兮被苏以辰抱着，俩人才下出租车，乐兮就大声地喊着。

        “乖宝贝，怎么哭了。”就算是周敬儒当前，秦子舒也没有办法不管自己的女儿。

        “在路上跌了一跤，刚才还没哭呢，见到你要撒娇了。”苏以辰放开手，乐兮跌跌撞撞地跑进妈妈的怀抱。

        周敬儒在一旁看的苦涩不已，这四年没有半点秦子舒的音讯。他不是没有找过，在柳城，这个她最后留有痕迹的地方，他恨不得掘地三尺，也没能将人找到。

        “你女儿？”周敬儒微笑着蹲下来，只能看到乐兮的后脑勺。

        “对。”秦子舒牵着女儿的小手，想让她从自己怀中露出头来。“她叫乐兮，不好意思啊，她有点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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