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淡

易晗舒觉得他脸皮真心很厚，本想拉着程蕴就走，谁知门口又走出来一个少年：“向子瀛？你还没走啊？”叶向阳的嗓音清晰明朗。

        “我去！”向子瀛还没回答，先听到了一声明朗的女声，易晗舒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向阳。

        看呆了。

        “你要吃了他？”向子瀛哑然失笑，他一脸轻蔑的看着易晗舒，觉得她像非洲大草原上许久未进食的狮子，看到了一只落单的瘦弱的小绵羊。

        易晗舒从小就这样，看到喜欢的东西，眼睛就粘在了人家身上。

        向子瀛小时候也算是见识过：程蕴看上了一个芭比娃娃，就死皮赖脸的抱着易父，求着要买。

        后来，如愿以偿。

        看这个易晗舒今天这个样子，没有杀上来抱叶向阳大腿多是好事。

        程蕴为她感到尴尬：“晗舒，别看了。”她扯扯易晗舒衣角，“回家回家。”

        易晗舒回过神来：“两位帅哥，我们改日再约啊！”她似乎感觉不到尴尬，伸手一挥，向他们两个道别。

        “小绵羊”一脸惊讶，看着她们跑远了，不，是程蕴带着易晗舒逃远了。

        如梦初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绵羊想起易晗舒刚刚那个望眼欲穿的眼神，“没想到…哈哈哈哈…哥魅力这么大。”叶向阳笑得要岔气。

        “少在外面丢人。”于是叶向阳收获了向子瀛一个大大的鄙夷的目光。

        “你看到那个男生了嘛？我的菜！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记得不？”

        “……”

        “这还不帅？没想到在这碰到他。”易晗舒看着天空痴痴的笑着，“小蕴，以后放学我天天来找你哦！”

        “好～”

        程蕴与易晗舒在分叉口分别。

        程蕴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想起今天在音乐室遇到的男孩，她打心眼里觉得他烦，两个人明明是一一次见面，向子瀛偏偏要那样打趣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打开手机想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锁屏界面弹出一条信息：“他怎么可以那么帅的啊！！！小蕴我的心跳的好快啊！我应该怎么办！”

        程蕴用小拇指想想都知道这是易晗舒。

        “通过精神放松和休息可以自行解除。”

        “……笨蛋程蕴。”

        程蕴给了易晗舒了一个最官方的回答。这也不能怪她，程蕴从小到大的追求者数不胜数，但她基本从未正面回应过他人对她的喜欢，更别说谈恋爱了。

        程蕴的成绩不算拔尖，但在一中这样的好学校，也可以在年级前五十排上号，再加上多才多艺，相貌出众，老师对她也是关爱有加，要求也更是严格。

        第二天早上。程蕴早早的就到了教室，看到课桌上的一杯牛奶，回头看看易晗舒，无须多言：奋笔疾书。易晗舒旁边站着的女生是他们的班长余蕊。

        留着到肩部上一点的短发，眼神空洞的看着易晗舒：“你在家不写作业的？”言语中透露着轻蔑。

        “你管？”

        “谁想管你？”

        程蕴走过来将作业递给余蕊：“余蕊，你去收其他作业吧，我帮你盯着她。”

        余蕊没有说什么，转头就走。她打心眼里看不起易晗舒：凭什么自己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才能考进的学校，她用金钱随意摆平。

        程蕴在她面前放上一颗悠哈的糖，草莓味的。

        “晗舒，怎么又没写完作业？”

        “你怎么也说我？那么多作业，我写不完……”

        易晗舒上课要么偷偷玩手机，要么看着窗外被拉的老长的树影发呆，剩余时间就拿来睡觉了。

        对她来说，要么好好学习，要么混个学历，回家继承家业。当然，她选择了后者。

        时间飞快流逝，闷热的下午，天空一片青灰色，一阵南方吹来，卷起一股热浪，蝉在树上拼命的叫着你穿过云霭在天空回绕。

        程蕴收拾着书包，想到一会又要见到向子瀛，觉得处处憋屈，处处烦人。

        程蕴以龟速朝音乐室走去，热的实在受不了，额前的几缕碎发耷拉着她饱满的额头。

        走进音乐室，空调的凉意席卷而来。她下意识朝角落看去，向子瀛等人如昨天一样懒懒地瘫在椅子上。程蕴懒得去管他们，拿起自己的葫芦丝就练起曲目来。

        吹起来不难，再加上程蕴略小时候为了培养兴趣略学过一二，吹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天幸万幸，除了向子瀛冷不丁的一句“第二春小姐”外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这么一天也算是熬过去了。

        临近放学时，音乐老师的一句：“因为期末考试的原因，我们的曲目就先到这里，等我们第二学期再说。”让程蕴又松了一口气：临近期末考试，程蕴的复习进度还没有跟上。

        出了教室，易晗舒拉着程蕴的手，听到程蕴说停止练习的事，不禁哀嚎一声：“啊～又少了一段见他的时间！”程蕴觉得好笑：“好啦，搞得像见不到了一样。”易晗舒捏捏程蕴的脸：“一根筋。”

        接下来程蕴全身心投入了学习，连休息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什么向子瀛啊，叶向阳啊，全部被抛之脑后了。

        再一次听到向子瀛的名字是从易晗舒口中：向子瀛母亲去世了，死于车祸。

        易晗舒神情凝重，她说，她小时候时常可以看到向子瀛母亲，印象里，白阿姨一直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女人，举止得体大方，向子瀛从初中开始一直陪着母亲身边，对母亲的情感自然比父亲向厉要深，向子瀛骄傲不可一世，在白郁面前却听话得不行。

        程蕴想象不出向子瀛当时是什么表情，想象不出，也不敢想象。

        葬礼上，向子瀛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灵柩旁，双手合十，嘴唇微张，他没有流眼泪，神情淡定在旁人眼里却比他嚎啕大哭使人更难受。

        向母不喜欢向子瀛哭。所以向子瀛从小到大都很少哭，不管是被骂了，还是受到了委屈，眼角都不红一下子。

        远处的向厉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向子瀛很少主动找向厉说话，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很早很早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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