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险

蒋文柯：“真不去？你要是去《同在屋檐下》第四期，就可以看到白小姐了，你们还没有参加过同一个综艺，这是白小姐的第一个综艺，你想错过？”

        顾惑冷哼了一声：“我说不去就不去，啰嗦。”

        蒋文柯：“……行。”他真是服了，这死鸭子嘴硬。其实他也没觉得白霜有多好，只不过是长得比其他女人漂亮点罢了，他是看顾惑挺惦记这女人，就费心思帮他一把。当初那女人舔狗一样追着顾惑，顾惑没珍惜，那女人离开后，顾惑就惦记了，可能是被甩了不甘心吧。

        他心想着顾惑把人得到手后，处一段日子，兴许就腻了，到时还要费心费力费脑子想着怎么把人丢开手，还要给人家一堆补偿呢。

        他们是大妖，寿命漫长，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几十年之后，白霜是美貌不再、牙齿掉光的白发苍苍老太婆，而顾惑依旧是貌美如花的狗男人。

        白霜，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

        等白霜死了，百年后，顾惑可能连人家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就比如他，当初他从强盗窝里捡回来，他养在身边许多年的那个女人，现在还不是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他就只记得那女人身上有个胎记，火焰胎记，长在他喜欢的位置，女人的腰窝上。白雪落红，挺漂亮的。

        房间里摆了两幅油画，顾惑立在油画前。

        一幅油画是白霜所画，赠送给他。这副油画，浓墨重彩，颜料多次重叠，使得颜色明艳有质感，很有立体感。

        油画里，画着一个睡美人。

        画里，顾惑坐在露台的秋千里，头微微歪向左侧，身穿长至小腿的胸口彼岸花刺绣的蓝色睡袍，黑色腰带扎出精瘦腰身，腿上放了一本绿皮白页的书，书是翻来的，他抱着胳膊，眼睛闭着正在睡觉。

        被网友评为渣男脸的那张脸，可能是闭着眼睛，风流收敛，在光下，一脸天真烂漫。

        当时白霜送他画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女人抓着他的大拇指，眼里深情款款：“顾惑，我画这幅画的时候，根本无须盯着你看，你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早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睡美人油画旁，立着另一幅油画，是顾惑所画，也是一幅睡美人，这副油画是在白霜离开之后。

        画里，女人穿着火红色的旗袍，闭着眼睛躺在雪白色大床，她左小腿曲起，右小腿伸直，纤细的双手交握在腹部，胸腰臀曲线勾人，一头茂密乌黑，海藻一般的头发，铺散在雪白的枕头，雪白的大床。

        眼里露出压抑下仍涌动的感情，顾惑的手落在油画，指尖划过女人的脸，细白的颈子，一路下去，点在女人的脚踝，他收回指尖。

        收了收白色浴袍的领子，顾惑转身离开这间房间，经过客厅的餐桌，他从餐桌上的花瓶里，拿起一支鲜艳的红玫瑰花。红玫瑰已经拔了刺，剪了叶子，他拧下花枝，用牙齿咬住花瓣，嘴里叼着盛开的红玫瑰，翘着二郎腿坐在钢琴旁，手指落在黑白键。

        噔噔噔——

        一曲优美的旋律在辉煌明亮的房子里流淌，旋律传递着似乎是忧伤、怅惘、迷茫等感情。

        蒋文柯听着旋律，仿佛能感觉到某人的心情，他慢悠悠道：“白小姐比以前更漂亮了，我听说《同在屋檐下》第四期会去不少小鲜肉，几个人会在那里住几天，到时候他们一起玩游戏，一起划船，一起做饭，一起吃饭聊天，熟悉了再加个微信，互相关注微博，要是看对眼了再约节目后一起吃饭。”

        顾惑松开牙齿，嘴里的玫瑰掉在地上，他斩钉截铁道：“不去。”

        “行，那我回复节目组。”祝这狗男人八百年追不到人。

        “等等！”

        蒋文柯转身。顾惑站起身，眼眸里仿佛夜晚下的海，深邃幽静，“在城市里待久了，或许可以去乡□□验体验生活，呼吸呼吸大自然的空气。”

        “合同拿来。”

        顾惑抬起下巴，“我是为了去体验生活，不是因为其他人。”

        蒋文柯翻了个白眼：“明白，不是因为白小姐。”

        ＊

        白霜这边，离开梅兰饭店，知道白霜的助理已经开车回去，常慧音提议要送她回家。白霜笑了笑推辞，和她约好有时间再聚，到时候她来请客。

        太阳刺眼得看不到轮廓，热烈的阳光照在头顶。白霜把黑色渔夫帽戴上，口罩和墨镜也戴上。

        旗袍包裹的身姿在阳光下，婀娜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她再次走在细碎的树荫下，看到一家凉快的奶茶店，她停下脚步。

        隔壁包子铺门口，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一个还不到她大腿高、四头身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玉雪可爱，头扎两个小毛球，穿着改良的淡紫色旗袍裙。

        等奶茶无聊的期间，白霜多看了她们几眼，小女孩转头看到她，眨眨清澈懵懂的大眼睛，笑容犹如一汪清甜的泉水，流进人的心窝里。

        虽然离得远，但她一个大妖，耳力自然不错，通过她们的对话，得出两人是一对母女。

        服务员把奶茶装好递给她，白霜拿着吸管插进去，在这阳光热烫的天气，吸了一口奶茶，冰凉爽快，舒服。她抬脚要走，无意一瞥，看到一个黑衣黑裤黑帽的瘦高男人低着头，故意在接近那对母女。

        只见瘦高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银白的刀刃在阳光下很刺眼，锋利的刀尖往小女孩的后背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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