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真吃上肉了

　　
<p>明芳举着手电筒在前，明理拿着铁丝套索和木橛子紧随其后。二人一路来到村外，到了一处向阳的土坡处，明芳停住脚步。</p>
<p>明芳弯腰用手电四处照着，指着地上的爪子印：“哥，就是这里，你看！”</p>
<p>柳明理也看到了：“它们的窝呢？在它的窝附近下套最好。小芳你别踩它们的脚印。”</p>
<p>明芳举着手电沿着爪印往前寻找：“我没踩。我怕给它们踩乱了它们找不到家。哎哥，这里有好多粪便，这里应该就是兔子窝！”</p>
<p>明理走过去，一蓬枯草下一个不大的洞穴，他观察一下周围，点头：“不错，兔子精明着呢，瞧它们的窝多隐蔽啊！”</p>
<p>柳明理找到兔子经过的地方，下套索，套索高出地面大约10厘米，将木橛钉进土里，把套索固定好。</p>
<p>“哥，沿着它们经过的地方，把带来的几个套子都下了！”明芳看着哥哥忙着，简直欢欣鼓舞，她学着哥哥的样子：“我也下一个。”</p>
<p>兄妹俩干完活儿，悄悄回家。</p>
<p>“哥，给你块糖吃。”晚饭母子三人只喝的玉米粥，没吃干的，明芳想，哥哥是小伙子，又出来帮她逮兔子，半夜肯定肚子咕咕叫啊，她从家里出来前，说去厕所，避开人，悄悄去了一趟空间，装了两块糖。</p>
<p>明理接过来剥开糖纸，把糖块放进嘴里：“你哪儿来的糖块？八成是娘从大玲婶子家拿来的吧？”</p>
<p>“啊，是呀，我们出门前，娘悄悄塞给我的，叫我俩路上吃。”明芳赶紧就坡下驴应付他，她心说，傻哥哥，大玲家有这么好吃的糖吗？这可是二十一世纪大白兔奶糖啊！</p>
<p>明芳躺在炕上，心说，明早我得天不亮起来，去地里看看，如果套到兔子了，叫早起拾粪的人拣了去就坏了。</p>
<p>可是，万一没逮到兔子，明天我怎么跟李红宝说呢？以她对李红宝的了解，他是会心甘情愿给她白面，但她心里清楚一点，她绝不能占李家一点便宜，不能给刘二琴责骂她娘留下口实，更不能给李红宝半点误会，叫他日后纠缠自己。</p>
<p>李山药虽然被自己整治了一回，万一他贼心不死，继续利用职务之便威胁张美玉呢。</p>
<p>明芳想着心事，有点失眠。她清晰地听见张美玉肚子咕咕叫。她翻了个身，朝向身边睡着的这个疼爱自己的女人，张美玉侧着身子，一只手捂住肚子，看上去睡得挺沉。</p>
<p>明芳心说，既然我叫她一声娘，我一定想法子，不负她对我的疼爱，叫她吃饱穿暖，将来，还要叫她住上楼房，坐上汽车，过上富足的生活。</p>
<p>明芳怕起来晚了兔子叫别人拣了，到后半夜，她不敢睡实了，一会儿睁眼看看窗户，听到鸡叫头遍，她悄悄穿衣裳下炕，进入十二月了，清晨，外头冷风嗖嗖的刮。</p>
<p>明芳背了筐子，顶着冷风，一路小跑，来到昨晚下套的地方。</p>
<p>哈哈！柳明芳一眼看见套索上勒着的兔子，她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她飞奔过去，一夜功夫逮到了两只兔子！</p>
<p>简直是大丰收啊！她们一共下了六个套索，竟逮到了两只兔子。兔子被套得牢牢的，已经死了。</p>
<p>明芳把兔子从套索上取下来，兔子可能是秋天食物丰富吃得很好，这两只兔子很是肥硕，每只有三斤重！</p>
<p>明芳把套索和木橛子一一拾起来，放进筐里，两只兔子也放到筐里，她顺手在田垅上薅了几把枯草，把兔子盖住。</p>
<p>这才背起筐子回家，一路上她脚步飞快，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p>
<p>明芳进了院门，先奔配房，她掏出一只兔子放到配房柴草上，这才背着筐进屋。</p>
<p>张美玉已经起来了，正在灶堂烧火，树叶不好烧，呼呼拉着风箱，熬玉米粥。</p>
<p>“娘，你看这是啥？”明芳一进屋，把筐子放到地上，扒开枯草，拎出一只大野兔。</p>
<p>“哟，野兔！”张美玉简直不敢相信，“真逮着兔子了？”</p>
<p>明理听见了，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穿好衣裳，奔到外屋：“野兔呢？”</p>
<p>明理拎过野兔，上下瞧着，乐的不得了：“哎呀，小芳前几天说，叫我们吃上肉，我根本不信，没想到，我们真吃上肉了！”</p>
<p>明芳想了想，叮嘱道：“娘，哥，你们可别往外说。咱偷偷地抓野兔改善改善生活，叫外人知道，不定说啥呢，那我就没办法抓兔子了。”</p>
<p>“对对，不说。”张美玉就怕惹事。</p>
<p>“嗯，好在咱们住的离村子远，炖肉的香味，人们应该闻不到。等你们上工走了，我烧火炖上，你们下工回来，正好兔子就炖熟了。咱们把吃剩的骨头埋好了，不叫人看见。”</p>
<p>抓住了一只野兔，一家人好像跟做了贼似的，搞得神经兮兮的。这年头，一般农户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到肉啊。别说兔肉，猪肉，牛羊肉也吃不上啊！炖一锅兔子肉吃，简直太奢侈了！</p>
<p>张美玉和柳明理盯着兔子，二人说话都压低了声音，生怕叫人听了去似的。</p>
<p>其实明芳是另有想法，这次逮兔子成功，增强了她挣钱的信心。她心说，就从逮兔子开始，用兔子换粮食，换零花钱。</p>
<p>柳明理不等吩咐，拿起菜刀，搬了木板，到院子一角，把兔子宰了，兔皮剥下来，兔子个头大，兔皮能做个皮帽子或衣领呢。就连兔子的五脏六腑都舍不得扔，洗干净了，一起下锅炖。</p>
<p>……</p>
<p>刘五刚和李胖二人上学的路上。李胖追上刘五刚：“五刚，你这是啥主意呀，咱又吃亏了。也不知道她耍的什么鬼，昨晚上都快冻死我了。”</p>
<p>李胖说着抹一把肆意横流的鼻涕。</p>
<p>刘五刚眯着小眼睛不吭声。</p>
<p>“要不算了，往后咱不搭理她得了。”</p>
<p>“认栽了？不是咱哥们的风格啊！”</p>
<p>“那你说咋着？”</p>
<p>“先上学。”</p>
<p>表面上看不出二人被明芳收拾的半点痕迹。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昨天他二人在冷风里冻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家。刘五刚的妈枝子到处找儿子，急得不行。</p>
<p>枝子瞧见儿子低头耷脑回来，忙问到哪儿疯去了不回家。刘五刚只说是跟李红宝和李胖到村边打土仗了，他娘看他浑身是土，便深信不疑。忙着给儿子盛饭。刘五刚比李红宝和李胖小三两岁，虽然从来没人催促，他学习挺好。每次考试班里都拿第一。他爹娘自是高兴，觉得儿子脑瓜灵光，长大一定有出息。枝子对儿子一向娇惯得不行，儿子在她跟前是要星星不给月亮。</p>
<p>其实起初刘五刚对柳明芳并没多大恶意，不过觉得她家成分高，眼里一万个瞧不起，便拿话压挤她，不想柳明芳不但没低声下气，根本不怕他，竟敢和他针锋相对，这叫他心里恼火。才想出那个偷袭的法子，想和李胖二人联手打败柳明芳，叫她认怂服气。</p>
<p>“盯住李红宝，不信收拾不了她。”坐到课堂上，刘五刚眨巴着小眼睛，心里盘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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