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激凌

经过了下午难得轻松的拍摄时间，洛时熙又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练习当中，他舞蹈没有基础，但是声乐还算凑合，能唱下来，可也仅限于能唱下来的水平了，要想唱好，就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在里面。

        但他只有三天的时间，还要兼顾舞蹈，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把难的部分多练几遍。

        就比如中间部分的三个升调，正常唱到那个音高都很难，更何况是要在边唱边跳的情况下进行，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别说对歌词和舞蹈有哪方面不熟悉了，就算是身体素质差一点，都不能够完成这种高强度的曲目。

        洛·身体素质很差·时熙一整天下来被折腾的不行，困意更是一阵阵上涌，有时候就算在跳着激烈的舞蹈，都能抽空打个盹。

        把一旁的丧丧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不小心栽地上。

        脸先着地的那种。

        一曲跳完，陈奕明关上了音乐，看向洛时熙：“小熙，要不你先去睡觉的吧，今天已经很累了。”

        洛时熙打了个哈欠，擦擦眼角的点点泪水。他现在整个眼睛遍布红血丝，又被用力一揉更红了，看上去有些骇人。

        他也确实是有些熬不住了：“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洛时熙回去的时候，宿舍里的大灯是关着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是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虽然是f班，但也有很多人在努力，找了一个空房间自己训练，抑或是三三两两的组团在一起。回来的要么是太累了，要么就是已经放弃了。

        洛时熙不是真的来参赛的，他为了多陪陪陈奕明三人才熬到了现在这个时间。

        躺在陌生的床上，从洛时熙的角度能看到窗外的月亮。

        他想起来自己家的卧室，也能看到外面的月亮，只不过他家外面有颗杨树，还能看到树枝和鸟窝。但节目组所在的可是大厦顶楼，别说树枝，就是鸟都少有飞得这么高的。

        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窗户的轮廓在地上投成影子。

        洛时熙以为自己能很快睡着，毕竟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但是与之相反，他躺下之后头脑开始无比活跃，脑海中一遍遍浮现今天所有学过的内容，甚至细小到了每一个细节，主题曲的旋律更是不停地在脑子里播，洛时熙自动把自己带入到了练习室，跟陈奕明三人一起训练的场景里。

        现在他们三个可能已经又练习了一遍，不知道丧丧有没有把那个旋转跳跃的动作做好，他之前总是怕自己会摔倒，做都不敢做。还有桑淮岩，他中间部分总是气息不稳，音飘了倒还好，怕就他又破音。

        至于陈奕明……洛时熙想着，奕明哥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就是听丧丧说总是一到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就紧张，一紧张就出错。

        为了这首歌，奕明哥已经从上午上完课一直练到现在都没有停，他们三个还时不时的休息会儿闭眼养养神，陈奕明那是一点都没有休息啊。

        人真的能成为铁打的吗？

        洛时熙十分怀疑。

        不对不对！他现在想这些干什么？他应该赶紧睡觉啊，然后明天晚点起，主题曲练个差不多就行，没必要那么拼，反正最后都是要走的。

        洛时熙这样想着，闭着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月亮移到了中天。

        十分钟后，他豁然睁开眼睛，穿衣服下床。

        他才不是想继续跟那三个玩命的家伙跳舞呢！

        他只是拿了导演的钱，就必须给出拿钱办事的态度罢了！

        洛时熙自我肯定地点点头，用手电筒照着亮，穿过了黑暗的宿舍，重新回到走廊上。

        走廊里还亮着灯，穿着各色班服的练习生正三三两两的在走廊上走动着，有低声唱歌的，也有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节奏缩在角落里哭的。

        洛时熙经过一个个练习室的时候竟然从一间里面看到了蒋闫，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他以为蒋闫是不会跳舞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而且看样子跳得很好，很专业。因为这首歌是一首比较欢快活泼的歌曲，蒋闫在跳舞时自身的气场都收敛了不少，变得平和，不再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甚至嘴角带着一点笑意，看上去倒也算是个阳光好青年。

        一曲跳完，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蒋闫往窗外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奇怪，难道他刚才感觉错了？

        这样想着，他并没有在意，转身去拿自己的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汗水顺着流了下来。

        洛时熙走到了之前离开的教室里，却发现里面已经换了人，问了一圈才知道陈奕明三人去了他们上课的教室。

        推开教室门进去，发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得有十几个，几乎是一半的f班成员了。

        桑淮岩擦擦汗，看着进来的洛时熙，有些惊讶：“小熙？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洛时熙看着几人就算满头大汗还要拼命练下去的样子，抿了下唇：“你们这样不行，对身体的消耗太大了。”

        “没事，不是有这种矿泉水吗，里面有各种人体需要的矿物质，可以补充能量，恢复状态。”桑淮岩说着，递给洛时熙一瓶。

        洛时熙接了过来，两人当着镜头的面喝了下去。

        他们的练习室里摆满了这种矿泉水，这可是金主爸爸的代言，必须要好好对待。

        洛时熙看着桑淮岩疲倦的面容，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再练几遍吧。”

        当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努力的时候，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洛时熙当即加入了他们之中，重新开始兢兢业业的打工。

        诶，像他这样没有加班费都自觉加班的员工，实在是不多了。

        洛时熙惆怅的想着，能不能借此多问导演要点补贴？

        ===

        “啪嗒”一声，头顶上的白炽灯亮了。

        洛时熙扒拉了一下盖在自己脸上的外套，拿下来揉着眼睛坐起身，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卧槽，你们在练习室睡了一夜啊！”

        开灯的人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凌晨五点来练习室已经很勤奋了，万万没想到还有人在练习室呆了一夜都没有回去的。

        横七竖八的躺在木地板上的人都醒了过来，纷纷揉着腰问早安。

        睡在这么坚硬的地板上自然不好受，但是他们累成那样谁还管得了这个？纷纷躺下就睡，连灯都没关。

        也不知道哪个路过的好心人帮他们把灯给关上了。

        现在才凌晨五点，距离第一节的声乐课还有三个半小时，在场的有人才睡了不到两小时，困得要死，短暂的清醒后又去睡回笼觉了。

        洛时熙呆呆的坐在墙角，手里抱着自己的外套，眼神懵懂，显然没缓过神来。他脸颊上还有凌乱的红痕，是睡觉时不小心压上去的。

        丧丧是在他旁边睡着的，此时也在下神。刚坐了没一会就听到洛时熙在旁边说：“我觉得后半段那个连续的三个收手动作可以不要都那么的用力，如果是力道依次递减的话，再开口唱歌的效果会好很多，起码气息能稳不少。”

        丧丧看着洛时熙明显还在神游的眸子，“啊”了一声：“你一整晚都在想这个？”

        “也不是。”洛时熙摇摇头。

        他做了一晚上的梦，睡的并不安稳，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舞蹈动作和歌词。刚才也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昨晚上做梦梦到的内容，说给丧丧听。

        ”我试试！“丧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重复了一下那三个连续的动作，用了洛时熙的方法。

        “还真是！你也太聪明了吧小熙！”丧丧激动地一拍洛时熙，把对方拍得晃了几圈才稳住。

        洛时熙一个哈欠打到一半惨遭重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怒瞪着丧丧：“我总算知道你跟桑淮岩为什么是朋友了！”

        因为昨天桑淮岩就差点把自己拍个倒栽葱！

        丧丧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赶忙道歉。

        洛时熙把哈欠打完，慢吞吞地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下意识地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糖果全被没收了。

        他又慢慢的缩回了手，用不甚灵光的脑子想着，算了，不吃的话大概也没事。

        果然不能热血上头，自己昨晚上脑子一热就跟着他们冲了，结果现在像被掏空了一样，脑子混混沌沌什么都想不了。

        陈奕明晃了晃脑袋，站起来：“要再来一遍吗？”

        洛时熙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就再来一遍吧。”

        “好！再来几次！”丧丧跟打了鸡血一样，蹭一下跳起来就去做准备活动。

        一些要躺下睡觉的f班同学听到他们要再来一次，面上哀嚎的同时心底也不愿认输，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舒展身子准备也跟着来。

        开玩笑，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有一些舞蹈基础的，要是主题曲测评的时候被洛时熙这个什么都不会的零基础小白给超过去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呆在这里啊？

        洛时熙完全不知道大家是因为他们四个卷王，尤其是他而奋起，还以为大家都这么努力，好胜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下子又是热血上头。

        夏天的太阳要比往日升起的早一些，朦胧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了教室的木地板上，与微小的尘埃一起散在空气中的，是少年们追梦的汗水。

        ===

        距离第三天下午的主题曲测评还有不到24小时，他们迎来了自己第二节也是最后一节舞蹈课。

        姜婧这一次可不是来教学的，她是来验收教学成果的。

        头天学了第二天就要检验成果，这种压力和节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也难怪昨晚上那么多人情绪崩溃，甚至还有好些是a班的。

        姜婧来了也不跟大家废话，直接放音乐：“大家四个一组，跳一遍给我看看。”

        话一出来，大家开始骚动。

        那种即将被老师抽查的紧张感立马就来了，尤其是跟你一起跳舞的只有四个人，你没法混在其中滥竽充数，不会就是真不会，导师一眼就瞄到了。

        姜婧今天格外严肃，脸上都没了笑容，板着一张脸仔细看他们的舞蹈动作，连一个小小的瑕疵都不放过，跳错了就重新来一遍，没有例外。

        洛时熙有些小紧张，他想跟桑淮岩几人说说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结果就看到在自己身边发抖的陈奕明。

        洛时熙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声音稍有些大，引来姜婧的注意。

        桑淮岩赶紧冲他“嘘”了一声，颇有些无奈：“老毛病了，你让他自己缓缓。”

        “我没、没事……不用管我。”陈奕明声音颤得不行，勉强才把话说清楚。

        洛时熙看着对方发白的嘴唇和紧张到轻颤的身子，不相信他真没事：“你放松一些，不要太紧张，只是一个小测试而已。”

        “小测试”三个字一出，陈奕明抖得更厉害了。

        洛时熙慌乱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姜婧点名上去了。

        “洛时熙，桑淮岩，陈奕明还有丧丧，你们四个来。”

        “真的没事，姜导师只是看看我们的舞蹈动作合不合格罢了，别慌。”

        洛时熙只来得及轻声说了一句，就被迫站到了教室中间，接受众人的注目。

        大家都看着这四个人。

        要知道，他们四个是整个f班中最努力的了，把其余人也带动的努力起来。

        音乐的前奏渐起，洛时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把全部精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来，垂下的右臂随着节拍轻轻晃动，数着拍子，然后在第一个动作出来前，自然调动脸上的表情，对着前面笑了起来。

        受到了洛时熙微笑直面冲击的姜婧顿了一下，面部柔和了一些。但随即，她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神又冷了下来。

        一曲跳完，洛时熙站在原地平复呼吸，闭了闭眼，把流到脸颊上的汗水全部擦去。

        “洛时熙。”姜婧说道。

        洛时熙立马把眼睛睁开，看着姜婧，有些紧张又有期待。

        姜婧笑了笑：“你很棒，进步很大。但是线条还不够流畅，细枝末节的东西完成度不够，要继续加油。”

        姜婧看到洛时熙的舞还是很惊讶的，毕竟昨天洛时熙还是个舞蹈小白，现在已经能完整的跳下来一支舞了，进步神速。可惜基本功摆在那里，还有所欠缺。

        “谢谢姜导师！”洛时熙被夸赞了，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比起刚才营业微笑更引人瞩目。

        姜婧“嗯”了一声，又去说丧丧和桑淮岩。这两人有基础，又肯努力，效果自然是顶好的，姜婧甚至说已经可以赶上c班的好苗子了。

        此话一出，大家既羡慕又兴奋的眼神看了过来。

        f班的同学在姜导师口中竟然能有c班的水平，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自然心底也暗道自己要更加努力，超过他们四个！

        “不过，”姜婧话语一转，声音淡淡，“陈奕明，你怎么回事？”

        洛时熙嘴角的笑立马被吓没了。

        陈奕明低着头，他知道自己跳得很糟糕，不敢看其余三人失望的眼神：“……对不起老师。”

        姜婧皱眉：“先不放音乐了，再来一遍。”

        姜婧的本意是让陈奕明自己来一遍，不过洛时熙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摆出开始的姿势。

        丧丧和桑淮岩见状，也重新站了回去，跟陈奕明站在了一起。

        姜婧有些意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喊着拍子重新跳一遍，自己在前面看着。

        到中段的时候，姜婧喊了停。

        “停下，陈奕明你又错了。”她转身背对着众人，做了一遍刚才的动作，“你手要这样子挥出去，停两拍再收回来，然后接上半蹲的动作，要快，不要拖拍子！明白了吗？”

        陈奕明点点头：“明白了老师。”

        洛时熙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无所适从，这跟之前练习起来游刃有余的陈奕明根本就是两个人。

        “知道了就重新来。”

        四人重新开始。

        姜婧皱眉：“不对，陈奕明你又慢了，再来！”

        “手收快了，再来！”

        “中间的衔接动作怎么没有了？再来一遍！”

        教室里的气氛渐渐压抑，众人大气不敢出。

        前面已经跳完的还好一些，后面没来急得跳的紧张的不行。他们何曾看到过姜婧这般严肃的样子？

        其中压力最大的就是陈奕明，因为他，洛时熙三人才一遍遍重新跳。洛时熙身体素质差，此时剧烈的喘息声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汗水快流到眼睛里了都不敢擦，生怕因为自己这一个擦汗的动作让大家重新做。

        一次次的重新来，让陈奕明的心越来越往下坠，其余学员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都在背上，像能割伤人的热蜡一样，火辣辣的疼着。

        他咬牙坚持着不想让自己露怯，却在姜婧再一次叫停之后，全身没了气力，不想再动了。

        他跳了好多遍了，一次都没有跳对，他果然还是不适合站在舞台上，哪怕是练习再多都没用……

        姜婧看着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的陈奕明，皱了下眉，随后看到了站在教室后面的贺逾。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的。

        洛时熙没看到站在最后面被练习生挡住的贺逾，他看姜婧不说话了，以为对方生气了，赶忙说道：“姜导师，奕明哥他现在就是太紧张了，所以才总是错动作的。他练习的特别认真，昨天学会了这支舞之后就一直在练习室练习，一直练到凌晨三点多，五点起来又继续练，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学习。”

        “为什么能紧张成这样？”

        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练习生们这才看到贺逾，纷纷让开道让他走过来。

        “贺导师。”

        “贺pd好。”

        贺逾站到了洛时熙和陈奕明之间的后面，听洛时熙那样说，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侧身去问陈奕明。

        他的语调带着本人一贯的懒散，好像不经意地交谈，让人生不起紧张情绪。

        陈奕明摇摇头：“贺导师，我……我调整不过来心态。”

        贺逾听此，脸上的表情不变，嘴角仍旧带笑：“你从上午一直练到凌晨，只休息了两小时。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我想就算是洛时熙都能被训出来，你应该会更好吧，完成度绝对没问题。”

        洛时熙在一旁连连点头。

        对啊没错！奕明哥在私底下练习的时候效果可好了。

        可是头点到一半才他发现不对，及时刹车。

        什么叫“就算是洛时熙都能被训出来”？？

        他有那么差吗？

        洛时熙暗自磨牙。

        贺逾背对着洛时熙，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对方落在自己身上能把他烧穿的视线，他可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贺逾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面上一本正经的看着陈奕明。

        “你要知道，唱跳歌手的舞台就是生命，在舞台上一点小小的错误都会导致你职业生涯的终结。你现在只是面临导师的一个测试，就紧张到频频出错，那你到时候到了更大的舞台，有了更多的观众，你该怎么办？”

        这里参赛的108位选手，贺逾把他们的资料一一看遍了，自然清楚陈奕明的情况。

        更何况对方就是因为在初舞台上太紧张而出错，从而进了f班。

        陈奕明抿抿唇：“对不起。”

        贺逾摇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所有希望你成功的人。他们三个之所以一遍遍陪着你练，就是因为希望你能好。你要做的是不辜负他们……你们四个今天下午还有事吗？”

        话题跳转的太快了，洛时熙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阵心慌，他伸手揪住了胸前的衣服，平复自己的呼吸。

        还是丧丧先反应了过来：“我们下午没课了。”

        贺逾见状，对姜婧说道：“你先上课，我带他们再去开一间练习室。”

        姜婧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今晚上不是请了假有事吗？”

        贺逾今晚上要去参加慈善晚会，这事他们都知道，衣服已经送过来了，经纪人都在楼下等着了。

        “再说吧，先把他们教好了，别的都是其次。”贺逾也没想到自己顺路来看一眼，竟然还揽下了一个活。

        听到贺逾要亲身上阵教学，练习生们都有些坐不住了，看看姜婧又看看贺逾。

        “你们的舞蹈课还没结束呢，别想偷懒。”贺逾说道，“赶紧上课。”

        众人纷纷叹息。

        丧丧拉着陈奕明赶紧跟上贺逾，桑淮岩也走过去。

        徒留洛时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个大厦里面都有中央空调，不过贺逾刚刚从教室出来，里面温度高的要命，他又穿的多，免不了有些热。贺逾扯了扯衣领，解开几粒衬衫扣子，把他宽肩窄腰的良好身材暴露无遗。

        “看什么呢？赶紧过来。”贺逾把西装外套搭在了手臂上，看着里面的洛时熙说道。

        洛时熙站在那里，又反应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好”。他眯着眼，脚步虚浮的走过去，感觉浑身上不上力气。

        应该是低血糖。

        他没怎么好好吃饭，还大量的运动使血液中葡萄糖浓度过低。

        洛时熙深吸一口气，听着越跳越快的心跳声，还有眼前出现的黑色斑点。

        糟糕了，他的糖果全被没收了。

        走近了，贺逾第一时间发现了洛时熙的不对，对方的脸色过于惨白了。

        “洛时熙，你怎么了？”

        洛时熙摇摇头，谁知不摇头还好，一摇头更晕了，脑袋嗡鸣声一片，脚一软就往前倒去。

        完了完了，他是脸先找地！

        鼻子会不会不挺了？

        这算不算工伤？导演能不能出医药费？

        短短一秒间好几个念头划过洛时熙的大脑，他闭上眼睛，认命地迎接脸着地的惨痛。

        谁知却被拥入了一个怀抱。

        一个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柠檬味道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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