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莘莘要不行了

　　院子里原本紧张着的叶琼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的站了起来，在原地不停的走着：

“好，生下来就好！”

“世子，世子妃生的是一位小世子！”产婆抱着孩子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喊着。

公伯夫妇，公伯哲哲，叶琼文，四个人都围了上去，把那个刚出生的小面团，围在了中间。

“莘莘怎么样了？”叶琼文只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端详了一番，就把他递给了一旁的王氏，转身问产婆。

“世子妃她——”产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叶琼文立马察觉到产婆话里有话，抓着她就不松手。

“世子，这女人生产，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你先别急，再等等看！”嬷嬷在一边安慰着叶琼文。

叶琼文自然不是傻子，这会儿哪里还信，抬脚就要往里边去，却被嬷嬷抱着腰拦了下来。

公伯圣德这边也察觉到有问题，皱着眉，不住的往屋子里看，王氏抱着孩子站在一边，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哲哲站在一边，看着满院子闹哄哄的人，都在围着叶琼文转，无人顾及到她，眼珠子一转，抬脚就往屋子里冲了过去。

“拦住她！”嬷嬷喊了起来。

还守在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立马就到了门口来堵哲哲，而留在里头的宁珂跟萝可，立马给公伯莘莘查看起了脉搏。

萝可的胳膊，都被公伯莘莘拽的青紫，疼的她只能咬牙坚持着。

公伯莘莘这一胎，生的极为吃力，如果不是宁珂跟萝可在，她很有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在萝可的帮助下，把孩子生了下来，可她也算是用尽了全力，现在整个人，又进入了意识昏迷的状态。

宁珂跟萝可检查完后，都看着对方摇了摇头，身体已经亏空耗尽，就算是她现在还活着，可以她现在的状态来看，整个人，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我们要不要提前帮她一把？”萝可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宁珂。

现在的公伯莘莘，躺在汗湿的被子里，满头满脸的汗水，原本死死攥着萝可的双手，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直接就送开了，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

这会儿，虽然躺在这里，一脸的安详，可仔细分辨，还是能听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吃力，苍白的脸色，越来越僵硬，整个人的手，也在慢慢的失去温度。

“你来？”宁珂挑眉，现在这床边，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如果她们动手的话，是不会有人发觉的。

“我——”萝可看了看公伯莘莘的脸，又看了看一边的宁珂，纠结了一瞬间，咬牙就把手往公伯莘莘的脸上蒙去。

只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公伯莘莘，就立马松开了。

萝可虽然也是跟着前辈们走南闯北，跑江湖度日，死人见了不少，杀得人也不是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公伯莘莘这幅模样，她就是下不去手。

“还是别了，应该会有人动手的，”宁珂拉住萝可再一次伸过去的手，摇了摇头。

这屋子里，各方势力相互掺杂，若是公伯莘莘真的在她们两个人单独守在这里的时候出了事，那出了这个屋子，他们就是第一个被抓的人。

偏偏，他们不能被抓，要好好的躲在一边，做好后续的准备。

想要公伯莘莘的命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所有人都不动手，她也撑不了太久。

给她一个痛快，又有什么用，万一弄巧成拙，那就更麻烦了。

宁珂跟萝可交换了眼神后，直接也到了门口，对着外头喊着：

“不好了，世子妃晕过去了！”
“不好了，世子妃大出血了！”
原本被嬷嬷抱着的叶琼文，直接挣开了身边的一众人马，急急忙忙就往屋里里去。原本拉着公伯哲哲的人，立马就要过来拦叶琼文。

“啊呀，你们干嘛啊！”哲哲见状，立马就拉着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去阻拦叶琼文。

宁珂跟萝可也去帮忙，不让这群丫鬟婆子们得逞，很快，叶琼文就到了里间。

这一回，谁都拦不住了。

公伯夫妇也抱着孩子跟了进来，哲哲很宁珂和萝可也进到了莘莘床边。

　莘莘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双手凉的吓人，公伯圣德跟叶琼文，两个人都慌了，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揉搓着。

“太医呢？把太医找过来！”叶琼文怒吼着。

“世子，外头出了乱子，太医，太医他们赶不过来啊！”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有胆大一点的，开口回复了叶琼文。

“一群废物，让御林军去把太医护送过来，快！”叶琼文抱着莘莘的手，又是哈气，又是贴在自己脸上，又心疼又紧张，声音里都是哭腔，“莘莘，没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了，你不要怕！”

“世子——”公伯圣德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这会儿，莘莘的模样，明显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就算是太医现在就在这里，这人，她也救不回来了。

王氏抱着孩子，站在一边，孩子像是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一般，哇哇哇的哭了起来，王氏一边哄着他，一边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泪。

哲哲站在一边，看着这副场景，也是忍不住眼泪掉下来了，就算她知道，莘莘还有可能会活下来，就算她知道，她还会痊愈，可看着她如此憔悴的模样，她不能不心疼。

不过是半月的光景，她就成了这样，整个人都没有了光泽一般，躺在床上的她，就好像一个破了的纸娃娃，已经没有了生机。

“不会的，她一定会没事的！”叶琼文一边摇头，一边忍住泪水，他跟莘莘说好了，他们会好好的过一辈子。

他们会一起陪着这个孩子长大，看他成家立业，与她一起共度余生。

也许，他们两个在一开始，莘莘没有多喜欢他，可他不介意，他喜欢她就好。他相信，只要他对她好，她一定会看到她的。

好不容易，他们才在一起，他等了她这么久，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一点都不能接受。

“世子，别这样了，莘莘知道，她会很难过的，”公伯圣德拍了拍叶琼文的肩膀，抬头不让眼泪落下，叹了口气，“让她安静的离开吧！”

莘莘这一生，做了他的女儿，好像也就幼年时候过的开心些，可自从她及笄后，就全都是不太平的日子。

还有哲哲，这一生，也是不太平，多番遇险遭劫难，现在，莘莘这个情况，哲哲又不知道能不能平安下来，公伯圣德摸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登时两眼一抹黑，就往一边倒。

“公伯老爷！”

“老爷！”

“爹！”

哲哲后宁珂她们，立马把公伯圣德扶住了，带着他到了外间的椅子上，宁珂跟萝可捏着他的手腕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只是一时的气急攻心，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现在要怎么办？”哲哲偷偷问着他们，这外间，也就他们四个人在这里，其他人都还在莘莘旁边跪着。

“等！”

“等？”哲哲有些不明白，等什么？

萝可跟宁珂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哲哲叹了口气，可能在等局势的变化吧？

莘莘的模样，她看着太心疼了，就算是知道一切还有转机，她也不敢面对。

现在那屋子里，气氛太压抑，哲哲实在是不敢进去，她怕自己进去了，会忍不住情绪。

说起来，莘莘这一辈子，过得也很辛苦了，事事不如意，好不容易有了叶琼文，对她这么好，心里眼里都是她，偏偏这个人的父亲，又想着算计。

叶琼文在屋子里绝望跟崩溃的模样，哲哲看了更受不了。

原本，她还是很恨他的，如果不是他们叶氏皇族，她跟莘莘也不会如此。

可他确实是爱着莘莘，又不知道他父亲的计划，这么一个好男人，不多见了。

到底要不要牵扯到父母辈的恩怨，哲哲已经说不清楚了。

原本，  她想着，把孩子带着，跟莘莘一起，他们一道远离吴国，再也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了。

可如今看到这幅场景，让她不仅有些动摇了。

也许，何去何从的答案，该让莘莘自己来选，她跟叶琼文已经到了如此的田地，这其中的情感能不能割舍，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屋子里的人，突然都哭了起来，哲哲听到叶琼文的呜咽声，由压抑到爆发。

王氏抱着孩子出来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实在是不能再稳稳的站着，只好把孩子，塞到了萝可的怀里，整个人趴在一边的墙壁上，哭了起来。

哲哲望着那扇屏风的后头，心一下子轻松起来，却也在一瞬间皱起了眉头，泪流满面。

这一切，终究是到了一个尽头。

很快，嬷嬷就出来了，说是世子妃去了，世子悲痛欲绝，抱着尸体不撒手，需要王氏跟哲哲进去劝一劝他，至于小世子，就交给她来照顾。

“交给你？”哲哲下意识的拦在孩子面前，这可是莘莘拼了命生下来的，你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交给你？你会不会害了孩子？

“哲哲小姐，老身以前是带过孩子的，你身后那两个小丫头，不会哄的，交给我吧！”嬷嬷坚持着。

哲哲回头看向了宁珂跟萝可，两个人同她点点头，就把孩子递到了嬷嬷怀里。

嬷嬷抱着孩子，带着奶妈跟婢女下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哲哲很宁珂还有萝可，到了莘莘的卧室里。

此刻，叶琼文抱着莘莘已经没有呼吸的身体，整个人都呆掉了，傻愣愣的看着前方，只有泪水，在止不住的往下滚。

“姐夫，你没事吧？”哲哲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些不忍心。

“她只是睡着了，对吗？”叶琼文扭头看了哲哲一眼，凄惨一笑，继续抱着莘莘，望着前方发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我陪着你，我会等你醒过来的！”

“世子，人已经去了，你还是节哀吧！”萝可跟宁珂到了叶琼文的身边，想要让他放下公伯莘莘。

没想到，他反而抱的更紧了，一脸敌意的看着她们三个人，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珍宝，他们要跟他争抢一般。

“打晕吧！”萝可看着明显已经意识混乱的叶琼文，摇了摇头，现在时间紧迫，他们可没有太多时间，跟他耗下去。

“或许，他还是有用处的，”宁珂摇了摇头，蹲了下来，看着呆呆傻傻的叶琼文，问道，“你想不想救她？”

“你能救她吗？”叶琼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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