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你是不是犯贱的小狗

陈诺给陆新禾发消息：“我有亿点点想你，可不可以去找你玩啊？小狗打滚jpg”

        陆新禾很冷酷：“不许来。”

        “那如果我非要去的话会怎么样呢？”

        “揍你。”

        陈诺不知道陆新禾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是后来再给陆新禾发消息她就没有回了。

        陈诺发了大概有一百条消息，陆新禾都不理她，搞得她都没心情吃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吵了。

        “陆新禾是不是生气了呀？她为什么生气呢？”陈诺想不明白，决定还是去陆新禾家看看。

        在楼道里她就听到了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陈诺停住脚步犹豫地站在原地，听了一会，是陆新禾的爸妈在吵架。

        很快陆新禾的爸爸就摔门出来了，看到陈诺时瞪了她一眼，陈诺打了个冷战，上一次见到陆新禾的爸爸还是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就想这样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的人怎么会生出陆新禾那么帅气的女孩子呢。

        陆新禾爸爸走了之后陈诺才敢小步踱到门口，客厅里没有人，房间里传来陆新禾妈妈断断续续的哭声。看起来陆新禾不在家，陈诺轻轻把门掩上就下了楼。

        陈诺漫无目的地在小区转了一圈，没看见人。她没有手机，联系不了陆新禾，就算联系了，陆新禾也不一定回她。

        陈诺只好回到小区楼下，决定在那里等一会。

        陈诺果真蹲在那里，直到腿有点麻了，站起来跺跺脚。“陈诺。”背后有人叫她，陈诺转过身，看到陆新禾从地下车|库的楼梯走上来，叼着一支燃烧的烟。

        陈诺跑过去，站在陆新禾跟前微微仰着头看她。陆新禾侧过头吐出烟雾，把烟扔地上踩灭：“我看了你好久。”

        “那你不叫我。”

        “我看你什么时候走。”

        陈诺像只小狗一样往她跟前凑，陆新禾很烦躁，知道迁怒她不对，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在陈诺脸上扇了一巴掌：“你是不是犯贱啊？是不是一天都离不了我啊？”

        “跟屁虫，粘人精，”陆新禾骂得很过瘾，“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诺就哭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地下车|库往上灌阴森森的风，这里是一个隐蔽的小出口，不常有人走。地上往下渗水，滴滴答答的，台阶生了一片片青苔，外面有阔叶的植物挡着，蕨类植物遮盖了外墙，不怪陈诺没找到她。

        陆新禾抬手挡掉快要滴到陈诺脑门上的一滴水，把她往里带了两步。“别哭了，没纸给你擦。”陆新禾胡乱地在她脸上抹两下，陈诺从她手指上闻到烟味，抽抽噎噎还要用肯定的语气说：“你第一次抽烟。”

        “要你管。”陆新禾很凶，一点儿不肯安慰她。陈诺从自己口袋掏出一包纸，抽一张先要给陆新禾擦手，很没尊严地往前贴：“你抱我嘛。”

        陆新禾没动作，陈诺就自己靠上去，脑袋埋进陆新禾脖子里，手圈住她的腰：“你有不开心的事和我说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陈诺的睫毛扇在陆新禾皮肤上，一下一下，痒痒的，陆新禾就捏着陈诺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亲住她之后舌头钻进去胡搅蛮缠一通，陈诺被亲得脸红，俩人分开时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没有人动。陈诺不知道怎么办，陆新禾看着她，银丝还不断，陈诺就往前把口水舔掉。

        “小狗。”陆新禾笑她，陈诺想，那你还不是亲小狗亲得起劲。

        陆新禾带陈诺去吃螺蛳粉，“可是我想吃酸辣粉。”陈诺撒娇。陆新禾坏心眼上来：“螺蛳粉店也有酸辣粉。”“可是我想去酸辣粉店吃酸辣粉。”“那你回家吃吧。”

        陈诺就不再为自己争取什么，她感觉出来这时候陆新禾心情好了一点，给她顺顺毛也是应该的，很有牺牲的精神，还是没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坏蛋。”

        陈诺在螺蛳粉店如坐针毡，屏住呼吸小口小口嗦粉，陆新禾问她好不好吃，陈诺就很开心地点点头：“好吃！”

        吃完俩人散步回去，陆新禾送陈诺回家。安安静静走着，气氛正好，陆新禾凑过来的时候陈诺害羞了一下，心想这还在大街上呢。就听陆新禾说：“小仙女怎么一股屎味。”

        “……”陈诺有点生气，“我们俩就跟刚从粪坑里爬上来一样。”

        陆新禾把陈诺送到小区门口：“很遗憾一股屎味，今晚不能亲你，也不能抱你了。”

        陈诺也没有了贴贴的欲望，跟陆新禾拉了会手就回去了。

        陈诺爸爸在客厅看电视，在陈诺开门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说，“饭在锅里。”

        陈诺说她吃过了，没有多余的寒暄径直回了房。

        经过陈天赐房门口，他站在门边手机连着充电线在打游戏，往外探了探身子：“姐姐。”

        陈天赐今年上初三，已经一米八几了，比陈诺高了一个头和一个脖子，看陈诺的时候不肯站远点平视，非要凑得很近低头俯视她，嘴上叫姐姐，半点没有把陈诺当姐姐的意思，反而摆出哥哥的架子。

        陈天赐真就把陈诺当妹妹照顾着，小时候俩人打架，他打不过陈诺，长大了比陈诺高上许多，也不好意思和陈诺打，俩人也没吵过架，往往都是省着力气联合起来对付父母。俩人一起出门，都是陈天赐领着陈诺，生怕把她弄丢了；家里没人的时候也是陈天赐跑腿或者去厨房搞点什么吃，他比陈诺有天分，陈诺一进厨房就叮铃哐啷，不把厨房炸了都算小事。

        “你吃螺蛳粉了。”陈天赐肯定的说，又问，“你不是不喜欢吃螺蛳粉吗？”

        陈诺撂下一句“要你管”就去阳台上收衣服，想赶紧洗个澡，头发丝都是臭的。

        陈诺洗完澡趴在床上看小说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扭头看一眼，陈诺爸爸站在家里唯一一面全身镜前照了照，梳了两下头发就出去了，门也没给关上。陈诺站起来一脚把房门踹上了，“砰”地一声。“你发什么神经？！”陈诺爸爸在外面吼了一句，没跟陈诺计较是因为急匆匆要出门。

        没过多久陈天赐来敲门，陈天赐是家里唯一一个会敲陈诺的门的人。他拿了几件衣服和几个快递进来，毛衣衬衫西服项链帽子全堆陈诺床上，好声好气地求姐姐：“放一下就放一下。”

        陈天赐可臭美，几套衣服轮流搭给陈诺看，要听陈诺的意见。陈诺说他衣服买得不好，大衣要买版型正的，最好加个垫肩；西服要休闲款的，正式的不适合学生穿；陈天赐脸尖，穿高领也好看，项链可以配长一点……

        陈天赐收获颇丰，对陈诺的审美是很信任的，又问了几个护肤的问题。“你谈恋爱了吗？”陈诺随口一问，陈天赐说没有，打扮只是班草的自觉罢了，不能辜负同学们的期待。

        陈诺就笑：“好好学习才是正经，别到时候连八中都考不上。”“八中是保底！”陈天赐信誓旦旦地说。

        陈诺归校心切，起床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顺便把床单拆了扔洗衣机。一个月之前回来睡的就是这个床单，虽然只睡了一次，但要是不拆，再过一个月回来，睡的还是这个。

        圣诞节一过很快进入新的一年，离高考只有五个月，学校隔三差五开动员大会，还斥巨资找人来搞洗|脑演讲，据了解寒假只给放十几天。就是从来不学习的人也埋头苦干起来。陈诺看着每天乐呵呵，其实心里也焦虑。

        她拿着四十五分的数学考卷苦着脸去找陆新禾，陆新禾反手就给她敲了一个栗子：“你这是在开玩笑呢？！用我们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天蓬元帅划拉两耙子都不止考这么多。”

        “这次是失误，正常发挥要高一点点。”陈诺一边狡辩一边用手指比划出“一点点”，“可是真的好难啊！我好头秃，数学是什么魔鬼……”

        陆新禾坐在宿舍床上听她叨叨，紧急给陈诺下单了一套《真题全刷2000题》，“你把这个从头到尾做三遍，每一题都搞懂，一百分就稳了。”陈诺在桌子上看到另外一套，问：“怎么跟你的不一样？”陆新禾撩起眼皮看她：“我的是进阶版1500题，做完一百二。”

        陈诺一副膜拜大神的表情，对于自己落后太多有了实感，“那我现在做还来得及吗？”“来得及。”陆新禾跟她保证，“我要监督你，检查你每天的做题进度。”

        《1500题》下面压着一份详细的复习计划，和陆新禾的目标学校。陈诺这才知道，陆新禾平时漫不经心的，其实很认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复习，也有很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很努力在完成。

        反观自己，从来没为未来考虑过。

        陈诺也不好意思偷懒了，立马就要回去学习。陆新禾打趣她：“你可别是三分钟热度，学个两天又懈怠。”

        “你也太了解我了！”陈诺睁大眼睛，“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控制不住……”

        陆新禾用笔点点陈诺脑袋：“下次周测要进步吧？考不到七十分有惩罚。”看陆新禾真要监督自己学习，陈诺有些犯怂：“什么惩罚呀？”

        “不好好学习的小懒虫，屁|股给你打烂。”陆新禾用很正经的语气道。

        陈诺再见都没说扭头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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