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妈还是你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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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读书, 池浅才发现自己在海港呆了许久。
“那保姆的事就麻烦你了,招慢一点没事,我打算在下雪前带儿子回趟老家, 等冬天过了我在回海港。”
窗外,树上挂满金灿灿的叶子,无风飘下,自成一道美景。
“今年的春天还没过就没了, 秋天估计也长不了几天”,共由出神的看向窗外,心底划过不舍。
不过她很快打起精神, 笑着朝几人开口,“以后再见可就是冬后, 咱们几个今天好好吃一顿饭。”
共由说完, 挑出桌上的菜拎到厨房。
没了共由在客厅,池浅和陈伟的气氛一下沉寂下来。
陈伟喝了一口茶,找了个话题聊, “池女士把一生耗在一个杳无音信的人身上,值吗?”
“毕竟婚姻,需要双方沟通,需要彼此陪伴。”
耳力过人的共由:“......”这问的......果然她伟哥对池浅的态度,不太对劲!
立志守护美人妈的郑楼丰:“.......”狗爹找不到,这却有个狗男人在眼前瞎晃!
“......”池浅放儿子下地玩,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不用管他死活,不用伺候他,年底主动交工资给我,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呐!”
陈伟翻滚了下喉咙, 神色艰难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问题你貌似问了我两次吧?”池浅奇怪的看向陈伟,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莫非他其实认识郑建国?
但仔细想了想,池浅又很快推翻这个猜测。
一个身份特殊的房地产老板,和一个年收入八百多的打工仔,身份阶级差别巨大,两人不可能有交集。
“是吗,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陈伟推开椅子,迈腿走向沙发。
郑楼丰抬头看向陈伟,发现对方神色不太好,同为男人他立马会意,肯定是刚刚他妈的回答让这个狗男人心里受到了挫折!
想明白其中原由后,他心里顿时乐开花,连忙丢下球,甩开四肢爬到陈伟脚边坐下,津津有味的欣赏他难过的表情。
陈伟的余光映入一枚肉墩墩,他偏头,把目光移到奶娃娃身上,软下脸,问道:“嗯?”
看好戏被正主现场抓包,郑楼丰一惊,他小心翼翼的挪着屁股往后退。
“.......”陈伟被儿子机警的样子逗笑,他看了眼滚远的皮球,试探性开口,“想要球?”
本来有点心虚的郑楼丰瞬间坦然,他看了眼皮球,心里顿时有一个注意,指着球奶声奶气吩咐道:“球,玩!”
送上门给他玩,不玩白不玩!
“好”,陈伟答应的很干脆。
池浅扫了眼和谐相处的两人,起身走进厨房帮忙。
郑楼丰接过陈伟的球,抬起头附送对方给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毫不犹豫把球扔远,再次喊道:“球!”
好不容易儿子不怕他,愿意和他一起玩,陈伟自然是连连点头,跑过去为儿子捡皮球。
一个捡,一个变着法扔的更远。
反复多次,陈伟明白了,他儿子在故意折腾他。
可是,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奶娃娃,真的会使计整人?
郑楼丰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奶娃娃,对陈伟的打量毫不在意,任性的指着远处的球奶声奶气道:“球!”
“嗯,等一等”,陈伟从容的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外套,又解开手腕处的钮扣更便于活动。
他把球精准的滚向郑楼丰,不错过儿子脸上的一丝表情。
郑楼丰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把球扔向陈伟够不着的地方。
两人又你来我往三次,陈伟抱着球单坐在地上失笑,他现在确定,他儿子就是故意在折腾他。
好消息是他儿子真的很聪明,坏消息是,他儿子多多少少有点看不顺眼他。
陈伟拍着手里的球,饶有兴趣的观察儿子的表情。
“球!”郑楼丰短胳膊抱胸,态度不减嚣张。
“嗯。”
陈伟松了松领带,眼神危险的眯起,他把手里的球推向儿子,的旁边。
“嘎?”郑楼丰歪头,嫌弃的看了眼球都推不准的男人,无奈的迈开四肢爬向球。
接着,球次次都偏,郑楼丰不傻,很快意识到男人的奸诈!
没一会,池浅走出厨房,她端着茶坐在沙发上,神情惬意的抿了一口。
郑楼丰屁股一扭,脑袋一甩,熟稔的抱住池浅的腿,一路顺利爬向池浅的怀抱,埋头使劲往里钻。
“饿了?”池浅放下茶杯,歪着身体,一只手撑着侧脸,低头轻笑。
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令陈伟心口一颤。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为刚刚故意逗弄儿子而感到些许自责。
“呜呜呜”,郑楼丰躲在池浅怀里呜咽出声,只留一个圆滚滚的屁股露在外面。
伴随着郑楼丰的哭声,刚刚还温馨的画面,瞬间静止,变得格外尴尬。
“怎么了?”池浅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疑惑道。
刚刚,这两人不是在客厅玩的很开心?
陈伟眯起眼,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坏!”
郑楼丰从怀里抬起头,侧身靠在池浅的臂弯上,瞅了眼远处站着的陈伟,他呜咽一声,再次躲进池浅怀里抽泣。
软乎乎的身体,哭的一颤一颤的,惹人怜爱。
如果不是儿子眼泪都不留一滴,池浅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陈伟没有争辩,目光复杂的盯着儿子圆滚滚的屁股,最终沉默的喟叹一声,望向窗外。
一阵秋风,顺着窗缝钻入客厅,扬起略显萧瑟的浮尘。
这儿子,聪明,记仇,还漏风。
“他没哭,同你闹着玩的”,池浅用口型对陈伟解释道,末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伟轻微摇头,表示不在意。
男孩子皮一点,很正常。
郑楼丰哼哼唧唧一会,感受着池浅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歪头直接睡了过去。
猫咪似的呼噜声,从池浅怀里响起。
“玩累了,睡着了”,池浅弯了弯眼睛,好笑的拍了拍儿子的屁股。
肉.感十分软,还有点Q弹。
“他很聪明”,陈伟压低声音,看着儿子睡着后天真无邪的脸蛋,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记得儿子是猪年出生的,一只皮实的小猪。
“哈,小孩子都这样”,池浅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她一手抱起儿子,向卧室方向走去。
十岁的巨婴,他能不聪明嘛......
等池浅走出卧室,陈伟张了张口,酝酿了很久才开口 ,“一个人带孩子,肯定很辛苦。”
共由端着菜走到餐桌前,幽幽开口,“这还不是怪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让自己媳妇带着孩子背井离乡。”
忽然话停了下来,共由想起这几个月,池浅一直过的日子,对方每天睡到自然醒,一日三餐顿顿不重复,补品当糖水,名茶如开水,生的孩子乖巧又可爱,从来不让对方操心。
不用工作就有钱,还有闲。
她翻了翻脑子里攒的知识,只能用养尊处优来形容对方。
共由放下碟子,认真思考了会,严肃道:“这种渣男,我突然也想拥有。”
“......”池浅歪头,回忆了下前几世的婚姻生活,神色温柔道:“好的婚姻是一段相互成就的旅行,有爱,遇见困难也只是旅途中的一道风景。”
“那你的婚姻是差还是好?”共由没有谈过恋爱,对感情这种事一片空白,疑惑道。
池浅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
她给不了共由答案,同样的经历,人所期待的不同,冷暖也会不同。
如果她对这段婚姻期待的是感情,那无疑是一场地狱。
相反,她不在乎那个男人,只握住眼前的,轻松又自由。
陈伟侧过头,看了池浅一眼。
“饭好咯,吃饭!”
共由抛开这个复杂的问题,喊两人上桌吃饭。
“我这手京菜如何?”共由夹了一口白菜,朝陈伟问道。
“还不错”,陈伟点点头以示对她厨艺的肯定,他心里还在琢磨池浅刚刚说的话,他放下筷子,舀了一勺汤沉静的喝着。
用过饭,陈伟主动向池浅提出帮忙,“你回老家要准备东西,我今天没事干,帮你提东西。”
“我可以帮你带娃”,共由从厨房伸出头朝池浅说道。
那天事情解决后,他们从惊险中缓过神,接着就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池浅有枪,并且数量还不少,只不过他们几个很有默契的遗忘掉这个问题。
当天池浅虽然谨慎的收回枪,可是尸体里来不及清理的子弹还是让尸检的人发现端倪。
局里紧急把她调回警局,拐着弯打听过那日发生的事。
作为一名警察她不能向长官撒谎,又不愿把池浅牵扯进来,正惊慌时是伟哥一个电话终止了警局的审问。
怕池浅拒绝她,共由连忙抢着开口,“咱都是过命的交情,不准拿我们当外人!”
这话一出,池浅笑了笑,不在拒绝。
几日后,火车站,一行人为池浅母子送行。
乘务员看了眼陈伟,弯下腰拎过池浅手里的东西,脸上堆满笑,“池小姐,这些东西我去给您放好。”
池浅微微张着嘴唇,她没错漏乘务员的眼神,她诧异的看向陈伟,“啧,陈老板势力可真大呐......”
乘务员可是吃公家饭的,向来看乘客的态度上不自觉会带着高傲,池浅还是第一次瞧见他们谦虚的姿态。
绿毛几人也神色好奇的看向陈伟。
陈伟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细心的拆好包装纸放进郑楼丰的手心。
他抬眸看向池浅,温言道:“钱放着也是放着,我投了点钱进去,座位随你们挑。”
男帅女美,还有一头与众不同的绿毛掺杂在中间,亮眼又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张望。
陈伟的话大家都停在耳朵里,一时间心口都不是滋味,更多的还是羡慕。
“厉害!”池浅搂着儿子,单手向他竖起大拇指。
这才是真正的商业家,不像她,攒了几辈子的棺材本,只想天天混吃等死,悠然度日。
雷磊张了张口,看着两人的交谈和动作,怎么也插不进去,他黯然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棒棒糖。
火车鸣了一声汽笛,驻足的人连忙跑向火车内。
池浅朝几人招了招手,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路上慢一点”,共由红着眼眶和母子两人告别。
陈伟的脚向前走了一步,刻进骨子里的冷静又阻止了他接下来不符合现在身份的动作。
他冷静的看着火车渐渐行驶向远方,最后留下一个黑点。
藏在口袋里的手,攥紧成拳。
池浅跟着乘务员走到自己的位置,发现座椅下没有行李,这时候的人大多都是把行李塞进座椅下,代替个人的储物柜。
“池小姐,您的行李我帮您放在了储物仓,等到了站点,我在帮您拎出来”,乘务员热情的向她解释,同时弯腰把怀里的毛毯铺在硬邦邦的座椅上。
郑楼丰第一次做火车,车上有很多人,大包小包挤的过道都不好走,他紧紧搂着池浅的脖子,不敢撒手。
以前捡废品的大爷和他说过,火车上小偷拐子最多。
“好,谢谢”,池浅礼貌的朝乘务员点了点。
为了坐车舒适,池浅买了两个连坐,她把郑楼丰放在有窗户的内侧,斜侧着身体防止他滚下地。
托陈伟的关系,有了乘务员的照顾,池浅和儿子舒心的度过了三天生活。
比上次乘坐之行,好的太多。
郑家收到池浅的信,一大早把郑国栋从床上拖起,坐着大儿子的拖拉机等在火车站接应人。
郑父背着手在原地踱步。
拖拉机停在路边,不远,郑国栋张嘴打了一个哈欠,眼眶夹着泪在人群里搜索,很快全部心神被一道妖娆的妇人吸引过去。
真身材绝了!脸一定贼他妈漂亮!
眼睛都快看直了。
“妈,大美人”,郑国栋捣了捣他妈的胳膊,分享到。
“臭小子,俺让你找老二媳妇,你看屁的美人”,郑母嘴上怒骂,眼睛却很诚实的顺着儿子的目光找过去。
张国栋撇了撇嘴,小声咕哝道:“俺这爱看美人的性子还不是你遗传的!”
小时候就因为他长的不如弟弟俊,每次老二犯错,受罚的却是他。
听着两人的斗嘴,郑父不着痕迹的摸了把光秃秃的脑袋。
“哎哟,人到了”,郑母大腿一拍,眼神发亮。
“你两别杵着发愣了,快跟上俺!”
池浅抱着儿子在路边等车,脚边放着行李。
“老二媳妇!”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浅朝声源找过去,很快看到迎面走来的郑母。
“妈!”
“哎!”
郑母激动的应了一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池浅,一眼就看出她在海港过的不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妈妈,奶?”声音软软的,奶奶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对郑母的陌生。
郑楼丰从来不知道,他居然除了胖女人,还有其他亲人在世,路上他妈和他说过,但是真见了面,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哎,奶的乖孙”,郑母听到孙子的喊声,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转眼,福兜都长这么大了,郑母接过肉乎乎的孙子,忍不住偏过头抹了下眼睛。
身后的郑父和郑大哥一起跟过来。
几人站着聊了会家里现在的情况,又关了下池浅在海港的生活。
“不早了,俺们先去吃饭”,郑母抱着孙子舍不得撒手。
“去哪吃?”郑国栋问道。
自从他婆娘怀孕,家里一点事不沾,这个点回去,厨房一定是冷锅冷灶,他婆娘躺在床上张口等喂。
“来的时候俺看到了一家饭店,老二媳妇刚回来,俺们去吃一顿好的”,郑母转头看向郑父,郑父的眼神落在孙子身上,她又转回看向池浅和郑国栋。
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意见,至于还在傻愣的郑父,被人一起忽略。
用过饭,一行人回到村里。
刘大嫂看清池浅的样子,捧着肚子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尖叫出声,“老二家的?”
自从老二家的怀了孕,那身体跟个发面馒头似的鼓起来,这么久,她早忘了池浅刚嫁进来的样子。
她的记忆一直保留的还是那个又懒又胖,还特别邋遢的女人。
“大嫂”,池浅朝她礼貌的笑了笑。
她逗了逗儿子,“这是婶婶。”
郑楼丰十分配合的喊道:“婶~”
奶里奶气又蹩脚的发音惹的村里人乐呵呵笑道:“哎哟,还是老郑会挑媳妇,看看这娃长的多俊!”
和她们家里晒得黢黑,衣服泥兮兮的农村娃比起来,又白又干净的娃,更招人稀罕。
邻居老太太从家里拿了一块桃酥递给奶娃娃,“奶给你桃酥吃!”
郑楼丰舔了口桃酥,咧嘴笑道:“奶~”
“哎!”邻居老太太高兴的大声应了一声。
等村里人散了,池浅拎着礼物敲响二老的房门。
她给郑父郑母买了一套棉袄和一套羽绒服,还给他们每人配了两双厚棉鞋,袜子等等小件。
她清楚上一辈老人节俭惯了,直接给钱他们一定不会收。
门打开,郑母搂着孙子一起看照片。
“爸,妈,我给你们带了点礼物”,池浅从蛇皮袋里取出衣服,抚平面上的褶皱,笑道:“试试合不合身,大了我在给你们改一改。”
见池浅还在往外掏衣服,郑母心疼的走上前,“这得花你不少钱吧!”
“你在海港省的钱,不会都搭给俺两个老家伙了吧!”
郑母抱着手里的袄子,布料摸起来绒绒的,款式也漂亮,她用脸蹭了蹭,转头惊奇道:“哟,带毛的,老头,暖和的嘞。”
郑父一听,也凑过头伸手摸了摸。
趁着这机会,池浅拎着蛇皮袋走到桌上,依次放上两盒雪花膏和两盒蛤蛎膏,分量足够两老用到春天。
又掏出流行的头油,麦乳精,还有药酒,这些东西放在村里都是一年到头舍不得买的好东西。
池浅手里有钱,不吝啬对他们好。
每一样都看的郑母高兴又心疼,高兴这媳妇她没白疼,又心疼这些东西花了忒多的钱。
池浅抿笑,找了件事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楼风这么大,还没照过照片,哪天我们一起去城里拍张全家福,留个纪念。”
“哎,这点子好!”
池浅望着她舍不得放的衣服,分明喜欢的紧。
她转念一想,诱哄道:“妈,电视预报报导,过几天天气大降温,特别冷,咱正好穿上新袄子去照相,羽绒服留着过年当新衣。”
“这”,郑母把衣服比在身前试了试,迟疑道:“俺这样穿会不会太招摇!”
“好看,不招摇。”
送过两老东西,池浅又去了大房。
“嫂子,快生了吧”,池浅看了眼她高耸的腹部,把手里的蛇皮袋放在地上。
“八个多月了,村里接生婆说我肚型尖,准是个大胖小子”,刘大嫂扶着腰,得意的摸着肚子。
她看向身材好的不得了的池浅,还有白嫩嫩的脸蛋,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怀孕她也啥事不干,夏天更是成天躲屋里,也没见自个白起来,脸上还因着怀孕睡不好,长了不少又红又紫的大痘痘。
“弟妹在海港带着娃都干些啥呀,变得又瘦又好看”,刘大嫂说着话,眼神时不时瞟向地上的蛇皮袋。
“没干什么”,池浅浅笑着一语带过。
之前,在老家两人就不对付,刘大嫂动不动挤兑她,背后经常阴阳怪气编排她,她不和一个孕妇计较,不代表心底没意见。
“不早了,大嫂早点休息,我回屋带孩子睡了。”
刘大嫂一直守着门缝,等池浅进了自个屋,她连忙岔开腿艰难的蹲下身体。
袋子里装了一件包被,一套小衣服,防止婴儿挠脸的小手套,还有袜子等等,都是小娃娃用的东西。
郑国栋推开门,看到床上铺的东西问道:“娃儿的?”
他婆娘可不会花钱买这些东西,“弟妹给俺们娃买的?”
“哼”,刘大嫂把东西推开,阴阳怪气的讽道:“穿的那么好看,就给俺娃送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抠鼻门子。”
郑国栋把掉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心疼的拍掉上面沾上的灰,“你这婆娘怎么说话呢,这小衣服一看就是大商场买的,能便宜到哪去!”
见婆娘一脸的嫌弃,他忍不住皱眉说道:“弟媳生孩子,你嘞,送啥子了?”
屁都没送一个,他给了侄子十块钱红包还同他吵了一个夏天。
刘大嫂被丈夫挤兑的没脸,高高扬眉凶道。
“咋,你啥意思,俺以前漂亮的时候你可不敢和俺大声说话,咋,看到家里来了更漂亮的了,心思跑了是不是!”
“得得得,睡觉吧你”,郑国栋看了眼快出生的儿子,不耐和她继续吵,脱了衣服,背对着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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