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王巡山

　　两人一猴走出舰长室。
　　门口站岗的星际战士向傅青海握拳敬礼。
　　还是离开时的那个星际战士。
　　轮回者与土著对时间的感知是不一样的，以这个星际战士的视角：
　　战团长回归后，要求自己通知铸造代理肖飞过来，技术神甫走进舰长室内，两人讨论了一天一夜，然后出来，战团长的宠物猴子也在——仅此而已。
　　在此期间傅青海和肖飞去了一趟环太平洋宇宙，经历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战锤40K宇宙的土著们感受不到，或许只能看到白光一闪，两人消失又重新出现。
　　肃正号战列舰就停泊在辉腾铸造世界的空港上，两人搭乘穿梭机抵达地表，然后直接转乘直梯深入地下，来到了铸造世界真正的核心区域——纷繁瑰丽的地下城市。
　　……
　　辉腾铸造世界，地下城市。
　　肖飞带着史兰一头扎进了锻炉之中。
　　战团长也开始巡视自己的铸造世界。
　　得益于辉腾这颗行星很早就被机械神教的探索舰队发现，没有经历过漫长而无序的自由殖民阶段，所以地下城市的建筑群从一开始就被规划得非常整齐有序，而不是漫无目的地朝着四面八方一顿乱挖。
　　散发着幽幽荧光的发光真菌，顺着地下城市规划好的区域铺展开来，菌毯铺成绿化带和行道树，让城市的照明体系更加丰富，作为一个新兴的铸造世界，辉腾尚处在蓬勃发展的阶段，没有像那些古老的铸造世界一样沦为吞噬劳工生命的血汗工厂。
　　这一路上，穿过悬空的交通轨道和能源管道，穿过错落立体的建筑，电能、风能、太阳能和化学能，一切能源形式汇聚而成的“源力”正在锻炉和坩埚中流淌。
　　傅青海看到了很多年轻的技术神甫，他们手上佩戴着重力手套，正在熟练地操作着各种重型器材，调试着生产线。
　　只见他们抬手抓向一根巨大的钢梁或者一个沉重的铁箱，随后这些物体便在一团模糊蓝色光芒的包裹下自动浮空，跟着技术神甫手掌的移动而移动，抵达它们该去的地方，然后轻轻落下，位置丝毫不差。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异常熟练，前来采购商品的行商浪人们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心里暗自感叹辉腾的神奇。
　　重力手套，半条命宇宙的叫法。
　　动能模块，死亡空间宇宙的叫法。
　　引力吊索，环太平洋宇宙的叫法。
　　其实都是一个东西，说白了也就是：操控“重力”或者叫做“引力”，来协助使用者工作或者战斗的一种科幻技术。
　　这些重力科技装备的具体表现形式，类似一种“隔空摄物”，有点像原力，但又没有原力那么灵活那么随心所欲。
　　傅青海在雅各布镇酒馆和人交易得到了重力手套的技术，动能模块则是通过逆向研究石村号上的装备来制造的。
　　《环太平洋2：雷霆再起》里面，主角“复仇流浪者”左手那个造型奇特的装置，可以发射浅蓝电弧牵引建筑垃圾聚集成球，然后砸击怪兽的武器，就是“引力吊索”。
　　它还曾以拉拽高楼大厦倒塌的方式来攻击怪兽，只是效果不太显著，而且严重破坏城市，纯粹就是看着比较炫酷。
　　无论是半条命宇宙还是死亡空间宇宙，都是把这种重力科技作为生产工具而非武器来使用，辉腾铸造世界亦不例外，这种技术用作武器确实稍显尴尬，伤害来得不是那么直接，炫酷有余而威力不足。
　　至于PPDC为何要把“引力吊索”装在主角身上，因为机甲猎人其实并不单单只是一种战斗兵器，在没有怪兽的时候，偶尔也会作为一种救援力量，比如说控制脱轨的火车或者掀起倒塌的桥梁之类的。
　　机甲猎人“冬日阿贾克斯”，就是一台警备救援机甲，不参与对怪兽的作战。
　　不仅操纵重力，还能操纵时间。
　　通过逆向研究石村号上的静滞模块，现在铁浮屠战团全部装备了静滞模块及其它的衍生装备：静滞手雷和静滞炸弹。
　　前者由药剂师使用，可将重伤垂死的星际战士锁在静滞力场之中，防止伤势恶化，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再把伤员带回战舰或者基地接受治疗，而后者则主要配备给了乔士达第一连的老兵们，专门用来抓捕俘虏。
　　使用静滞手雷和静滞炸弹来抓捕俘虏，本来是暗黒天使战团的专利——他们要把堕天使们抓回巨石要塞进行所谓的“忏悔”，而现在铁浮屠战团也有类似的手段了。
　　傅青海倒不像莱恩的子嗣们那么敝帚自珍，如果其他战团或者其他帝国机构——比如审判庭、刺客庭和法务部也想要静滞武器，只要能出得起价钱，傅青海并不介意向他们出售静滞武器，军火交易多多益善。
　　一路上思索着。
　　傅青海来到了昆托大师的铸造神殿。
　　“小洛克，你来了。”
　　提前收到了通知的昆托大师，放下了手头的实验，出来迎接自己学生。
　　面对自己老师，傅青海也懒得寒暄客套，直接从白色手提箱里面拿出一个抗酸合金铸造的金属容器，开口说道：
　　“大师，我得到了一种异形生物的血液，非常具有研究价值，人工合成的配方我也有，我们需要立即建立生化培养池与合成生产线，生产制造这种异形血液。”
　　昆托接过容器，拧开盖子一看。
　　里面是一汪蓝莹莹的粘稠液体。
　　傅青海紧接着说道：
　　“我计划用这种血液完全替代钷素，它的热值远远高于钷素，腐蚀性和毒性的问题也可以解决，那些原本使用钷素作为燃料和弹药的载具和武器，以后全部改用这个。”
　　“热值比钷素还高？”
　　昆托大师明显有些不信。
　　“比多重提炼的圣钷还高。”
　　傅青海非常肯定地说道。
　　毕竟这也算是驱动怪兽的燃料啊。
　　“好的，我先研究一下。”
　　昆托大师说道。
　　又到了生物贤者最喜欢的环节：
　　实验品兼学生小洛克，又从其他地方带回好（异）玩（端）的新东西了。
　　昆托的机械义眼里放着幽幽绿光。
　　…………
　　肃正号的档案馆。
　　《异形审判庭·加密信件》
　　时间：055.M31
　　许可等级：朱红
　　最受尊敬的审判官大人：
　　在这令人不安的动乱时代里，希望这封信件能在合理的时间及时到达。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正在检索相关档案，寻找有关阿斯塔特修会异常行为的蛛丝马迹。这些报告的许多内容都隐藏在不同级别的安全防护之下，其中包含了关于审判庭及其各种可憎敌人的极为敏感的材料。
　　在所附录的档案中，有一份这样的报告，其中整理了从帝国四面八方收集的有关铁浮屠战团的动向与行动的信息。
　　我不否认铁浮屠战团的强悍战斗力，他们是朦胧星域不可或缺的一支强大力量，是边疆星区的中流砥柱，历次战斗任务均能出色完成，无论面对混沌还是异形。
　　但是我们注意到了战斗过程之中一些稍显反常的细节，值得您的关注：
　　1、铁浮屠战团的热熔武器，喷出的火焰是蓝色的。正常的热熔武器应该喷涌黄色火焰，这个常识想必您也非常清楚，而这或许就是他们武器威力远超他人的原因？
　　2、铁浮屠战团的装甲载具，移动速度远比其他战团的同型号载具更快。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白疤的子团，追求速度的基因或许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但那种爆发式的疾速依然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3、正常的火山炮，无论装载于泰坦还是影剑，激光颜色应该是红色的，而铁浮屠战团的火山炮，激光颜色是绿色的。
　　虽然我确信这些任务报告和战场记录的真实性，但我必须承认我有一定的怀疑。在审查这些报告时，我发现了许多太过离奇的东西，无法让人真正相信——
　　关于战团长青山·可汗的个人战力问题。
　　他在［数据删除］与［数据删除］作战，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数据删除］击杀，甚至还重创了［数据删除］的部队。
　　我相信这些报告对您将会很有启发，并且审查我在这个伟大机构中的地位和安排时，我在这件事情上的贡献会被铭记。
　　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忠实仆从。
　　［数据删除］
　　注明：这份信件于4.356.055.M31被首席情报官五十六号截获，相关涉事人员已经交由首席行刑官卡拉曼达处理。
　　…………
　　拜访完了昆托大师的铸造神殿，傅青海又前往巴克大师的铸造神殿。
　　巴克大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喷气摩托正在量产，目前已经生产出来的摩托数量，可以列装三个连队。
　　傅青海很高兴。
　　过去整个战团只有一台喷气摩托，就是察合台·可汗送给傅青海的那台犍牛型喷气摩托，那是白色疤痕的原体亲卫队——金怯薛，才能装备的特殊型号。
　　而喷气摩托的制造技术已经在历次动乱中遗失，后世除了暗黒天使战团，哪个战团的摩托都是两个轮子在地上滚，包括混沌星际战士那边的摩托也是如此。
　　利用来自漫威主宇宙的飞天摩托的相关技术，巴克大师成功还原出了星际战士的喷气摩托。
　　因为二者技术原理基本一致。
　　但和以前星际战士军团普遍装备的弯刀型喷气摩托相比还是略有区别。
　　巴克大师要傅青海起个新的名字。
　　“嗯，就叫……春风型喷气摩托吧。”
　　傅青海想了想说道。
　　穷逼大学生的第一台仿赛。
　　“你说了算。”
　　巴克大师对此并不在意。
　　傅青海已经决定了：使用白色疤痕基因种子的连队优先装备喷气摩托。
　　…………
　　巡视完了自己的铸造世界。
　　青山·可汗蹓跶着溜达着又返回了战舰。
　　刚从登舰甲板下来，一个俏生生的长袍女子已经站在穿梭机外等着他了。
　　傅青海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卷曲的白金色长发披肩，白得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苍白皮肤，眼前蒙着蕾丝包边的白布。
　　愣了一下，说道：
　　“咦，夏胧，你长大了。”
　　星语主管露出无语的表情：
　　“可汗，你已经消失整整四年了。”
　　虽然蒙着眼睛，可傅青海依然能感觉到夏胧·弗洛斯平心里那股莫名的小小怨念。
　　当年那个刚从灵能学院毕业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一艘帝皇级战列舰的星语主管了。
　　还是整个战团及其舰队的星语主管。
　　傅青海尴尬地笑了笑。
　　星际战士寿命近乎无穷，在他们的脸上以及身体机能上，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傅青海还是个轮回者，就更容易模糊了时间的存在，夏胧不说，他都忘了。
　　林宇、卡密尔和崔斯坦这三个星际战士轮回者还没返回战团旗舰，他们离开战锤40K宇宙之前或许正在外面执行任务。
　　傅青海带着星语者返回舰长室，说了一声“等我一下”，随后进去脱下动力战甲，缩小成了凡人尺寸，乔装打扮换上一身普通水手的服装，用一个呼吸阀将自己的脸庞遮住一半，然后走出舰长室对夏胧说道：
　　“走，陪我逛逛肃正号。”
　　还没好好参观过自己的旗舰呢。
　　尤其是那些凡人扎堆的区域。
　　“好啊，可汗。”
　　星语者笑得眉眼弯弯的。
　　“别叫我可汗，叫我昆汀。”
　　傅青海不忘叮嘱道。
　　“明白。”
　　……
　　很多人或许对一艘载员上万的战舰内部是个什么样子没有概念。
　　举个例子，很多帝国的战舰上，拥有自己的交易集市甚至黑市。
　　人数多，外加自持能力强。
　　人类帝国的每艘战舰都是一个自行运转的小小社会，一个自成体系的生态系统。
　　一路上，傅青海跟在星语者后面，看着就像夏胧·弗洛斯平的一个随从，来来往往的船员们纷纷对尊贵的星语主管行礼致意，而夏胧也安然受之，表情严肃而淡然，丝毫没有在傅青海面前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傅青海觉得颇有意思。
　　相比高高在上的星际战士，或许这些默默无闻维持战舰运转的茫茫凡人，才是海军舰队的真正基石，夏胧带着傅青海从一个利用空旷区域搭建的临时集市中穿过，周围全是利用空闲时间贩卖小玩意儿的船员和水手，他们大声地吆喝着，身前摆放着来自其他帝国世界的稀奇物什。
　　傅青海一个一个扫了过去。
　　很好，没有拉霍叶、反射片、死灵药这些成瘾性的毒品，就是一些雷卡咖啡之类的玩意，太空航行生活压抑，傅青海很担心自己的船员会服用违禁药物，变成磕药海军。
　　似乎是看出了傅青海的想法。
　　夏胧“噗嗤”一笑，说道：
　　“你在担心什么呢，可…昆汀？这个集市有武装水手专门负责巡逻督察的，喏，就在那里，是尤金·埃利诺安排的。”
　　完全禁止船员设立集市，显然不太合理，堵不如疏，尤金作为老海军军官了，处理这些问题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傅青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导航者，特蕾西·格雷。
　　肃正号的领航员。
　　正在和一个傅青海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拉扯着，脸上写满了恼怒和不耐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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