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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愤怒的老头


“这真是奇了怪了,我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么些钱呢?”马珍巧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妈,是刚才……”赵宏伟小声的说。

        “是刚才从赵叔口袋里拿的吧?”王米插嘴道。

        赵宏伟毕竟是小孩,脸早就红了,他怯生生的看了王米一眼,没有再说话。

        马珍巧却不是这么好惹的,她虽然红着脸,但脑筋转的飞快,连珠炮般向王米发起反击:“你个王——八——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赵叔的钱了。一个当老师的人,没有点老师的样子。我看那路边捡垃圾的乞丐都比你强。你他妈的就是属沙包的——欠揍,属足球的的——欠踢。老娘口袋里的钱不可以是自己的吗?实话告诉你,这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钱,干净得很,比你的脸都干净!”

        这一通话说完,马珍巧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立在王米面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强势姿态。

        只听哗啦一声响,旁边一所房子的木门大开,一个老头举着拐杖冲了出来,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老子跟你拼了!”

        老头气哼哼的,鞋也没穿好,只是在脚上拖着。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就冲到了马珍巧面前,举着拐杖就打。

        “老不死的,发什么神经!”马珍巧伸出双手,揪住了砸向自己的拐杖,三拉两扯,老头就被推搡在地。

        终究是年纪大了,一个男老人,生生被马珍巧推倒在地。

        老头老泪纵横,坐在地上叫骂:“你个臭婊子,你打死我好了!今天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老不死的,你要死死远点,不要来缠着我。我才没时间跟你啰嗦!”马珍巧对骂道。

        赵德贵也在一旁指着老头责骂:“你这个老杂种,咋个是为老不尊呀!往天么是招惹了你,可今天没人得罪你,你来捣什么乱啊!”

        “孽子也!你这个不孝的孽子,老婆奴,瘟脓包,老子悔不该把你养这么大!现在公然合着媳妇来欺负我这把老骨头。要是再倒退十年,或者给我年轻五岁,看我不把你这对狗男女捶死才怪!”老头身体虚弱,口气却不弱。

        赵宏伟比起父母来,算是不错的了。他口里喊着:“爷爷,”又弯下腰,把老头扶了起来,“爷爷,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还是你受罪。”

        “小伟!扶他干嘛!他要死要活随他的,别弄脏了手!”马珍巧说。

        ”你……”老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赵宏伟责怪道,“这可是我爷爷!”又回过头说:“爷爷,别放在心上。”

        “哎!”老头布满血丝的眼珠转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孙子,“不枉爷爷疼你一场!”

        “这样的爷爷,不要也罢!整日抽烟打牌,孩子都被你带坏了!”马珍巧说。

        “你,你个烂草鞋,这些年你们两口子像他妈山贼土匪似的,拿这家几块钱,抓那家几只鸡,前村偷玉米,后村偷土豆,本村外村到处去偷,有时还被抓起来关几个月。小伟伟不是我带着么,恐怕早就饿死病死了。没想到你们还不领情,真是狼心狗肺呀!”老头泪眼婆娑,一字一句数落着。

        “爸,说这些干啥,当着外人,就不要揭我们的短了!”赵德贵埋怨道。

        “这个老不死的,我早就说他活着是我们的负担,往常你还护着他,现在你看嘛,他巴不得让我们丢尽脸面。”马珍巧怨气冲天,“满嘴跑火车,编织些坏事往我们身上套,老杂种,积点德,不要只会栽赃污蔑!”

        老头气急败坏的说:“你,婊子!你敢说你没有偷过东西吗?我说的事你没做过吗?你敢对天发誓吗?”

        “哼!”马珍巧厉声喝骂:“老杂种,我发誓,你今天要被雷劈!”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臭婊子。”老头又举着拐杖冲了过去。

        “简直是找死!”马珍巧一把抢过拐杖,朝着老公公的头上打去。

        王米在一旁看了半天,觉得事态不妙,伸手扶住了巍颤颤的老头,用背挡住了马珍巧砸下来的拐杖。所幸马珍巧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存心下狠手要打死自己的老公公,所以力度不大。

        她本想轻轻的敲老头一下,让他受点教训,别再胡言乱语。只是一时冲动,收不住手,明知不能重击,可拐杖甩出去,有时是由不得人掌控的,力度的拿捏并不是很精准。她认为力度不大,不会有严重问题,殊不知严重的后果可能就发生了。

        她没料到王米会出手扶老头,更没料到王米会用后背来接自己打下去的拐杖,情急中忙着收手,可哪里来得及,拐杖砸在了王米的背上,疼的他哎呀的一声叫唤,耸了耸肩,说:“轻点嘛!难道真要把人打死你才开心吗?”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这是我们的家事!”马珍巧噘着嘴,心里想:这个小子不会找麻烦吧?看起来不太疼,应该没什么事情。哼,管他的!

        赵叔觉得自己一言不发也不是个事,拉着老头的手说:“大哥,消消气,我们老了,要装聋作哑,少管年轻人的事了。有时间么,多来河边的柳树下和我们打打牌嘛!”

        又转过头说对王米说:“小伙子,你是个热心肠的人,但你救人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呀!你又不是钢筋铁骨,怎么能用身体去挡拐杖呢!万一人家拿刀砍下来,拿石头砸过来,你是不是也用身体去挡?这可不得了啊!”

        “呵呵!”王米笑着说,“当时情急之下没有想那么多。以后是该注意了。”

        “小伙子,伤的重不重,疼不疼呀?走,去我家,我给你包扎一下。”老头还挺热心,“家门不幸呀!拖累你也受到伤害。”

        “没事的,不用担心。老人家要想开点,吃好喝好,保重身体。”王米很感动,觉得老头比他的儿子儿媳好多了。

        “大哥呀,你是怎么了?突然就提着拐杖冲出来要打人。”赵叔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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