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肮脏

“请让一让。”秦子舒根本挤不过去，她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样的流氓。她在心里故作镇定，将钱包拿出来往身后远处猛地一丢。“钱包里面有现金，银行卡密码是910910。”

        这些流氓像是不为钱而来，他们相视一笑，一步步地将秦子舒逼到墙角。

        “哎呦，美女，我对你更加感兴趣呢。”一个臭男人伸手在秦子舒脸上摸了一把，模样令人作呕。

        “滚开！”秦子舒想将他的手推开，没有想到却被人一把抓住。

        “手也非常嫩啊，兄弟们，谁先来。”

        “我报警了！你们现在住手的话，我会放过你们的！”秦子舒慌了，她看过不少求生指南，遇到劫匪的遇到色狼的，可是现在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她是一样也用不上！

        几个男人蜂拥而上，她被挤在小巷子肮脏的墙上，她的手绕到背后，捏着手机想要拨号。

        她第一时间想要求助的，是周敬儒。

        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周敬儒，救我！

        啪的一声，秦子舒脸上被扇了一个耳光，她背后的手机被发现，上面显示的是周敬儒的号码，如果她再多上一秒，就能按下拨号。

        “贱人，兄弟几个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他妈的不识好歹！”

        手机被甩上一边，亮着的屏幕四分五裂。

        男人一脚踩上去，淫笑着脚踩上去碾破手机。“还想求救？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来，给我上！”

        秦子舒彻底绝望了，她这是第一天搬到画室里上班，周敬儒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周敬儒根本就不会来找自己！

        她完了。

        有人在她脖子上啃咬，有人将她的衣服撕扯。

        秦子舒栽倒在地上，她摸到碎玻璃片，不要命的挥舞着。有血腥的味道弥漫，分不清楚是男人的还是秦子舒自己的，她感受到深刻的绝望。

        男人们受了痛，愤怒红了眼，一个个地往秦子舒身上扑去。

        姗姗那时候也是这样吗？她是不是比自己更加无助？

        原来是这样的难堪，这样的痛苦！

        “姗姗，这全套是二十本，我好不容易给你找齐的。”林晓果将漫画书带过来，笑的天真模样。

        周其姗抬了抬眼，她没什么兴趣般地接过来，也没有道谢。像是个木偶一样，除了转动的眼珠，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姗姗呀，最近有那个新出的偶像剧，男主角可帅了，我给你下载好了，咱们一起看呀。”林晓果没想到在周敬儒面前，姗姗竟然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聒噪的偶像剧还没有林晓果的话多，她不停的照顾着周其姗，并用眼角的余光看周敬儒的反应。

        “我想吃蛋糕。”周其姗冷淡的开口，她对偶像剧一点都不感冒。

        “好。”周敬儒站起身来，姗姗能开口说话，对他来说就是欣慰。

        “我去我去，你不知道姗姗喜欢什么口味的。”林晓果才不愿意跟周其姗单独在一起，她来的时候会录视频给周敬儒看，那欢笑的模样都是她自己营造出来的。

        再说了，能有在周敬儒面前表现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等到林晓果走出去关上门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疗养院的房间都是统一大小色调一致，过分的白，令周敬儒都有些压抑。他像是喘不过气来，走到窗户边，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树影斑斓的可怖。

        突然，周敬儒有一个念头，住在这里，不疯也会发疯。

        “姗姗，我带你回家吧。”

        就算是一辈子这样没有生机，周敬儒也不想再相信什么现代疗法。他已经给疗养院三年的时间了，姗姗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哥。”周其姗缓缓地喊着，她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其实漫画书早就有人帮我集齐了。”

        周敬儒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这是她可爱懂事的妹妹！

        “她会给我发一些好笑的段子，很多励志的话，会把我当成正常人一样的聊天。”周其姗只是精神失常，又不是变成弱智，她在清醒的时候，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她？”周敬儒不解，她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姗姗。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好人，是你身边的人，是个对我对你真心的人。”周其姗确实过了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她忘不了那痛苦的经历，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像是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她泅渡而出。

        周敬儒没有再说话，姗姗很聪明，林晓果虽然与她是同学，但是明显的意有所图。姗姗没有那么明白的指出来，他怎么会不懂。

        “秦子舒。”周敬儒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想触碰周其姗的发丝，可姗姗明显的闪躲，眼中惧怕神色不减。“她的名字。”

        她还是害怕男人，自己的哥哥也不能触碰。周其姗抱紧枕头依偎在墙角，她将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秦子舒，一定是对哥哥很重要的人。

        “姗姗，蛋糕买来了，你看……”林晓果看着房间里只剩下周其姗一人，甜美的声音立即降了下来。“你看，有很多口味。周总他……他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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