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事

“出事？”宋持星皱了皱眉头，“出什么事了？”

        “我……”那边赵莱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余时隧问道：“怎么了？”

        “赵莱给我打电话说她出事了，结果还没说清楚就把电话挂断了。”宋持星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走吧，去南湖。”

        “不用去看看她？”余时隧问。

        “我连她人在哪都不知道，去哪看。”宋持星说，“我再给她通个电话。”

        宋持星又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通讯录刚想打电话，对面却先拨通了电话。

        上面显示着的电话号码是：

        “110”

        “我靠，公安局给我打什么电话。”宋持星咽了咽口水，“我没犯事啊。”

        “你先接。”余时隧抢过她的手机，点了接通，开口便蛮横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宋持星宋女士吗？”

        ？

        余时隧把手机递给宋持星：“找你的。”

        宋持星接过电话，声音的紧张都能跑出来：“怎么了，警察叔叔。”

        宋持星平常虽然比较混，但既没杀过人也没抢过劫，也算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自然是从来没有结接过派出所的电话。

        “哦是这样。”电话那边开了口，“我们这边有人要见你，叫赵莱，说有话对你说。”

        “赵莱？”宋持星疑问道，“她进公安局干什么？”

        “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这是都没有告诉你？”那边问道，“也是，这也挺丢脸，我也不好说，你来一趟，让她单独给你说。”

        “啊好好好，谢谢警察叔叔了。”宋持星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对余时隧说道，“赵莱进公安局了。”

        “她犯事了？”

        “我不知道，我先去看看。”宋持星把一袋子烧烤递给余时隧，“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余时隧没有应她的要求，“出了什么事我也好有个照应。”

        宋持星没回话，算是默认了，接着从路边打了个车：“叔叔，去公安局。”

        宋持星坐车的时候手都在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就没停下来过。

        她头靠在窗户上，半天没回过来神。

        余时隧给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擦擦。”

        宋持星没理。

        “那我给你擦了？”余时隧将纸巾盖在她额头上，一下一下的擦着，这才注意到宋持星在抖。

        抖的很厉害。

        余时隧皱了皱眉，握住宋持星的手，安慰道：“没事的。”

        宋持星抬起头，看着余时隧，声音几乎是带了哭腔：“她犯什么事了会被警察抓，万一她……”

        “往好处想，别担心，我在呢。”余时隧看着宋持星发汗的脸，心疼的不行，“睡一会，到警察局我叫你。”

        “不用了。”宋持星摆摆手，“让我靠一会。”

        南湖到公安局有些远，但宋持星感觉过的飞快，3分钟就到了。

        其实还是她自己不想面对这一切吧。

        ——

        宋持星下了车，吐出一口气。

        余时隧拍了拍她的后背，似乎在给她一种力量，告诉她我还在。

        我还在，你可以依靠我。

        “别往坏处想，万一就是一些小事呢？”余时隧安慰道，“我在呢。”

        “小事是不会公安局的。”宋持星回了句，“但愿吧。”

        宋持星进去之后问了门旁边的警察：“您知道赵莱在哪儿吗？”

        “一直往前走，第一个等候室里。”

        “好的谢谢了。”宋持星问完之后几乎是走的飞快，余时隧也跟的飞快。

        宋持星走到门旁边，透过门窗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赵莱坐在对面，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和她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只看了一眼宋持星就愣住了。

        那不是……周比放吗？

        宋持星立刻开了门，闯进去就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都在这？”

        赵莱回过头看她。

        她两双眼睛平静的厉害，只是那样耷拉着眼皮，嘴唇也很苍白，估计是有些干，她舔了舔嘴唇：“小星。”

        宋持星在她身边蹲下身子：“我在，你和周比放这是……怎么了？”

        赵莱笑了笑：“你的生日，我可能…不能给你庆祝了……也请你吃不了什么大餐了…”

        “什么意思？”宋持星抓着赵莱的手，“你犯事了？”

        “差不多吧。”赵莱笑了笑，“挺悲催的。”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宋持星站起身，“你犯什么事了？”她手指了指周比放，“他逼的？”

        “不是，我自愿的。”

        “所以你到底干什么了啊？”宋持星有些崩溃，“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帮你啊？”

        这时有人在外头敲了敲门，宋持星回头看了看，看到是警察，叫了声余时隧：“你帮忙把门给开一下。”

        余时隧开了门。

        那警察手里拿了一沓子文件，然后朝宋持星点头示意：“宋女士，你好。”

        “你好。”宋持星没工夫扯这些客套话，“赵莱她……犯了什么事吗？”

        “啊，我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这位女子最后进拘留所的时候想看你一眼，我便让你过来了。”

        “进拘留所？”宋持星不可置信道，“为什么要进拘留所？”

        “她没跟你说吗？”那警察指了指周比放，“这两位搞□□，你不知道吗？”

        宋持星愣住了。

        □□？

        余时隧在她身后也呆了一瞬，然后又确定了一遍：“□□？警察同志您们确定吗？”

        “肯定确定啊，这可是我们亲手抓的。”

        宋持星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什么。

        她难过极了，像是心中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什么都吐不出来，咽东西也咽不进去，喉咙已经废掉了。

        她闭了闭眼，然后启唇道：“真的吗？”

        警察说的是真的吗？

        你怎么会和周比放搞上呢？

        “真的。”赵莱回答。

        声音特别轻，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气，有气无力的话音飘落在空气中，下一秒就化成了雾气，好像没有存在过。

        “为什么？”宋持星红了眼，“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像赵莱这样的人，漂亮，大方……哪一点在人群中不是突出的？无论后果有多么惨，无论有多么穷，也不至于去卖身。

        女孩子最重要的从来都只有自己，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无。

        “因为，我缺钱。”赵莱笑了笑，“我忍受不了没钱的生活。”

        “就因为这个？”宋持星反问，“就因为没有钱？就因为买不起从前的东西？就因为当不了公主吗？”

        “这种理由太逊了，赵莱。”宋持星说，“我都放下了，你又何必呢？”

        “放下？”赵莱舔了舔嘴唇，“我放不下。”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能够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赵莱擦了擦眼，她流了眼泪，滴落在宋持星手上，说不清的潮湿。

        “你成绩好，哪怕你现在生活再怎么苦，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你可以学习，你有你外婆，你有许许多多的人，你有余时隧。”

        余时隧抿了抿嘴。

        “可我没有。”赵莱指了指自己，“我没有后路的你知不知道，我没钱没势没男人，连工作都快丢了！”赵莱看了看周比放，“他也交不起房租了，网吧店也经营不下去了。”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赵莱问道，“有这张脸？这张谁看了都觉得漂亮的脸？”

        “漂亮不能当饭吃的，我没有实力，没有才华，要这具空壳有什么用？任何人拿着我的皮囊都能比我活的好。”

        “我还有一个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妈……”赵莱说不下去了，手捂着嘴，哭了出来。

        “我能坚持多久？”赵莱说道，“明明…明明……”

        明明我也才18岁刚成年。

        她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宋持星。”

        “我寄托给你了。”

        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宋持星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她才慢慢吞吞说了一句：“别寄托给我。”

        “拘留也就顶多15天。怎么就一辈子都寄托给我了？”

        赵莱笑了笑，然后看着宋持星，用着明朗好听的声音说：

        “我给你我的风，你可以帮我把乌云吹散吗？”

        宋持星没回答，忍着泪，转身就要走。

        余时隧摸着她的头，安慰着：“我在呢，不怕了。”

        “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宋持星停在门口，“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在电话里对你说的对不起吗…？”

        “嗯。”

        “你是不是感到一头雾水？”赵莱问。

        “嗯。”宋持星回答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毕竟这是你和周比放的事，与我无关。”

        “不。”赵莱说，“我不是这个对不起。”

        宋持星回头看她：“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们后面有一个团队，最近我进了那个公司。”

        “也不是最近，大概是一个月左右。”

        “你的叔叔，宋茫。”

        “也□□了。”

        “！”宋持星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叔叔已经被捉了。”

        “知道你叔叔为什么这几天打扮的这么精致吗？就是因为这个。”

        宋持星快步走到赵莱身前：“你什么意思？”

        “都没落了。”

        “柳暗花明却从来看不见村子。”

        “生日快乐，小星。”

        ——

        宋持星出了门，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会是赵莱，一会是宋茫。

        这就是为什么几天看不见宋茫的原因吗？

        “我也没想到。”余时隧摸了摸宋持星的后背，“我以为宋茫他只是在工作上面不老实。”

        余时隧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宋茫被抓跟余枫脱不了干系。

        回去要找老头子问问。

        “余时隧。”宋持星忽然开了口。

        “嗯？”

        “你觉得我是不是累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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