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漓江市

漓江市空气良好，风景优美。

        这是易初回到漓江市第一天的想法。

        因为工作原因所以她调来漓江市。

        漓江市有城市论坛，有个版块是城市怪谈，很多市民经常在上面交流一些自己遇到的事情。

        比如“下晚班时一个人走夜路听见有人在唱戏”“路灯下有白衣人影走近却消失了”“文档自动打开”等等等之类的，都是些听起来很假的谣言。

        但是近三年城市怪谈里新出了新的故事，也是易初调来临江市的原因之一。

        只在农历鬼节时爆刷论坛的“画舫与歌女”。

        据说在鬼节当天晚上临着江边走又或者是鬼节晚上在江边画壁驻足看壁上的画就会被带到一艘精美的画舫上，能在画舫上看见漓江市的灯火，但是从画舫离开后在江边却看不见那艘画舫。

        在论坛里投稿的一些人说自己被“抓”上画舫发生的事：在画舫不久后传来一阵空灵的女声，然后昏迷，醒来后就在自己家床上了，身上也没有受伤。

        每到鬼节论坛都会谈“画舫与歌女”，都在猜说今年还会不会有人又被“抓”上画舫。

        但是也没照片和视频之类的证据，许多人都是听听笑笑罢了。

        但是易初来到漓江市的原因之一就是来处理“画舫与歌女”这件事。

        处里的研究部门的仪器检测到漓江市的漓江上有着不一样的信号波动，最后处里让易初调去漓江市处里并驻守漓江市，因为易初在前不久递交申请调去漓江市工作也算是巧了巧。

        易初坐在新家的沙发上，手里翻阅资料部门整理出来的“画舫与歌女”一小叠纸质资料。

        漓江上应该是有一个小空间，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据论坛上的投稿的内容整理出来不止有歌声也有琵琶声。

        也就是说画舫上有一个“人”会唱歌也会弹琵琶吗？易初把资料放在旁边，起身走向阳台。

        夕阳即将落下。易初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们来来往往。

        时隔多年又回到了漓江市，感觉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变。

        不知道胧姨会不会骂她好好的京市不待又跑回来干嘛，想到这里易初笑出声。

        距离鬼节还有一天，易初打算先整理好从京市带来的行李再去拜访胧姨。

        夜里易初又梦到了那个梦，梦里她和一个男人你侬我侬最后又跳到熟悉的男人胸口不停往外冒着血。

        易初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她想了一下自己又梦到的那个梦，一时无语。

        这个梦对她来说并不是困扰只是有点无语，她从小时候八岁起就时不时梦到这个梦，上大学频率才减少很多，出来工作能梦到这个梦更少了。

        没想到才搬来漓江市第二天又梦到熟悉的内容。在梦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也不能操控梦但是她很记得最后一幕男人的胸口不停往外冒血。因为这一幕她活了24年都没跟男人谈一次恋爱，但是也对女孩子不来电。

        易初小时候有跟胧姨说过这个梦，至今还记得胧姨听完梦里的内容时的表情。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胧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听完后平时一脸优雅的笑凝固了，最后消失在脸上。

        胧姨经常把“只要我一直优雅，我就是最完美的女人”这句话挂嘴边，所以小时候的易初被那凝固的笑被吓到才记忆深刻。

        胧姨从摇椅坐起来，面色沉重的对小时候的易初说：“不要靠近男人，会不幸，会倒霉，男人只会误了大事。”

        上了高中的易初长相已经长开许多，眉目清冷，以“看谁都是不尽情意”出名的桃花眼没有出现在易初的眼里，眼里没有情意只有冰冷。

        高冷又好看的年级第一的女学霸当然被许多人喜欢，看上去就很有征服欲。

        高中正是许多人情窦初开的时候，那时候有许多人都表白易初，有男有女，但是易初无动于衷。

        易初有被人问过为什么对许多人的表白都拒绝了明明里面也有看上去又酷又帅的女孩子也有看起来像乖乖小狗的男孩子。

        那时候的易初回答：“情爱，只会误了大事。”

        回忆就先结束。易初从回忆里出来，踢开被子发了一下呆，起身洗漱去了。

        ——

        “任处长，让易初在漓江市驻守真的安全吗？”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清瘦男人对面前正在泡茶的男人说。

        那个叫任处长的男人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几岁，有着温文尔雅的长相，看起来就很好相处。

        任处长放下茶壶，把茶杯递向清瘦男人。

        “驻守漓江市我认为只有易初可以胜任，其他人是镇守不了的。”任处长说完喝了一小口茶。

        “可是易初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清瘦男人露出担忧神色。

        “小萧，别被柔弱的外表骗了。”任处长露出怜悯的神色“想一想易初刚进处里做的第一个任务收容了谁。”清瘦男人想了想，易初刚进处里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那没事了。”清瘦男子露出笑容。

        “确实，易初非常适合驻守漓江市。”清瘦男子笑着饮下那杯茶。

        ——

        易初洗漱好后把行李整理好，就出门了。

        今天漓江市的天气是大热天，易初搭出租车来到老城区。

        在老城区的街边下车，易初撑伞走在路上。

        看着街边的店铺，很多还是记忆里熟悉的店铺，也有一些不在了。

        易初进到其中一间甜品店，买了一份绿豆糕。

        在结账时老板娘看了眼易初，愣了一下笑着说：“是胧晓家的易初吧，那么久不见了还是那么漂亮，是来看胧晓的吧？”

        易初笑了一下：“谢谢阿姨，我是来看胧姨的，胧姨没搬走吧？”

        老板娘笑着说：“胧晓当然没搬走，昨天晚上还出来来我这买甜点呢。小初呀你就该笑笑，多好看呀。”

        这句话好像也在哪听过好像也有人让自己多笑笑，易初想大概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作祟：“阿姨笑起来也很好看，有时间我会常来买甜点的，我要先走去看胧姨了，我怕她睡着了。”

        被好看的人夸好看谁都会心情好，老板娘说：“去吧去吧我一把年纪了也被夸好看再给你塞几块糕点，以后常来啊。”

        最后易初是提了两份绿豆糕出店门的，有一说一这家的绿豆糕真的很好吃小时候她经常来这里买，还要跟胧姨抢着吃。想到胧姨跟自己抢着吃绿豆糕不禁笑出声。

        马上就要看见胧姨了。易初走着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最后在一间宅子大门前听下去。

        大门依然是记忆里的模样，红漆刷色的大门。

        易初向前走两步，按下旁边装着的门铃。

        不一会大门打开，易初面前出现一个女人。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她的波浪长发披散着，穿着凤仙领白色及膝旗袍，旗袍上用银线绣牡丹，穿着白色真皮小尖头中跟鞋。

        “易初？你不是在京市当打工仔吗？怎么回漓江市了？”胧晓疑惑的看着易初顺便夺走易初手上提着的两份绿豆糕。

        “工作原因调回来了，刚回来第二天，收拾好了行李过来跟你叙旧。”易初看向比她高一点的女人。

        胧晓，是在易初六岁时把她从孤儿院接回来的人，带大了她。

        “外面太阳那么大你还过来找我叙旧，真笨，还不进来？”胧晓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易初没跟着她走进来，转头叫了声还在大门外走神的易初。

        “来了。”易初笑了笑。

        穿过大门来到院子里，桂花树下有着一把躺椅，躺椅上有着把蒲扇。

        易初坐在离躺椅不远的石凳上，胧晓把绿豆糕放在石桌上又走向躺椅继续躺着，右手拿着蒲扇扇风。

        “这次回来该不会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吧？”胧晓抬眉看了一眼易初。

        “之前向领导申请调来漓江市没想到刚好有个关于漓江市的任务所以原本不予通过给通过了。”易初说完吃了一块绿豆糕。

        “你申请调回来漓江市做什么，京市不够你待的？”胧晓觉得不对劲，原本昏昏欲睡突然清醒。

        “在不熟悉的地方待久怪孤独的，不如回来陪你做个伴。”易初笑了笑。

        “少东扯西扯，那个任务是什么？”胧晓起身走向易初对面的石凳坐下。

        “我没有东扯西扯嘛毕竟这确实也是原因之一。”易初委屈的看了胧晓一眼又快速的拿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

        “任务有两个，你想听短期要解决的还是长期的？”在胧晓准备把绿豆糕全部收起来等易初交代才还给她易初赶紧咽下最后一点绿豆糕。

        “我要听长期的。”胧晓直视着易初。

        “长期的任务是驻守漓江市，偶尔负责跟睡醒的大妖或者其他的友好沟通。”易初想了一下，这个任务是可以公开的，而且胧晓是处里聘请的外援，说了也没事。

        “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你碰上，本来还想让你别回漓江市不用看见你我又能不用负责你的饭菜了。”胧晓翻了个白眼。

        “那你的另一个短期任务是什么？”胧晓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吃了一口。

        “是漓江市近年的怪谈‘画舫和歌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处里的机器检测到有不寻常信号波动顺便让我来处理了。”易初回答。

        “那个啊…我是知道漓江上有个小空间的，我见那个歌女也没有实质性伤害所以也没去直接把她给灭了。”胧晓想起了一些事跟易初说了些自己知道的事情。

        “这样，那你觉得她可以收编吗？”易初问胧晓。

        “我觉得可以，毕竟她挺强的，如果她不愿意那你就打她一顿吧。”胧晓回答易初。

        “我不在漓江的这六年你过得怎样？”易初吃完最后一块绿豆糕，看向胧晓。

        易初的语气很严肃，眼里的笑意已经消失。

        “还能怎么样，不就那样？倒是你没失控吧？”胧晓转移了话题问起易初的情况，易初看胧晓还能活蹦乱跳就只好先顺着她的意不再提。

        “这些年我没失控，可能是长大了容易控制好自己。”易初回答完后又跟胧晓东拉西扯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在胧晓家吃了一顿饭才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易初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反正已经回到漓江市了，胧晓在她眼皮底下她总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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