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寻人启示

不过当夜幕临近时，也许是因为‘刀鬼’此前从来没有夜间活动的记录，领地中的不速之客一下子又增加了起来。虽然都是从草原一侧过来的，墨翎需要注意的只是一条不到80公里的防线……好吧，还是很长，但相比于肃清整个领地来说还是要容易得多。

不过墨翎跑了两趟就放弃了，主要是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开始不开心了，毕竟她不能像墨影一样脱离墨翎太远，墨翎出击时她也只能跟着中断自己的篝火计划。

再次返回小木屋前的空地，墨翎主动掏出手斧，帮江小鱼把柴火堆变成篝火架，这期间当然免不了一番解释，不过总算是在天完全黑掉之前把它搭好了。

“哦哦哦！酷欸！”当火焰真的像墨翎解释说明的那样打着旋冲天而起时，江小鱼开心的欢呼了起来，在火光的映射下雀跃着。

在火光刺入夜空的瞬间，领地地图上的所有红点都停了下来。墨翎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所有敌人都向外退去，便由着江小鱼拖着自己围着篝火蹦蹦跳跳。

……

之后的几天，随着投入的经验值被逐渐消化掉，墨影对于长途奔袭的适应力越来越强，整个领地也变得越来越安静，墨翎开始转而给她“附魔”寂静无声。相比于半人马一族普遍装备的蹄声放大挂件，墨翎自带威慑效果，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更能进一步放大“守护神”的神秘感。

墨翎本来还打算搞个黑雾缠绕特效的，但是这可能有点太超出埃维拉的星球认知了，消耗高得离谱，只能放弃了。

在第一晚通宵玩闹之后，江小鱼意识到意志空间还有补充恢复她精神力消耗的作用，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此后每天夜里在小木屋睡觉。为此，墨翎制作了几个木桶，墨影带着马群收集了石块，又拉了水，在小木屋前面搞了个水塘，然后埋伏了两只追猎马群的猫科动物搞来了皮毛。

说实话，在墨影提出由她的族人来帮墨翎搞定皮毛来源时，墨翎就觉得她是想借机报复。等他搞定那两只说不好更像虎还是更像豹的大猫之后，看着墨影围着尸体转来转去一副想再踢两脚又怕搞坏毛皮的样子，墨翎不由的再次感慨，这马是不是聪明的有点过分了？

砌筑水池的时候墨翎又发现一件事，就是江小鱼——或者说所有的个人助手——虽然说是和星球意志融为一体，可以直接掌握星球自身的所有知识，但其实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是大百科。她们只是可以轻松的查阅并理解，但并不一定记得住，没主动去了解过的东西也不会自己出现在脑子里。

“我越来越觉得你们是人工客服了。”这是墨翎对见到自己烧石头制作生石灰而惊叹不已的江小鱼说的。

“也不是不行。”江小鱼咯咯乐着这样回复道，然后做了上面的解释。

“有资料库的人工客服。”墨翎点头道，然后被江小鱼锤了一拳。

降临点石碑在墨翎选定形制的九个小时之后就落成了，除了一条确认降临点完成的通知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说实话这个进度快得有些出乎墨翎的意料，相信除了自己引发了全员降临点建设加速之外，应该还有别人也触发了类似效果，而且同样没有发公告。另一方面，广袤的领地也意味着更广的传播和关注，而更多的关注就意味着能更好更快的引导星球意志的投射。

理论上，有了复活点，墨翎已经可以放开去浪了，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继续每天尽可能的肃清领地，维持传说人设——虽然他也不清楚如果人设崩塌会发生些什么。

如果是现实生活中，墨翎还是挺习惯这种简单而重复的工作状态的，但是现在是游戏里啊，每天打开地图，骑马寻路，消灭敌人，近乎刷刷刷的游戏体验，墨翎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这天，正当墨翎犹豫着要不要下线刷刷论坛看看大家都在干什么的时候，新的通知终于到了。

不过是给江小鱼的通知。

“鉴于维生系统的普及应用，现计划将终端的部分功能接入游戏内，在线使用终端功能会产生额外的大量精神消耗，将由游戏助手作为功能中继和精神消耗分担者，请向玩家说明情况，并引导其进行试用。”

墨翎关掉江小鱼递过来的显示界面，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小姑娘发毛，“干嘛啊？我就是懒得解释才直接给你看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就是真人客服吧？”墨翎又一次问道，“智能AI会需要这种通知么？”

“有完没完啊你！你就当我是真人吧，怎样？你要查一查我的现实身份家庭住址嘛？重要嘛？有意义吗？你是想发展线下关系还是怎样啊？”

“啊！对不起……”见江小鱼真的生气了，墨翎赶忙道歉。看着小姑娘眼圈都红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认真说道：“抱歉，你说得对，纠结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是我太执着了。”说着，墨翎低头向江小鱼鞠了一躬。

江小鱼愣了一下，揉了揉脸，重新露出笑容：“好了啦~原谅你了。来研究正事吧。”

“嗯。”墨翎抬起头，打开领地地图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问题，直接开始吧。所说的部分功能都包括什么？”

“其实大部分都连上来了，一个一个来吧。首先，图鉴系统，看看有没有别人发现森精灵，没有的话加上去吧。”江小鱼彻底恢复到笑嘿嘿的日常状态，除了眼睛还有点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墨翎点了点头，振作精神，郑重的接过图鉴系统，慢慢展开。

然后无事发生。

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脑袋嗡地一下之类的，就是简单正常的展开了图鉴，列出分区和检索选项。墨翎选取了东大陆森林分区，除了几则遭遇报告之外仍然没有任何敌人信息。他将森精灵的形象投影和基础说明传了上去，思考了一下，又上传了一段动态影像，内容是对方射击时箭矢的轨迹。

做完这一切，他仍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看向江小鱼，小姑娘也正注视着他，一副在仔细观察的样子。

“不是说会有精神负担么？我没感觉啊。”墨翎问道。江小鱼微微点了点头，依旧盯着墨翎：“是精神消耗，不是精神负担。你可以这样理解，正常游戏内的消耗和你在现实中做同样的事情时对精神的消耗是差不多的；但是使用终端内的功能，却会有额外的，超出事情本身的精神消耗，比如翻看图鉴，就像闭卷考试作弊偷偷翻看小抄一样，除了阅读、理解和思考本身消耗的精神力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只不过在在游戏里你自身不会明确地感觉到这种精神力的流失罢了。”

墨翎摸了摸下巴，简单思考了一下。虽然他没经历过，但是这个例子还是很好理解的。“警惕监考老师，还有本身紧张情绪的消耗是吧。现实里我会知道自己的精神是消耗在什么上，而在游戏中这种消耗不一定能清晰明了地感受到是吧……所以精神力大量消耗的后果是？”

“会犯困。”

“啊？”

看着墨翎一脸“你认真的？就这？”的表情，江小鱼沉下脸来：“我尽量用你好理解的方式给你解释，你有在上学听课的时候睡过去的经历嘛？”墨翎摇了摇头，江小鱼“嘁”了一声，又问：“那疲劳驾驶呢？”墨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慢慢点了点头，江小鱼见状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开始明白了，疲劳驾驶就是一种典型的精神力耗尽的情况，也许你没有最终睡过去的经历，但也应该有了解过。在这种情况下睡过去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睡着了的，他会觉得自己还在坚持驾驶着汽车。”

江小鱼顿了一顿，让墨翎消化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解释道：“而这还是在现实世界中，精神力的消耗是一条正常的，可以被清楚感知的曲线。而在游戏中使用终端功能，精神力的消耗曲线是加速下滑的，就像我们刚刚讲的，有一部分是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掉的，所以你很可能突然就睡着了，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在一些环境下是非常危险的。”

“比如？”墨翎关掉了图鉴系统，伸手示意江小鱼。江小鱼一边递上新的操作界面，一边说：“比如这个内测玩家交流群，你可能骑着墨影，边赶路边和其它玩家们讨论着什么，然后突然就在马背上睡过去了。就算附近没有敌人，单是坠马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吧。”

“确实……”墨翎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虽然有些好笑，但确实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你会监控我的精神力消耗情况是么？”

“没错！”江小鱼挺了挺胸脯，“由我来分担使用这些功能的精神力消耗，除了延长你的正常游戏时间之外，也是为了能更清楚的感知你消耗了多少精神力，避免出现意外。”

“好哦，那以后就拜托啦，辛苦你了。”墨翎说着又习惯性的搓了搓小姑娘的脑袋，“论坛系统也有接入吧，给我看看。”

“有的，喏！”江小鱼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给墨翎打开了论坛。墨翎笑了笑，将注意力从小姑娘身上转移到新打开的界面上，立刻僵住了脸。

论坛上有一条人工置顶的帖子。

《“被守护的森林”是谁的领地？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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