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如何对付野兽？

泰拉，轨道空间。
  战斗月亮依旧高高地悬挂在王座世界的轨道上，但是它不再是虚空的主人了。
  白色疤痕和帝国之拳的舰队调转方向离开了火星的轨道，一百五十多艘大大小小不同战舰，分成几股沿着战斗月亮重力武器最大射程边缘慢慢展开，就像一双张开了的大手，即将抓向掌心所对准的那颗圆球。
  而在他们身后，掩藏着统御贤者阿德普特斯·麦坎尼巨大的机械方舟，以及方舟旁边的护卫舰和巡洋舰，它们的金属船腹里装满了整装待发的红袍士兵和骑士机甲。
  战斗月亮位于泰拉西北半球上空的轨道上，而和战斗月亮隔着泰拉的东南半球的轨道上，则停泊着另外一艘重要的船，永恒塞法拉克丝号，至高领主海军上将兰松的旗舰，以及旗舰周围的帝国海军残余舰队。
  经过之前解救恩丁巢都世界那场战斗，傅青海已经知道了：战斗月亮自身是没有移动能力的，它并不像电影《流浪地球》那样具备某种行星推进引擎，战斗月亮完全依靠传送技术进行部署，顶多能够缓慢旋转——所以兰松可以躲在王座世界的另一面。
  白疤和帝拳的舰队已经完成编队。
  而帝国海军的战舰依旧一动不动。
  “再给永恒塞法拉克丝号发送信号。”
  傅青海撑在肃正号的战略台上，瞳孔中映照着另一艘帝皇级战列舰的投影。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可汗。”
  坐在通讯设备前的船员摇头说道。
  “就停在那，什么也不做吗？”
  塔尔古金在投影里恼怒问道：
  “他也配叫至高领主海军上将？”
  “别管他了，青山。”
  满都拉图在投影里建议说道：
  “这个什么狗屁上将明显是个懦夫，不要因为他们而延误了我们的进攻计划。”
  “所有舰队，开始进攻。”
  傅青海起身沉声下令道。
  他已经给过兰松机会了。
  所有战舰尾部喷口里的光芒骤然扩大变得明亮刺眼，十三支舰队的战舰都开足了马力，沿着事先计算好的航行路线冲向战斗月亮，就像一张交织在一起的夺命之网。
  战斗月亮的周围环绕着王座世界被摧毁的轨道防御设施，这些大型太空垃圾已经被战斗月亮的引力捕获，正在环绕战斗月亮缓缓漂浮旋转，形成一圈碎片残骸环带。
  “开启重力力场扫描。”
  傅青海下达了最重要的命令。
  舰桥上的船员有条不紊执行。
  迎着星际战士的战舰袭来的方向，战斗月亮缓缓张开下颚。“下颚”是一块巨大的装甲板，无数巨型齿轮承托着它，沿着四条深深轨道向下滚动，露出了隐藏在装甲板后面的黑色洞口，巨洞足以容纳战舰通行。
  战斗月亮似欲张嘴咆哮。
  “随从舰队要来了吗？”
  傅青海眯起眼睛紧盯着这个洞口。
  想看看嘴巴里面要吐出什么东西。
  他回想起恩丁巢都世界上空那颗战斗月亮，大量兽人战舰从巨洞里蜂拥而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战斗月亮出现一个重力峰值波动！”
  手下船员大声警告说道。
  这么远的距离就要使用重力风暴了吗？莫非这段时间战斗月亮射程又提升了？
  傅青海心中疑问刚刚升起。
  仿佛为了应和船员的话，那张黑洞洞的大口阴影之中骤然浮现数枚巨型陨石，这些直径七八百米、形状不规则的、布满大小坑洞的黑色陨石，旋转着，翻滚着，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白色疤痕和帝国之拳的战舰。
  原来是这招吗？
  傅青海眼睛微微睁大。
  陨石速度堪比炮弹，眨眼之间就撞上了一艘闪避不及的黑色圣堂的护卫舰。如此快的速度自然是超过了虚空盾的判定范围，然而面对直径几百米的庞然大物，护卫舰的虚空盾几乎只是闪了一下就过载了，陨石正正撞在护卫舰的侧面，陨石瞬间支离破碎炸开，舰体也发生了剧烈扭曲形变，被陨石推动着翻了一个跟头，泄露的气体将金属碎片和人体残肢喷出舰体，形成了闪光的云雾。
  “编队解散，机动规避！”
  傅青海当机立断下令道。
  如织网般整齐而有序的舰队队形瞬间乱了起来，大大小小的陨石群径直穿透这道大网，各个战团的战舰开始了机动规避。
  这些陨石没有太空鱼雷的制导跟踪，没有宏炮炮弹的内装填爆炸药，但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虚空中就像是飘起了流星雨，唯一区别只是陨石身后没有拖出火焰尾巴。
  第一波陨石攻击结束了。
  一艘护卫舰被撞毁，两艘巡洋舰重伤了，周围其他战舰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啧，好廉价的攻击手段。”
  傅青海眯起眼睛自语道。
  结合刚才船员说的“重力峰值波动”，傅青海瞬间就推测出，战斗月亮通过制造矢量方向上的人工重力井使得这些陨石获得了巨大的加速度，变成炮弹撞向舰队。原理有点类似于帝国的新星炮，新星炮也是通过重力加速器进行加速，而非宏炮推进方式。

  虽然这些陨石既无制导也无装药，但是它们的体积和质量都很庞大，巨大的质量加上超快的速度就是巨大的动能，动能本身就是一种武器，足以击毁一艘太空战舰。
  “青山！”
  库兰德的严肃面庞在屏幕上浮现。
  “听我指令。”
  傅青海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航行路线已经更新，我们沿着重力武器射程范围边缘继续迂回，绕过那个洞口，战斗月亮旋转速度很慢，它跟不上我们。”
  憎恶号战列舰的舰桥。
  “执行他的命令。”
  波西蒙德沉声说道。
  库兰德讶然地看了波西蒙德一眼。
  自从两个军团决定联合作战以后，库兰德最担心的就是黑色圣堂大元帅，担心波西蒙德仗着自己兵多舰广刚愎自用不听指挥，但是他没想到向来桀骜且暴躁的波西蒙德此刻居然这么信服青山·可汗，听到命令立即执行，没有半点质疑，不打一丝折扣。
  肃正号战列舰的舰桥。
  “战斗月亮再次出现重力峰值波动！”
  端坐屏幕前的船员大声喊道。
  傅青海知道第二波陨石要来了。
  于是他立即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所有战舰，重组编队，解除舰艏炮和脊炮群的火力限制，自由射击击毁陨石。”
  没错，陨石质量很大速度极快，但它们体积也很大，体积很大就有利于瞄准，如果闪避不及，完全可以使用舰脊的光矛和舰艏的宏炮提前击毁来袭陨石。这些巨型陨石一旦碎裂开来，杀伤力就会大大的减弱。
  小小一波混乱之后，舰队集群所组成的杀戮之网重新开始梳理编织，所有战舰纷纷散开绕过月面中央那个大洞。第二波陨石从洞口里喷发了出来，却没造成多少伤亡。金色光束交错亮起，击碎了来袭的陨石，陨石裂成大大小小碎块，要么被虚空盾吞噬消失，要么撞在战舰外壳上面继续翻滚碎裂。
  “出现反向重力峰值波动！”
  船员继续汇报重力曲线变化。
  “这次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傅青海眯眼盯着战斗月亮。
  只见战斗月亮周围环绕漂浮着的那圈太空垃圾忽然像是受到某种拉扯牵引，一齐朝着月面中央那个黑色巨洞聚集而去。就像水面上漂浮的垃圾被漩涡所吸引，这些轨道设施碎片残骸一股脑地被吸进了巨洞之中。
  遮挡的障碍物全部都消失了
  整个轨道空间为之一清。
  接着黑色巨洞猛地喷发出来。
  刚刚被吸进去的太空垃圾重新喷射出来，金属残骸反射出太阳光，像是一簇耀眼的闪光碎屑，下一秒钟碎屑就变成了炮弹袭来。这个黑色巨洞就像一杆星球尺度的霰弹枪，没有什么准头，但是覆盖范围极大。
  傅青海亲眼目睹了一段几公里长的圆筒形轨道空间站从肃正号的舷窗外翻滚着飞过去，类似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金属残骸碎片，在护盾上刮擦出了斑斓的流光和星点。
  很有创意的一次攻击，可惜战斗月亮自身旋转速度太慢，战舰集群已经向着四周迂回散开，这波攻击没有产生太大效果。
  “用来轨道轰炸应该还是挺有用的。”
  傅青海甚至还能抽空点评道。
  不愧是击毁过一颗战斗月亮的人……
  傅青海镇定自若的表现感染了库兰德，让他紧张的心略微安定下来。这颗战斗月亮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攻击方式，导致原本根据恩丁巢都世界上空那颗战斗月亮来制定的进攻计划出现了一些问题和偏差，但是青山·可汗临场应变很快就修正了这些偏差。
  “前方重力立场出现剧烈波动！”
  屏幕前的船员忽然高声大喊。
  屏幕里的曲线跳崖般的上下起伏。
  “所有战舰做好规避准备！”
  傅青海沉声提醒道。
  陨石喷吐只是一道开胃菜。
  重力风暴才是真正重头戏。
  月球表面那些方圆上千公里的环形山和陨石坑里面，肉眼可见的闪光和电弧连成一片，那股熟悉而恐怖的无形力量再度出现，就像一条扭曲的鞭子抽向了联合舰队。
  钢铁骑士战团的一艘战斗驳船不幸被击中了，船身中部瞬间压塌，船头和船尾断成两节漂移游离，接着船尾发生剧烈爆炸，导致旁边一艘打击巡洋舰被反应堆爆炸的离子火团吞噬，失控又撞向了另外一艘战舰。
  傅青海从屏幕上移开了目光。
  无论事先如何制定周密计划。
  眼前的这一幕始终无法避免。
  重力风暴的威力太强了，人类帝国目前没有任何一种战舰可以硬抗这种伤害，只能通过大量战舰分散开来同时发起冲锋，一定程度分摊这种伤害，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但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免损失。
  掀起了重力风暴的同时，战斗月亮表面的大炮和激光也开火了，在每一艘战舰的虚空盾光膜上炸起了团团斑斓涟漪，联合舰队顶着狂轰滥炸继续向前冲刺，同时也发射出密密麻麻大群鱼雷，给予战斗月亮回击。

  重力风暴的鞭笞还在继续着，不断地有战舰因为躲闪不及而被压扁或者撕裂。但是相比上次进攻战斗月亮，白色疤痕的子团们明显更加游刃有余，摸清楚了攻击规律，从容不迫地在重力力场波动之间游曳规避。
  伤亡明显要比最终高墙舰队更少。
  “五分钟后开始跳帮。”
  傅青海沉着地下令道。
  同时俯身凑近通话器：
  “统御贤者阿德普特斯大人，我们即将登陆战斗月亮，你的机械方舟可以出动了。”
  “好的，青山战团长。”
  通讯频道里面传来回话。
  比战斗驳船更庞大也更缓慢的机械方舟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同时，比战斗驳船更凶猛也更密集的火力正在向着战斗月亮疯狂倾泄，护卫舰和巡洋舰快速跟上护在周围。
  说完这句话后，傅青海离开了战略台，拿起头盔快步走下舰桥阶梯，喊道：
  “所有连队，随我跳帮！”
  “可汗！”
  乔士达再一次一把拉住了他。
  月狼战士定定地看着自己战团长：
  “如果再来一个‘野兽’怎么办呢？”
  傅青海闻言停下了脚步。
  “我会让机械神教先上的。”
  傅青海看着乔士达说道。
  乔士达听到这句话就放心了。
  “好的，老大。”
  第一连长立正捶胸敬礼：
  “狩猎愉快。”
  ……
  肃正号，传送甲板。
  舰体还在剧烈摇晃，地勤船员忙忙碌碌跑来跑去，只不过这一次肃正号没有被重力风暴的余波击中，甲板没有破损起火。
  傅青海再一次踏上了传送块。
  身边每个圆台上都站着一个披坚执锐、全副武装的铁浮屠终结者，他们整齐地排列着，就像一群沉默而高耸的黑金铁塔。
  首批搭乘海妖突袭爪空降舱的星际战士已经成功登陆战斗月亮地表，正在月面构筑简易的登陆场，布置传送信标，清扫周围兽人，为战团后续的登陆部队开辟空间。
  和恩丁巢都世界上空的那颗战斗月亮一样，泰拉上空这颗战斗月亮表面也有一张抽象而怪诞的兽人大脸，组成这张大脸五官轮廓的是如同真实山脉般宏伟巨大的人造山脉。尤斯金娜的农民十字军也并非没有一点作用，至少他们证明了这些人造山脉是可移动的，是受到欧克兽人操控的，战斗月亮在挤眉弄眼做出各种嘲讽表情的同时，顺便就把登陆月面的几百万帝国平民给挤死了。
  得知这一情况以后，战斗月亮表面这些人造山脉也遭到了星际战士舰载火力重点关照，鱼雷、光矛和宏炮轮番狂轰滥炸，同时登陆地点也刻意避开了人造山脉附近。
  “信标联通稳定，准备开始传送。”
  头顶上响起了机械的电子音：
  “倒计时，五，四，三，二……”
  “是啊，再来一个‘野兽’怎么办呢？”
  傅青海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下一秒钟，眼前视野完全消失。
  当那股疏离感和撕扯感消散时。
  傅青海眼前视野陡然一变，他站在一块倾倒了的巨型齿轮下面，抬头还能看见漆黑深空中光束乱穿炮弹横飞的激烈战斗，周围遍地都是被链锯武器和爆弹武器开膛破肚了的绿皮尸体，肠肚脏器鲜血流了一地。
  身旁几道白光接连闪过。
  更多铁浮屠终结者降临。
  “可汗，这边！”
  一个铁浮屠战士从一道被炸开的通往地下的黝黑地道入口里面冒了出来喊道。
  傅青海抽出青之牙大步走了过去，铁浮屠终结者脚步轰隆隆地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进度如何？”
  傅青海一边走一边问。
  “我们已经突进到了地下几公里的位置，找到并破坏了大量的变电站和发电站。”
  带路那个星际战士答道。
  “重力风暴武器还在继续运作吗？”
  傅青海紧接着又询问道。
  “没有探测到高能反应了，技术军士推测重力武器已经瘫痪，至少暂时瘫痪。”
  星际战士一边走一边答。
  “很好。”
  傅青海闻言微微颔首。
  每次登陆战斗月亮首要任务就是瘫痪重力武器，否则太空中的舰队时刻都在面临重力风暴威胁。威力这么大的武器，消耗自然也很恐怖，星际战士只需找到为重力武器供能的设施并破坏掉其中的一部分，重力武器就没法继续运作了。辉腾技术神甫分析完了战斗月亮残骸以后，铁浮屠的战士们寻找相应设施更有针对性了，可谓轻车熟路直奔目标，不在其他目标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其他战团进度如何？”
  傅青海随后又问道。
  “我们应该是进度最快的。”
  这个星际战士想了一下说道：
  “白色疤痕进度勉强赶上我们，风暴先知是很强的助力。其他白疤子团也在向着地下进发，但是攻势没有我们这么顺利。最终高墙的星际战士才刚刚登陆月面，目前还在和区域内的绿皮们激战，尚未站稳脚跟。”

  “嗯。”
  傅青海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个结果是应该的，全新全异星际战士相对这个时代其他星际战士来说，无论武器装备还是肉体强化都是全面超越和全面碾压的，取得这样成果丝毫没有一点意外。
  所有战场信息核对完成之后。
  傅青海下达了他的第一条指令：
  “不要着急深入地下。”
  傅青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吩咐道：
  “继续扩大登陆场地，并等待我们的第三批登陆部队抵达。我会通知统御贤者，让火星的部队在我们控制的这片区域登陆。”
  “好的，可汗。”
  星际战士记下命令急匆匆地走了。
  傅青海率领着第一连队继续向前走去，通道两旁到处都是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兽人尸体，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倒下或者受伤的星际战士。随着他的命令传达，各条战线上的各个连队开始停止进攻有序收缩，巩固占领区域的防御，准备抵挡兽人的反扑。
  “可汗！”
  那个星际战士布置完后又跑回来。
  他站在傅青海面前一把摘下头盔。
  正是傅青海的前侍从官，林宇。
  “还有什么事情？”
  傅青海看向侍从官问道。
  “如果真的又出现了一只‘野兽’。”
  林宇目光灼灼地盯着傅青海。
  脸庞两侧被兴奋的潮红充满：
  “让我也和它过两手，行吗？”
  “你会死的。”
  傅青海斜眼瞅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我也一样。”
  林宇闻言愣了一下，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只怪物？”
  “我说了等待第三批登陆部队抵达。”
  傅青海摇了摇头越过林宇向前走去。
  “等火星吗？机械神教的骑士机甲？”
  林宇急忙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可我感觉骑士机甲也不是它对手。”
  “动动你的脑子，我们也有骑士机甲。”
  傅青海撇了撇嘴无奈道，他踏上了技术军士使用拆卸下的钢板临时铺设好的一段更宽阔的坡道，重新回到战斗月亮表面。
  漆黑虚空中的海战对轰还在继续，但是月面上发射的炮火密度明显要比之前小了许多。天空之中隐隐有呼啸声，一队剑尾级截击机突破了战斗月亮那稀薄的大气层，连成一排划过一道弧线翱翔俯冲而下，身后跟着其护航的雷鹰炮艇还有烈焰猛禽炮艇。
  截击机群一个俯冲拉升之后继续飞向其他地方，雷霆炮艇和烈焰猛禽炮艇则缓缓降落在技术军士简单平整过的登陆场上。
  “嗤——”
  炮艇前端舱门打开落下。
  露出了里面乘客的身影。
  不是星际战士，而是一群女人。
  一群身披坚甲手持大剑的女人。
  她们目光坚定冷冽地看着傅青海。
  “寂静修女！”
  林宇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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