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摘月

*【架空古代无考据】
*【前传:女帝的囚妃】
谢芸来到封妤寝宫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佳人立于窗前，轩窗向外推开着，偶然吹来的晚风曳动她垂落的青丝和单薄的衣衫。
许是出神的缘故，封妤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吱呀”的关门声，视线依旧望向远方，洒落的月光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轮廓，远远望去竟多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谢芸盯着封妤怔怔出神的背影，回想起前几日朝堂上程太尉的谏言，心中顿时了然。
那日上朝的时候，谢芸提了一句立后的事，随即便被程太尉以“妖妃祸国，不当立”为由给拒绝了。在他的带领下，余下的臣子纷纷附和，那异口同声的滑稽场面，谢芸至今还记得。
呵，妖妃祸国，那她这个女帝岂不是牝鸡司晨了？
归根结底，无非是程太尉有意将他的儿子送进宫来，好当一当这大周朝的第一位男皇后。
只是不知这位程公子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后心中会作何感受？
若非念及程家昔日的帮助，谢芸很想当场和这个老顽固翻脸，来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
可眼下，她只能暂且压下心头的这股怒气，另寻时机压一压这个程家，好让他们知道她这个女帝可不是什么虚架子。
不过比起这些，要哄好后宫的那位，才是一件困难的事。
出乎谢芸意料的是，听说了这件事的封妤一手把玩着她先前赠予的流苏发簪，一手却轻轻抚上了她的颈侧，笑意嫣然地说道:“我才不稀罕当你的皇后呢，我还是喜欢当你的爱妃，狐媚惑主，让你从此不早朝。”
说这些话的时候，封妤没有称呼谢芸为“陛下”，突然缩短的距离感让谢芸对封妤所说的信以为真，以为她是真的不在意，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除了封后一事，谢芸想不出别的理由会让她独自一人对着这茫茫夜色陷入沉思，就连自己的到来也毫无察觉。
放轻了脚步，谢芸蹑手蹑脚地向封妤靠去，趁她还未注意到的时候伸手楼住了她曼妙的腰肢。
“陛下。”封妤看了一眼缠在腰上的手，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爱妃，在想什么呢？”唇瓣贴近了耳边，虽是明知故问，谢芸还是很享受与她亲昵的时刻。
“臣妾自然是在想陛下了。”封妤笑着回答，抚上了腰间的手，轻轻摩挲着。
“是么？”即便是假话，谢芸也还是会被她的话语所取悦，“那爱妃想要朕怎么补偿你？”
“这个嘛……臣妾还没想好，不如陛下先陪臣妾喝杯酒，暖暖身子？”
“就依爱妃。”
交缠着双手，两人走到了桌前，一壶美酒置于其上，想来是早有准备。
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谢芸看着封妤倒酒时流畅的动作，恍惚间想起了之前的那次。
葡萄美酒，佳人在怀，那滋味当真是极好的。
“陛下，请。”
白玉酒杯递到了唇边，谢芸垂眸，顺势拉过眼前的纤细手腕，饮尽了杯中的酒。
“陛下好酒量。”放下酒杯，封妤依偎在了谢芸怀中，“不知陛下身子可暖和些了。”
谢芸笑着拉过了她的手，挑眉道:“爱妃不如亲自一探？”
“臣妾遵旨。”娇笑着，纤纤玉指轻轻按上了腰间的玉带，灵活地解下后随手扔到了一旁。
少了玉带的束缚，谢芸的衣衫层层松开，隐约露出一点白皙的肌肤。
封妤倒是没有急着褪下那些碍事的衣物，右手从衣襟探入，一点点划过细腻的肌肤。
与此同时，封妤将唇凑近谢芸耳边，低声细语道:“陛下，喜欢吗？”
在对方熟练的挑逗下，谢芸的呼吸急促了些，眼神却依旧清明。
“爱妃如此热情，朕怎会不喜欢。”说罢，谢芸转过头去在封妤的颈侧落下了一吻。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让封妤很是不甘，她轻轻咬了咬谢芸的耳垂，唇瓣缓缓下移，在谢芸的颈侧流连吮吸，与此同时，衣襟内的手也继续着动作。
从斟酒那时起，谢芸就感觉到了今夜的封妤格外热情，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她很满意美人的主动，便也由着她，想看看美人会胡来到哪一步。
是以，当谢芸被缠着跌到身后的床榻上，紧接着被扣住手腕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美人今天不止主动，还很强势。
“爱妃这是何意？”被压在身下，谢芸仍旧不疾不徐，缓缓说出这句话后，笑着注视着眼前的人。
封妤没有回答，依旧紧紧扣着谢芸的手腕，在她身上烙下细密的吻。
“嗯……”
虽然谢芸极力压抑，这一声轻吟还是传入了封妤耳中。
唇边扬起得逞的笑意，封妤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呢喃，“陛下，想要吗？”
“你说呢，爱妃。”手被束缚着，谢芸的目光中有些无奈。
“那……”轻轻咬了咬对方的耳垂，封妤坏笑着说道:“陛下求我啊。”
说罢，封妤移开了丨唇，视线牢牢盯着身体下的人，期待着从她口中说出求饶的话语。
谢芸的反应却是出乎了封妤的意料，封妤原以为谢芸会乖乖开口央求自己，不料她却笑得游刃有余，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的位置已然颠倒，而封妤原先扣着谢芸的手此刻反被扣在了身下，紧接着，谢芸便将封妤腰间的丝绦解下，系到了她的手腕上。
“陛下，你——”封妤又惊又气，一眨眼的功夫她竟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这让她如何甘愿？
“爱妃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戏弄于朕，不好好调教一番可不行啊。”说完这句，谢芸干脆利落地扯开了她的衣襟，俯身下去。
不稍多时，声声莺啼在寝宫内响起，柔媚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爱妃，想要吗？”关键时刻，谢芸停下了动作，凑近她耳边低语。
“嗯……臣妾……”此刻的封妤浑身酥软，目光柔媚如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爱妃，求朕。”谢芸将之前的台词还给了她。
“求……求陛下……爱怜。”断断续续地，封妤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目光中满是祈求。
“那爱妃可要先把朕伺候好了。”与封妤相反，谢芸的语气几乎与平常无异，没有半分的迷乱。
说完这些，谢芸解开了缚住她双手的丝绦，拉起她的手抚上了自己。
虽然嘴上说了不在意，可对于谢芸那日没有好好哄慰自己，封妤心中还是颇为在意，是以今日想要恶作剧一下，可没想到这一夜不仅没能让谢芸求饶，反而还按照她的意思将她伺候得很是尽兴，以至于自己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快被抽空了，结束后甫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而谢芸虽也疲乏，但还清醒着，手掌温柔地摩挲着怀中之人的脸颊。
之前两人都忘了关上窗户，缠绵之际贴合着彼此的体温倒也未觉寒意，如今情事方歇，怀中之人已然睡去，落在枕边的月光更是为此刻的画面增添了不少柔情。
恍惚之间，谢芸有种拥月而眠的错觉，而怀中之人于她而言不亚于天上的皓月。
抬手为两人掖好了被子，倦意袭来的谢芸也阖上了眼帘，沉醉到温柔的梦境中去。
如今的她已经摘下了这轮明月，此生已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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