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林场遇到林老头

　　
<p>张美玉接过钱来，眼睛潮湿了：“芳啊，得亏你逮兔子换点零花钱，咱家里真是打醋的钱都没了。加上上次卖兔子的七角，家里有两块七角了。称盐打醋的不愁了……”</p>
<p>明芳安慰她：“娘，有我在，咱家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这点钱，是毛毛雨。”</p>
<p>中午照例是炒白菜贴饼子。明芳把兔子心肝肺等内脏洗干净了，做了一个美味兔杂汤，动物内脏富含胆醇，营养价值很高，正适合她们母子补养身子。</p>
<p>明芳拿出从诊所取出的感冒药，谎称是从公社卫生院买来的，叫张美玉吃了。吃过饭，明芳碗筷都没来得及涮，急匆匆去了林场，今天得捉到麻雀，她和李红宝还有约定呢！</p>
<p>阳光照得到的地方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明芳担心筛子捉麻雀的法子可能不太灵了，逮不到麻雀，换不出李家白面啊！</p>
<p>明芳沿着林间小路往林场深处走去。她远远看到一座小屋。屋顶冒着缕缕青烟。麻雀喜欢在有人居住处活动，她奔向冒烟的间那小屋了。</p>
<p>小屋周围都是小树林，麻雀们落在林间土路上，叽叽喳喳寻食吃。</p>
<p>明芳将筛子放到地上，用木棍支起一道缝，里面洒上一把玉米粒，她躲到不远处，手上紧抓住那根细绳，等着馋嘴的麻雀们上钩。</p>
<p>聪明的麻雀很快发现了美食。它们先在筛子附近观察了一番，有两只胆大的，试探着钻进了筛子吃起来。别的麻雀看见里面有好吃的，又没危险，纷纷钻进去抢吃的。</p>
<p>明芳看时机差不多了，赶紧拉动绳索，筛子扑腾一声落下来，扣住了好几只麻雀。</p>
<p>哈哈！有收获！</p>
<p>明芳掏出布口袋，手伸进筛子，把一只只活蹦乱跳的麻雀揪出来放入口袋。她一边装一边数，七只！</p>
<p>不够十只啊！筛子突然落下的时候，更多麻雀给吓飞了。明芳心说，还得多扣几次，但刚才的麻雀受到了惊吓，她得换个地方才行。她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到小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p>
<p>明芳把口袋里扎好，筛子，木棍放到筐子里，她跑进小屋看究竟。</p>
<p>低矮的小屋内光线不好，窗户上端的窗纸破了一个洞，透着冷风。土炕前头，一个灶堂，里面还烧着几根干柴，小屋里倒是不冷。</p>
<p>一个老者躺在炕上，头朝里不停地抖着身子咳嗽着。</p>
<p>“老人家，你怎么了？”明芳走近他关切地问。</p>
<p>老者缓缓翻身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老头上下打量着她：“丫头，你来林场干嘛，有事呀？”</p>
<p>明芳环视一下周围，从靠墙的木柜上拿起暖瓶往旁边放着的碗里倒了些热水端给对方：“老伯，你怎么了，病了吗？”</p>
<p>“咳咳……”老头又咳嗽了一阵，“小姑娘，快，快坐炕上。”</p>
<p>明芳也不客气，身子一窜，坐到炕沿上。</p>
<p>“丫头，大冷天的，你怎么跑林场来了？”老头自带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明芳心说，这老头应该不一般，怎么落到了这般田地？</p>
<p>“捉麻雀啊，我娘身子太弱，又发高烧，给她弄点肉吃！”明芳晃着两条小腿。</p>
<p>“嗯，是个孝顺的孩子，那你……咳咳咳……”不等老头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随着咳嗽身子一阵抖动，非常难受的样子。</p>
<p>明芳不由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为他把脉。</p>
<p>老头的手臂叫明芳抓住，老头不解其意啊：“丫头，你抓住我这是？”</p>
<p>明芳把老头手臂放平，手指按压他手腕脉搏：“老伯，我为你把一下脉。您咳嗽多久了？”</p>
<p>“老毛病了，支气管炎。”</p>
<p>明芳号了脉，又叫老头张嘴查看了一番，知道老头这是老慢支。这种病治愈很难，只能靠药物缓解症状。</p>
<p>“老伯，你病了，怎么不去医院？”</p>
<p>老头摇头。是没钱还是不愿意去看医生啊，再怎么说，有病也得看病吧。</p>
<p>“你的药呢，老伯？咳得这么历害，不吃药怎么行？”</p>
<p>老头咳嗽着又摇头。</p>
<p>没药可吃！</p>
<p>明芳扶老头躺好，叫他趴到炕上，她脱掉鞋子上炕，双腿跪在炕上，土炕热呼呼的。林场里干柴多的是，灶堂内烧着干柴，为的是烧炕，难怪小屋一点不冷。</p>
<p>明芳撩起老头的衣裳，用双手拇指和食指从老头的腰骶部开始，  沿着脊柱向前捏捻老头的皮肤，每捏捻三下，用力向上提一下，她这样直线向前捏捻，直到大椎处，然后沿着脊柱两侧向下梳抹一遍，如此反复了多次，老头气喘咳嗽得好些了，费了半天功夫，明芳累得额头也冒出了汗珠，她停下手。</p>
<p>“舒服点了吗，老伯？”明芳帮老头把衣裳整好。</p>
<p>老头缓缓坐起身：“好多了，谢谢你，丫头。”</p>
<p>明芳安顿好老头，从小屋出来，又找麻雀多的地方扣了几筛子，一共逮到十七只麻雀，急匆匆回家了。</p>
<p>到家时间差不多快四点了，明芳放下筐子。进屋想看看娘感冒是否好些了，娘却不在屋，想是去大玲婶家串门了。</p>
<p>家里没人，正好行事。她迅速进了空间，从里面拿出大料，八角，料酒，白糖等佐料，麻利地处理干净麻雀，烧火，放油，十只麻雀下锅炸到金黄香脆，她干脆把花椒盐直接洒了一层在麻雀上。香味十足，闻着叫人直流口水。</p>
<p>因为给麻雀去羽毛去内脏太费时间，她只做了十只，先应付了李红宝再说，剩下的那七只只能下来再说了。</p>
<p>十只五香麻雀出锅，放得稍凉。明芳用一块干净的麻袋片包好。配房里堆着不少队里扔掉不用的破麻袋，明芳昨天就把两条麻袋沿着破口子剪开，剪成一块块的，洗净晾干了，眼下这麻袋片就是最好的包装物了。</p>
<p>日头偏西，时间刚刚好。明芳把包裹着麻雀的麻袋片绑好，放进筐子出了家门，朝院墙东边的苇塘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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