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妈还是你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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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几乎没有重量的信纸, 让池浅这一刻产生了离婚的想法。
她和郑建国一年只见一次面,两人夫妻关系冷淡的和陌生人没有区别,与其有名无实, 还不如离婚,各自解了这层束缚。
不过, 她转念一想, 又想到了原主的娘家, 池家一家子极品, 她今天离了, 明天她就会再次被卖掉。
她一点不小看池家的三观,极品, 杀伤不大,但是——烦不胜烦。
这么一想, 她还不如呆在郑家, 吃喝现成,婆家还能帮她挡极品。
权衡一番后, 池浅把离婚的想法暂时放下。
“真漏风?”郑母嘴里砸吧了下儿子给孙子取的名字, 表情有些怪异,心里嘀咕道:老二给孙儿取的名字,听着咋有点怪?
郑母没在名字上多纠结,儿子和儿媳都读过书,孙儿名字肯定取的没啥子问题,有问题,也只是她这个文盲的问题。
老二媳妇睡了半天,一定饿了,她再次疼爱的瞅了眼大胖孙子,和蔼道:“厨房给你炖了鸡汤, 你要甜口还是鲜口?”
家里平时炖鸡都是大家一起吃,通常都是放点萝卜丢一孜子盐,红糖虽然容易下奶,但是那也要老二媳妇喜欢吃才行。
池浅把信随手塞进枕头下,想都没想回道:“甜的。”
回到厨房,郑母把柜子里的红糖取出,揭开锅盖舀了一大勺红糖放进鸡汤里,金湛湛的鸡汤瞬间酱红色一片,专属红糖的香味飘出来。
背着郑母切萝卜的刘丽鼻尖动了动,她嚯的转过身朝灶台伸头张去,拔声尖道:“这只鸡都给弟妹吃?”
郑家本来也有养鸡的,可是池浅三个月时一闻到鸡屎味就呕吐,头晕。
自此家里不在养鸡,就连四块小菜园还专门给她贡献了一块种蒜头。
这种待遇放在村里绝对是头一户!
不养鸡,家里的鸡只能从其他家买,每一只都是用血汗钱钱买的。
偏偏她婆婆那辈人精打细算惯了,家里一个月才能买只鸡改善伙食,锅里的这只刘丽馋了大半个月。
一只吃不到,她寻思着半只总轮到吧,结果,精贵的红糖一放,她就知道这鸡与她无缘。
她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撂,脸色挂挂的。
郑母用勺子搅了搅鸡汤,发现汤里除了一只鸡,没有加红枣,也没有鸡蛋,更别提桂圆。
她转过身看到大儿媳干杵着的背影,顿时明白对方的心思。
她没好气的开口,“家里面又不差那点个钱,整天小心思别一天天往吃上面算,没事去城里的医院看看,查查问题,早点给郑家生个一儿半女才是正事!”
她现在有大孙子,大房哪怕生个孙女,她也接受!
医院检查身体这件事,刘丽不是第一次听婆婆提,她想去又不敢去。
这时,郑母再次走到厨房的柜子前停下,这次她拿了十颗鸡蛋,一包红枣,一小袋桂圆,还有一斤桃酥。
无论哪一样,都够刘丽眼红。
她的嘴巴都快气歪了。
郑母可不惯大儿媳的脾气,这媳妇性子要强,什么都爱计较,一点亏都不能吃,看着就累。
反倒是二房,性子乖,长的又漂亮,除了懒了点,啥啥都让她觉得顺眼。
更别提现在二房还给她添了个大胖小子,谁家孙子不是皱皱巴巴的,就她家最白胖!
郑母把红枣鸡蛋洗干净,亲自倒进锅里,搅匀后才开口,“新添的鸡蛋还得煮会,趁这会把桂圆剥了。”
“别偷吃!”
叮嘱完,郑母才放心的提着桃酥去了二房。
刘丽狠狠的剁着案板上的白萝卜,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出她的不快。
心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查查身体,可是万一毛病真出在她身上,郑家还会不会要她?
这年头,离婚是难看,可是也不是没有人离。
刘丽心底越想越怕,刚浮的心思,立马又被她按下。
第二天,池家听说女儿生了儿子,立马领着自己的儿子去了郑家看望。
对于这个见钱眼开的亲家,郑家没有一个人喜欢。
当初郑家看重池浅,除了一百块彩礼,还买了金戒指、金耳环和金项链,俗称三金。
正常点的人家,不说彩礼搭点给女儿,就是这三金,绝对会让女儿戴着风光进婆家大门。
结果,老二媳妇嫁进来,除了一身红嫁衣,光秃秃的,什么值钱的首饰都没有,寒酸的让郑家在村里被人笑了好一阵子,连带着儿子都被人背地里嘲笑。
自此,郑池两家明面上是亲家,实际上脸面早撕破了。
最后金项链,还是郑母亲自领着两个儿子讨要回来的。
至于其他两个小头,郑母实在懒得和池母在撕扯,白白让人瞧了笑话,她便认下这个暗亏。
池母一见到郑母,立刻热情打招呼,“哎哟亲家母,听说俺闺女可是给你们郑家添了个大金孙!”
郑母面无表情,对池母的招呼面子情都懒得应付,心底琢磨着这女人这次又想顺啥东西回去。
见郑母不搭理,池母不快的拉下脸。
片刻,她的眼珠子故意在刘丽身上转了转,嘲笑道:“也就俺闺女有本事,来了你家就紧着下了颗金蛋,这要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得啥子时候才能怀哩。”
嘲讽完,池母站在门口欣赏了会婆媳两人难看的脸,接着才牵着儿子走进池浅的屋子。
池浅看到记忆里的母亲和弟弟,她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坐起身,把枕边熟睡的儿子换到了床里面放着。
池母不在意的扫了眼她的动作,“啐”了一口浓痰到床底,她望到桌上的桃酥眼神放光,直接走过去招呼不打一声。
“心肝,你姐这块有桃酥!”
池母捏了一块,轻轻放进嘴里,嚼了嚼,好吃的翘起二郎腿,鼻子里哼起了歌。
她身旁站着的男孩不满的瞧了池母一眼,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四块几口就吃掉。
完了,他抹了把嘴伸手抢走池母嘴边的那半块。
池母咽了一口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目光慈爱,轻声朝一米七的儿子哄道:“心肝,慢点吃!”
她的目光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失望的朝床上的池浅开口。
“你替郑家生了个大金孙,怎么也不给你准备些个好东西,就连桃酥都抠搜的只有五块!”
都不够她和儿子塞牙缝。
“......”池浅轻轻拍了拍儿子受惊的身体,重新哄他入睡。
池母的嗓门很大,一开口,就像是要找人吵架似的大炮仗。
“我儿子还在睡觉,你声音太大,有事小点声,没事就先出去吧”,池浅淡淡的朝两人下逐客令。
池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眼女儿,嗤笑道:“哟,生了儿子,翅膀都硬了,敢和俺这么说话?”
她卷起两边袖子。
这个动作,就是要教训原主的意思。
池浅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她果然讨厌听不懂人话的极品。
她捞起床头的瓷杯朝窗外扔去。
院里和邻居聊天的郑母没错过杯子的碎裂声,她一惊,连忙推开二房的门。
邻居见状,也担忧的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池母快速放下袖子,脸色一点不惊慌,她坐回椅子上开口。
“哟,亲家母咋这么慌张的进来,难道你是怕俺闺女对俺说些你见不得人的事?”
反正从头到尾她和儿子就吃了几块桃酥,这玩意,郑家好意思对外说出去?丢脸的还得是郑家!
这话愣是把郑母气笑了,她瞥了眼桌上消失的桃酥,每次这两人来,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不完,兜里还得带着走。
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郑母气的头发都战栗起来。
偏偏,还真拿这种脸皮厚的妇人没招。
她把眼神转向池浅,那杯子可是她扔的。
池浅淡瞧向池母,朝外面的人解释道:“我妈找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让我抱着儿子跟她回池家,以此威胁郑家掏钱。”
池母没想到一向不吭声,受她打骂的女儿,竟然会撒谎咬她一口,她顿时有些傻眼,愣在椅子上。
“婆婆,我不答应,我妈还想抢走孩子,你快把她拉出去吧。”
这话,郑母心底本来还有点怀疑,直到发现孙子的位置的确换到了床里面,事关她孙子的事,她立马就信了。
郑母朝身后的邻居喊道:“这人要抢我孙子,大家伙快帮我把她拽出来!”
村里民风淳朴,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是帮自己村的人,一窝蜂把池家母子两连拽带拖弄出屋。
池浅挑眉,对池母临走时的恶狠狠眼神丝毫不在意。
等孩子满月,她便换个地方养老,天高地远,谁都扰不到她和儿子的清净。
等门关上,池浅熟练的哄着怀里被惊醒的小婴儿。
明明是个男孩,嗓音却哭的一颤一颤的,特别温柔,像个小淑女一样,不像她以前生的孩子,哭的像要被谋杀。
池浅捏了捏他肉肉的粉颊,忍不住嗦了一口。
肥□□香,让人上瘾。
郑楼丰这个名字,郑家觉得绕口,便给他取了个小名:胖兜。
出了月子,池浅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洗澡,从头到脚,就连指缝,她都用香皂仔细的打了泡泡。
郑母信奉过去的那一套,月子期间,不允许她下床,不能吹风,不能碰生水。
一个月,她连脸和牙齿都未曾洗漱过,整天虚汗一身,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沤的馊臭。
洗过澡,她给孩子喂了奶,很快,胖兜被她奶晕过去,嘴角还挂着微醺的笑容。
可爱又搞笑。
她摸了摸他屁股下的尿布,有些温热,她等了一会,从床头柜取了一片干净的尿布给他重新换上。
这就是村里的不好,没有尿不湿,都是旧衣服裁的尿布,夏天还好,勤晒勤洗也算方便。
到了秋天,尿布难晒干,容易滋生细菌,小孩子也容易被捂坏屁股。
她把摇篮搬到院子里,搭好小床幔在院里开始洗被褥,没一会,盆里的清水黑乌乌一片。
幸亏天气在转冷,苍蝇蚊子统统都消失了,要不然,她都怕月子做完满屋子跳蚤。
月子期间,正好地里赶上收稻子,收完稻子郑家人还要把稻子送到镇上换成现成的大米。
赶着时间弄完这些家里又急着播小麦种,郑母每天都会抽空回家里给池浅做饭,接着又随便热几个馒头急忙赶回田里。
一个月,房子里面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
池浅把被褥晾晒好,又找到笤帚把房间仔细打扫一遍。
期间她又给胖兜喂了奶,换上干净的尿布,顺便亲了亲儿子的脸蛋。
到了下午三四点,池浅的房子也打扫的差不多,她走到后屋挑了一只母鸡杀了,给家里人补补。
忙碌一天的郑家人从拖拉机上跳下,郑母歪着头敲了敲左侧酸疼的肩膀。
她一边捶,一边脚步快速的走向厨房,她朝身后慢吞吞的大儿媳喊道:“赶紧的,老二家的还要喂奶,可不能饿太久了!”
刘丽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全家就她弟妹最清闲。
这时,池浅抱着胖兜从屋里走出来,“婆婆,饭菜都做好了,在锅里温着。”
进家的几人眼神掩不住的诧异。
他们抬头望了望天,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等色香味齐全的菜全部端上桌,几人还没回过神。
过去,刘丽完全是池浅的对照组。
她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又会做饭,勤快又贤惠,在村里十分吃香,后来因为生不出孩子,才有了点瑕疵。
如今她仅存的亮点也被池浅比下去,她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弟妹嫁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做饭,也不晓得做的味道咋样,该不会吃了晚上集体窜稀吧!”
这话一出,郑国栋夹菜的手一顿,家里茅坑可只有一间。
比起又胖又懒的弟妹,他还是更信自己婆娘一点。
池浅没开口和大嫂争辩,她淡定的舀了一碗鸡汤端给郑母,心里却更加决定要换个地方住,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麻烦。
她倦了,这辈子只想当条自由自在的咸鱼。
郑母向来能省则省,这些菜看着就知道放了不少料,就算味道不好,她也要吃完,坚决不能浪费一滴粮食。
她抱着大碗一饮而下。
大有武大郎含恨饮药的决然。
其他几人凑过头,仔细观察郑母的表情。
郑母砸了咂嘴,回味了下刚刚的鸡汤,她眼神一亮,朝池浅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老二家的厨艺阔以啊!”
得了郑母的肯定,其他几人不在迟疑,连忙夹菜往嘴里送。
饭菜一入口,连连夸赞。
池浅吃了半饱便放下手中的筷子。
喂奶期消耗大,吃得少可以更快的减肥,她估摸着胖兜一会就要喝奶,她也不再费时间,直接开口。
“现在天气冷,尿布不好晒,我明天想去镇上扯点布再多准备一些尿布,顺便在买几件秋天的衣服。”
刘丽竖起耳朵,心思动了动。
郑母点点头,她清楚老二家的手里没钱,“俺明天把钱拿给你。”
第二天一大早,郑母就敲响二房的门,她把钱递给池浅,嘱咐道:“买该买的,别乱花,在外面要看好孩子!”
她又逗弄会胖兜,才不舍离开。
到了小镇,池浅先去扯了几块细软的棉布。
郑母一共给了她三十块,她还不清楚小镇的物价,木盒里的金银首饰一时半会又换不了现钱,只能先挑重要的先买。
买完布,池浅抱着胖兜寻找镇上卖黄金首饰的老店,毕竟原主的三金就是在镇上买的。
很快她根据郑母的话,找到一家名为王大福的饰品店。
售货员站在门口,一眼看到白胖的池浅,这年头白胖就代表家里底子厚实。
她忙帮客人打开门,主动问候道:“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的?”
她很熟练的介绍店里的产品,王大福专门做黄金首饰,各种产品都有,可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池浅目的不在于买东西,她没有贸然打断售货员滔滔不绝的介绍,而是礼貌的等着对方说完。
半响,她礼貌的问道:“我是来卖大黄鱼的,这里收吗?”
周美愣住,不确定道:“大黄鱼?”
真的是她想的大黄鱼?
池浅换个了姿势抱孩子,接着佯装从袖子里取了一块大黄鱼,朝售货员面前晃了晃,再次问道:“收吗?”
胖兜一会就要醒,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耽误太多时间。
“收!”
自从大黄鱼亮出来,周美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大黄鱼。
天知道,这些东西放在现在,可都是家传的好宝贝!
她目光羡慕的看向池浅,原以为是个大客户,没想到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横竖都是有钱人!
“您等等,这件事我需要联系下经理处理,大黄鱼不仅需要专员鉴定其真假,还要称量磨损后的具体克数。”
周美给人端了一个板凳,又贴心的倒了一杯茶才放心去后面喊经理。
池浅的大黄鱼约三百多克,她以每克一百块的价格卖了一块。
她现在手头资金顿时充裕,趁着胖兜还在睡,连忙又折回大集市。
她买了十斤棉花、专门给胖兜洗脸洗脚的红盆、两瓶防裂的雪花膏,还有平时吃的桃酥和鸡蛋糕。
再买,她一个人还要抱孩子,实在提不回去。
刘丽从地里回到家,透过窗户看向二房的屋子,瞧到她桌上的大包小包,嘴巴都差点被气歪!
要知道现在郑家还没分家,这女人花的钱里面,有她男人苦的那一份!
看到郑国栋舍不得买给她的鸡蛋糕,还有桃酥,她隔着窗户指着鸡蛋糕大声嚷嚷。
“俺婆婆给你钱,是让你给胖兜做些合身的衣服,你咋全买吃的嘞?”
郑母就在她后头,听到大儿媳的嗓门她就头疼,平时家里也没少她吃的,咋这么能咋呼。
“吃点咋了,她还要喂奶,不吃点好的,俺孙子能长的这么俊!”
郑母一出手,刘丽只能厨房走。
瞪了眼比兔子跑的还快的大儿媳,郑母伸手拍掉身上的草屑,又打了盆水把手洗干净。
村里的其他孩子天天都脏兮兮的,到了秋天多多少少都拖着点清鼻涕,再看看她孙子,又白又胖,脸蛋衣服一直都干干净净。
胖兜一个多月,还不会翻身,睁眼时的唯一乐趣就是美滋滋的啃手,把口水弄的到处都是。
郑母隔着摇篮慈爱的看了他会,接着用毛巾不厌其烦的给他擦干净小手和嘴巴。
咋看,还是她孙子在村里最俊!
只要老二家能把她孙子带好,烧点钱又咋样,她乐意。
池浅从一堆东西里翻出雪花膏递给一旁的郑母,“婆婆,天越来越冷,皮肤容易皲裂,抹点润肤膏,可以提前防范。”
“俺一把年纪抹这玩意浪费,你留着自个用。”
郑母的心口一暖,她生的都是儿子,都是大老粗,长大了也从没送过她东西。
老大家的儿媳恨不得好东西全都往自个屋里扒,从来都是只进不出。
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老二家的孝顺,不过雪花膏太贵,她还是舍不得擦,朝池浅摇头,摆了摆手。
床上有一件小衣服,看尺寸就知道是她孙子的,郑母走过去仔细摸了摸针线,没有刺头,她心底对这个媳妇就更加满意了。
“这衣服俺能缝,等地里忙活完俺来弄,你刚出月子,不能绣,要不然以后老了,眼睛容易花。”
现在天气并没有特别冷,加上小孩子代谢快 ,比起冷,胖兜更怕热。
池浅也不愿驳了郑母的心意,朝她点了点头。
晚上郑母洗过脚,照例端着洗脚水给后屋的菜园子浇水。
等她放好盆,银色的雪花膏在老旧的红木桌上闪闪发光。
回屋的郑父稀奇道,“你这婆娘一把年纪,年轻时候舍不得买这玩意,咋老了还擦起脸了?”
一盒雪花膏可不便宜,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买得起两盒,放在郑家,算的上是奢侈的东西。
郑母拿着雪花膏,睨了眼身旁的糟老头。
男人的头顶光秃秃一片,灯光下,仿佛抹了一层猪油,瓦亮瓦亮。
他只有耳朵上还留了一小撮头发,稀稀疏疏的,让他的颜值几乎跌成负数。
“年轻时候俺就是冲你长的俊才嫁的,谁知道还没欣赏几年,你这头发哗哗掉的俺拦都拦不住。”
对此,郑父立刻识趣的脱下鞋躺下,不敢在挖苦自家婆娘。
本来郑母打算把雪花膏还给老二家的,听糟老头子这么一说,她立刻打开雪花膏给脸上抹了一点。
谁还不能抹点雪花膏了!
接下来的时间,池浅隔三差五都会去趟镇上买东西,渐渐空荡荡的屋子,被她的东西一点一点填满。
自从那盒雪花膏,郑母经常给池浅塞钱。
见她买的都是生活用品,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也都是花在她们母子两身上的。
反正家里也不是真差那点钱,她也不想当恶婆婆,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一天桌上,刘丽对着红烧鱼一阵干呕。
郑国栋连忙给她舀了一碗水漱口,兴奋道:“婆娘,你是不是有了?”
声音激动的带上了颤音,他没孩子,腰板挺不直,暗地里常常被村里人嘲讽没种。
闻到鱼味呕吐的症状,和池浅当初有喜的样子,一模一样。
郑母见此也连忙放下手里的碗,低声朝她问道:“那玩意是不是推迟了?”
刘丽得意的摸了摸肚子,朝郑母点了点头。
“哎呦,闻到鱼味那是八成有,现在,十成把握的有了!”郑母兴奋的拍掌说道。
人年纪大了,就想膝下多子多孙,长孙有了,现在大房也终于有了。
郑母搂过大孙子,亲了一口乐道:“三年多没娃,有了大孙子你们立马有了娃,俺看,叫啥胖兜,该叫福兜!”
对于儿子的小名是狗蛋,是胖兜还是福兜,池浅表示都可以。
反正被喊的又不是她。
儿子生出来,不就是玩的?
天冷了,池浅的存货买的差不多,她也就不在出门,专心负责照顾儿子,没事给他缝点尿布,教他说说话。
到了冬天,洗衣服太冻手,池浅一点不想干。
现在大房有了孩子,刘丽恨不的把过去受的罪一个劲发出来,别说洗衣服,就是家里的碗筷也不再收拾,和过去的池浅一样整天床上躺。
郑母要照顾三个房的人,很快累的瘦了一圈。
对于大嫂的举动,池浅并没有生气或者埋怨,毕竟原主当初也是这样的。
用过饭,池浅把福兜递给郑母,见她疑问的眼神,她淡淡道:“你忙了一天了,厨房我来收拾,厨房串冷风,你带福兜去屋里暖暖。”
小孩子长的很快,现在的福兜已经会在炕上爬,偶尔还能翻个身,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洗完锅的池浅把孩子接回二房,脱掉他身上厚厚的袄子,任由他在炕上探索世界。
距离晚上睡觉还有点时间,她又倒腾了一双手套,这样出门抱孩子就不会冻手。
她又把衣服收紧了点边,通过衣服的大小,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变瘦,只是这种速度很慢,不容易让周围人察觉。
天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除了一日三餐,池浅基本不在出房门,搂着儿子成天睡大觉。
这天吃饭,邮差送来了一封信,署名收件人是郑父。
郑父了解儿子,大雪前不回家,就意味着今年他又没空回来。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吃饭的二儿媳,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旁思念儿子心切的郑母催促道:“老二这次写了啥,你别光顾着叹气,快给俺们念念!”
郑父愁着眉,又叹了口气,把信放在桌上,“老二今年公司忙,不回来过年。”
剩下的内容都是些对家里的关心,思念,和一些安慰话。
郑母背过身擦了擦眼睛,嘴里骂道:“混账东西,儿子都会爬咯,都狠心不回来看一眼。”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偷偷望向池浅。
刘丽捧着还没显怀的小腹神色微微得意,她苦口婆心劝道:“俺小叔这么忙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弟妹,你不会介意吧!”
这年头哪有人忙到连老婆孩子都不看的!
“闭嘴,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郑母瞪着老大家的媳妇,这话分明是风凉话,真当她老了听不出来。
“婆婆,我觉得大嫂说的有道理。”
其他几人愣住,道理?刘丽有说什么道理?
就连刘丽本人都愣住,这女人被她嘲傻了?
“胖兜从出生没见过他爸爸,这样下去,儿子不认识爸爸,爸爸不认识儿子,也不是办法。”
郑母更加觉得愧疚,她媳妇哪都好,衬的她儿子更没良心。
她又实在找不到替儿子开脱的话,心底惶惶道:“老二家的,你想说啥子?”
“我想带着儿子去海港市,找他爸爸”,池浅放下碗,说出自己的目的。
本来这件事她是打算等郑建国回家后,两人见个面,在和郑母谈的。
谁知道对方为她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导火索,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可海港那么大!你带着孩子去,俺哪能放心?”
郑母一想到大孙子会离开她,她就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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