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7:30pm月岛家

        “我回来了。”

        月岛明光下周将要入职新公司，这个周末难得能在家休息：“阿萤！欢迎回来！今天比赛怎么样？”

        “还好，对面有个201cm的，不过最后还是赢下了。”

        “欸——两米在职业比赛里也很少见到啊，我们队里也只有两个和阿萤差不多高的。对了先别走！”

        “什么？”月岛萤有些疑惑。

        “下周开始要不要来我们队练习一下作为副攻的拦网？我们的主攻打点比起你们队里的高中生可是高了很多的，对你的身高来说应该更有挑战性吧？”

        “嗯，好。”月岛萤爽快地应下，见月岛明光惊奇的样子解释道，“东京合宿时学到了很多拦网的要点，确实需要巩固一下。”

        tsuki：[我们今天赢了。]

        tsuki：[今天的演唱会是在岩手县吧，还顺利吗？]

        半小时后，月岛萤等到的不是林春朗的消息，而是一通电话。

        “喂？阿月？你在学校吗，还是在家？”

        “在家，怎么了？”

        林春朗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平稳，像是在赶路：“啊太好了你的房间，是哪一间来着拉着窗帘的那间吗？”

        月岛萤快步走到窗旁拉开窗帘，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提着一个纸盒，视线在月岛家这栋房子的窗户上一间间游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窗帘被拉开，她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朝窗户的方向挥了挥：“阿月快下来一下！有东西要给你！”

        月岛萤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家门。“不是说紧接着是北海道场，明早直接出发北上吗？”

        又是像之前那样，林春朗回来得很匆忙，身上的衣服还是演唱会ending的那套红白色的制服和百褶裙。几日前远远的见面时，她也是这身装扮，但此刻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欸，阿月没看到新闻吗，北海道明天有超强台风登陆，演唱会就推迟啦——”

        林春朗像献宝一样递上拎了一路的纸盒。

        “当当！是小岩井牧场的芝士乳酪蛋糕哦！我排了好久的队，本来想给大家多买几个的，但是居然一人限购两个:(阿月和家人分享吧！记得不要告诉翔阳他们噢！”

        “谢谢。”月岛萤接过精致的礼盒。蝴蝶结的位置还残留着林春朗的余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把提手握得更紧，看来只有林家成员和他能吃到了，月岛萤的嘴角不自觉翘起一弯浅浅的弧度，“所以明天是休息？”

        “是啊，这个暑假第一次休息tt”

        “那，进来坐一下吧，顺便把成绩单给你。”

        “阿萤你回来的好快啊，快来看新闻，你喜欢的那个偶像组合今天在隔壁县开演唱会呢欸？？？？？？”

        “打扰了——明光哥哥你好，我是林春朗。”

        月岛明光吓得整个人窜到弟弟后背上，方才还在电视上出现的明星怎么会突然闪现到他家门口？？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

        “阿阿阿阿萤，这、这是？”

        见月岛明光看到她如此受惊的样子，有些小惭愧的林春朗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两块零食，递给他一个：“明光哥哥要不要吃乳酪小饼干？是岩手的小岩井牧场最有名的点心之一哦！”

        “啊，好，谢谢你，林同学”

        “哥哥，作为大学生，也太怯场了。”月岛萤努力摆脱了自家哥哥的熊抱，“她来拿上学期的成绩单，一会就走。”

        “打扰啦。”林春朗快步跟上月岛萤上楼，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双手捧着小饼干的月岛明光，已经维持那个姿势半分钟了吧？“阿月，你哥哥真的没关系吗，手还在抖诶”

        月岛萤打开一条门缝，快速扫视了一圈房间内部，嗯，很整洁没有什么奇怪或者尴尬的东西。他恢复日常淡定的语气答道：

        “不用管他，我刚才答应了去他队里训练，可能是太高兴了吧。”

        “哦哦，阿月竟然会主动加练，山口听了一定很开心！”林春朗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和山口忠的对话框想和他分享。

        “你等等这种事还是我自己告诉他吧。不辛苦你了。”他大手一伸按熄林春朗的手机屏幕，侧身请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咳，进来吧。”

        “对了对了，今天中午我还吃到了超好吃的荞麦面！汤底真的好浓郁好好喝，可惜不能给阿月打包回来啊！11号！是乌野的队服！”

        林春朗直奔墙上那件月岛萤的球衣，好奇地左摸右瞧。“黑色真的很帅啊——而且很适合阿月呢！”

        月岛萤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是激动的月岛女士在上楼前塞给他的。

        “怎么个适合法？”

        “嗯就是像乌鸦一样成群结队统治球场的气质！对了对了，那如果对面的队伍也是黑色队服，撞衫了的话，裁判应该会很困扰吧？”

        “如果乌野是客场的话，我们会穿另一套。”

        “欸——是什么样子的？”林春朗依稀记得陪爸爸看足球比赛时，球队队服一般都是两套色调完全相反的，难道是白色？

        但是总觉得不符合乌野的气质，怎么说呢，比如影山同学、二年级的田中学长、演唱会时还看到一位留胡子的高年级学长，都是更适合黑色的样子。不过阿月应该穿白色也很好看吧？

        “咳咳，下次你来比赛现场看吧。”

        “嗯！要是有机会看春高就好了！”林春朗脚步一转移动到书架前，在详细了解了同桌的读书喜好后，发现对方本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现这套衣服和公式照的很相似，又有些不同。”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公式照？你指的不会是初一那张吧！！！”

        月岛萤突然起了逗逗她的恶趣味，他靠在桌子旁，摸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看样子确实是几年前拍的”

        林春朗脑内又浮现出那张挥之不去的黑历史照片。国小六年级，为了庆祝入选moe46，并且升学到重点中学，爸爸妈妈请假带她在神奈川的海水浴场玩了整整一个月，由于是冬末忽略了防晒，回去后发现人整整黑了3个色号！！！

        今年年初升队到teamm时，这身制服也被改大尺码又添加了更多新元素，新的公式照也替换了当初那张小黑猴一样的青涩样子。平时被媒体挖出来调侃也就算了，但是被身边朋友再一次提起时，还是会尴尬地头皮发麻。

        眼看林春朗马上要用脚趾要给自己的房间挖出一个地下室，月岛萤停了逗她的坏心眼，回归正事从笔记本中抽出成绩单递给她。

        林春朗气鼓鼓地坐到书桌前，将两张成绩单翻来覆去地对比分数。当她发现比起考前临时抱佛脚的自己，月岛同学不仅兼顾了繁忙的社团活动，考试成绩在整个年级也是名列前茅时的表情充满了羡慕：“阿月，乌野今天打了两场比赛吗？都是和哪间学校？”

        “嗯，扇南和角川。”

        “哦哦，那乌野会遇上白鸟泽吗？”

        月岛萤对于从几乎没看过排球的林春朗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感到十分意外。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在决赛碰到吧。怎么了？”

        林春朗又注意到了桌上的体育杂志，这期的主版面是对宫城各排球强校的春高赛前采访。好奇地翻到那页，果然有白鸟泽队长的大篇幅照片。

        “没什么，前两天接受宫城电视台采访的时候偶然碰到了这位白鸟泽的牛岛学长，是作为出战春高的优胜候补代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月岛萤的手指也在杂志上点了点。“全国前三的王牌，而且是国青队的成员。”

        “那阿月可以拦下他的球吗？”

        “撞大运的话，可能会拦到一次吧。”

        “嗯嗯，他可是全国前三的王牌呢，阿月不用追求击败他，能拦到几球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月岛萤合上杂志，装作随意地问道：“说起来，阿朗，你为什么称呼牛若为学长？”

        “啊，我没有和阿月提起过吗？我国中也是白鸟泽的！国三升学考试的时候没有拿到内部直升名额，统一考试也没有考过，就来离家很近的乌野啦！”

        “虽然那时候不认识牛岛学长，去上课的次数也很少，但还是有听说过白鸟泽的运动社团很厉害的，尤其是排球！”

        “而且他说他在jump漫画里看到过我诶，估计是插页里的广告吧？”

        月岛萤张口刚要说些什么，林春朗接起一个电话：“喂妈妈，嗯我在月岛同学家，爸爸到家了吗？啊啊啊先不要切蛋糕，爸爸一定会全部吃掉的！我现在就回家！等我等我！”

        “阿月我要走啦，不用送了！”林春朗揣好薄薄的成绩单，起身准备离开。

        月岛萤本来在寻找着新话题，要怎样邀请她来看自己的比赛？但乌野输了要怎么办追问她对牛若聊了些什么？不，那样会被讨厌的吧，但是——

        果然，在分别时过于不舍的心情会促使人做出异常的举动，

        脑子乱成一片的他在慌乱中抓住了林春朗的右手。

        林春朗有些惊讶，维持着这个半起身姿势和他对视了许久，然后用另一只手加握住月岛萤的手背，用力地晃了几下。

        阿月的手好大啊，拦网一定很厉害吧！更想亲眼看一看乌野的比赛了！

        “嗨！月岛同学，这段时间我也很想你噢！下次在学校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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