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球

国庆假期来临，班里同学各有各的打算。

        “四天该怎么过呀！”

        “哎，什么时候我丢掉的三天假期才能回来。”

        “有人写作业吗？如果写的话……”

        “谁写啊？玩都玩不过来。”

        高中生的假期在他们心中尤为珍贵，恨不得把一分一秒都玩出花来。

        曲瑶景收拾好书包，对黎晓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黎晓摆摆手。

        她看了眼课桌上几张横七竖八的试卷，要不还是带回去？刚拿起试卷，又把它放下了，算了，带回去也不写，压沉。

        自从上了高中黎晓就没怎么写过作业，三中的学生都是底子，老师也不愿意管。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成绩比较好的，曲瑶景和林止，黎晓见过的带作业回家的人也就他俩，倒也不意外，这俩人霸着年级一二很久了。

        第一天，大晴天。

        黎晓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黎成军去诊所，得到晚上才回家。

        头顶上的手机响了几下，是陈青发的消息。

        陈青：出来玩吗？

        底下是一条位置信息。

        黎晓本来不打算去的，但看到位置定位在体育馆，便立马打字。

        黎晓：去。

        她连忙收拾好，背上书包，再三确认门有没有锁好，然后飞奔向体育馆。

        不算太远，黎晓跑到体育馆用了十分钟。

        陈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口，对她招手，旁边是看起来别别扭扭的林止。

        “怎么才来？”林止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黎晓。

        黎晓没说话，一步步走上台阶，刚才跑累了，轻喘着气，踮起脚尖才到林止的下巴，“切！”

        体育馆的篮球场是要花钱租的，黎晓凑不起人来，因此一次也没来过。

        “你都不会打篮球了小枫枫！”

        “我那是手滑！”

        篮球场上有一男一女，那个女生得有一米七多，看见黎晓就跑过来。

        “你是黎晓？”女生稍微弯了弯腰，一只手抱着球，竟然捏上了黎晓的脸，“真的啊，和陈青说的一样可爱！”

        “嘛呢嘛呢？”林止揪着黎晓的衣领把她俩分开。

        女生伸出手，“我叫朗宛云，那个男的，叫杨胜枫，我们都是发小。”

        “呃、嗯嗯。”黎晓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林止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完了吗？走走走。”说完便拉着黎晓往一边走。

        “抠门死了你。”朗宛云对林止道。

        朗宛云搭上杨胜枫的肩，“来，小枫枫，咱们玩。”

        陈青在练运球，黎晓跑过去把球抢了过来。

        陈青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不错啊。”

        “那你可别让着我。”

        两人互相抢球，黎晓渐渐出了汗，她是用了全力，只是感觉陈青在让着她，故意让她多进了几个球。

        “都说了你别让着我。”

        “行。”陈青点头答应。

        他当真没再让，男生天生的优势让黎晓变成劣势，一个球也没进去。

        最后一篮投完，黎晓也累了，喘着气在篮球筐下没动。

        陈青来了手瘾，手腕一抬，篮球就顺着抛物线飞了出去。

        “小心！”林止从对面跑来。

        陈青这才注意到黎晓在篮筐下，急忙也往那跑，“黎晓！”

        黎晓被两人吓了一跳，转头正好撞上正在下落的篮球，砸到脑门，黎晓抱住自己的脑袋，一声没吭。

        陈青跑到她面前，“对不起……”他怎么就没看见呢？自己是怎么了？

        “你看不见吗？”对上林止那双眸子，陈青觉得他生气了。

        他很抱歉，正欲再次道谢，嗒，一个篮球到了他面前，轻轻贴了下他的脑袋。

        黎晓伸直胳膊，踮起脚尖，勉勉强强让篮球碰到陈青脑门，“诺，还回去了。”

        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陈青呆愣住，抱着篮球，被轻碰的脑门有些发烫，黎晓，真的好小一只。

        陈青的心突突跳。

        “打篮球碰到很正常吧，大惊小怪什么？”

        “那球就那么砸下来，你还不躲！”

        “又砸不死！”

        “能把你砸蠢了！”

        “你说谁蠢呢大傻子！”

        听着黎晓和林止的吵嘴，陈青拍了两下球，嘴角笑意微显，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落实了。

        “黎晓。”

        “嗯？”黎晓看向陈青。

        “接着玩吧，林止，来吗？”

        “哼！”黎晓瞪了一眼林止，拿起篮球跑过去。

        小丸子头一跳一跳，在暗黄地板上，洒落点点光芒。

        “byebye小可爱！”朗宛平向黎晓招手。

        “拜拜！”黎晓背上书包，向几人招手。

        只有林止留在原地。

        “你不走啊？”黎晓看着他。

        林止不自觉的闪避目光，“我也走那边。”

        “哦。”黎晓走了两步，然后转头对他说：“走啊，怎么不动？”

        林止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正午的太阳最烈，那场秋雨过后，再烈却也热不起来。

        “你加吗？”黎晓冷不丁说道。

        “我家、我家在……”

        “啊？”黎晓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这个，他们都加了。”

        林止的脸涨的通红，拿出手机扫了扫，验证通过。

        黎晓收起手机，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突然问道：“你和陈青从小就一起玩吗？”

        “那肯定啊，我们是最好的哥们，从小玩到大，一条裤子里长大的。”

        “希望有机会能看你们穿一条裤子。”黎晓冲他笑了笑。

        林止蓦的一下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应该怼回去的。

        “还有朗宛平他们，你的童年小伙伴真多！”

        “那是，我人缘可好了。”

        “是他们人好吧。”

        林止点点头，不要脸地道：“我人更好。”

        “他们都在二中吗？”

        “陈青在二中，朗宛云和杨胜枫在一中。”

        “哇，都是好学生啊。”黎晓摇摇头，“果然好学生都是一个圈。”

        “切！”林止道：“我鹤立鸡群。”

        “你脸皮真厚，等我打小报告看他们不群殴你！”黎晓突然停下。

        林止正好奇她为什么不走了，黎晓指了指小区门口。

        “我到家了。”

        林止有些愣神，稍后点点头，“再见。”

        “再见。”

        太阳高悬，林止戴着帽子，想遮住羞红的脸，奈何偏来一道风，吹斜帽子，露出压翘的头发。

        树上已经有几片叶子黄了，再过几个月，它们便会抽出新芽。

        似大风过境，吹动树叶，融化心中万丈冰原，有一颗种子，在悄悄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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